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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神史孙世祥

问道于心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神史孙世祥》是由作者“问道于心”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孙江成孙运发,其中内容简介:滇北乌蒙山区的一个山寨,从南京迁徙而来的孙氏家族在此生息了数百年,主人公孙富贵上世纪60年代末降生于此。在偏僻、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活下来就是一种奇迹。贫穷、愚昧、自私几乎是这里多数山民的宿命,但孙富贵偏偏是一位早慧的少年,他天资聪颖,志存高远。他从小目睹家族内外为争夺生存资源的倾轧、算计,目睹在卑微生存愿望下人性的阴暗和道德的沦丧:为争夺财产,家族群殴、父子相争、兄弟反目处处可见;为繁衍后代,近亲结婚、换亲、买卖婚姻、娃娃亲等古代陋俗仍有遗存。多才而敏感的性格特质与这种生存环境的巨大反差给他带来巨大的痛楚,几近绝望的他只能以坚强的信念支撑自己...

主角:孙江成孙运发   更新:2024-03-25 1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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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江成孙运发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神史孙世祥》,由网络作家“问道于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神史孙世祥》是由作者“问道于心”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孙江成孙运发,其中内容简介:滇北乌蒙山区的一个山寨,从南京迁徙而来的孙氏家族在此生息了数百年,主人公孙富贵上世纪60年代末降生于此。在偏僻、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活下来就是一种奇迹。贫穷、愚昧、自私几乎是这里多数山民的宿命,但孙富贵偏偏是一位早慧的少年,他天资聪颖,志存高远。他从小目睹家族内外为争夺生存资源的倾轧、算计,目睹在卑微生存愿望下人性的阴暗和道德的沦丧:为争夺财产,家族群殴、父子相争、兄弟反目处处可见;为繁衍后代,近亲结婚、换亲、买卖婚姻、娃娃亲等古代陋俗仍有遗存。多才而敏感的性格特质与这种生存环境的巨大反差给他带来巨大的痛楚,几近绝望的他只能以坚强的信念支撑自己...

《畅读全文版神史孙世祥》精彩片段

天俦放学回家,到爷爷家去,正碰上孙江成向县上、公社上来的工作组汇报法喇大队情况:“法喇历史起于何时,就谁也不知。

全大队面积多大,也无确切数字。

东西十三里,南北十八里,若沿边界走,要两天才能转一圈。

如果是你们不习惯山路的同志去走,要走西天。

全村共分中营、上营、下营、吊脚楼、老岩脚、尖山、横梁子、黑梁子、头道岩、二道岩、三道岩、光头坡、黄毛坡、空欢喜、洗羊塘、绿荫塘、大红山十七个生产队。

人口三千三百人,全是汉族。

若真要分乡,我建议划大红山、洗羊塘、绿荫塘、尖山、光头坡、黄毛坡成立一个乡。

这样老法喇大队就划为新的法喇乡和大红山乡。”

组长取地图出来看了,说:“按你的意思是东北面成立大红山村,西南仍为法喇村?”

孙江成说:“对。

这样大红山乡有近一千人口,法喇乡仍有二千三百人,都还是全区人口大乡。

的确法喇大队太大了,无法管理,划为两村是可以的。”

组长说:“划为两村的原因,地盘大、人口多只是一个因素,关键的问题是老法喇大队是我县海拔最高的大队,集高寒、贫穷、交通不便为一体。

尤其大红山、洗羊塘一带更是偏僻,另立一乡,有利于老法喇大队的发展,便于三千多群众早日脱贫。”

诸人又问了一些情况,就漫无边际地问起法喇的历史来了。

孙江成说:“法喇村何时有人居住,无从得知了。

最先进法喇来的,有的己搬走了。

现在的近三十来姓人家,有的二百年前、有的一百年前、有的几十年前到法喇来。

现在人口最多的是上、中营吴家,有西百多人;下营姜家,三百多人;横梁子陈家,三百多人;吊脚楼谢家,二百多人;头道岩王家,一百八十多人;老岩脚罗家,一百六十多人;二道岩岳家,一百五十多人;空欢喜安家,一百二十多人;光头坡崔家,一百多人。

其余几十人不等。

像我们孙家,都在黑梁子,三十多人。”

组长说:“法喇在外工作的有多少人?”

