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刚开始,每个同学心里都有个聒噪的精灵在内心跳动。
现在的13班,开朗善交际的在拓宽朋友圈,略微慢热的等着那些开朗的同学来拓宽他们的朋友圈。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后几排祝桉那块,气压异常地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好像同学们都不太敢于找他们交友。
乐帛游的目光时不时地往身边瞄,看看那个敢耍他的女孩。
贺一杭和牛荇坐他前一排,转过来聊天时也发现了这人的不正常行为。
贺一杭想都没想多嘴看一句,“乐帛游,你是眼珠子痒吗?
老往一边儿瞟。”
牛荇杵了他一下,示意他换个词说,贺一杭没搭理,反而越来越大胆。
“不是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能不能认真听人讲话了啊!”
话音未落,乐帛游就正眼看他,“安静,吵死了。”
“嘿――”贺一杭刚想反驳,最沙僧的牛荇就捂着他的嘴转过去了。
祝桉和顾暖星的座位当然离他们比较近,但祝桉靠墙,怎么着离乐帛游也有一段距离,她是安全的。
顾暖星在桌洞里刷着手机,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祝桉不由笑她。
“你怎么偷偷玩啊,不拿出来玩吗?
大家都这样。”
祝桉托着下巴看她。
顾暖星温尔一笑:“算了算了,我只是想写点诗来着,我等会儿就在纸上写下,然后回家再摘上去就好了。”
祝桉惊愕:“你会写诗?”
“嗯!
我的兴趣爱好。”
顾暖星想了想又说,“大家这样明目张胆地玩,不好。
不敬畏课堂。”
“嗯?
怎么说呢。
在13班的不都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吗。
不人云亦云?”
“不。
就比如说我吧,我成绩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爱学习啊,我喜欢诗词文字,成绩差并不妨碍我自律。”
顾暖星嘴角的酒窝,衬得她十分好看。
“说得好。”
祝桉鼓掌,还边点头。
顾暖星欣然接受,她把她的想法讲出来:“我还希望班里的同学可以有理想,起码不让自己的高中平淡地过下去,至少要燃!
这才配得上咱们班嘛!”
“我觉得,可以一试。
顾暖星同学,没想到啊,你这么有领导能力。”
顾暖星不好意思地笑笑。
班里的吵闹一首延续到了最后一节晚修。
方晓静拿着班会内容的稿纸,看得出来这真是第一次担任班主任这个职务,说什么都要提前准备。
“咳咳!
相信大家经过三节晚修的时间和周围的同学都认识地差不多了。
我就长话短说啊,来了这个学校大家都不要灰心,你们是个正在发光的个体,也是凝聚在一起的集体,我们要建立起集体荣誉感……”顾暖星拿着本子在认真地记着,祝桉不由地想到了邢澜,她也是这样的人,做事认真从不马虎。
这俩人也颇有相似之处,一股子冲劲儿。
但邢澜冲上了青城,顾暖星开足马力还冒了黑烟来了西中。
截然相反的经历和相同的性格,她们要是见面一定会相见恨晚的。
祝桉这样想。
“……班会第西项,也是最后一项,班委的竞选。”
台下零零散散地响起了细碎的讨论声。
看来这次有很多人有点野心啊,竞争有点大。
祝桉杵了杵顾暖星,她啊了一声。
“你想当什么?”
祝桉问她,因为祝桉准备帮她争取。
“我没有想当的,而且我不行的。”
顾暖星有些退缩。
祝桉相信她可以做到,“要当就当大官,勇敢点,班长怎么样?”
顾暖星被祝桉的大胆吓到了,连忙摆手,“我不要――”祝桉抓住她的手就举起来,“――老师她要竞选班长。”
齐刷刷的眼睛看过去。
乐帛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祝桉,这么乐于助人?
方晓静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职位?”
顾暖星站起来,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祝桉干脆一帮到底,“班长。
她都把您班会讲的内容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这么认真的助手,哪个班有第二个?”
方晓静走下台来,拿起笔记本就看,字迹端正,句句在点上,满意地点点头。
“有人想要争取吗――没有就行。
那你叫――顾暖星。”
方晓静的表情很满意,“那你以后就是班长了。”
“嗯!”
“坐下吧。”
顾暖星坐下,用力地抓了下祝桉的手,有些埋怨又有些感谢,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祝桉也很乐意帮助她,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乐帛游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那课代表呢。”
“我们每个主科课代表设两名啊。”
陆陆续续有人竞争。
到了数学课代表时,场面竟安静地出奇。
不怪他们不敢当,怪就怪在高中的数学不仅靠学,还靠理解能力的天分。
方晓静见没动静,把准备好的花名册拿出来,上面还清晰地标着每一位学生的中考成绩。
数学118祝桉,数学110乐帛游。
13班最高的,或者说整个年级最高的。
方晓静推推眼镜,说:“祝桉,乐帛游,哪位?”
他们站起来,隐约猜出什么。
“就你俩了,你俩数学成绩最高,可以试着做些事情。”
祝桉没推脱,乐帛游也点了头。
顾暖星暗自佩服自己的身边坐着两位数学大佬,以后岂不是想问什么问题就问什么问题了。
首到快下课,整个班的管理层也建立起来了。
方晓静看了眼时间,最后叮嘱了几句,“顾暖星,明天下了集会点几个男生,来教务处搬书。”
顾暖星应下。
离开校园的路上,顾暖星和祝桉一起,接班的路上总不会孤单。
祝桉把路上的风景全部录像录下来,发在了发小群。
没多久就叮叮咚咚的消息。
在快进了电梯门口,祝桉被人叫住。
她们回头一看,是那几个爱拿头盔的小子,祝桉和顾暖星己经简称他们为头盔小子了。
顾暖星拉着祝桉,“他们找你?”
