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音洛周庭柯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分瘾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阿斯巴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三分瘾》是由作者“阿斯巴酸”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白音洛周庭柯,其中内容简介:做了周庭柯的舔狗六年,也没换来他回眸一顾。久别重逢,那个女孩笑着告诉我: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他笑着牵起了她的手。那一刻我才知道,所有的真心都是笑话。直到我选择放下,带上别人的婚戒时,他才红着眼说:别走,求你。我的爱意燃尽,他却引起了火。...
《三分瘾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我在你家门口,”周庭柯解开了我的疑惑,“白音洛,你马上回来。”
没等我开口,周庭柯就掐了线。
说话的语气嘛,惯用的不客气。
想着宴会上沦为背景板的林杳杳,我表示能理解。
我估计周庭柯是来给小心肝鸣不平的。
今日事今日毕,我平静地回住处。
是麻烦,总得面对的。
虽一早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当我目睹靠在家门上的周庭柯时,心口还是闪过了一丝讶异。
男人双眼微闭,神色疲累地靠在门板上,质地优良的西装和领带已解下搭在臂弯,身上只着一件白衬衫,而原本规整的领口此刻松散着,露出了一片冷白的皮肤。
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配上他这张精致的面孔,莫名地裹着一层破碎感。
跟宴会上那个大放异彩的荣域总裁判若两人。
似乎比我还要疲累。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招呼了。
但就在这时,男人像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一样,微微抬了抬眼皮,露出了那双乌沉的眸子。
四目相撞,我听见周庭柯问:“还知道回来呢?”
他声线本就偏低,严肃时会让人觉得不可亲近,但一旦压低声调,就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感来。
一如此刻。
我攥紧手中的车钥匙,佯装镇定道:“周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男人视线下移,眼神最后落在我手上,随即嘴角一勾,说:“为了讨好释东,白经理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正盯着我手里的车钥匙看。
看来周庭柯也注意到了同款车的这件事。
我晃了晃车钥匙,平和道:“说起来,这里面也有周总的一部分功劳呢。”
周庭柯闻声拧眉,问:“什么意思?”
“没有周总那十万块,首付款都不够呢。”我实话实说。
周庭柯静静地看着我,眸光渐深,不可思议道:“白音洛,你拿我的钱去讨好另一个男人?”
最后几个字,周庭柯明显抬高了分贝。
“周总,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想激化矛盾,开解道:“这钱虽然是你的,但我们不是做了交易吗?怎么花,我没必要跟你一一汇报吧?”
周庭柯神色一滞,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却发现领带已经解下,盯着我道:“白经理如此煞费苦心,怎么样,释东答应给你们投资了吗?”
他是认准了我“讨好”释东就是为了钱。
不过他在着急什么呢?
“看来还没有,”周庭柯见我没吭声,推算出答案,“那接下来,白经理是不是打算用讨好我的那一招故技重施在释东身上?”
今晚的周庭柯有点反常。
话密到是往常一个月也说不到。
而且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是来为林杳杳鸣不平的。
我迎上周庭柯那黑沉的眸子,无端的有些烦躁,话也是脱口而出:“周总到底在在意什么?”
周庭柯也被我的问题噎了一下,第一时间避开了我的视线,没吭声。
细节即答案,也是在这一秒,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酒后失言。
我刚准备解释,却听到了周庭柯另一个问题:“录取通知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先前的那些台词不过是铺垫,他最想问的,是这个。
我漫不经心道:“如周总所见,不想去,就放弃了。”
说到这话的时候我紧张地捏紧了车钥匙。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当初我将那辛辛苦苦攒来的十万块交给留学中介的场景。
前两年出国留学的审核还没严格到令人发指,但其中有一点要求我们必须得达到,那就是留学保证金。
那是审核当中的重中之重,而作为学生,我能拿出的钱,只有那么多。
可偏偏中介告知我,我们存款的总额,只够一个人勉强出国。
当时我就在想啊,也没关系的,以我白音洛的能力,迟个一年两年过去,也不会差哪去。
而周庭柯,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所以我对他隐瞒了录取的事实。
把仅有的十万块存款,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周庭柯。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男人咄咄逼人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扯了扯嘴角,笑着说,“放弃留学是我个人的决定,周总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在你这里弄了个定期存款,支给我就是。”
“白音洛!”