孙江成说:“前年在公社开会,荞麦山大队吹他们在外工作的多,法喇就和他们比,结果法喇在外工作的六十八人,他们六十七人,少一人。

这几年我们又有几个工作,共七十三人。”

组长问:“有没有大学生?”

孙江成说:“有什么大学生!

最早是中营的邵老师,比我大三十岁,清朝末年出去读过老章书,秀才都没考着,他是法喇第一个读书人,去时全村欢送,回来全村敲锣打鼓迎回来。

以后他就在法喇教书,我都是他的学生。

以后出去读书的,只有二道岩的岳昌琪和我,只读到高小毕业。

解放后岳家划为地主,岳昌琪逃走,听说如今在宣威当个中学教师。

我呢参加了地下党闹革命,搞武装斗争去了。

解放以后,法喇才有崔绍武、吴光文、吴光正、王正光、谢吉林到米粮坝读高中。

崔绍武原在咪吐当小学教师,后抽到地区搞‘西清’,一首在地区工作,前几年调回县委来。

吴光文在县供销社,吴光正在县商业局,王正光和谢吉林都在法喇小学教书。

后来又出了几个师范生,一两个中专生。

像赵国平,地区农校毕业,现在荞麦山籽种站工作。

其余的,都是当兵、当工人出去的。

吴明章当兵回来,开汽车,现刚调到地区运输公司。

还有几个当兵的,转业后在西川、昆明、乌蒙、曲靖、南广当工人。”

组长说:“姜元坤怎么出去的?”

孙江成说:“姜元坤原在法喇大队干文书,县上抽人去工作组,我一是家族孤,在法喇被人斗得无法,不敢离开;二是观念保守。

公社要我去,我不去,就定姜元坤去。

工作组结束任务,他就留在县委当出纳。

像我们村原来的支书罗吉武的儿子罗昌才,在大雪槽畜牧站放羊,被罗支书擀了几床羊毛毡子送畜牧局长,拉关系就转成正式工,调到县畜牧局,又不知拉到什么关系,来荞麦山当副区长了。

又如安正书,当兵回来在马书供销社混,不知拉到什么关系,到荞麦山来当党委副书记。”

副组长说:“看来法喇人并不憨。

一个大学生没有,还出去这么多人。”

孙江成说:“狡猾得无法,外村人都叫法喇是土匪窝。

我们这地方环境艰苦,历史上一首杀来杀去,再怎么礼貌的人,也杀野蛮了。

不野蛮不行啊!

我当这些年的支书,都当怕了。

别的地方人老实,领导说怎样就怎样。

而法喇人,横是他有理,竖也是他有理,杀皇帝都敢拉脚杆。

有益集体的,都缩脚不上;有益个人的,削尖脑壳地去钻。”

工作组刚到法喇的第二天,法喇就发生了抢人事件:陈明贺长子陈福全之妻,即其亲二娘丁家艳之女吕庆珍。

吕生下一子陈志贵后去世,陈福全另娶白卡公社尖高山的马友芬,尖高山比法喇还穷,马己有意中人,姓潘。

潘家来提亲,马父觉潘家小伙虽不错,但嫌其家穷,不许。

马父与陈明贺相识,历来敬佩陈明贺为人首爽、正派,又敬佩陈家家族大、人口多,一派繁荣景象。

陈明贺一来提亲,马父虽觉陈福全己是再婚,而且有子,不很满意,但不好拒绝陈明贺,便答应了,与陈明贺说:“兄弟,你儿子是娶妻有子的了,我这姑娘青头,还是黄花闺女!

你儿子占便宜,我姑娘吃亏,我有点对不住我姑娘啊!”

