在最开始的时候,夜荒其实就思考过这个计划。他可以以白天和夜晚为界,在白子琰面前扮演出两个不同的自己。
一个是把白子琰当成自己的神明,崇拜又尊敬的傻白甜。
一个是把白子琰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能够清理斩除一切靠近白子琰东西的杀神。
这两个角色都陪在对方身边,如果最后白子琰选择了傻白甜,他就让傻白甜的身份永久的存在下去,割舍掉那个杀神。
反之亦然。
不过在夜荒的构思中,最后留下来的是傻白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杀神对白子琰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不一定会得到原谅。
可如果不手握屠刀,又没办法去保护白子琰。
所以这两个身份必须同时存在,都是他本人就好了。
毕竟他就算是喜欢吃醋,也不会自己醋自己,不是吗?
之前因为不确定白子琰带没带着记忆,这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好在现在一切回归正轨,夜荒也知道了,自己的法术是完全成功了。
心里想着,他看向白子琰目光中的火焰越来越烈。
白子琰感受着他的视线,还有手中触及到的夜荒的身体变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出现了那天晚上的场面,他脸颊瞬间涨的通红。
本能的抬手用力一推,把人推离了自己身边,白子琰才瞪着眼睛,一字一顿道:“魔头你离我远点儿!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题,你成何体统!?还有,你不要叫我师尊,谁是你师尊?早在你叛出师门的时候,咱们两个之间也没关系了。少在这里侮辱这个名号!”
他说着,做出了一副戒备的动作。
夜荒看得出来,也就没再主动接近。
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说:“师尊,您这样就有些偏心了啊。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你会允许那个傻子接近你,就不允许我接近呢?”
“因为他跟你不一样!就算开始的时候是一样的,以后也会不一样的!”白子琰毫不犹豫的反驳。
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眨眨眼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两个你呢?”
夜荒笑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回答的无比坦然:“法术出现了一点问题,没能成功的替换。所以我还是我,他是曾经的我。师尊,您更喜欢哪一个呢?”
“我哪个也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白子琰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可才刚刚走出去了一步,胳膊就被人从后面拽住,又用那种霸道的不容反抗的力度,把他重新拉回到了怀里。
双手横在白子琰的腰间,紧紧的抱着对方,一点都不打算松开。夜荒凑过头,对着白子琰微红的耳垂吹了口气,然后轻笑着说道:“对了,我倒是叫习惯了师尊,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是吧?娘子。”
最后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炸弹,炸的白子琰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情绪再一次充满波澜。
一咬牙一跺脚,他对着夜荒的下腹狠狠给了一拳。对方没来得及防护,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彻底。
剧痛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白子琰趁机逃脱出来,然后瞪着他说:“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成亲也不是我自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再敢乱说,你小心我砍了你!”
他这话说的很有气势。
可是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却又让他整个人多了些魅惑的感觉。
夜荒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他真是爱惨了白子琰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结界又一次打开。更多的修真者从里面走了出来,也包括了张泽雅和林笑。
白子琰回头看向两人。
林笑先快走几步到了他身边说:“子琰,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一个人跑那么快,我们叫都叫不住你。还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你就直接往海里跳。能到这里真是万幸啊。”
白子琰苦笑着挠了挠头。
他想说自己是被夜荒救了,回头去看,却发现方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白子琰微微皱眉。
罢了,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
反正那家伙的能力很强,比自己都强。和家里面的那只小兔子完全不一样,不需要自己去太多的照顾,更不需要做什么没必要的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白子琰始终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是盯着夜荒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肩膀被张泽雅拍了两下,他才猛的回神儿。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就很不对劲儿。是遇到什么认识人了?”张泽雅到底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立刻就猜出了问题所在。
白子琰愣了愣,思索的片刻之后,他决定实话实说。点点头道:“是位故人,认识很多年了。”
“很多年?那我们也都认识啊?”林笑好奇了起来。
白子琰却摇了摇头。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确实是认识。只不过他们认识的,是那个家伙千年前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者相差过大,若告诉别人他们是一个人,那实在是有些牵强。
林笑一时间更好奇了。
张泽雅却有些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她再一次直击重点:“子琰,能跟我们说说,你跟那位是什么关系吗?”
“这个……”
白子琰又哑了。
说是师徒关系,从夜荒背叛师门甘愿入魔开始,他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可若说是夫妻关系,不论如何,他都绝对说不出口的。
张泽雅和林笑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朋友,上辈子这两人为了他,差点双双送命。所以就算是重来了一次,白子琰也不想说什么欺骗他们的话。
于是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缓缓开口。
语气中多了些自嘲的味道,他说:“是我心爱之人,或者说是两情相悦之人。只不过他是个男人,我们之间还有重重其他的阻碍。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