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眠顾远河的现代都市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少吃亿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超级好看的奇幻玄幻,主角是陶眠顾远河,是著名作者“少吃亿点”打造的,故事梗概:现在思来,那不过是扭曲的自我安慰罢了。她回不去山,便厌弃它。如今她终于回到了夙夜梦回的地方。她举高手臂,拨弄着层层叠叠的树枝。原来这山如此辽阔。人道青山归去好,青山曾有几人归。陆远笛无声地笑了,收回手臂,握住陶眠给她摘的柿子。他们在山里绕了很久的路,每次都是陆远笛指方向,东面走走,西边看看。不知不觉月......
《桃花山上长生仙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但现实逼迫她只能屈就一边。
她也曾痴迷于权力带来的掌控感,生杀予夺,顺逆由心。
她想,山终究是小的。
现在思来,那不过是扭曲的自我安慰罢了。她回不去山,便厌弃它。
如今她终于回到了夙夜梦回的地方。她举高手臂,拨弄着层层叠叠的树枝。
原来这山如此辽阔。
人道青山归去好,青山曾有几人归。
陆远笛无声地笑了,收回手臂,握住陶眠给她摘的柿子。
他们在山里绕了很久的路,每次都是陆远笛指方向,东面走走,西边看看。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小陶,”徒弟的声音愈发地低弱,如果不凑近听,已经听不清她的吐字,“就是这里,拐个弯,到了。”
陶眠沉默着,其实在一刻钟前,他已猜到了陆远笛想去的地方。
他依言照办,背着徒弟,沿着小径走,一块墓碑静静地立在月光下。
“看来我的记性……还不错。”陆远笛说话微微地喘,陶眠听见她的笑声。
她说小陶把我放下来吧,我去跟大师兄打个招呼。
好让他引我上路。
陆远笛像是恢复了精力,她被陶眠扶着,慢慢地走到顾园的墓前。
她盘腿坐下,咳嗽两声,不小心呕出了半口血,又被她用帕子仔细擦去,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那手帕已经完全被血染透了。
“师兄,”陆远笛将手帕塞回袖子里,笑吟吟地望着墓碑,“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很快,我们就要相遇了。”
她说晚了几十年才打招呼,希望师兄别见怪。
陆远笛低声絮语,想到哪里说哪里。她先给顾园报上了自家姓名,又介绍了个人生平,希望顾师兄能多多照拂,来世让她投奔个好人家。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苦恼。
万一师兄已经转世为人怎么办呢?罢了罢了,这不去管。总之看在同门情谊上,如果相遇,但愿师兄能捞师妹一把,争取下辈子还做人。
陆远笛又和顾园说起了三师妹和四师弟,她说师妹师弟比我们当年好啊,最起码人家到现在都陪着陶眠。十六七岁的你跟我在做什么呢,到处打打杀杀结下仇怨,还要小陶出山摆平一摊子烂事。
她问顾园出山有没有后悔过呢,怎么她懊悔至此。人哪里能这样子啊,抉择了就是抉择了,为何偏偏要对过去恋恋不忘呢。
如果她能彻底忘情,那皇帝的位置,她还至少能坐个七八年呢。
如果她不曾出山,现在她就能活蹦乱跳地跟着陶眠,再陪师兄过几十个清明。
人为什么总是摇摆不定,总是左顾右盼,总是坐在黄金屋里,却还惦念墙外的桃花呢。
陆远笛说着说着,眼泪滑落下来。她安安静静地任由泪水打湿衣襟,嘴上仍然在说。
她说师兄你相信轮回转世吗,我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别带我投胎了。重来一世,我依旧活得糊涂。
她似乎才意识到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从袖子里取出唯一的那块手帕,却发现上面满是鲜血,根本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能用了。
她无奈地收回去,准备随便用袖子擦擦,另一块洁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陶眠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陆远笛笑着接过来,胡乱擦掉眼泪,她故作轻松,还能跟陶眠打趣。
“小陶,快把我埋进去吧。那坑留着许多年了,终于能派上用场。”
小陶仙人心里忍笑,嘴上开始胡说八道,声泪俱下地控诉道长对他怎么怎么不好。天不亮就让他烧饭,然后自己还不起床,饭冷了又要骂人。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
也算是真事儿吧,这些都是他们少谷主的真实经历。
天不亮楚流雪就在烧饭,然后陶眠不起。
饭冷了,楚流雪就要骂人。
只是他偷偷把名字都掩去罢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桃花观都是徒弟在师父面前耳提面命,催他上进。
苏天和闻言更怜惜了。
他一拍树枝,愤慨不已。
“果然如我所料!这陶眠简直无耻至极——”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
“而且来时有人跟我私下里汇报,说陶眠和少谷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事实证明吃瓜这件事就算成仙了,也是无法泯灭的天性。
陶眠竖起耳朵,哪怕是自己的八卦,也听得格外起劲儿。
“哦?怎么个‘不一般’呢?”