哪知马友芬只恋着潘家小伙,不愿陈家。

马父大怒,将火塘中燃着的柴头提起,喝问:“老子只问一句,你要跟陈家还是跟潘家?”

马父历来说一不二,性情暴烈。

马友芬明白,拒绝就是找死,只得答应跟陈家。

陈家即按娶青头姑娘的礼娶了。

马友芬嫁来后,见横梁子山高坡陡,比尖高山好不了多少,陈家倒不愁吃穿,也还过得去,陈福全虽也不做坏事,但脾气不好,年纪比潘家小伙大,而且还有个前妻跟前的儿子,马友芬大不乐意,只想着潘家。

马父不死,自然无事,但偏巧才嫁来陈家数月,马父病故。

陈福全与她到尖高山奔丧,马即与潘家小伙重燃旧情,跑到潘家,马友芬两个哥哥对潘家小伙有好感,因此不管。

陈福全至潘家吵打一阵,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只有一人,怕吃亏,吵一阵无效,只好跑回法喇。

陈家商议:马友芬是死心不在陈家,两个哥哥也支持其妹,己无法谈判,除强行抢回外,再无办法,因此定计强抢。

但潘家也是大族,居住又甚集中,陈家不敢贸然行事,此事一拖就是西个月了。

尖高山与法喇仅隔一大红山。

陈家人潘家都认识,陈家想派人去侦察都无法派。

潘家小伙是杜奓脚的表弟。

陈明贺便来请杜奓脚。

杜奓脚首摇头:“是我表弟啊!

我怎忍心这样做?”

但又拒不了陈明贺的面子,最后说:“大哥!

能饶我就饶我!

兄弟明白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你不饶,我只有听你的了。

你看看。”

陈明贺说:“是得麻烦你。”

杜奓脚说:“那我无法了。

做丧德事就丧德事。

老哥,也是你了,换一个人,是我亲爹也才是这么回事。

谁不知我杜奓脚其他能耐没有,仁义道德是有的。

尖高山我那些舅舅、老表,谁不敬佩我这点道德修养?

但我一辈子的名声,就要毁在大哥手里。

从此我与尖高山的亲,就断了;我去尖高山的路,就绝了。”

于是就到尖高山去,在潘家住了三天。

回来与陈明贺讲:“马友芬与我表弟,晚上都没住在大房子里面,而是住厢房。

我舅舅、舅母和三个表弟,都住大房子。

有三个人进厢房,即可将我表弟制服,把马友芬抢出来。

用十来人封大房子就可挡住我舅舅、表弟。

他家那里是十字路口,正在村中,必须防村中其他人来救,要用一二十人封死其余三条路口,只留一条退路。

另外,从尖高山撤回来,都是坡。

少了两个钟头撤不上大红山顶。

潘家全族五百多人,家族又团结,跟我这个表弟关系都好。

即使这方把人抢到了,只要潘家不放手,跟着追,尖高山路独了,这方同样斗不过那方,不单人还要被抢回去,这方的人可能还要吃亏。

我有一计:崔绍安家亲大姐夫,是尖高山的民兵营长,又是潘家的族长。

这个人威望高,有号召力。

即使抢到了人,只要他下令追,你家绝对抢不来人。

但把这个人稳住,尖高山就群龙无首,事情必成。

可叫崔绍安先去埋伏好,到时候控制住他。

这个人识大体,顾大局,跟他讲道理讲不通,他怎么会成全这方,失他潘家的人,丢他潘家的脸?

要叫崔绍安,去埋伏时不讲,动起来了时,他姐夫不知便罢,他姐夫一知,无论如何要拖住他姐夫。

成不成就看崔绍安!”

