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万老开口说道:“孟小先生,我商贾之辈能幸得您的教导,大恩大德自是感激不尽,只是这几日闻说魏王意欲迁都大梁,其中辗转花费,置办东西,自是我商家生财之道,我也欲望安邑走一趟,可惜我儿年幼,正是读书年纪,我不愿因我耽误,所以想他留在这里熟读经典,将来别像我一样为些财物东奔西走,受尽白眼。”
语毕,遂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铜球,只见那铜球生的如何奇怪,遍体金黄,全无花纹雕刻饰,只有正中间一个小圆孔,只见那万老又奇妙般拿出一个小铜棒,上面是个珍珠大小的小铜球,只是上面密麻麻一堆子纹路,真是酸的孟轲眼疼,万老又将那铜棒往那黑洞里一戳,往上一撩,登时,见那个铜球里整整齐齐摆了三圈铜片,孟轲一望,顿时傻了眼,里面摆的尽是纯金老刀币,价值不菲是不肖说的。
那孟轲虽素来道义傍身,谋财有道,见此等行为,自是阻拦,但是那万老央求道:“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我儿万章前后又无个亲戚朋友可依靠,只有您这个夫子了,还请收下,若是事有危急,多指望您依靠”,孟轲一听此言,便也不在退却。
这万老见孟轲收下,心也便踏实许多,于是告别归家。
且说这万老回到家中,拾掇行李,采购商品,自是得当,日子一定,便拜别孟轲,辞别万章,自己乘车紧赶到魏国安邑。
话说这魏国安邑可算是个老都了,古时曾为夏朝都城,后来归属晋国,后来三家分晋,魏桓子便定都至此,后来经过魏文侯,武侯两代经营治理,自是天下战国七雄中少有的富庶之城,可惜这安邑早期城池规划狭小,后来虽增修建,也是不如这代魏王魏罃的意,多次想要迁到文华昌盛,富丽美华的中原膏腴大梁,可却被多位大臣阻拦。
闲话休题,那万老一进这安邑城,只见街道整洁有序,熙熙攘攘的人群,水泄不通的街道,呦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游人如织,万老免不得挤入这人潮中,又是摩肩接踵,嚷的万老这老耳轰隆隆的阵鸣,闷的头晕脑眩的,可孟老却一味地呵斥小厮看紧物件,自己也紧抓着贵重丝帛,眼睛离开就心慌意乱,却不凑巧,撞上个人,疼得万老只打颤,手却紧紧抓着丝帛上盖的麻布,闭了会眼,神志清醒后才睁开见那倒霉玩意,只见与自己相撞的是个紫衣巨冠男子,白净面皮,淡黑双髯,生的微胖圆润,那万老见自己撞了个这么着的人物,心中一急,痰涌上心,便晕倒不省人事了。
那紫衣男子本在道上左顾右盼地瞧这稀罕物件,可不成想,与个黑胖子撞在一对儿,心中自是懊恼不己,眼见的那黑胖子晕倒在地,周围小厮慌忙搀扶,便也不作理会,扑打了身上黄尘,也便离开了人群,自顾自往个周遭富丽堂皇的所在进了。
只见那紫衣男子进了这金阶铜柱,玉栏画墙的风月场所,居然也不稍微留神,快步找一隔厢,进去,那隔厢净是用楚国来的楠木制成,清香无比,上面雕的都是些蒙山氤氲,涛涛滨海,温柔水乡之类的天下名景,一草一木,海潮川涌,也是惟妙惟肖,这安邑城寸土寸金,前面说得如此富贵客店也只是一个狭小场所,真不知这店主何想法,拉来这些个名贵木材摆来摆去,跟个迷宫似的,生生开辟无数独厢,一进去从来没有人招待,可就是在位子上随便招呼,便立即有清俊少男少女打点,一会从这冒出一个,一会从这又钻出一对,于是这客店以其独特神秘而显著安邑,凡是外来客商,游士在这免不得闹笑话,例如上回有个韩国绿衣士人,来这独厢里坐着,等了半晌,不见来个人招呼,便气冲冲地砸开推翻无数木门,幸亏从木门里钻出俩个英俊少年,可称奇的是,任这韩人长的七尺,看着也不是弱不禁风,却被这少年人立马砸的一下眼乌黑,踹的一下滚冬瓜,倒的一下蔫倒葱,后来被赶出店门,不要赔偿,但终身不得进入这奇妙客店,后来,这韩国人脸像猪肝色似的低头走了。
一时,被这些华夏文宗的安邑人嘲笑,记得有个卖漆器的商人说:“也难为这些弱韩人没见过大世面,这等特别所在竟然也是不点不知”其余人之嘲笑更不用说。
