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我吗?”
“你说呢。”
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沈瑶摸不准他的心意,当想要进一步追问的时候,平日里斯文禁欲的男人向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又凶又霸道,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般。
后半夜,沈瑶根本没时间去探索闻祈的内心世界,她只能像只浪涌中的小舟,完全无法自控。
主卧的床单被两人湿漉漉的头发弄得浸了水,一阵折腾之后皱巴巴完全躺不了人,闻祈把人抱去了次卧,沈瑶累得连眼皮都抬不动,一沾枕头就睡了。
清晨九点,她才从被子里爬起来。
浑身跟散架似的,沈瑶靠到枕头上,望着有点陌生的房间,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昨晚做了什么。
她转头望向躺在身边的男人,那双锐利不羁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显出几分秀气,令他那张漂亮的脸多了丝少见的温柔。
男人的大手还搂在自己的腰上,因为她靠坐的姿势,此刻这双大手已经无意识的滑向某个羞耻的地方。沈瑶轻轻拉开,转而微微朝男人俯过身去,看着他那性感喉结处一枚红红的牙印。
沈瑶耳根微红,低下头拿手指试探着去摸。
手指下的喉结上下一滚动,手便被抓住了。闻祈没有睁眼,唇却微微翘了下,喑哑的嗓音尚带着几分模糊的困意,“别闹。”
说完,两只交握的手摆在他的胸前,就这么又睡过去了。
看着再次入睡的男人,沈瑶的心悄悄鼓胀起来,几乎有一刻,她觉得回到了大一的某个清晨,他们还爱得难舍难分。
昨晚没有得到答复的那个问题,再次冒上来,沈瑶下巴放在男人的肩上,轻声问:“闻祈,你还爱我吗?”
闻祈似乎也没睡熟,半梦半醒间,没有说话,只是把放在胸前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沈瑶心里一软,在那双优雅的睡凤眼上落下一个吻,就翻身下床洗漱。
舞者对外貌要求很高,昨天放纵吃了大油之物,沈瑶仔细照了镜子,确定没有爆痘,便开始繁琐的护肤程序。
等弄好她又去厨房煎了鸡蛋配吐司,回头找闻祈时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正靠在床头,被子仅仅遮挡着重要部位,优秀的身材线条坦荡荡暴露在外,说实话,比不遮还引人想入非非。
没有察觉到她进屋,闻祈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屏幕出神。
“现在吃早饭吗?”沈瑶走近,下意识瞥了眼屏幕。
闻祈的手机界面停留在朋友圈,正是韩清嘉昨天清晨发的那一条。沈瑶不知道他盯着韩清嘉的动态发什么呆,但婚后,她很自觉的尽量避免提起韩清嘉。
“哦。”闻祈摁灭手机屏幕,抬头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利索起身,头也不回去了浴室。
只是吃个早饭的功夫,他又变回了平时高冷疏离的样子,仿佛清晨那个温柔带着丝少年影子的男人只是场梦。
沈瑶愣了几息,走近浴室,对淋浴间的男人说:“一会儿你送我去歌舞团行吗?”
哗哗水声丝毫不减,闻祈闭着眼,仿佛没听到般。
沈瑶抿着唇等了半晌,转身要走时,才听见他问:“几点?”
“十一点。”
闻祈不再说话,沈瑶却知道,他答应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一步一步来,那纸隐婚协议总有作废的一天吧。
沈瑶好心情的在厨房切果切,闻祈穿着浴袍,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吃早餐。
视线落在已经被捡到厨房岛台上晾着的土特产上,动作顿了下,他难得解释了句:“我有叫陈彦回来收东西。”
沈瑶脸色淡了点,寥寥撇着嘴角,“那你记得问。”
今早的气氛实在太好,昨天的那些不愉快此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沈瑶不想破坏两人难得的融洽,但吩咐的事情下面的人没做,该问责还是得问的。
闻祈点头,给陈彦发了条信息,便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吃早餐。
沈瑶坐在他身边又吃了点水果,就开始在衣帽间和主卧进进出出。
闻祈的视线从财经新闻转移到她身上,她还没遮瑕化妆,莹白的脖子上可见好几处吻痕,真丝的睡裙刚过大腿根,她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裙下风光若隐若现。
沈瑶茫然站在衣帽间门口,转头朝他望来。闻祈漠然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咬手里的吐司。
“你看见我那双黑色的舞鞋了么?”
沈瑶的鞋子不要太多,光是舞鞋都有十来双。闻祈只负责买,究竟哪双是哪双完全对不上号,只是说:“没有印象。”
沈瑶扶在门边,眉眼添了抹笑意,提醒道:“就是高一那年我考试你临时给我送来的那双。”
闻祈动作一僵,眉心微不可查轻皱了下。
“怎么,你忘记了?就是……”
“我知道,”闻祈垂着眸子,叫人看不出情绪,只能听出嗓音冷淡,“时间那么久,可能已经丢了。”
沈瑶摇摇头:“不可能。”
闻祈放下餐具,起身也进到衣帽间,一边换上衬衫,懒懒地说道:“你就非要那一双吗,这么多鞋子哪双不比它好。”
沈瑶心说那双舞鞋意义不一样,毕竟也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就是在那次送鞋事件后,两个人才来往增多的。
可闻祈说的也不无道理,两个人婚都结了,一双鞋而已,找不到就算了。
沈瑶嘟了嘟嘴,蹲回柜子前,继续翻鞋柜。
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已经放弃寻找的鞋,忽然就被找到了。
这双鞋洗的次数比较多,比起之后买的那些金贵舞鞋就显得灰扑扑的,但套上脚依旧柔软贴合,沈瑶高兴的装到包里,打算带去歌舞团。
闻祈身姿笔直的对着镜子打领带,听她愉悦的哼着歌,眼角斜来视线,神情是惯有的淡漠。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闻祈开车把沈瑶送到歌舞团大门。
忽然出现一辆迈巴赫,来往的人纷纷驻足打量,沈瑶下了车,回身还没来得及说“拜拜”,黑色的车窗已经合上,闻祈毫不停顿就开走了。
她眨眨眼,在原地站了几秒,转头发现有眼熟的同事经过,才压下心里淡淡的失落,从容进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