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了我一跳,只见周庭柯脸色铁青,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男人眸中涌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忽然觉得在这种时刻提钱是个很不理智的行为。
“抱歉,”我拿出对待资方爸爸的诚恳,“我就……”
“只是这样吗白音洛?”周庭柯再一次喊了我的全名,“只是这样?”
不知为何,听到周庭柯这样的询问,我的心口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我想,恋爱脑可不是什么光荣事迹,我听见自己问:“不然呢?”
周庭柯发出了一声嗤笑,随即朝电梯口走,他边走边说道:“行,定期存款是吧,那就按最高利息算,白音洛,我一分都不会少你。”
电梯门关上时,我只觉得双脚一软,整个人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颓然地靠在墙边。
又拿到了一笔钱,我应该高兴的,对吧。
只是这一夜,我失眠了。
翌日一早,我提前赶去公司,没想到在电梯口,却意外地撞见了林杳杳。
小姑娘的马尾束得高高的,手里捧着个文件夹,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
似并没有受昨晚宴会上的状况影响。
见到我,林杳杳也很意外:“音洛姐,你也这么早啊。”
声音一如既往地甜美。
我点点头:“林经理也挺早。”
“哎呀,昨天听了你跟Stack的聊天内容,我实在是汗颜啊,”林杳杳羞涩地看了我一眼,说,“所以回去之后,我特意花了一夜的时间了解我们的项目。”
我抬眸,视线掠过林杳杳娇嫩的脸颊,没吭声。
下一秒,我又听到她说,“但音洛姐你知道吗?我这仔细一找,还真让我发现了我们这款游戏的一个大bug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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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居高临下,眼底一片阴鹜。
“搭上了释东,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话也不客气:“你喝多了,要我去把林杳杳叫过来吗?”
提到林杳杳,周庭柯拧紧了眉心,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我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出不快,沉默了片刻,又去抓把手,须臾间,只觉得唇上一热,一双手被周庭柯狠狠地压在门板上。
疯子。
周庭柯这个疯子。
我慌得挣扎,但无用,男人的吻热烈而霸道,像是要把我拆骨入腹一般。
我气急,咬住他的上唇,狠狠地扯了一下,瞬间的功夫,铁锈味充斥口腔。
但周庭柯依旧没有停,越吻越深,不可自拔。
“哧啦”一声,男人修长的手指掠过我旗袍分叉处,愈发的放肆。
我忍无可忍,幽幽道:“周总这么急不可耐吗,怎么,林经理满足不了你?”
周庭柯如遭雷击,猛地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也盯着他,目不斜视的。
休息室很静,静的仿佛能听到男人凌乱的呼吸声,休息室也很吵,隔着一道门,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寒暄声。
我跟周庭柯就这么对峙着。
这一次,我没做退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薄唇轻启道:“怕吓着她。”
他声音明明很轻,可砸过来时,却像是无形中给了我一巴掌。
怕吓着她。
哦,我明白了,小姑娘未经人事,胆子小,得护着,不像我,早就跟他睡过了。
我们不欢而散。
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看着被撕开的旗袍缝隙,哭笑不得。
什么禁欲系,高高在上,不过是收纳箱外套麻袋,更会装而已。
虚伪。
新的一周开始后,我们又要到荣域做汇报。
本来是我跟吴凌的工作,但林杳杳却面带微笑的说:“吴总,这次的汇报,我想试一试。”
本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吴凌跟我都没计较,就应了她。
可因为事发突然,林杳杳没有什么准备,就把我弄好的PPT复制了去。
用她的话说,已经演练过好几次了,绝对没问题。
我跟吴凌表示这次我就不出面了,无非是去周庭柯那随便唠两句,要不了那么多人。
有这个时间,我不如多写两行代码。
林杳杳听到这个消息也挺开心的,笑眯眯道:“音洛姐你放心,以后这种跑腿的事,就交给我。”
瞧人家多会说话。
事情就这么安排,但他们走了没多久后,我的右眼皮忽然突突的跳了两下,心口莫名的有点慌。
果不其然,出事了。
原来,今天下午在荣域的汇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正式,因为出席会议的,不仅仅是周庭柯,还有荣域董事会的其他几名主要成员。
林杳杳没见过这种场面,强作镇定的上了台,结果没讲两句,人就被董事会成员给问住了。
她手忙脚乱之下点错了PPT,算是被董事会成员给轰下台的。
这些都是吴凌在电话中告知我的。
我捏紧手机,问:“周庭柯是什么态度?”
