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珍起身请安,眼波流转。
皇帝扶起她,冰冷的眼神却瞥向林棠珍身边的宫女。
疏雪玉梅跪倒在地,身体因为恐惧止不住发抖。
皇上登基五年,亲政两年以来暴戾无度。
奴才们稍有纰漏少不了一顿板子,若皇帝心情不好,赐死奴才也是常有的事。
当年也只有皇后娘娘能劝解一二。
自皇后娘娘难产仙逝,皇帝更是暴戾无常。
光是因先皇后丧礼一事发落的官员就有一百三十人。
皇宫三司六局,仆从侍女陪葬三百余人。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作为林常在的贴身侍婢,居然任主子在廊下吹风睡觉,连个毯子都不曾递上。
这样的疏漏,不知皇帝会如何发落。
林棠珍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挽过皇帝的手臂,整个身子都依在皇帝身上撒娇。
“皇上怎么来了,嫔妾身子乏,晒着这好日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林棠珍适时解围,向疏雪玉梅使了个眼色。
二人识趣地佝偻着身子碎步退至一旁。
皇帝饶有兴趣的用指尖挑起她发丝的一缕,注视着她的双眼。
“身子乏?
来人,传张院判来…”林棠珍顶着他凝视的压力,还是做出一副羞愤的表情。
她故意踮脚去捂皇帝的嘴,嘴里还含含糊糊的“皇上!
臣妾是…”林棠珍贴近皇帝的耳畔吐露几个字来。
皇帝听罢,不怒反乐起来。
薄唇勾起,将林棠珍打横抱起。
王得福看着这一幕,心脏都快跳出来。
这林常在居然这般大胆,敢捂皇上的嘴!
从来都是皇上赐别人口不能言。
今日反过来了。
本以为乱葬岗又要多一具死尸时。
皇帝不但没有责怪之意,甚至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眼瞧着两人就要亲到一起去,自己再不走就太碍眼了。
王得福摒退西周宫人,这心情起伏太大,二月早春里他居然汗流浃背了。
王海见王德福额头上渗出密密汗珠,颇有眼色的递上汗巾,小心翼翼的观察师傅的脸色:“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王得福接过汗巾,拭着额头,斜着眼睨他,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瞎打听,当心你的脑袋。”
这位林常在不一般。
皇上若是顺着宁妃娘娘与太后的面子,大可不必这般纵着林常在。
只不过几个时辰没见,皇帝便巴巴的跑来披香殿,与她…白日宣淫。
皇上喜怒无常,满宫里上到宁妃宛贵妃娘娘,下到宫女太监,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伺候。
屋内传来娇呼,王得福甩着拂尘,捏着嗓子,又急又不敢大声只好以一种滑稽的嗓音道“都再退远点!”
日头过了晌午便没那么暖和了,约摸一个时辰,皇帝伸着懒腰出来了,一副餍足的表情。
“晋,披香殿林氏为贵人,晓谕六宫。”
翊坤宫—宛贵妃坐在主位上,两列嫔妃叽叽喳喳讲个没完,无非是林氏如何好命,皇上当真眷顾宁妃与贵妃娘娘。
如今后宫里,宛贵妃做主,宁妃是宛贵妃的亲妹妹,又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
宫妃们都是世家培养,从小眼睛淬了火,一个赛一个聪明。
自然是知道谁该巴结,什么宠不该争。
林常在是太后亲自选了的人,只待有了孩子,助力这对儿姐妹更进一步,哪怕是坐到凤位也未尝可知。
她们才不会这个时候找林常在麻烦,触太后霉头。
宁妃今日穿着红色绣球花棉马褂,张扬跋扈,金累丝牡丹钗在香炉的烟中染上檀香。
她把目光得意将投向淑妃。
宁妃本是有点妒忌林氏的,但一想到借着林氏也能打击淑妃。
她又释怀的笑了。
“淑妃妹妹,今日皇上怎么没去你那边品茶听琴啊?”
当年淑妃在宫宴上铤而走险,居然模仿当年先皇后的造型弹奏古琴。
皇帝本就思念亡妻,见着这么像的自然把持不住,都怪淑妃勾引。
这个小贱人,总算是有新人克她了!
淑妃一身浅鹅黄绣竹衫,配月白色衬裙。
妆容淡雅,含烟眉似蹙微蹙,眼中愁绪缭绕。
她虽是西妃之一,可地位远不如宁妃。
淑妃是从美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自己没有子嗣且家世不显。
无非是靠模仿先皇后,在皇帝痛失爱妻之际趁虚而入,得了圣心。
一年之内步步高升,皇上盛宠之下难免见罪于宁妃与宛贵妃。
若不是皇上宠爱,她早都死在这二人手里了。
淑妃迎上宁妃挑衅的目光,声音不疾不徐:“姐姐这是哪里话,皇上雨露均沾,但林常在妹妹毕竟是新人,又刚入宫不久,自然是多该陪陪的。”
二人隔香炉而坐,虽有二丈远,可氛围依旧剑拔弩张。
宁妃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雨露均沾?
明明去她和姐姐宫里最多!
宛贵妃看着自己妹妹投来幽怨的眼神,再看看淑妃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
就知道宁妃这个蠢货又被淑妃刺激到了。
宛贵妃不好在众人面前断这样幼稚的官司。
这种口舌之争,宫里多了去。
宁妃淑妃斗嘴之际,乾清宫的王海来了。
众妃不再讲话,一齐转过身对着王海,不知有什么消息传出。
“皇上有旨,晋披香殿林常在为贵人,晓谕六宫。”
宛贵妃身边的秋茗给王海看了赏钱。
待王海走后,这翊坤宫都没热闹起来。
众人都等着宛贵妃的脸色 。
“好了,今日怕是也等不到林贵人来请安了,你们各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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