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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老贼,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张思洋武爱国。简要概述: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主角:张思洋武爱国   更新:2024-06-24 2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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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思洋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老贼,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张思洋武爱国。简要概述: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彩片段


“你他妈连住店钱都没有?”我问。

“没~~~~~真没有~~~~~儿唬~~~~~~”

儿唬的意思就是:骗你的话,我是你儿子!本想捶他一顿再扔远远的,可看到眼前这副惨样,又下不去手了。

“你他妈……”我骂了一半,“进来吧!”

“哎~~~~”

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还不停哆嗦。

我用白瓷壶冲了一把猴王茉莉,给他倒了一杯。

“喝吧!”

看他端起了茶杯,我知道这表是不能继续修了,于是拿起墙角凳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

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

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

“哎,谢谢小武哥!”

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

“嗯呐,我74年的,属虎!”

“你家韩甸的?”

“嗯!”

“父母都在?”

他沉默起来,我看了他一眼。

两个胖脚丫在盆里相互搓着,好半天他才说:“五岁时,我妈病死了,十二的时候,我爸用爬犁拉着我哥,结果一辆往万隆去的大客车打滑,冲过去把他俩都撵死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道这样……”

“没事儿!”他笑了笑,“十一年了,我都快忘记他们长啥样了!”

“没赔偿吗?”

“赔了,两个人一共给了七百九十四块五毛六分,说是按照什么人均收入啥赔的,我那时候小,根本不懂,钱也是我老叔拿着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惨然一笑,“对付活着呗,本来学习就不咋样,没多久就不念了,四处胡混。”

“你老叔不管你?”

“管,可管不了,抓着我也只能削一顿!”

“给你钱花吗?”

“给,我老婶儿事儿多,可我老叔不惯她毛病,他俩没孩子,拿我当亲生的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如果碰到个不要脸的,这笔钱就吞了!

十一年前,也就是1986年,八佰块钱也不是小钱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没两年我老叔就走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是啥病,肚子越来越大,脸和胳膊腿却瘦的厉害,没多长时间就咽了气……”

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不由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可现实总“啪啪”打我脸,刚有的一点儿好印象,转眼就被他折磨的无影无踪。

这货竟然要上床和我一起睡!

我真是纳闷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能让人上一眼还可怜他,转眼又烦的要死,而且还是无缝连接,非常自然。

泡泡唐,给他起这个绰号的人真是个天才,太贴切了!

我已经连着把他蹬下去了五次,可这货的脸皮奇厚无比,继续往上爬。

后来实在没招儿了,我把工作间两只沙发对在了一起,裹着棉被缩在上面,这才躲开了这货。

鸠占鹊巢!

这一宿,睡的我腰酸腿疼。

早上抱着棉被进里屋一看,人家正打着呼噜,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我扑上去就是一顿大拳头,打得他穿着条破裤衩子满床爬。

打到后来我才惊奇地发现,别看这货一身肥肉,皮肤也是嫩白,却十分抗揍,怎么打都能扛得住!

第二天。

临近中午,大客车才到韩甸乡。

车走远了,我蹲在路边有些恶心,这大坨“泡泡唐”插着腰洋洋得意道:“小武哥哥,你也不行啊,太不抗造了!”

每次听他喊自己“小武哥哥”,我就浑身难受,可此时已经没多少力气削他了。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

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

[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

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

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

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

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

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

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

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

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说是为了纪念前辈燕子李三,也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第三种:在大街上、市场及商场等地扒窃,叫[趟活];

这里的“趟”,形容人群里走一趟,好多人习惯读一声,音同“汤”,听着就像“汤活”。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荣行三个买卖,也叫三种活!

[荣门六手]:[望手]、[下手]、[换手]、[接手]、[搅手]以及[擦手],说的是一条线上每个人的分工。

而像什么[摘挂]、[挑包]、[撩行李]、[镊子把]、[小刀客]……等等,指的是扒窃手法。

这些行业术语,各地叫法并不一样,但大致意思相同。

因为经常坐火车全国各地的跑,我就是干[轮活]的,擅长手法是[摘挂],因为独来独往,[荣门六手]只有我一个人。

金老九手下,做这三种活的团伙都有,不过多数都是小毛贼,高手并不多。

我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所以没躲。

打头这人三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小白脸文质彬彬。

他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穿了件黑色短款貂皮大衣,藏蓝色西裤裤线笔挺,棉皮鞋油光锃亮。

这副形象,任谁都会以为是个大老板!

