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就是咱们要上的漆啊！”周毅回道。
“铁锈？”陈立轩愣住了。
一瞬间眼前的这些车被他想象成布满铁锈的样子，那狰狞的钢锥，布满铁刺的轮毂，前车窗伸出的枪口，都透露出一股末世废土之上的杀机。
陈立轩久久无言，接着又是低头苦笑。
“周毅啊周毅，如此一来，你喷漆的钱也省了是吧。”
“这车设计之初就是这样想的啊。”周毅笑道：“不过嘛，能省则省！”
陈立轩哈哈大笑，心想，这周毅可真是有够抠门的，不过抠门的人，才能挣大钱啊。
“老弟，你这抠门的品质，倒是让我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卖水果的时候。”
周毅掐灭手中的烟，认真看着陈立轩，都说陈立轩是白手起家，周毅倒是不知道这其中奥秘。
“怎么，陈哥要给我讲讲发家史？”周毅问道。
陈立轩呵呵一笑，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鬓角已经有些泛白。
“能有什么发家史，只不过是站在风口上了而已，其实，我将这公司真正做起来也不过九年而已，要不是九年前有贵人相助，我或许还在摆水果摊呢。”
陈立轩讳莫如深。
周毅也不愿再多问，每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不过九年的时间，周毅想起自己那家小公司就是九年前破产的，从开业到鼎盛用了十个月，然后用两个月丢掉了一切。
这时，陈立轩问道：“你呢？我听人说你十年前开了家家具店，而且做的不错，后来……”
说到这里，陈立轩察觉到周毅的脸色变了变，一时间顿住了。
周毅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当时来了一笔大订单，我就把所有钱都投了进去，哪知道手底下的人进了些劣质木材，卷钱跑路。”
“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破产欠钱，若不是我老婆，我恐怕早就流落街头要饭去了。”
周毅的话一字一句飘进了陈立轩耳中，让他神色也是变了变。
陈立轩沉默了很久，然后看向周毅，眼里闪过几分同情之色。
接着，陈立轩又点上一根烟，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给周毅递上一根。
周毅察觉到陈立轩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没事。”
陈立轩呼出一口烟道：“都过去了，如今咱俩做的可是大生意，也不必在想从前那些旧事。”
陈立轩的目光好似想起了从前，又一瞬间看向未来，指尖香烟缕缕，他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很轻微，周毅没有察觉。
傍晚时分，所有车的改装都已完毕，将近一百辆透着杀气的改装车停在厂子里。
车子的工艺谈不上精湛，甚至可以说是粗制滥造，但，在周毅的设计之下，这样的粗制滥造，反而凸显出一股末世独有的味道。
“可以交货了。”周毅有些高兴道。
陈立轩回道：“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交货，但是你要先有迎接失败的心理准备，汪浩宇人精堆里长大，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这一堆破铜烂铁，别被人嫌弃了。”
“不会的，我想他应该会非常喜欢才是。”周毅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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