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师姐选择第一种，并坚持到了元婴期，现在是金丹后期，很快就要大圆满了。”冥荼不惊讶元无忧会这么问。
“那二师姐呢？”许娇娇好奇地问，内心隐隐有一种感觉，二师姐选择第二种。
“芷汀选了第二种，目前元婴大圆满。”
说起白芷汀，冥荼就忍不住叹气，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懒散了，且兴趣点太广，一心多用，除非有机遇，很难在某一方面有极致的建树。
虽然说白芷汀是火木双灵根，这方面比楚昭明的木单灵根差一点，但两人年龄仅差2岁，却相差如此之大。
还好25岁的元婴后期也是超过绝大多数人的，不然冥荼绝对压着她修炼。
听到二师姐选了第二种，许娇娇忍不住松了口气：“师父，我也选第二种。”
冥荼不意外，点点头：“好。”
倒是元无忧有些吃惊地看向她，有些不理解。
冥荼揉揉元无忧的脑袋，笑了：“人各有所志，你眼中最重要的，可能在他人眼中并非如此。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我还是想说，无忧，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元无忧听到这话，有点想哭。小孩儿使劲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师父。
多么平和的脸庞呀。
她小声说：“我怕忘记仇恨。”
冥荼默然。
“我那时候才五岁啊，生辰、大火、死亡。”元无忧想哭，但咬紧牙关，不愿哭出来，“若不是娇娇救了我，我也死了啊。”
“当我知道了父兄的死亡是人为，我好恨。”
“我也想活着啊。如果可以，谁不愿轻松的活着呢。”
元无忧终究还是没哭出来，反而说话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别人一样。
“无忧……”许娇娇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元无忧直接把裙摆拉开，大腿上竟有凹凸不平的伤疤。
这是！冥荼瞳孔一缩，她没想到自己年幼的弟子居然对自己这般狠心。
“我从家中逃出、被娇娇救下后，躲在她床底刻的。”元无忧露出一抹微笑，好似在回忆。
那时候她走投无路，逃进县府上就昏了过去，许娇娇把她捡起来，藏在床底下，给她吃的，温柔地询问她的过往。
再后来，许娇娇的父亲愿意收留她，她却拒绝了。确认追杀的人不在县上后，她离开了县府，在大街小巷里讨日子。
元无忧不希望过得无忧，她不想忘记父兄离去的日子，也不想忘记逃跑时的难堪与愤懑。
她把文字刻在大腿上，每周一定会空出一天把这条文字背熟。
冥荼从元无忧微笑里读出了难过悲伤与愤怒，心里堵堵的，可她得遵循大道。
想了想，冥荼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她：“输入灵力，就可看到里面内容。”
元无忧连忙接过，抱在怀里，连声询问：“这是……？”
“是天命，”冥荼眼眸中透露出悲悯，“无忧，我只能助你变强，其他的只能靠自己。”
元无忧一听这书是所谓“天命”，心惊肉跳：“如此贵重之物，无忧不敢收。”
冥荼随手拿出本书，卷了卷，直接敲在元无忧脑袋上：“想什么呢你，可不是送你的。每天晚上回寝室，莫修炼，把灵气全都输入这书中，读。”
“读？”元无忧不解。
冥荼点头：“没错，就是读。这书耗灵气，你尽可能多读，要出声。你灵气没了就让娇娇来，你们轮流读。”
看许娇娇也纳闷地看过来，冥荼勾勾嘴唇，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对了，读书时定要当着你们二位师姐的面，大声读。”
“天命也能读？”
“怎么不能，昨天为师的话白说了吗？我们修士，与天斗，与人争。”
冥荼一听这话，气势敞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发出疑问的元、许二位弟子。
“记住了没，嗯？”
“记住了！”元无忧和许娇娇被冥荼气势所震撼，应声答道。
修士当如此！
“记住了，那就滚吧。明儿赤子堂的早课别忘了。”冥荼笑着手一挥，两人只觉得眼一晃，莫名其妙就到了屋外。
楚昭明早已不在，白芷汀见师妹二人被师父挥出来，刚要迎上去，却发现了被元无忧死死抱在怀里的书。
那颜色、那灵力波动！
白芷汀定在原地，笑容僵住：“师父教诲可有听？师姐这就离去，不耽误你们二人修炼。”
许娇娇高兴道：“二师姐不是等我们吗？怎如此之快离去？”
白芷汀擦拭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尴尬一笑：“师姐我突然想起了防秃丹的最后一味药材，这就想去草药堂中领取，近日就不回来了。”
眼神死死盯着元无忧怀里的书，犹豫了下：“可能你们大师姐也不回来，她忙着准备这个月的考核呢！”
元无忧想，师姐的表情不算是恐惧，而是尴尬，眼神又一直往我怀着书上瞄，定是师父给的书的问题。
元无忧不禁有些担忧，师父说一定要当着师姐们的面读，可白芷汀这般逃避，想来楚昭明亦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元无忧心里正嘀咕着，许娇娇就叫了出来：“那可不行呀师姐，师父给我们布置了个任务，一定要你们在场才行！”
白芷汀佯装没听见，一手拎一人，轻轻松松地飞往寝屋，把两人丢了进去，飞快掏出一张纸写了什么，递给她们：“好好练，这是我们寝屋门口的破解之法，练完记得烧毁。”
说完就同手同脚地跑出门，堂堂一金丹前期的修士，居然被门槛绊倒在地。白芷汀又像感觉不到似的，连飞都忘了，继续往外跑。
“师姐，等……”许娇娇伸手，白芷汀跑得愈发快，很快就没影了。
“没想到郁青师姐竟是这般刻苦，”望着白芷汀离去的背影，许娇娇对元无忧感慨，“我一直以为她选择第二种是跟我一样懒散，看样子是我狭隘了。”
元无忧眨眨眼睛，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天命”，觉得许娇娇可能想岔了，但也没提醒，只是道：“娇娇，既然如此，我们也得努力。这样吧，你先修炼，我研究这法阵如何破，待我研究好，便来教你。”
许娇娇嘟嘴：“真是的，在师父那我就想说了，要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