此人绰号师爷,在金老九手下[摇扇子],更是雪城道上干[趟活]里有名的[望手]。

[摇扇子],指的是出谋划策,据说他师爷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踩盘子的[望手],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从小就在街上厮混,耳清目明,对各类人群都了如指掌。

师爷名气不小,但真有谋略还是装逼,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道上老油条绝对是真的,他十几岁就在雪城道上混了,就连一些反扒便衣,在他眼里都是新人。

此时他一脸的笑,嘴里呼呼冒着白气,透着热络:“小武,回来了,九叔请你喝酒!”

我往前走着,呵呵笑道:“喝顿酒而已,怎敢劳师爷大驾?”

他打了个哈哈,“走吧,天鹅饭店,酒都烫好了……”

不等我说话,他旁边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扬了扬白皙的尖下巴,脆声道:“都说你手艺不错,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脸一板,歪着头呵斥起来:“燕子,说啥呢?”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

女人年约二十七八岁,绰号金腰燕,雪城道上有名的女贼。

她干的是[趟活],擅长[隔山掏宝]。

所谓[隔山掏宝],意思是隔着柜台探囊取物,无论是名表还是黄金首饰,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

话虽说的容易,但也要看周边环境,客流以及营业员状态。

不是万无一失,轻易不会出手。

她这个买卖,放在过去就叫[高买],不是一般小毛贼能比得了的!

我走到了她面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带银狐领的羊绒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俏脸白里透红,一双杏眼还挺好看。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

我叹口气说:“你是对的,哪能谁说啥都信,我就是个修表师傅……酒就算了,代我谢过九叔,告辞!”

最后这句话,是对师爷说的。

说话间,我拱了拱手,迈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给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头。

其实就在刚才拱手间,我能把她五颗大衣扣都解开,就算冬天穿得多,只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身份。

就像师爷和金老九他们,都以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买卖,所以对我现在的状态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样?

身后响起师爷的声音:“小武,天鹅饭店818,咱们不见不散!”

奇怪,已经这么不给面子了,他怎么还如此笃定我能去?

我扬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师爷找到了我,说要找我干个活,一万块钱,摘下一个人脖子上的钥匙,复刻下来后,再将钥匙还回去。

法不轻传,技不贱卖!

这事儿疑点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人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再说了,他们那些人什么锁打不开,还用的着钥匙?

说的越简单就越危险,不然凭什么给我一万?

还有一点很重要,雪城[摘挂]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说道上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贼,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拿钱找个外人?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这几年他专心[练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轻易不肯再出手。

所谓[练崽],就是把城里一些聋哑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儿豢养起来,并加以训练,唆使他们去偷东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这些小家伙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处理,只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过,没多久,他们还会跑出来重操旧业!

自己半年没回雪城了,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到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了行踪……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在市第二医院门口下了车,进了住院处又从后门出去,顺着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钟后,来到宣化街一个老旧小区。

四下观察确认没有尾巴,才进了路边一家仓买。

所谓仓买,其实就是过去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城的这些小卖部、食杂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仓买。

我一直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仓库里买东西的意思,这样显得货品多?价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没看见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热情。

我笑了笑,“出了个远门,大姐,能不能帮我找个纸箱……”

很快,纸箱里装满了火腿肠、午餐肉、面包、饼干、榨菜和黄桃罐头。

我来到了小区最后面一栋楼的楼头,把纸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开暖气管道的木头井盖,朝里喊:

“青青?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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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盏大灯在我身后亮起,我往一旁让道,唐大脑袋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喊:“哥——”

我郁闷了,你说这货,怎么就没有个眉眼高低呢?

看不出来人家烦他吗?

一辆车从我身边滑过,我停住了脚。

竟然是辆橘黄色的宝马Z3。

是张思洋?!

路过?不可能!

车在我铺子前停了,身旁又过去了那辆凯迪拉克,停在了宝马的后面。

唐大脑袋当然也认识这两辆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宝马车门开了。

夜幕下,一只白色高腰皮靴迈了出来。

张思洋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优雅地下了车,胳膊肘还挎着个毛茸茸的包。

凯迪拉克没熄火,里面的保镖也没出来。

我迎了过去,“洋姐,你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可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躲不掉,索性直接面对。

“你爸出院了?”她笑吟吟道。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这些事情瞒不了她,但也不好解释什么。

“谢谢洋姐,已经好多了!”

“怎么把钱还给我了?”她又问。

“无功不受禄,我手里的钱够花,不过还是要谢谢姐!”

“无功不受禄?”她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掩了一下嘴,“晚上你卖卖力不就行了?”

