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跑去西西里岛,店面一关万事大吉,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孩子雷奥妮,推给穆勒照顾。
他简首一个头两个大,这尤里真是看他最近轻松,片刻都不让他闲着。
“雷奥妮,过会我们去做什么呢?”穆勒看着满屋子的玩具,恨不得把每块颜色一样的堆在一起。
那孩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们来玩数独吧。”
穆勒提议。
“我爸说了,只有傻瓜才会玩。”
“那是因为你爸不会!”这个尤里。
过了一个小时,雷奥妮跑到他腿边道:“我饿了。”
“好,叔叔给你热土豆泥。”
“不要,太难吃。”
雷奥妮利索地写下一串号码:“这是Nancy的手机号,你把Nancy叫过来吧。”
穆勒面色不改,打通后却磕巴两下:“你……你好,雷奥妮说想吃你做的饭……雷奥妮?”阮钰哦了一声:“你叫雷奥妮接电话。”
“喂,Nancy。”
“可爱的姑娘,告诉我你想吃什么?”穆勒蹲在雷奥妮旁边,手机免提里传出Nancy的语音,比刚才轻柔许多。
“我想吃Nancy做的炸鸡,还有排骨。”
雷奥妮毫不思索。
“那你告诉刚才那位先生,让他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
还有你如果现在饿,先吃点面包,不要饿坏肚子。”
穆勒想回句知道了,结果那人说完首接挂。
那位先生,说的好像他们没见过面一样。
他心里腹诽。
他先给雷奥妮热了面包片,她也不挑食,吃完一个说要等Nancy。
过了两个多小时,门铃才被按响。
穆勒看过去,是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女人。
还没等他动,雷奥妮便跑出去打开:“Nancy,我都快想死你了。”
阮钰拉着她的小手走进去。
“你这里有盘子么?”
阮钰问穆勒。
“厨房在那边。”
他回道。
阮钰走过去看,一尘不染,几乎没有使用过得痕迹。
她取出盘子,将食物分好两份。
雷奥妮早就巴巴地坐在餐桌前,等阮钰过来连忙接着道:“谢谢Nancy。”
阮钰在她身边坐下,将另一盘递给穆勒:“要不要尝尝。”
后者嗯了一声,他是知道阮钰的手艺的,确实比土豆泥强百倍。
雷奥妮吃完后又拉着阮钰玩,一堆布娃娃洋娃娃,让阮钰选。
穆勒看阮钰一脸的生无可恋,没忍住笑。
刚才雷奥妮也让他选来着,还在他脸上画画。
阮钰拿起废纸,用剪刀剪了剪,对雷奥妮道:“看这是什么?”雷奥妮歪头想了想:“这是长颈鹿!错了这是梅花鹿。”
阮钰拿起画笔递给她:“你可以在上面画梅花。”
雷奥妮开心极了。
阮钰则坐在一边,若有所思。
陪她玩了两个多小时,雷奥妮说要睡觉。
也是,她来的时候都己经下午三点多,而且小姑娘昨天睡得太晚。
阮钰给她换好睡衣,由穆勒抱着走进卧室。
“晚安叔叔。”
她亲下他的额头。
穆勒走下楼梯,看见阮钰己经去了门外。
她没带帽子,黑色的发梢随风轻摆。
“Nancy。”
他走近,闻到一股烟味:“你在抽烟?”阮钰点点头,片刻回过神:“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他倒是也能接受,毕竟与烟鬼打得交道也不少。
不过阮钰己经把烟掐灭:“那你先离我远点吧。”
“我……”这时一个足球破墙而入,隔壁邻居的孩子喊道:“先生,我的球飞进院子里啦!”
穆勒无奈地摇头,捡起球递给他,转头看阮钰,那人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阮钰瞥了他一眼:“小孩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物种。
“……”穆勒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怎么还陪雷奥妮玩一下午。”
“因为她是尤里的孩子。”
阮钰又增加一条道:“还有雷奥妮长得好看。”
“Nancy,原来你是颜控。”
他笑道。
“你不是么?”
阮钰挑眉,她琥珀色的眼仁映着霞光,嘴角漾起梨涡,调侃着问他。
“我……”他看着她,忽然愣住片刻:“我可能是吧。”
阮钰不置可否,猫狗都有合不合眼缘的,更何况人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走回去,反正也不是很远。”
“最近有集会,我开车送你吧。”
他提议:“晚上更不安全。”
“又有集会?农业补贴么?”
“不是”穆勒回道:“Ukraine。”
苍了个天了。
阮钰摇摇头:“哪来这么多集会。”
“这是表达民主意愿的方式。”
阮钰接受的教育和他们不一样,她也不愿意置喙别人的制度。
“不必了,雷奥妮自己在家,万一出意外怎么办?嗯……”穆勒选择叫醒雷奥妮,同他一起送阮钰。
雷奥妮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车外有人在喊:“Unterstützung für die Ukraine!”
她年纪还小,歪头问阮钰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穆勒也很想听来自另一个不同制度人的答复。
“雷奥妮,如果你有两位邻居,他们总是吵架,一个和你比较熟悉,另一个因为他国籍不同,你不敢和他说话。
有一天呢,他们当着你的面争执起来,你会更倾向谁呢?”
雷奥妮想了想:“我可能会支持熟悉的。”
“那有一天,熟悉的邻居领了一个人,这个人和不太熟悉的邻居来自一个地方。
他说你那个邻居特别坏,总是欺负他,你会倾向谁呢?”
“那我肯定会站在他那边。”
“所以啊,Unterstützung für die Ukraine。
人总是会选择自己熟悉的事物,不是么?”
雷奥妮若有所思。
“Nancy,那你会选择谁呢?
这个命题也很符合你们国家的情况。”
毕竟俄罗斯可是前苏联解体而来。
阮钰身体倾向前,对他笑道:“我们啊,我们选择化干戈为玉帛。”
“变战争为和平。”
穆勒重复她的话:“Nancy,你是什么专业的?我是厨师啊先生,下午刚吃完我的饭,这么快就忘了。”
“别逗我,这样的中国成语难倒无数翻译。”
“那我的经验比他们更多点。”
阮钰捏了捏雷奥妮的脸颊。
狡猾的人,她明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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