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你,又何故沦落到正派闻之色变却又不屑的存在,也是因为那么一点可怜的天真吗?”
谢长卿不说话了,良久,慢慢地道了句:“有意思。
被正道摒弃,又不屑魔道,我要看看,连一把剑都握得摇摇晃晃的你,怎么在世道下讨回一分颜面。”
谢长卿的神识从我的心间离开了,百毒瘴气却深深印入了百脉。
我撑着剑,下一秒却再也忍不住,失力地跪了下来,呕出一口血来。
寒雪落在越春剑上,反而增亮了它的光锋。
我寻求安全感般地靠近。
越春剑啊越春剑,一剑可开太平,一剑可定乾坤。
你又能否将这已然颠倒的黑白还回清澈。
往后我没有家啦,我只有越春剑了。
我筋脉受损,灵根不再,破损的丹田里空空荡荡,我真的想仰倒在这雪地里流泪。
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测试灵根时师父垂下眼失望的一句“杂灵根,一生至多筑基之境”,我有多难过。
我拼了命地修炼,日夜不分,可是天地间的灵气好像遇见了一块石头一样,总是透不进来。
我时常羡慕楚谣,三月筑基,可我这样努力了,十多年日日夜夜尚且抵不上她三个月。
我的血在雪地上洇出了一朵朵红梅。
我这样绝望了,明日扫雪的弟子看见我倒在长虚山下的身体,传回去恐怕又是给他们徒增笑料。
风霜刮得我头疼欲裂。
我恍惚里听见梵音大起,一抬头好像四面金佛花盛开。
身披袈裟的僧侣踏雪而来,眉间一点殷红,一双凤眼却凌厉地上挑,明明应该是出家人的模样,可眼角隐约里瞧着有一分戾红,通身的气质却仍然是悲悯的。
他不紧不慢地从如雾般的风雪里来,脖颈上串的佛珠圆润繁多。
越春剑如雪三尺才能支撑住我跪倒在雪地里的身体,我仰起头看他最终停在我的面前。
他的袖袍在风中岿然不动,脖颈上的佛珠亮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站着。
他含了一分笑,微弯了一些看我:“原来是你。”
我听得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谁?”
“我是湛寂,从空明寺来找你。”
我知道空明寺,自从从前的藏剑山庄、太清门都覆灭之后,空明寺与长虚门、瑶台宗并列三大宗门。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