这话有歧义,我不好搭话。

此时已不同往日,双方虽然没挑明,彼此却心知肚明。

我有自知之明,虽说自认为形象尚可,可即使是这样,也绝不会让哪个女人如此痴迷,死缠烂打!

不等我有任何表示,她美目流转,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我伸了伸手,迈步就走。

开门时,大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问:“哥,她咋来了?”

“我哪儿知道!”

那些保镖还是没下车。

走进屋里,她笑着对唐大脑袋说:“你们同事之间关系不错呀!?”

他跟着笑,“是,我哥贼照顾我……”

她没再说什么,好奇地走来走去,还伸手去摆弄墙上的挂钟,看看手,又似乎惊讶没有一丁点儿灰尘。

我说:“大脑袋,瞅啥呢?烧壶水去!”

“好嘞!”他乐颠颠地往后面阳台走,嘴里还说着:“洋姐,坐,别客气……”

我有点儿小郁闷。

这货,不是以为我收留他了吧?

张思洋把包放在了柜台上,又脱掉了貂皮大衣,也搭在了柜台上。

她里面是件黑色紧身羊绒衫,下身还是那条黑色皮裤,身材被勾勒的凹凸有致。

她的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是真好,那双大腿笔直修长,圆润结实,看着就弹力十足!

“坐!”

我很客气,带着距离感,仿佛曾经摸她脚丫的不是我一样。

不是她不诱人,只是我不想和这些人多接触而已。

她还挺听话,扭身坐在了沙发上,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坐在了旁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洋姐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事儿吧?”

她“嗯”了一声,侧过身子,一只手拄在沙发上,轻托下巴,咬了咬下唇,“晚上……我能在这儿睡吗?”

这话太有诱惑力,尤其是她咬下唇的小动作,还有这沙哑性感的声音,我估计大脑袋听到的话,肯定得窜鼻血。

“不能!”我回答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

“因为就一张床,只能睡下两个人……”说着话,我指了指后面阳台方向。

她惊讶地张开了嫣红的小嘴,“你说,你和他睡?”

我笑笑道:“是,这小子赖皮,怎么赶都不走……”

“那还不简单?”

说罢,她从裤兜拿出一台爱立信GH388,长按住一个按键,几秒过后,那边就接了起来。

“虎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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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从怀里拿出了一整沓人民币,“拿去,快去!”

“哥……”他接过钱,泪眼不要钱似的滚滚滑落,“谢谢!”

“别扯犊子,麻溜办正事儿!”

他走了以后,屋里就剩我和炕上的尸体,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对我来说,活人才可怕!

很快,陆续有乡亲过来了,我张罗着点烟倒水。

这个家也没有茶叶,只能用大碗装白开水。

赶牛车的刘老汉也来了,看到炕上的楚爷后,红了眼睛说:“这老叽霸灯,秋天下棋输了我五块钱还没给呢!”

另一个老汉也说:“还有我的两块钱,最可气的是,他把我兜里钢镚都偷走了……”

“嗯呐,还有王寡妇晾院儿里的裤衩子!”

“……”

众人七嘴八舌,看似每个人都在骂他,可又透着伤心和不舍。

听着你一句他一句,我渐渐勾勒出楚爷这些年在村子里的形象,看来他过的挺开心,和村里这些老人也相处的很好。

虽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甚至常常开一些过分的玩笑,但并没谁真反感他。

老钱头端盆进来,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叹气道:“怪不得你这两天总叨咕,说想干儿子了,闹了半天……哎!”

一个多小时后,唐大脑袋回来了,坐着一辆半截子小货车,车厢里拉着一副棺材和一些衣物、花圈和纸钱。

先生给老爷子换好衣服,我帮着众人一起动手,把装戴整齐的楚爷抬进棺材,又挪到了院子里。

东北这个季节,外面就是个天然大冰柜,并不需要往医院太平间送。

院子里,已经有人支了挑杆。

北风一吹,长长一串纸钱哗哗作响。

东屋搭了灵堂,楚爷一张照片都没有,牌位孤零零的,上面写着:恩师楚大才之灵位。

前面摆放了一些馒头,香烟袅袅。

直到半夜,人才陆续离开,我和扎花店老板约好后天早上的行程,又定了一辆大客车。

韩甸没有火葬场,要到双城堡火化。

人都走了,我俩守着灵堂。

唐大脑袋有些木然,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安慰他:“这老头有福,一点罪没遭,挺好……”

我说的是实话,老话讲: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一行难得善终,老头活到84岁,又是无疾而终,已是不易!

