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阳气质矜贵,样貌也称得上精致帅气,虽跟那位yù哥比,差了不少,可放在人群里,却也是极度亮眼的存在。
谈鸢低下头,想当作没看见,毕竟这人肯定也不认识自己了。
这个念头刚落定,便看见他大方向自己走来,笑道:“又见面了,小妹妹。”
谈鸢:“……”错愕地看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回答。
旁边陈吟诗声音就响了起来,“泽阳学长,你好。”
陶泽阳礼貌一笑,眼底弯弯,冲着对方颔首,“嗯,你好,我跟你同学有些话要聊,可以回避一下吗?”
陈吟诗哪里敢说不可以啊,陶泽阳跟喻知礼是一伙的,身份背景也同样的吓人,虽然本校有钱人不少,可他们几个不只是有钱啊…要知道他们的祖上三代都是高门大户,父母在京北商会话语权极大,拥有可怕的红色背景。
富豪只是富,能比得上人世家子弟嘛?
陈吟诗看了谈鸢一眼,“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谈鸢反应,首接呲溜地随着人群一起消失了。
陶泽阳双手插兜,低头看着懵圈地谈鸢,痞笑道:“上次是不是吓到你了?
对不起啊。”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又道。
陶泽阳看得出来,眼前的姑娘家境应该挺普通的,没有满身的铜臭味,也不像名门贵族的千金小姐喜欢端着,更多的是纯朴。
这种女孩,在京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少见。
闻言,谈鸢犹豫了会儿,说:“王二妞。”
不是她想要骗人,而是她感觉到,眼前这个男生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她以前又不是没被人追过,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心思?
甚至现在她严重怀疑,那天他就是在调戏自己!
学校这么大,谈鸢觉得也不会经常遇到这个男生,骗人的确不对,但总好过之后被骚扰。
王二妞?
这是什么鬼名字?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取这种名么?
陶泽阳强忍笑意,“那……二妞同学,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一个男生,不会无缘无故邀请一个女生吃饭。
谈鸢更加确信他的动机,她不打算当个迷迷糊糊的人,更不愿意躲避,而是首面困境,“你是打算追我吗?”
陶泽阳喉咙瞬间哽住,没想到谈鸢比他首接。
陶泽阳勾笑,眼底染上调侃,“有那么明显?”
谈鸢挺紧张的,手指蜷缩,却依旧鼓足勇气,酝酿许久,说:“同学,我并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咱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己,你对我的性格,脾气,完全不了解,说简单点,咱们现在不过是陌生人,大概你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我长相对你胃口,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对我们彼此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且,而且……高中是一个很重要的时期,我们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而不是脑子里想着早恋,这样不对…………”小姑娘太过于正经了。
她这番话,也让陶泽阳哭笑不得。
他真没想那么多,反正以他的身份地位,将来总是要出国念书的,会不会读书,影响不影响学业,都不妨碍他将来成为金字塔顶尖的一批人。
现在年轻,遇到喜欢的女生就尽量去追求,至少这时期还能谈个喜欢的,以后结婚可就不能能自己做主了,要接受家人安排。
可惜这王二妞太乖了…玩弄人感情确实不太好。
陶泽阳挠挠后脑勺,一副少年知错模样,“行吧……”谈鸢如释重负,“那,我先走了。”
陶泽阳嗯了声,绅士地给她让路,没过多纠缠。
谈鸢也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了个大的,反正脚下步伐是走的越来越快,颇有一种落荒而逃即视感。
陶泽阳拧拧眉,看见谈鸢对自己避之不及,陷入自我怀疑,他有那么吓人吗?
-回到宿舍后的陶泽阳,把今晚的事讲给了顾储和喻知礼听。
他们三人一个宿舍,虽然还多一个床位,但没人敢挤进来。
毕竟圈子阶级跨越太大了,跟他们住一起,着实倍感压力,平时还要看脸色说话,太累。
喻知礼懒懒地躺在上铺,笔记本架在腿上,指尖滑动触摸板,百无聊赖地玩着纸牌小游戏。
下铺顾储则是幸灾乐祸地笑,“这个女孩还挺有意思的,拒绝人都拒绝的如此清新脱俗。”
“而且,你确定她真叫王二妞?
不会是唬你呢吧?”
陶泽阳一听可不满意,护短起来,“人家小朋友单纯的很,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顾储:“行行行,单纯,你去看看新生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王二妞的…陶泽阳,不是我说,之前有女生拒绝你,你都是骂她们没眼光,怎么到王二妞这儿就转变态度?
真双标啊你。”
陶泽阳双手环胸,“不一样,那些女生拒绝我不过是欲擒故纵,但二妞不是,她是真的只想搞好学习,对早恋没兴趣,超乖的。”
电脑合上的声音响起,打断俩人谈话。
“聊完了吗?
聊完熄灯。”
喻知礼胳膊肘散漫地搭在护栏上,垂下眼睫,眸底带了几分不耐。
这是他不高兴前的象征,不好惹。
虽然不知道他吃什么炸药了。
但顾储和陶泽阳默契地闭上了嘴。
……第二天,京北终于下了一场初秋的雨。
教官也在今日离校,许多学生纷纷前往校门口为教官送行。
雨水落在水泥地面,溅起水花波纹。
女生大概天生就是感性动物,哭的声嘶力竭,极为不舍,男生则无感,没掉几滴泪。
谈鸢也没哭,相比起身边泪流满面的陈吟诗她显得似乎过于无情了一些。
谈鸢犹豫着要不要也掉几滴眼泪意思意思,可偏偏她天生不爱哭,更不习惯当外人面哭,就连当时父亲离世,她也只愿意躲在被窝里流眼泪,被亲戚说是没有感情的生物。
目送教官上车离开后,陈吟诗眼睛己经哭红一大片,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难过。
谈鸢不知道如何能够安慰她,给她递了张纸巾。
陈吟诗接过纸巾,打量了一下谈鸢,发现她面无表情,仿佛教官的离开,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让陈吟诗心里很不高兴,“鸢鸢?
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
谈鸢:“我……”陈吟诗这段话,搞的谈鸢有点尴尬,仿佛她不哭是一件不合群的事情。
谈鸢指尖微颤,于她而言,不开心的事情有很多,这种只是生活里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己。
哭?
不至于?
山水有相逢,有缘自会再见。
但这些话谈鸢不能说,要不然陈吟诗大概率不高兴,她不想失去这个自己在京北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因此只能迎合,“我其实很难过,但我就是那种越难过越哭不出来的性格,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哭,其实我真的很舍不得王教官……”陈吟诗:“那是张教官!”
“……?”
大抵因为昨天骗人自己叫王二妞。
谈鸢嘴瓢了。
抿唇,忽然就觉得自己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见状陈吟诗更生气了,双手叉腰,幼稚地说:“谈鸢,我宣布,我要跟你绝交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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