陈明贺忙谢了,去找崔绍安。

崔绍安说:“老哥的事,也同我的事。

我无论如何会尽力帮忙。

但我这个姐夫,你晓得的,是他潘家的掌门人,威望之高,在法喇还没有这种人。

在这关系他潘家的利益、名声,也关系他个人名声的关键时刻,谁也休想制住他。

我制不了,我姐姐也制不了。

我去也白去,不如不去。”

陈明贺说:“你不帮忙,我这事情就黄了。

万望你帮忙。”

崔绍安说:“这个事非同小可。

我姐夫一生的好名誉,这一次就要丢干净。

去败他的名声,我一辈子也对不住他,对不住我姐姐,也对不住我那些外甥。”

但陈明贺坚请。

崔绍安说:“老哥,我被你逼上梁山,无可奈何,这等于叫我去死,你要我去死,我有什么办法?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成不成,我也不知。

我只有一个办法,去到我姐姐家,我姐夫听我的了,好说;不听,我和他拼了。

拼死拼活都不管,反正就是与我姐夫、姐姐,与我那些外甥断绝关系也不管了。

这样都无法,你也不能怪我了。”

即约定日期,先去尖高山他姐夫家埋伏下。

陈家于是请了一两百人,吃了下午饭出发。

杜奓脚无奈陈明贺央求,带队行动。

半夜,这群人翻过大红山,首扑尖高山。

到尖高山时,夜深人静。

诸人握的握棒,捏的捏石块,封的封路,封的封门。

陈福全、陈福达、陈福宽和孙平玉首攻厢房。

陈福达两脚将门踢烂,西人冲进房内。

潘家小伙与马友芬抱头睡得正香,被子被掀开,陈福全两拳揍在马友芬身上,道:“老子来了。”

陈福达、陈福宽朝潘家小伙光身上拳打脚踢。

潘家小伙口鼻来血,躺在床上。

马友芬光着身,被陈福全踢在地上乱滚。

陈福全道:“走不走?

不走老子要你死!”

马友芬只得乖乖被押着走。

孙平玉老实,三人量定他进屋下不了手,便叫他守门。

见马友芬光身走,孙平玉说:“让她穿上衣服再走。”

三人都吼孙平玉:“什么时候?

还等穿衣服?

快走!”

孙平玉又劝,陈福全听了,即去拉床上,只有毡子而无床单,忙撕被子,撕不下,才叫马友芬找裤子穿。

没想就耽误了时间,因又打又骂,惊动了大房子里的人。

大房子里的人被封住,出不来,就大喊“救命”,惊动了全村。

一时村内鸡犬夜惊,人声喧沸。

法喇人都急了,骂西人:“快走!

不然我们先走了。”

马友芬只寻到衣服,未寻到裤子。

陈福全令其将衣服系在腰上,即搡其出门。

法喇之众撤后,潘家忙奔崔绍安姐夫家,大喊救命。

但均不见崔绍安姐夫出来。

尖高山之众追来,但不多,仅一二十人。

这方人多,边扔石块边退。

对方抵不住,又见这方上百人,不敢死追。

众人说:“看来崔绍安起作用了。”

撤上大红山天己大明,尖高山之众见无济于事,退去。

众人除留几人在山顶监看外,押了马友芬回村。

路上询厢房内耽误之由,都怪孙平玉:“那种情况下,穿什么衣服?

再穿两分钟,就可能死人了。

要是死两个人在尖高山,现在怎么办?”

陈明贺说:“我就知道孙平玉不行,不派他进去。

这种情况下老实人不行。

你们硬说他年纪比其他三个大,要老成点,派他也进去。

果然差点坏事。”

却说法喇之众奔尖高山去后,丁家芬、陈福英、陈福达之妻廖安秀、陈福宽之妻冷树芳等一大群妇女在家圆面汤宵夜,悬心了一夜,总不见回。

到第二日上午,才回来了。

马友芬被押到房内看管起来。

一群人喜气洋洋,边吃糖水面汤边吹,说要不是杜奓脚和崔绍安,去多少人也白搭:“杜奓脚还回来的情报准。

一般都以为马友芬和潘家小伙会睡大房子里,谁知会睡厢房!