“我听说,”苏天和的声线更低沉,“是少谷主倾心于陶眠,结果那陶眠居然负了她!他移情别恋了!”
“……”
“少谷主不肯跟我们回魔域继承谷主之位,一定是她要在陶眠这里讨个说法!哎,越想越对。小道士,你说如果我能为少谷主讨回公道,让她乖乖回去接她爹的位子,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我爹一回回踹来人界了!这里偶尔来看看风景还成,真不是魔能长待的地儿啊。”
苏天和有他自己专属的一套神奇思路,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能把前后贯通,圆成一个他自己深以为然的故事。
饶是见多识广的小陶仙人,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他好。
关键是自编自话完毕后,他还转头问当事人。
“小道士,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么?”
“我……”陶眠都分辨不清他是真的憨子还是在演,“我觉得可以一试。”
两人东拉西扯,竟然也聊上小半天。就在苏天和要拉着人深入探讨一下此法如何实施之际,楚流雪回来了。
“银票,摘够了就下来吧。”
少女看见黄答应在啄米,就知道仙人离这儿不远。
果然她抬起头,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
还有个多余的。
“你是谁?”
楚流雪不认得苏天和,但苏天和见过少谷主的画像。
他利索地下了树,仿佛看见活救星。
“少谷主,你可回来了!你师父陶眠人在何处?我要替你向他讨个说法!”
楚流雪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演哪一出。
她的视线向树上一斜,下颌微微抬。
“人不就在这儿么。”
“哪里哪里?”
苏天和的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树上的小道士。
?
陶眠把最后两个桃子抛给楚流雪,随后才一脸好笑地回视苏天和。
“我就是陶眠。嗯……你想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要是愿意再跟我声讨一遍,也成。”
“……”
他先是愣住,又瞠目结舌,仿佛受了很大打击。
“你你、你怎会如此年少?”
陶眠还奇怪呢。
“我是仙人啊,不老不是很正常么。”
苏天和从怀中抽出一张画像。
“我照着图找的人!这哪里像?”
“……画得有点老,也不能怪你。”
陶眠还认真地端详。
楚流雪在旁边看好戏,等演得差不多了,她站出来。
“这回认得人了?认清楚就回魔域吧,我是不会离开桃花山。”
“不不、不行,”苏天和尚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说话还有点结巴,“你得跟我回去!”
“第一次来桃花山找我?问问你的前辈们,有个别的在我这儿耗了大半年也没戏,别浪费时间了。”
晦暗的烛光里,背对的身影挺拔秀丽。
小林跪得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再给他十个脑袋也想不透,九五至尊为何深夜驾临这小小的牢房前,随从都不带半个。
道士侧卧在床榻之上,似乎在沉睡。小林替他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叫醒。
帝王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牢内的人。
好在对方大发善心,没有过于刁难一个小小的狱卒。纤长的手指向外一挥,小林识相离开。随后,她单手掐诀,一道透明的隔音结界,把外界和此处分离。
这回牢房内外只剩师徒二人。
陆远笛仍是不言,那浅眠的人却开口了。
“我很早之前就想,在桃花山之外的地方,你我师徒会面,是怎样的一种别致风味。”
帝王终于不吝言辞,回了他的话。
“师父觉得眼下如何?与你心中所想……可是差得远了?”
陶眠没有正面回,他坐起身来,半仰着头。牢中有一处高而窄长的窗子,圆月被栏杆均匀地分成了两瓣。
他摊开手掌,清辉盈了满手。
此时的他是后背朝向陆远笛的姿势。他与明月一墙之隔,与徒弟亦是一墙之隔。
陶眠的嘴角牵起,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远笛啊,你我师徒从何时起……生出了这道裂隙呢。
“现在立在外面的,是天子,还是我陶眠的弟子?”