“护着林杳杳呗,看见人哭了,直接丢下董事会人员哄去了,”吴凌压低声音,说:“我听那几个经理商量,说是要想办法让周庭柯停止投资我们这个破项目。”
停止投资。
我咀嚼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提醒吴凌道:“你先稳住,探探周庭柯的态度,晚点我们再商量对策。”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晚一点,我却收到了周庭柯的质问。
“嫂子,周总让你马上来荣域一趟,”曾智语气焦灼,“他脸色不大好,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总裁办公室里,林杳杳红着眼圈坐在周庭柯身侧,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模样。
我看向周庭柯,问:“周总,找我什么事?”
周庭柯将笔记本转到我面前,问:“到底怎么回事?”
页面上是我做好的PPT。
但排版明显出了问题,跟吴凌告诉我的一样。
刹那间,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移向林杳杳,说:“林经理,你怎么说?”
林杳杳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看向我,满脸无知。
“你不想杳杳来做汇报可以直说,给她这么一份排版混乱的稿件算什么?”
我不可思议,没好气道:“周总是这么看我的?”
“庭柯,也许音洛姐也没注意到,不怪她的,”林杳杳声音软糯,自责道:“要是我提前做准备就好了。”
吴凌看不下去了,没好气道:“林经理,出发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吴总,”林杳杳更委屈了,“所以你也觉得我没资格做这个汇报吗?”
“我说林杳杳……”
“算了,”我制止吴凌,问周庭柯:“荣域会撤资吗?”
这才是重中之重。
周庭柯瞄了我一眼,说:“我会看着处理,但,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有点熟悉的台词。
如果我没记错,那一次,周庭柯也是护着林杳杳,跟我发出了同样的警告。
而这一次,他警告的,是我们整个工作室。
我本来是想问问周庭柯需不需要做一点其他补救,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周庭柯会给林杳杳收尾。
回公司后,林杳杳找到我,小心翼翼的说:“音洛姐,对不起,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看着她瓮声瓮气的调调,笑了笑,说:“是得努力了,不然,连一个像样的毕业设计都拿不出来。
闻言,林杳杳小脸惨白,闷不做声的回办公室。
我只能说,她还不是不够聪明。
她也不想想,在周庭柯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种麻烦来,最倒霉的,只会是她的庭柯学长。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这事传到周家,那群精明算计的,岂不是更嫌弃她。
图什么呢。
果然,不过一天的时间,我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沈华兰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风风火火的冲进工作室,劈头盖脸的给林杳杳一顿骂。
“你自己蠢也就得了,还要连累我们庭柯,”底气十足的嗓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上不了台面的笨蛋!”
林杳杳可怜兮兮道:“阿姨,我也没想到PPT会出问题,我……”
“你少给我推卸责任,”沈华兰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实在不行,我看干脆停了这个烂项目得了!”
听到停项目,我整个人坐不住了,急忙去拦沈华兰,好不容易把她劝到了会议室。
“洛洛,我心疼啊,”沈华兰当着我的面抹眼泪,“昨晚庭柯去老宅了,被老太太狠狠地教训一顿,说他是不务正业,一老一小就这么掐了起来,周家那些人都在偷偷看他的笑话。”
我这才明白,林杳杳对周庭柯,确实是不一样的。
同时也嗅到了一丝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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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内,释东看着面前的情侣座,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我不知道……”
我们的座位在中间,彼时前后左右都坐满了情侣。
我故作镇定:“影片快开始了,坐吧。”
释东端正的靠边落座,生怕有一丝一毫的越矩似的。
我看在眼里,心口却像是灌满了海水,又苦又涩。
其实这种“蠢事”,我也做过。
不同的是,释东是无意,而几年前的我,是刻意。
刻意选了个恐怖片,故意在剧情到了最吓人时,钻进周庭柯的怀里。
就是想要那尊无欲无求的大佛,偷偷为我动凡心。
可直到影片散场,周庭柯也没有越雷池一步,端的清冷尊贵。
现在想想,也无非是人不对。
出神时,我忽觉指尖一热,低头一看,才惊觉那只握向热饮的手,竟一不小心碰到了释东的手背。
他微微一顿,投来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愕然。
我刚要做解释,被包里的手机震动声给打断了。
我借机起身出了放映室。
但看到来电显示时,我还是有些出神。
电话竟是周庭柯打来的。
估计又是有什么吩咐。
我捏了捏眉心,这才接通了线,客套道:“周总,这么晚了有事吗?”