想到七十三八十四,不由有些惭愧,自己还曾经拿这个调侃过大脑袋。

真是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盯着燃烧的香头,语调平淡,“实话实说,有时我骂他早点儿死,也是半真半假。”

“长这么大了,我最远就到过省城,不敢走远了!”

“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早就够了。”

“可这老不死的真蹬了腿儿,心里又空落落的难受……”

“14岁时,我练[踩鞋]就足足练了一年,放我出去,只能在双城堡干些[二仙传道]的买卖……”

“又用了三年,才[一佛出世],整整五年,才混到了[童子引路]的份上……”

他说的,是过去老荣门五个买卖里[高买]的行话。

所谓[高买],指得是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的高级扒手,银行、珠宝店,大户人家,黑白钱都赚。

现在没这么叫的了,他们被分成了两类。

入室盗窃的归类为[飞活],而街头行窃的属于[趟活]。

[二仙传道],其实就是现在的[换手],因为一开始还没资格做[下手]。

[一佛出世],意思就是可以干[下手]的活了。

[童子引路],说的是具有了一定的行业经验,可以给人望风踩盘子,不用亲自动手,即可享受胜利“果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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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舒服,因为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拿下黄金钥匙时,自我感觉一切完美,可在人家眼里,不过傻子一样。

她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钱,问我:“你和他说?”

“你说吧,我就不参与了!”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可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不得不防!

另外,区区两万块钱而已,我还能扒层皮不成?

唐大脑袋被喊了回来。

一身的雪,造的像条刚在雪地里打完滚儿的猪。

听蓝荣说完任务以后,他偷偷瞥了我一眼,随后忙不迭点头答应,大嘴叉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我就纳闷了,两万块钱而已,至于的吗?

作为一个雪城道上有名气的[飞活]高手,他怎么就混成了这个奶奶样?

想起那天晚上的谈话,我越来越肯定,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

十有八九是被女人坑了!

谁呢?

别看这货一脸憨厚,他可不傻,相反十分聪明!

谁能坑他?

另外,我什么表示都没有,意思就是不同意,可他还是答应了,这么缺钱吗?

这俩人嘀咕了好半天,唐大脑袋才恭恭敬敬地送蓝荣往外走,我客气地跟在后面。

拉开车门后,她扭头问我:“你确定不留我住?”

我腼腆一笑:“姐别逗我,我可是个乖孩子!”

她的眼神明显飘向了我的手,抿嘴一笑,上车离去。

宝马Z3一声轰鸣。

听这声音,好像不太满意?

一缕白烟中,唐大脑袋踮着脚还在摆手,声音甜腻:“洋姐,再见,再见了……”

两辆车远了,这货也看向了我的手。

我抬脚就蹬在了他的屁股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嘎哈呀?”

他站稳后一脸不乐意。

我往家门口一指,“拿上你的两万块钱,麻溜给我滚蛋!”

“好勒!”

他难得这么痛快,答应一声,“嗖嗖嗖”就往回跑。

进屋后,我差点疯了。

工作间没看到他,进卧室一看,人家已经进被窝了!

我就纳闷了,两个人可是脚前脚后。

如果是夏天还好说,可这是冬天,大棉袄大棉裤的,他怎么会脱这么快?

我伸手就掀开了被子。

床上这摊肉五花三层,还套着一条大花裤衩子,两只小胖手抱着那两万块钱,大脸上的微笑很幸福。

“滚!”我怒声吼了起来。

他举起了一沓钱,懒洋洋道:“哥们见面,一人一半!”

我俯下身子,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你欠我的,多出来的就算利息了!”

他眯着小眼睛,笑嘻嘻道:“没毛病!哥,快给我盖上,贼冷!”

我鞋都没脱,跳上床就开踢。

这货开始杀猪般嚎叫起来,听着老惨了,可百忙之中竟然把棉被裹在了身上,手脚并用,任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我无奈了,只好又在立柜里拿出棉被,回沙发睡去了。

这两天在前三家子忙活葬礼,根本就没睡好,两只沙发对在一起虽说不舒服,可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阵香气唤醒。

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这才感觉浑身酸疼,我一米八的个子,缩在这么两只单人沙发上,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哥,醒了?洗漱吃饭!”唐大脑袋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不错嘛,竟然还知道做饭!

洗漱完,饭菜都上了桌。

一盘炒土豆片,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两碗大米饭。

他憨笑道:“找了半天,阳台就几个蔫吧土豆和半颗白菜,我就给做了!”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土豆片,由衷赞道:“不错,好吃!”

他嘿嘿笑着,“坐,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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