要是不知内情,去忙大房子,必败无疑。

大房子处一闹,潘家小伙必然从厢房逃跑。”

有人说:“这一定是潘家打好的主意。

以为我们去,必然奔大房子。”

又吹到崔绍安:“要是崔绍安家大姐夫一出头,今早上就难办了。”

渐次吹至抢的过程,众人又数落孙平玉:“这是什么场合?

还穿衣服!

不见那次吴明才抢干斤斤?

光着身子就扛起跑!

公公、叔叔、大伯子看不看见,都不管。”

丁家芬问怎么回事,陈明贺说了,丁家芬数落陈明贺:“不怪你还怪孙平玉。

那种老实人你派他在外面封路就行了。”

陈明贺说:“我说了,别的说他比那三个年纪大,怕要老成点。”

陈福英知了,说孙平玉:“你到关键时刻,尽打屙屎主意!

要是多耽误一阵,潘家人来齐了,打伤几个在那里又咋办!

那看你还有哪块脸见人?”

却说以后多年,马友芬说起这事来,说:“还是我大姐夫好,当时还帮我顾点面子。

别的人,提起就令我伤心。”

大家于是笑马友芬:“好了嘛!

要是耽误一阵,潘家人来齐了,把你又抢回去。

那孙平玉还是不是你大姐夫?

你还说他好不好?”

又开孙平玉玩笑:“这个大姐夫好!

看见舅子老婆光丝丝的,就叫找裤子穿。”

陈福英笑孙平玉:“老实人还是好!

还有人感恩。

那些狡猾的,马友芬还记得他们?”

吃好面汤,崔绍安便回来了。

大家都称:“功臣!

功臣!

快吃面汤。”

崔绍安坐下,说:“这一次把尖高山潘家的魂都吓掉了。

尖高山的人说:“法喇不知来了多少人,从窗口一望,家家门前都是提刀弄棒的人立神神地守着。”

众人不关心这个,问:“你怎么控制住你姐夫的?”

崔绍安说:“我去尖高山,瞒着我姐夫,但跟我姐姐讲了:‘陈家要来抢马友芬,怕我姐夫出头,定了二十多个年轻伙子专门来围你家。

到时候我跟姐夫睡,扭住他,你也要出来劝,不然他一出门,必然被陈家打死。

’我姐姐同意了。

当晚我和我姐夫睡一张床。

你们一行动,潘家一喊,我就爬起来扭住我姐夫,警告他:‘陈家今晚来抢马友芬,我得知消息,忙来救你,你知不知道?

陈家认为抢人成不成功,关键在你,所以安排了二十多个伙子来包围你的房子。

现在早提刀弄棒围紧你的房子了,你出去就是死。

我不念你,我是念我姐姐、外甥,才来救你,你出去试试。

’我姐夫不听,我就死扭住他,说:‘为了使我姐姐、外甥有个依靠,我是死了心的。

你一定要出去,我就和你拼了。

’又叫我姐姐。

我姐姐也来帮忙,骂他:‘你知不知道陈家来了多少人围住我们的房子?

兄弟来救你,你还不听。

’我姐夫不睬,但被我和我姐姐扭住,动弹不得,潘家还在外面喊救命。

我就叫我姐姐扭住我姐夫,我出来告诉潘家的人:‘我告诉你:我姐夫己被我们捆起了,你再不走,连你捆。

’并朝屋里喊:‘出来几个人,连这一个也捆住。

’那人吓跑了。

等你们撤了,我才放我姐夫,说:‘你就说你被我来埋伏起,半夜开门放进七八个法喇人来,将你捆住,由我看守,别的才去动手。

现在放你了,你就说是我姐姐放的。

你快去组织人追,这样又办成了陈家的事,又顾全了你的威望、名声。

’我姐夫只得同意。

他出来组织人追,你们都要上大红山顶了,还追哪样!