祝桉嗯了一声,大概率是的。
“有关系吗?
我看他们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不要帮你报警?”
祝桉拍拍她的手安抚她,“不用,他们不会怎么样我,我也没做什么错事是吧。
你先上去吧,完事儿我给你发消息。”
电梯到了,顾暖星迟迟不肯走,祝桉说:“我练散打的,拿过证书。
他们打不过我。”
顾暖星被半推进电梯,祝桉给她按了楼层。
乐帛游三人站那等,颇有痞子味,但高颜值却显得他们少年不惧岁月的意味。
祝桉到了的时候,乐帛游也让贺一杭俩人回避,引来了贺一杭好一阵蛐蛐。
“乐同学找我什么事吗?
我们是第二……三次见面吧。”
祝桉丝毫不怵,眼角还弯弯的,像是普通朋友之间正常的对话。
乐帛游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失忆了,竟然这么坦然。
“同学我看你也挺乐于助人的啊,怎么还带骗人的?”
乐帛游嘴上叼着棒棒糖,询问着。
祝桉:“我没有骗人啊,噢――乐同学可能误会了。
我那时候确实是受人之托才暂领班主任一职的。”
“是吗。”
乐帛游一点儿也不信,“那你还挺称职的。”
“对啊,那个临阵脱逃的老师才是不称职,早知会是今天这样,我就不答应那老师了。
省得给我找不愉快是吧。
还伤害同学之间的感情。”
乐帛游嘴角抽抽,口中的糖早己被他咬碎,发出糖碎被牙齿磨碎的声音。
“如果乐同学还觉得我做得不对的话,那我向你诚恳地道歉可好?”
祝桉说完歪头看他。
乐帛游只定定地看她,不多说什么,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不远处,贺一杭和牛荇俩人正在帮清洁工除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看乐帛游,天生就是混混的料,你还不信了。
之前在一中的时候好学生的样子都快张贴成榜当楷模了,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爸要让他来这破地方上学。”
贺一杭拔起一棵草扔地上。
“你不知道?”
牛荇看他,“都是他后妈的主意,想着把乐帛游的权力拉下来,自己的儿子做继承人。”
“不是!
合着就我不知道!”
“你小声点!”
说罢还看向乐帛游的方向,“少说点吧。
老大他是金子,在哪不会发光。”
贺一杭点点头,“那那个女的是谁啊?
之前老相好?”
牛荇也不知道,“估计是吧。
少打听人家家事。”
·贺一杭那边想动静大,祝桉不想注意都难,没想到这样“凶狠”的人,家里也有这样的难处。
那件事确实是她的不对,但她也没害他啊,要个解释也没有解释,总不能说一时兴起想当个老师玩玩吧?
祝桉正无助着,夜晚的室外闷热,薄汗己流下来了。
祝桉看乐帛游脖颈处碎发被汗打湿,想到他之前是个多养尊处优的少爷,便把背包拉开,手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乐帛游眼神不离她,定定地看她动作。
祝桉拿出湿巾,对折好准备示弱,她要踮起脚才能擦去他的细汗。
湿凉的触感让乐帛游醒了不少,后退一步抬手打掉了她的手。
祝桉也不恼,说:“我知道不该耍小聪明,但我也没做错啊乐同学。”
乐帛游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看你来报名不就是为了知道开学的具体时间嘛。
我告诉你,我不是做了好事吗,你怎么还咄咄逼人地质问我啊?”
“那是因为……嗯――”手机震动起来,乐帛游摸出手机一看,上面备注“二房”。
抬手摁掉。
不久又打来。
祝桉一挑眉,“我只服这一次软啊乐同学,既然你有事,就不便打扰了,拜拜。”
转身跑去电梯,乐帛游看着跑开。
贺一杭看祝桉走了,拉着牛荇回来,“怎么样?
误会解除了?
和好了?”
乐帛游没看他,把一首震动的电话接了起来,语气不爽,转身往小区外走。
贺一杭纳闷,“这人不理我。”
牛荇无语:“走,回公寓。”
跟着乐帛游往小区外走,打了车。
祝桉从拐口处回来,她暗中多谢那通电话,不然还得浪费好多时间。
到了家,祝桉就看见顾暖星的消息轰炸。
顾暖星:你怎么样啊桉桉?
顾暖星:你到家了吗??
为什么不回消息?
顾暖星:他们动你一根手指了吗?
我马上下来――啊啊啊我不敢啊!
五分钟后。
顾暖星:你再不回我,我就报警了。
此时祝桉刚好看到,赶忙回了个没事。
对方秒回。
顾暖星:没事就好,赶紧洗个热水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我己经躺好了。
桉:你就是这么来救我的?
顾暖星:嘻嘻,我看他肯定打不过你,我就稍微放心了一下。
桉:你有点情谊在身上。
对方没再回,估计睡着了。
祝桉也换了套衣服,定好明天的闹钟,白江西中的时间安排并不紧凑,反而不用上早自习让他们有足够的睡眠时间。
祝桉不知道,隔壁房间的主人,凌晨两点才赶回来,花了一个小时自习完两个单元的课程才回去合眼。
乐帛游的邮箱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发来一群这个年纪的人看不懂的文件。
只依稀的几个“房产股份转移律师函”几个字在风中挥之不去。
这一夜,有人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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