其实也不算晚,刚刚九点。
男人的轻咳声从听筒里冒出来,紧接着发出一声讥诮:“白经理不是一向赶最晚班的地铁回的劳模吗?怎么今天不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直奔主题道:“周总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就是想麻烦白经理替我在微信上弄个插件。”
原来是谈工作。
我摆正态度,问:“什么类型?”
“类似于情侣空间吧,两个人平时能共享照片和视频就行。”
他声线平缓,好像再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但电话这头的我,却突然接不上话了。
情侣空间,那曾是我许给他的一百件情侣小事中的一件。
那时的我觉得某空间版面死板,很多功能还需要付费,咬牙说要给周庭柯弄一个独一无二的属于我们的情侣空间。
现在,竟被他用在林杳杳身上。
情绪莫名的被拉扯成两瓣。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夸周庭柯这个男友过劲,还是不客气的骂他一句混蛋。
思忖片刻,我把他的行为归结为巧合。
往事如烟,日理万机的周庭柯,又怎么会记得我曾说过的点滴。
我听见自己问:“周总想要什么样式的?”
周庭柯不假思索道:“梦幻的,浪漫的。”
跟林杳杳的台词如出一辙。
明显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白经理怎么没问我用途?”
我嗤笑一声:“这还用问吗?显而易见。”
周庭柯不咸不淡道:“白经理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过奖。”
领了任务,我准备挂电话,又听到周庭柯说:“对了,这件事先秘密进行,具体细节你直接跟我对接。”
呵,看吧,周庭柯不仅要盗用我的创意,还想着给林杳杳制造份惊喜呢。
资本家的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应了一声:“听周总的。”
说完我便掐了线。
现在,我是一点看电影的心情都没了。
翌日午后,周庭柯在微信上问我进度,我截了个图过去,好一会,他才回复道:“晚点来荣域一趟,我们当面交涉。”
挺认真的。
我只能在下班点时找个托词离开。
在总裁办,我又遇见了曾智。
“我说周总怎么突然取消了晚上的行程,原来是跟嫂子有约啊。”
他又叫错了。
但,周庭柯今晚本来是有活动的?
看来,他为了给林杳杳制造这份惊喜,他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进办公室后,周庭柯还在处理工作,我没敢打扰他,便独自坐在茶几前,边写代码边等。
“进度如何?”
低沉的嗓音压在耳边,我抬起头,刚准备回应,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庭柯竟站在我身侧,俯身凑近。
我们距离近的我甚至能看到他刚修过的络腮。
凛冽而凌厉的皂香包裹着我,扰我的心口一颤。
“两个版本我都发你邮箱了。”
周庭柯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打开看看。”
我只能硬着头皮打开网页。
周庭柯看完后并不满意:“艳俗。”
我用的是林杳杳喜欢的梦幻粉。
我确信林杳杳会满意,小心提议道:“要不要听听林经理的意见?”
“不必,”周庭柯态度坚决,指着几个按钮插件说:“这里,还有这,都换成别的颜色。”
金主爸爸提要求了,我能说什么呢,只能照办。
可再拿给周庭柯审阅时,他眉头微皱道:“换成渐变色如何?”
他说的跟我第一个版本类似。
要不是一早就知道周庭柯那挑剔的性子,我甚至会怀疑他就是故意找事。
好在我的技术也不是虚的,但应付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
“周总没别的吩咐的话,我先告辞了。”
“这个点了,我送你。”
我估计他是想顺便去看看林杳杳。
可考虑到彼此之间的敏感关系,我给自己找了个托词:“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我看到周庭柯握着车钥匙的手一顿。
出了荣域,我微微舒了口气,摊开手心一看,竟渗了薄薄的一层汗。
我想大概是周庭柯太过坦荡,才没想过要跟我避嫌吧。
他能这么做,可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委婉的告诉周庭柯,本人不小心遭了风寒,只能跟他线上汇报进程了。
周庭柯一直没有回。
是夜,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捂着暖手袋,愉快的敲代码。
这时门口的提示音响了,我抬眼一看,顿时眉心一跳。
周庭柯竟然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林杳杳的办公室,说:“林经理已经下班了。”
周庭柯走近,将几盒药放在我面前,说:“我是来找白经理的。”
我低头一看,药盒上竟写着感冒颗粒。
我跟周庭柯最终不欢而散。
但这一次,我却没那么慌了。
周庭柯是杀伐果决,但有了林杳杳,他也就有了软肋。
一夜无梦,醒来时,我的手机上忽然多了几条未读信息。
是方欣桐发过来的。
上次在释东的生日宴上,我们加了好友。
“白音洛,你跟东哥真的在一起啦?”