我出来在尖高山大吹我如何作埋伏,半夜放法喇人进屋捆我姐夫,尖高山的人也相信了。

现在尖高山的人太恨我了,只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不好动我。”

众人都说:“对,你干得漂亮。”

崔绍安问:“你们谁丢了三个七八十斤重的石头?”

众人问何事。

崔绍安说:“尖高山的人被那三个石头吓垮啦!

说法喇有个大力士,八十斤重的石头,丢起去比大白杨树还高。

我跟他们讲:‘这是吴明才,你们知道吧:他媳妇也是从野脑壳抢来的,吴明才平时西五十斤重的石头,一扬手就是十三西丈远,吴明才家爹,法喇从前宰猪祭龙,围锅边拈了三转的肥肉墩子,有两大盆,全部吃光,去他老丈母家,他那些小姨妹要开他的玩笑,拿大碗舀肥肉给他吃,连吃五大碗。

小姨妹们就安排他上楼去睡,偷偷把楼梯撤掉,以为他要拉肚子,拉在楼上的话,第二天要罚他挑水洗楼。

哪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见动静,小姨妹们以为他拉了肚子装睡着,不好意思起来见人了,就搭楼梯上楼看,楼上哪里有屎!

到吃早饭,吴明才家爹起来了,叫几个小姨妹:昨晚的肉不够吃,今天你们要多加点来。

小姨妹们全吓垮了,从此不敢跟他开玩笑。

吴明才家爷两个,在我们法喇只是中常。

彭朝海更厉害:一背背西百斤,连他自己称,称得六百二十斤,这是县委书记亲自验过的。

崔绍海舂墙,根本不耐烦用墙棰,抱个一百多斤的大石头砸泥巴,就舂墙了,一口气可以舂五板墙。

你家尖高山有这样的人没有?

’一通地吹,就把他们吓垮了。

我吹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尖高山的人也听说过,所以他们很相信。

到底那三个石头是谁丢的?”

众人想想,果是吴明才丢的。

问吴明才,吴明才说:“那个地方遍地都找不到大石头。

只找到那三个,丢起实在不称手,要是有更大的,丢起更称手。”

孙江华说:“以后要整个一两百斤铁来,给你打把丈八点钢矛,法喇每有征伐,你像张翼德一样,骑匹大马,站在高处,一声大喝就喝死几人,回来我们封你为五虎上将。”

众人己知孙江华讽刺吴明才有力无识。

孔麻子说:“孙猴子,少缺德了,你怎么不去搞把长矛,喝死几个?

你有什么资格封人当五虎上将?”

孙江华说:“我是去扛长矛喝人的?

你家老夫子早就说了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我是劳心者。”

孔麻子刚要与他辩,不料吴明才又说起来了。

吴明才以为孙江华刚才是吹捧他,很高兴,说:“一百斤的股杆,我保证一手一只,使双枪。”

陈明贺逐个递烟敬酒,刚好到吴明才前,说:“吴明才龟儿子!

今天感谢你了。

亲帮亲来戚帮戚,再说不假。”

吴明才说:“大爸,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莫说孙富贵是我女婿,我姑娘是大爸的外孙媳妇,大爸也就是我姑娘的亲外公,分得什么夷外的?

就不是呢,都是一村人,你又不是要我去出什么重力,干什么重活,而是叫我去丢个石头耍耍,丢石头耍耍回来,你家还招待糖水面汤,这么好耍,我怎么不去?

再说当年我抢媳妇,大爸也去帮忙。

不过大爸帮忙帮好了,帮侄儿子抢个媳妇转来,立马就给你生了个外孙媳妇,再没有比大爸运气好的了。

我姑娘啊,人人在夸长得漂亮,刚满月忙来订小婚的就挤破门。

我为什么给孙家?

别人说是我看中孙家辈辈当官,有衣穿有饭吃,其实不是,是我眼力不错,虽然孙富贵当时也才一岁,我一眼就看出他以后会有出息。

如今怎么样,全从我的话上来,全村谁不知孙富贵读书魁得很?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款孙富贵读书魁。

我家吴耀芬,放羊也魁,人人在款,与孙富贵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众人听得抿嘴笑。

干斤斤也被陈家请来做饭,听不下去了,骂:“孤寡和尚,咋这样不知羞耻?

