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关在车里痛哭一场,让愧疚伤痛的情绪彻底释放,免得以后一碰就伤,一碰就痛。
可是,独自坐在车里后,有了哭泣的时间和空间,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了,我知道,那个情绪己经过去了。
成年人的哭泣,要么极度悲伤,要么有了依靠,两者都不具备的时候,是很难哭出来的。
十月末的江城,临近正午的太阳依然强劲,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脸上火辣辣的。
我放下遮光板,又抽出一只口罩戴上。
启动车子,车载里,张韶涵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夜空中最亮的星》,“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这首歌是去年易辉出事后,我下载进来的。
一年来,只要车里没有其他人,我总是在循环播放它。
每每唱到“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依然让我头皮发麻,产生强烈的共鸣,它仿佛就是我内心的呐喊。
这一年来,我时常感觉无助得很,很多事情需要我鼓足勇气去面对!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电话响起,是女儿班主任秦老师打来的电话“易义妈妈,最近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自从去年小义爸爸出事情后,秦老师每次给我打电话说起小义的情况,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总是先问问家里可安好。
“没有什么事情啊,秦老师”,听到我的回答,秦老师说“那我就首说了啊,易义最近变化很大,这孩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了,问她什么都不跟我讲的,成绩也下滑。
这个周末回家月休,你和孩子好好沟通一下吧。”
和秦老师通完电话,我内心深处无以名状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易辉的父母和小义,现在对于我,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管也管不好,放也放不下。
一年前母亲的话又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雯雯啊,养一个孩子没那么简单的,不是你有钱就行的,是要负责任的,责任大的很,需要很多精力的,孩子听话还好……。”
我说“妈,我知道了。”
我打断了母亲后面要说的话。
后面母亲要说的话,我己经烂熟于心“孩子以后如果好,也不是你的功劳,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个责任你能承担的起吗?”
想起这些,我摇摇头,舒展一下肩颈,也似乎想甩掉这些回忆。
我关掉音乐,顺手将驾驶室窗玻璃落下一半。
一股热流涌进车里。
马路两边匆匆赶路的行人,或低头沉思、或昂首阔步,千姿百态。
恍惚间,那个熟悉的、走路一摇一摆的高大身影,仿佛在我的视野里出现。
我曾经如此厌烦的那个人,易辉,为什么总在我记忆里挥之不去呢?
感谢他给我的生活赐予一地鸡毛。
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如果不是因为女儿易义,是不是我就能彻底将他遗忘了?
我升起窗玻璃,再次打开车载,双手握住方向盘,两眼注视前方,不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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