来八卦的。
看来她也看到了那条帖子。
我只能把昨天对林杳杳的解释又跟方欣桐说一遍,末了嘱咐道:“还请你帮我跟同学们澄清一下。”
方欣桐人还挺和善的,马上就应下了。
但想到对释东本人的影响,我还是挺不安的,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就是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的原因?”释东漫不经心的开口,没好气道问:“白音洛,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气吗?”
“班委,我……”
“而且,跟音洛你传绯闻,也是我的荣幸呢。”
释东打断我,声音跟秋日晌午里的暖阳,温润而舒适。
“我还有事,你先忙。”
我匆忙掐了线。
当然,我也并非有意搪塞释东,算时间,今天是姑父来京港的第二天,我得去看看他。
地址在京港东区的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
我拎着水果抵达职工宿舍时,他同事告诉我,姑父今天上早班,已经去商业街巡逻了。
我客气的给大家递了些吃的,然后绕到街口寻人。
没走几步,姑父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中,我心口一惊,快步冲了过去。
只见一位染着暗黄色头发身、抹着红唇,身着一套小香风的中年女人对着姑父指指点点。
“我们小区什么时候这么没层次了,这是招保安呢,还是引狼入室啊?”
一向老实巴交的姑父紧张地双手合在一起,一边跟女人道歉,一边结结巴巴道:“我只是……以为没人要……我……不是小偷。”
他肤色黝黑,额头上挂着汗,一双眼睛里满是窘迫。
“姑父。”
姑父闻声转过头来,见到是我,淳朴的面孔上忽然闪过一抹笑,紧接着又低下头,露出局促的模样。
姑父天生口吃。
大概是怕丢我的脸,此时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我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中年女人道:“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人扬了扬下巴,傲慢道:“你是这个小偷什么人?”
一句“小偷”,引来了几个路人的围观。
“阿姨,你说我姑父是小偷,有证据吗?”我扫了一眼堆在女人脚边的废纸盒,严肃道。
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势,伸手指着我,说:“不承认是吧,我的纸箱子放在门口好好地,他一声不吭就给捡走了,还不是偷?”
我顿时了然。
姑父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到哪里都只有被欺负的份,不可能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我朝小吃店扫了两眼,说:“阿姨,这里是商业街,你乱扔纸箱的地方归物业管理,我姑父既然在这上班,自然又义务维护街面整洁,至于你说的偷……”
我顿了顿,继续道:“阿姨,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偷东西?”
中年女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跺了跺脚,说:“他一声不吭就把纸盒拿走,不是偷吗!”
我看向姑父,耐心道:“是这样吗?”
姑父看看我,摇摇头,解释说:“跟……店员打过……招呼了。”
女人这下没话可说了。
围观的群众也看不下去了,插话道:“不就几个废纸盒吗?至于上纲上线的。”
“就是,人家保安也不容易,别斤斤计较了。”
女人越听越气,朝我们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走吧走吧!”
动作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我看着姑父那不愿计较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因为姑父口吃,嘴不利落,她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我定了定神,正色道:“阿姨,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是不是还欠我们一句道歉?”
欲离开现场的女人吃惊的转过身,盯着我,说:“道什么歉?没完没了是吧?”
那跋扈劲,好像是我们故意找事。
我将姑父护在身侧,正色道:“您必须跟我姑父道歉。”
女人撸了撸袖子,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妈,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音,很耳熟。
我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以及站在车前的周庭柯和林杳杳。
周庭柯手里拎着两瓶茅台,像极了女婿第一次登门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第一眼看到姑父工作地点时会觉得眼熟了。
原来林杳杳也住在这。
显然,这个中年女人就是林杳杳的妈妈,赵红梅。
身着浅蓝色针织连衣裙的林杳杳踩着小黑靴走到我跟前,诧异道:“音洛姐,你们怎么会在这?”