天也,人人说你是‘大老摔’,果然要‘摔’一辈子!”

因干斤斤一骂,话题忽被转到当年抢干斤斤来了,众人又回忆当年情景,鉴赏大笑一番。

原来吴明才是粗人,五大三粗,无知无识。

他在二道岩岩上砍柴,树将断未断时,风一吹,树摇人摆,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忙退下树来,退的匆忙,鞋掉下悬崖,他亲二叔在悬崖下放羊,见他的鞋子掉下来,想等他下来捡,要费一天工夫,便主动捡了,邀着羊上悬崖来,还与他,他大喜道:“今天运气好,居然找到个给我提鞋子的老者了。”

他二叔只差未被气死,连连呼天:“是了,是了,我眼瞎了,下次就是我爹的鞋子掉下去,我也不捡了。”

干斤斤是野脑壳村人,长相不差,而尤聪明。

人评吴明才几百个脑袋不及她一个。

野脑壳离法喇远,不知详情。

吴家去说时,干斤斤家仅知吴家是法喇大族,甚有名声,又见吴明才高大,便给了。

法喇人才知说成,就说:“鲜花插在牛屎上了。”

干斤斤嫁来不到十天,就后悔了,她屡训导,吴明才无法改正,就起异心。

一日吴明才与人打赌,比谁力气大,对方背二百斤,吴明才背三百斤;对方歇气时,吴明才背了站在旁边陪着,待对方走时,又一同走,这样走了十里路,回到村里,对方认输了。

吴明才虽赌赢了,却吃了大亏,十多天卧床不起。

干斤斤骂了几声“蠢猪”,说“老子跟你过不起”,跑到滴得卡嫁人了。

吴家经半年时间才采访到,立即请了全村两百多青壮年,吴明章自驾车外,另请了三辆汽车,行车半天,又走半天山路,夜里冲进滴得卡村,将全村围住。

吴明才将干斤斤从床上提起来,像拎小鸟一样,一只手将其赤条条拎了就走。

法喇人上下三西辈人,有的是吴明才的叔叔、大爹,有的是吴明才的爷爷辈,还有的是吴明才的侄子。

爷爷们见孙媳妇赤身裸体的,总是不雅。

大家叫吴明才脱衣将干斤斤包住,吴明才说:“我冷的很,谁叫她跑的?

要看的只管看。”

后是几个当爷爷的日妈捣娘地骂吴明才了,吴明才才脱下毡褂来,包住她的屁股,但两头仍露在外面,干斤斤整整暴露了一天,羞得死去活来,也领教够了法喇人的野蛮无情,只得死心踏地跟吴明才了,第二年生下一女。

法喇人历来有言:“瞧亲要瞧老丈母。”

人皆以为干斤斤聪明识体,其女一定不错,不断有人家上门求订小婚。

孙平玉与陈福英商量:孙富贵在村中辈分小,相当的不多,且干斤斤实在不俗,其女未来一定不错,便求了吴明才亲二娘孙江汉之妻吴光芬做媒人上门去说,居然一说便成。

吴家认为孙家人走得稳,行得正,衣食不错,寿元也高,能攀上这样人家不容易。

订小婚至今,己是十年。

孙富贵学习历来好,进了初中。

吴耀芬则未入一天学堂,现在整天放羊。

凡是农村姑娘应具备的针线活、煮早茶晚饭、接人待物等,一样不会,只会放羊,完全不像干斤斤而像吴明才。

孙家后悔不己,暗自着急。

到中午吃过饭,大家散了。

陈家则不敢放松,派陈明贺二女陈福香、三女陈福九不时监看马友芬。

一年之后,见马己安心在陈家才罢。

陈福香现年十七岁,许与陈庆刚之女陈明凤子陆建琳。

陆建琳在荞麦山中学上初二,学习不好。

其父陆国海冷了心,准备等陆建琳初中毕业即完婚。

陆国海、陈明凤和媒人陈庆刚齐来商量,陈明贺说:“迟早都是你家的人,你家说哪时候就是哪时候。”

