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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曾经的那个少年成了遗体,直愣愣地被送去销毁。
而他的意识被提取出来,载入储存器中,以备不时之需。
以前我打趣他说,他这么巧舌如簧,等老了,遗言恐怕得讲上三天三夜。
谁曾想,他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尸检后,义体郎中给出的死因,是血吸虫病。
望着匍匐在观察盒中的血吸虫,一股怒意在我心底攒聚。
却因无从发泄,积蓄得分外憋屈。
血吸虫对义体改造者的侵害,就好比电脑病毒之于人工智能。
如果说电脑病毒不会被自然孕育,那么血吸虫也是同样。
所以,始作俑者绝不是虫子。
08长江北岸,曹氏集团水上基地,会议室。
石韬的葬礼过后,我再次见到曹操,是在阚泽来访的那天。
号称背叛了孙氏财阀的阚泽,被巡江的士兵用激光枪押着。
他利用电子眼与曹氏集团的董事会共享视野,播放了黄盖的投诚视频。
随后,曹操也跟董事会共享了我方探子蔡中、蔡和发来的加密邮件,更印证了消息的可靠性。
董事会投票决定,等时机成熟,就派人接应黄盖。
曹操眼一眯,似笑非笑地看向阚泽:“没有要补充的?”
“哦,在江东助阵的诸葛先生要我把这个带给徐先生。
他们的老师把以前的房子卖了,找到不少旧东西。”
阚泽递给我的,是一张我儿时的照片,装在电子相框里,以动态的数字图片呈现。
我刚拿稳相框,突然“砰”的一声,我只觉得怀里一沉,接着是热乎乎的一片。
倒在我身上的,是阚泽。
他背上的窟窿还在冒血,把我的工装整个都浸透了。
那枚子弹刚擦着我的右臂飞过去,破损的袖子里,卷起一块外翻的合金表皮。
而那把手枪,正在被曹操把玩。
由于找不到适配的零件,我一直没接上那天脱落的左侧义肢。
仅凭这只右手,我没能捞住阚泽。
他的尸体“扑通”一声落地,在场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唏嘘起来。
北岸扎营以来,随着血吸虫病的肆虐,曹氏集团的文武高干似乎变得越来越神经大条。
哪怕曹操的举动如此出格,那种唏嘘声也只持续了片刻,就销声匿迹。
或许正因为少了条义体胳膊,血吸虫在我体内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