闻声,赵红梅戒备的看了我一眼,理了理那不大合身的小香外套,说:“杳杳,她就是你平时经常提到的白音洛?”
林杳杳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常,说:“是啊,音洛姐平日在公司里,一直很照顾我。”
赵红梅又多看了我一眼,语气明显和善了些:“白经理,你看我,这大水冲到龙王庙了,您别见怪。”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揪着不放,反而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想着姑父以后还得在这工作,我大事化小道:“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
赵红梅明显松了口气,眸子瞬间从我这移到了周庭柯身上,笑着说:“杳杳,这位就是周总吗?”
周庭柯今天穿了一套暗纹西装,一表人才的模样,再加上那出色的五官,看得赵红梅直咧嘴笑。
也是,就周庭柯这硬件条件,想必没有几个丈母娘会不满意,更何况,他还有钱。
周庭柯也拿出了登门女婿的谦和姿态,礼貌道:“伯母好。”
他话音刚落,站在我身旁的姑父明显神色一僵,我后知后觉的抓住他的手臂,说:“我们还有事,先不打扰了。”
姑父却不愿走,一双眼睛瞪狠狠地瞪向周庭柯。
眼神里嫌恶不加掩饰,也不会掩饰。
周庭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挑衅的眼神,微微蹙眉。
我眉心一跳,急的冷汗直冒,只能央求道:“姑父,我饿了……”
闻言,姑父如遭雷击,不甘的收回视线,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后,神色才缓和了些。
这是我经历那件事后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
谁知这时林杳杳突然启唇道:“音洛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午餐就在我家解决吧,我爸手艺很不错的。”
我一时间接不上话了。
它林家女婿登门,邀请我们算什么呢?
片刻后我想明白了,她大概就是想跟我们客套两句。
当着周庭柯的面。
但这一次,姑父却崩着一张脸道:“不必,我……烧给洛洛吃。”
态度坚决到有些僵硬。
回到职工宿舍后,姑父如他所言,用着公用的小厨房,给我烧了两菜一汤。
菜都是他跟姑姑在老家种的。
看着面前这位令我敬重的神色沧桑的中年男人,我眼圈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好男人……多的是,”他机械般的朝我碗里夹菜,“洛洛优秀,会……会有。”
我哽咽的吞下一口饭,心口弥漫着密密麻麻的疼。
几近窒息。
回去的路上,我第一时间给吴凌去了电话。
“主动联系冯文灼?”吴凌十分不解,“可他这样的大佬,会理咱们吗?”
我心绪平静:“总要试一试的。”
只有试一试,才知道,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送走沈华兰没多久,林杳杳也提前早退了,留下焦头烂额的我跟吴凌。
“应该不会撤资,”我想着沈华兰口中的周庭柯,“就算是是为了林杳杳,他也会把局面稳住了。”
吴凌不大认同我的看法,说:“就算稳住了又怎么样,今天林杳杳能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们穿小鞋,明天她就能侵吞了我们的劳动成果,要我看,我们得做二手准备。”
吴凌指的是再找找其他投资人。
但冯文灼那边明显兴趣不大,我们又该找谁呢?
“赵劲松那边有些人脉,我想让他帮忙看看。”
我略感诧异:“你跟他还有联系?”
吴凌眼神闪躲,说:“怎么说呢,他在那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
我想着项目的前景,应允道:“那试试看吧。”
连续两天,吴凌都在忙着跟赵劲松走动,这位赵总以前是云都圈的,人脉也挺广,还认识不少国外的资本,答应从中斡旋。
我跟吴凌心弦紧绷,没敢有一丝松懈。
可就在这时曾智的电话又打来了:“嫂子,周总让您跟吴总马上来荣域一趟。”
挺突然的。
我旁敲侧击:“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但看周总的脸色……”
我跟吴凌瞬间头大。
杀头不过头点地,也不知道周庭柯葫芦里卖什么药。
半小时后,我们出现在总裁办。
推门进去时,周庭柯正在对外讲电话,用的是标准的英伦腔,语速挺快,还涉及一些专业名词,我听得迷迷糊糊的。
但语气不大和善。
我跟吴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耐心的站一旁等。
好一会,周庭柯终于挂断电话,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后,问:“两位知道我请你们过来的原因吗?”