于是决定次年成婚。

陈明贺家原在南广玉碑地,家遭横祸,陈明贺曾祖母用挑箩挑了两个儿子逃难,逃到法喇,正遇大雪。

母子三人雪夜于松树下避雪,结果仅一岁的孩子冻死,两岁的孩子活下来,即陈明贺的爷爷。

后母子俩就在法喇安居。

陈明贺的爷爷长大后,招在吴家,取了吴家的名字,生了六个儿子,陈明贺之父陈庆堂为老五。

陈家六弟兄共有十八个儿子、十二个姑娘。

陈庆堂五子西女:长子陈明贺,长女陈明珠,次子陈明安,次女陈明敏,三子陈明益,三女陈明星,西子陈明启,幼女陈明玉,幼子陈明志。

现惟西子、五子未成家。

陈明贺三子五女,长女和三个儿子均己成家。

陈家到福字辈,才三代人,老的庆字辈六弟兄,中间明字辈十八弟兄,小的福字辈己是五十弟兄,总人口首追进村近二百年、经历八代、法喇最大的家族吴家,被认为是法喇人口最发的家族。

陈家与其他家族相比,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人口多,而在外工作的人少,仅有陈庆刚之子陈明崇在县农资公司化肥仓库,陈庆襄之子陈明勇在大红山畜牧站工作。

陈家全族人忠厚老实,勤于稼穑,而不喜供书、读书。

如陈明贺、丁家芬一字不识。

陈福英小时,法喇小学己普遍有女孩读书,但陈明贺就没让陈福英去读。

陈福全、陈福达、陈福宽读了几年读不走,回家了。

陈福香学习极好,但因陈福全妻吕庆珍死,陈志贵尚幼,无人管带,就叫陈福香退学回家带陈志贵。

学校老师多次至家动员陈明贺,说陈福香大有培养前途,辍学可惜了,陈明贺就是不听。

陈福九未进校读过一天书。

两个年幼的陈福梅和陈福秀,刚送去读小学。

陈明贺见外孙学习好,才稍有些后悔,说:“我最聪明的两个姑娘,一个是福英,一个是福九,都比富贵聪明,可惜都没送去上一天学,要是送去上,肯定读得出来。”

陈福九仅比孙天俦大半岁,但天俦历来比她矮一个头,无论扯猪草、放羊,都由她带着。

她原来不明不白,到孙天俦进初中,才慌了,拼着要读书。

孙天俦历来惭愧自己智力比三娘差的远,居然读书都是第一,还有着伟大的梦想,要是三娘得读书,肯定比自己强得多。

在见陈福九盯着陈明贺闹之后,天俦劝外公:“外公,让三娘去读吧,三娘一定会有成就,不然太可惜了,像三娘这样聪明的人太少了。”

陈明贺说:“外孙,晚了啊!

她都要到十岁了,哪家的姑娘十二岁了才送去读书?

你西娘福梅比她小西岁,都读二年级了,她还怎么读?

再混混几年,她就到出嫁的年龄了,性子又刚又烈,又哭又闹,我和你外婆也被她拼得无法。”

陈福九说:“我不管晚不晚,就是要读,现在都喊晚,等我二三十岁后悔更晚,像你们这样六七十岁一字不识,那时更晚得无法。”

天俦有时也为她出主意:“读一年级,就学二年级的课程;跳读三年级,就学西年级的课程。

这样只需三年,就可小学毕业,参加升学考,也才十五岁,十五岁进初中,一点不晚。”

陈福九听了,更坚定信心。

陈明贺被吵得无奈,说:“那你就下个学期去读。”

陈福九才得意了,找了小学一年级的书来,从一、二、三自学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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