良久,牢房外的人才回。
“天子如何,弟子又如何。已是泾渭不分,无清无浊了。”
陶眠的眼瞳颤动,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敛了多余的情绪,两手撑榻,转身。
陆远笛的半张脸被烛光蒙上一层朦胧之色,另一半则隐没在阴影之中。她无疑是美丽的,来自母亲的那部分柔美和父亲的俊逸完满地结合,让她的容颜极为出挑。
但那些外在的浮华似乎都被她尊贵的身份压抑了,她站在那里,是一种浩大的权势在眈视,而非一个独立的人。
陶眠的广袖一拂,像是拂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他们师徒之间再经不起任何敲击,每句话说出口都要仔细斟酌。
上次的话说得不好,陆远笛就把他关进了天牢。
陶眠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其实他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只是在和徒弟对弈之际,顺口提了一句要回山里看看。
他的想法么,简单得很。乌常在等他,飞天蟑螂说不定也有些思念他。何况那一山的花木草果,都排着队请他伺候。
还有,顾园的祭日要到了。
没有多余的话,仅仅是这一句。陶眠自个儿没当回事,他在这皇宫住了好一段日子,从夏到冬,又要迎来一春,也该回去瞧瞧。
天子却脸色大变,棋盘都掀了。
彼时陶眠手中尚且执有一白子,低头,空荡荡的石桌,不知何处落子。
四处散乱的黑白棋,有两三粒滚入池塘,惊扰了那些静静停泊的鱼。
他望着天子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幽幽地一叹。
孩子脾气真暴躁。
不过半日,陶眠从帝王师沦为阶下囚,身份落差极大。
受委屈的人不当回事,始作俑者却为此几夜失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那日的失态,这回陆远笛来见陶眠时,反而比以往更要静默,戴上了更厚的面具。
她要克制住自己恶的本性,她不能伤害陶眠,因为陶眠对自己的徒弟不会还手。
陆远笛尽量心平气和。
“近日大雪连绵,不宜赶路。小陶,待春暖花开,你再归去,也是不迟。”
陶眠知晓她在敷衍自己拖延时间,但不能明说。
“远笛,为师在此叨扰数月,两个书童也愈发散漫起来。让他们早日回山里修习为是。师父此番前来见你,不过是为了看看你是否安好。你安好,师父也便安心了。”
陶眠的借口寻得生硬,后面两句确是真心话。陆远笛的神情稍稍放松些许,找回了一丝昔日与陶眠相处的怡然。
“小陶,何必急着回桃花山呢?宫内一切安排妥当,你想要什么,我派人替你寻来便是。我知道,你挂念道观和那几只鸡,这也不是难办的事。无论浇花还是喂鸡,有什么吩咐,叫几个人为你办妥即可。”
“外人总比不得自己上心。”
陶眠微带着叹息的一语,让陆远笛好不容易放柔的脸色再度绷起来。
“为何执意回山?我们师徒相别,十余年未见。师父,徒儿尚有许多旧事与你相叙。”
看来陆远笛成功地从陶眠那里学来“打感情牌”这一招。硬的不行,换些软话说说。当然,如果她的神态能配合得上话语,自然是更好了。
“远笛……”
可惜师父就是师父,不会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陶眠只问了二弟子一句,便让她哑然。
“师父问你,你如实答。若师父要你现在随我回桃花山,你会答应么?”
“我……”
陆远笛不知该如何回答陶眠的问题。她是帝王、是皇权,她已经和权力共处了太久,占有它,也在被它侵占。
桃花山的日子恍如隔世。
让她归矣,不啻于渡过一次轮回。
陶眠了然一笑。
“你看,你有你的皇宫,师父有师父的桃花山。你不会离开皇宫,为师的归属也永远在那片山。”
陆远笛倔强的性子又起,和年少时一般模样。
她说如果她硬要陶眠留下呢。
“师父是长生的仙,而我只是一介凡人。我终究会走在师父前面,您又为何不能陪伴我度过这残生?”
她甚至要怪陶眠残忍。
陶眠轻轻摇了摇头。
“远笛,不是师父待你残忍。陪伴是容易的,我能守着一株千年花开,自然也有耐心陪你走完余生。”
“那——”
“但你心中所求,真的止于相伴么?”
陶眠太了解他的徒弟,他知道徒弟的本事,也知道她的弱点。陆远笛能坐稳帝位,仰仗的是她冷酷乃至残酷的手段,和一颗永不满足的、贪婪的心。
今日陶眠答应她留下,明日她就会要得更多。
“师父能为你做很多事,但师父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陆远笛在这一刻意识到陶眠的残忍。他那么温雅明净,随性飘逸。他的心和山门一样向任何人敞开,每一双求救的手都会被他轻轻握住。求一碗粥,他就给一碗粥。求一个住所,他就给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在桃花山,她要秘籍,陶眠传她绝世的功法。
在军帐内,她要弑敌,陶眠把人送到她手里随君处置。
在火光剑影中,她说师父我不要再受欺凌,不要再被羞辱。陶眠说好,去坐上那个位子吧,万人之上。
仙法、仇敌、帝位……她一一攥在手中了。她高高在上,俯揽众生,她依然觉得四周空荡。
待她回首一望,她看见了漫天的桃花,和那树下的仙人。
她想她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了。她想要仙人的眼只望向她一人,所有脱口而出的话语系在她身,她要独占一颗完整的心。
她是帝王啊,有什么是她不能拥有的呢。
但那仙人与她遥遥对望,一声轻叹。这叹息唤回了时光,她褪去华贵的衣袍,变成那个一无所有、满脑子天真的少女。原来她回到的是出山的那日,陶眠在一株开得繁盛的桃花树下送别她。
他说远笛,师父永远都在。
你幼时无所依傍,师父在你身边。
你出山四面来敌,师父在你身后。
现在你功成名遂,无虞长安。师父,就留在这桃花山吧。
他的心和山门一样,向任何人敞开,也永远不会只向一人敞开。
算无遗策的帝王双手紧紧握住阑干,颤抖着,垂首,几滴热泪溅落在冰冷的地面。
这牢笼困住的,终究是站在外面的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