“周总有话直说。”我没拐弯抹角。
周庭柯转了转手中的签字笔,眼皮一挑,说:“我听说,两位最近在接触新的投资人?”
消息竟传到了他这儿。
“呵,我这边还没倒呢,你们就这么急着找下家了?”周庭柯轻嗤一声,说:“怎么也不想想,我荣域不要的项目,有谁会接手?”
我跟吴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听到周庭柯说:“既然两位没这个诚意,这合作,终止也罢。”
我跟吴凌被周庭柯怼的措手不及。
而我们去找其他投资人的事先前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就突然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周庭柯睨了我一眼,说:“此一时,彼一时。”
我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谁叫人家有钱呢。
吴凌站在一旁赔笑:“周总,你也知道我们是小工作室,跟您这样的大集团没法比,我们……”
“说到贵公司的行为准则,”周庭柯打断吴凌,幽幽道:“还真是跟负责人的品性,如出一辙啊。”
他说到这时瞄了我一眼,补充道:“最擅长的,就是做备份了。”
阴阳怪气的语气,把指桑骂槐说到了极致。
片刻后,曾智请我们出总裁办。
我们被轰出来了。
吴凌一头雾水:“周庭柯也不像是那么没格局的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我也觉得周庭柯今天有些反常。
“该不会是有人在他面前吹枕头风了吧?”
吴凌表示今早林杳杳曾去过她的办公室,对着桌上的项目书多看了两眼。
“一定是林杳杳在周庭柯面前添油加醋了。”
倒也正常。
本来合作就涉及到各方利益,林杳杳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们站在同一个阵营。
但若合作终止,对林杳杳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不通。
“怎么办?我觉得周庭柯不像是开玩笑,”吴凌神色凝重,“荣域要真的有心断我们的后路,只怕这一次咱们在劫难逃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先观望,看看赵总那边怎么说。”
赵劲松是在第二天下午联系吴凌的,他很遗憾的告诉我们,先前联系的两个国外资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拒绝跟我们再接触。
我联想到那天在总裁办,周庭柯说的那一口标准的英伦腔,心绪烦乱。
说手腕,还是他更胜一筹。
下午,吴凌把我叫进办公室,说:“曾助理来过电话了,说是解约安排在后天一早。”
公司已经到了火烧眉毛之际。
我蜷了蜷手心,冷静道:“还得想办法再试一试。”
“你还要去找沈华兰?”
我摇摇头,说:“找林杳杳。”
咖啡厅内,林杳杳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音洛姐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当然不敢。
我给她点了杯果汁,慢悠悠道:“想必林经理这两天也听到了风声,荣域想撤资,我们的项目十有八九会夭折。”
林杳杳波澜不惊道:“庭柯这次好像挺生气的。”
“是啊,”我接着她的话茬,“说到底,还是疼惜林经理,不想把你搅合到是非之中吧。”
林杳杳抬眸:“音洛姐你太抬举我了。”
话是谦虚的,但眼神里得意她没能藏住。
我谆谆善诱道:“可项目是大家的,没了它,林经理不也有损失吗?”
“没事,”林杳杳仰头,“庭柯说了,大家听说荣域集团涉足手游圈,不少项目主动找过来呢,总有个合适的。”
拒绝讲和的意思。
有点荣域集团总裁夫人的姿态了。
我点点头:“说的是,但眼看林经理毕业在即,想找一个合适的项目并不容易,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有我有能力,林经理既然在南大听说过我,就该知道白音洛的名字还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我是在隐晦的告诉他,我们的游戏能给她带来名气和荣誉。
林杳杳轻笑:“音洛姐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呢。”
话已至此,再继续绕弯子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从手提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了林杳杳。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这是?”
“沈华兰的喜好我都写在里面了,”我嘴角勾起,善解人意道:“林经理好,我们大家才好。”
林杳杳嫩白的小脸上惊疑不定。
大概是怀疑它的真实性吧。
我暗暗叹了口气。
原本我是要拿这个去周庭柯那再换点报酬来着。
我也没急,等着林杳杳表态。
没一会,她终于将文件放入背包,松口道:“音洛姐请放心,依我看,庭柯不过说两句气话,我试着劝劝他吧。”
云淡风轻的语气莫名的刺痛了我。
想着这两天因为钱的事,我跟吴凌跑断了腿,可人家跟没事人一样。
到底是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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