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一点胡说八道》,讲述主角李慕兰王西的爱恨纠葛,作者“桐江”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一个荒诞的故事,离开村庄的人回到了村庄的故事,关于他和她在外面的见闻和想法,他和她的经历,不过,这不是爱情故事,这是一个真实的扯淡的冒险故事...
主角:李慕兰王西 更新:2024-04-01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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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渐渐消失在薄雾中,李慕兰低着头,我看见她鼻子红了,大概是舍不得这个村庄,但是,有什么舍不得呢?
一个村庄无非是土地和人的集合,如果这里的人不值得留恋,土地对我们并无大恩,我们该留恋什么呢?
大概是留恋自己的过去吧,留恋李慕兰的爹妈走向那一根房梁之前的日子吧。
我试图找点什么和她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其实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村里哪一家的家长里短我都清清楚楚。
有几天王伯进城给队里买农药化肥,平时和王婶没几句话的赵叔天天去看望她。
还有村长和村西头庙里的老寡妇也感情颇深。
但是,我想这些都不是李慕兰现在想听的。
我正思索间,车子就要开出村了,我抬头望见村里的那座山,我们叫桃子山,那是村里埋早夭那一类人的,想起李慕兰的爹妈也埋在那。
李慕兰爹妈上吊那时候,李慕兰和我在山里寻野果子吃,眼看天要黑了,一天也收获了了,实际上是饿了一天,能吃的都给人摘完了,我们有些沮丧地回她家,希望去她家吃点什么,但是这个选择其实蠢到了头。
如果她家还有吃的,她怎么会跟我出现在后山。
可是在这种真切的饥饿感面前,即使我两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现在也开始唯心了。
我甚至希望李慕兰爹妈白天在路上捡了二斤白面,现在正在家里下面条吃。
虽然李慕兰可能比我更唯物一点,但是听我这么一说,李慕兰也不愿意否认这一丁点可能。
于是我们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回了她家,然而一靠近她家,我就看到隔壁房子里房梁上挂着两,像以前猪肉铺里挂猪一样。
走进她家,里面空无一人,我大概知道隔壁挂着的是是谁了。
李慕兰没见到爹妈,想要出去找。
我拦住了她,想说什么却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呆呆地说。
慕兰,你爹妈死了,隔壁挂的那两就是他们。
李慕兰没说什么,既没有像小说写的那样哭天抢地,大喊着我不相信,也没有像村里白事时候村人那种整齐划一既富有情感又不失节制地哭号,只是望着我。
这样似乎缺少了某种仪式感,我难免感到有些失望。
之后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做往常的事,好像死的是我的爹妈而不是她地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隔天我去村里仓库里偷了几块板子,给定了两副棺材,又在桃子山挖了两个大坑,从隔壁把挂着的李慕兰爹妈背到桃子山。
我听说吊死的人会屙屎出来,去摸了摸李慕兰他爹的裤裆,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有些奇怪,但是不久就清楚了,我想屙屎总得有被屙的玩意,李慕兰她爹妈大概没有。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又想去检查她妈的裤裆。
可是我在这里犹豫了,毕竟她妈是个女人,我手伸到那和王西还有什么区别,王西曾经扒了一个死了的女知青的裤子骑在上面。
我感到为难,一方面人死了讲什么面子呢,另一方面死人不是人了吗?
算了,豁出去了,一背屎就一背屎吧。
我先背起李慕兰她爹到桃子山,放在我挖的大坑边上,别说,我这坑挖的真不赖,方方正正,规模可观,等我五六十一定要亲手给自己挖一个大的,老太婆常说死是一件大事,像她这种命一辈子就只能有个好死了,最好村里都来吃席,风光大办,葬一处好风水的地方。
但最后这些我只给她做到一个,我既没有钱给她办,村里人也不爱来,就算是白吃。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风水先生的话,给她寻了一处好地方,挖了个好坑,我挖坑的本事就是那一次练出来的。
当时我几天挖了个大坑,却始终感到少了什么,于是又花了几天修理坑的一些细节。
也是凭这个事我后面在村里混了几口饭吃。
我又回去背李慕兰她娘,正赶上李慕兰在这里盯着房梁发呆,我想她大概也想吊一个给她爹妈助助兴吧。
但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死人的事还没办完,哪有空管生人,死者为大嘛。
于是我默不作声背起她娘,她只是跟着我上桃子山,到了坑前,李慕兰许久没有说话,大概是欣赏我这手笔吧。
我想要和她夸一夸自己,怎么样,李慕兰,我这朋友对你不赖吧。
但是想起前天晚上我给她讲我关于她爹妈死的那个猜想时的大嘴巴子,我觉得这话还是不说为好。
风渐渐刮了起来,正是西月时节,飘着小雨,有些寒意,但是李慕兰好像不冷一样,就这样站着,看着我埋了坑,又看着我立起石头给她爹妈刻碑。
其实这手艺我本来不会,老太婆死的时候也只是挖了坑,但是后来给村里人挖,没有碑总是觉得不像话,村里人买的碑我又觉得差了什么,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我把桃子山的石头都给刻了一遍,练成了一小时速成两块墓碑的好手艺,村里人也因为我挖坑送碑的服务开始更多照顾我的生意,也开始对我的印象好了一点,把我小杂种的称呼去掉了小字,大概他们觉得用小来蔑称我不大合适了。
这些手艺使我和李慕兰吃了不少顿饱饭,我常常想,要是把村里人都埋了能挣多少钱呢?
不,只当存高远,要埋就应该把这个乡的人都埋了,这才是大手笔。
李慕兰说,那你和小日本有什么区别?
我不敢说什么了,我倒是有一些理由。
我不久就给李慕兰爹妈刻好了碑,但是后面只单单写一个女慕兰总觉得少了什么。
村里人的碑总是写了儿子的,好一点的人家孙子都写了,李慕兰爹妈碑上连个男丁都没有不免荒凉了一点。
算了,好人做到底,我把自己给刻了上去。
李慕兰磕了个头我们就回去了,她这次没有回她家,回了我家,我把老太婆的床收拾给她睡,她却上了我的床,好在我没做什么。
我知道村里以前上枪毙了不少流氓的,不过我以为那都没什么用,因为没有枪毙王西。
但这不妨碍我害怕这个事,毕竟我不是王西,枪毙我简首比打死村里的野狗还容易。
李慕兰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一句。
你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原来有的,但是现在想算了。
你做吧,没事。
行,于是我出去把本来打算憋着的尿尿了。
感觉舒爽很多,回来我告诉李慕兰。
还是你说的对。
但是她没有理我,又过了很久,下起大雨,一声惊雷给我吓了醒来。
看到李慕兰睁着眼睛没睡,幽幽地望着窗外,我想可能是担心她爹妈的新坟。
你放心吧,村里人都知道我的手艺,我还往坟里垒了石头,坟绝对不会怎么样。
哦。
李慕兰回的很呆板,我有些生气,因为我完美的作品不知道在村里人那得了多少溢美之词,她这里什么也没有。
难道,坟真的会塌掉?
我那一晚也睡不着了。
不过后来没塌。
我望着汽车窗外,正看到桃子山那一座座坟,有不少是我的作品,我还是想,如果有一天给大家都埋了,这得是多大的手笔。
汽车渐渐开进城里,李慕兰靠着我肩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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