那紫衣男子刚迈入独厢,就有一黑衣白黄皮瘦子来拉扯,只见那黑衣人笑道:“,慎兄,恰才我和鞅兄还在说你了,却不巧来了”,只见那黑衣人右手又拉扯一个人,慎到一看那人,眼顿时亮起来,只见一袭黄麻衫套在那宽膀圆腰的健壮身子,生的面色惨白,鹰鼻高额,眉骨棱角分明,全然不似些浑圆之辈,更吓唬的是那阴沉沉永远暗淡的双眸,只一件便不寒而栗,慎到年轻时学杂不精,百样皆沾,曾研究相术易经,只一见便知此人必是符合“频复,厉无咎”(想做好一切事,非常适合在恶劣环境下求生,如此才不被伤害),慎到不觉一激灵,心中感叹大哉文王多遍,才敢正视这人,可一迟疑,便是不语。
那黑衣人见慎到如此突兀,便诧异万分,也是思虑一转,便连忙笑道:“嘿呀呀,不知这是怎么了,来慎兄,,便也和卫鞅打了一个揖,卫鞅也不生不响地回了一下,三人于是坐下,只见那尸佼拍了拍手,突然后面木墙转开,一溜烟钻出一人,拿着一大黑三角盒,轻轻置在桌上,用手在黑盒上圆扭一拧,那黑盒便立即展开三片,扑在慎到,卫鞅,尸佼三人面前,那黑盒片上竟然是是一层牛皮软垫,牛皮穿插这木筷木勺,这三片中是高低隔开几个凹槽,那人用手一拍,七八个三角形菜盘展开,摆的莫不是些鹿肉,虾鱼,鲜羊之类珍馐,可却不同的是那些盘子中有个高园桶,上面有个小木棍插着,慎到看着不解,忙问那人道:“这是做甚么用的?”
那人却一声不吭,自顾自走了,慎到好一阵诧异,问尸佼道:“这到底是干些什么事,约我来这神神秘秘的地方,又吃着神神秘秘的饭,在不说,我可走了。”
,尸佼忙陪笑道:“嘿呀,这是何必何必,大家有事且后说嘛”,说完,便又从盘底拿出一个小方杯,用手捻着那小木棒一压,那圆柱中有一黑孔,便哗啦啦闪出一股淡紫色的液体,顿时满屋馨香,慎到一见如此神奇机关,又闻到这香,不禁欣然喜悦,嚷嚷道:“莫非这是兰陵楚酒?”
,尸佼一见慎到如此喜悦,便略微点头,含笑道:“这够你值得一来了吧”,遂将杯子递给慎到,慎到急哄哄饮下,笑道:“当然当然”,于是三人无话,各自享受佳肴美酿。
过后不久,只见那尸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管,拆开泥封,从里面拿出一张丝帛,展开在桌面,慎到,卫鞅二人也急忙伸头看着。
只见那丝帛写到:秦公求贤令昔我缪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
东平晋乱,以河为界。
西霸戎翟,广地千里。
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
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
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
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
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往日秦国自穆公治理期间,修德行武。
东边平乱了晋国,以黄河为界限。
西边霸占戎翟,开地千里。
天子向秦穆公致伯。
诸侯前来祝贺,为后人打下了基础,大业有望。
其后君历公、躁公、简公、出子西世昏政,内乱频出,外患交迫,三晋攻夺我河西,诸侯都蔑视我秦国,再没有比这更让我感到羞辱的事了。
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徒治栎阳,想收复穆公打下来的土地,振兴秦国。
我想起先君的作为,痛恨在心。
各位贤士群臣有能出长策奇计让秦国强大者,我则封他为官,与他一起分享秦国。
看毕,慎到不禁止一阵大笑,说道:“这秦公也是心急呵,急言首语,是秦人风范,粗朴少文哈”,那寡言寡语的卫鞅突然说道:“慎兄只看出这点?”
,慎到略一迟疑,便笑道:“敢问鞅兄有何见教?”
只见卫鞅缓缓开口道:“全文以光复穆公之业为要,历数历代国君乱政,裂土割地求贤,虽有慎兄首爽之意,但其言其语可谓真诚坦荡至极,想想现在各国,莫不是些拜贤敬贤,或征辟之语,辞藻或华丽或端庄,或慢慢吞吞,但仍是低眼看人,然未见这任秦公如此首语,一片赤诚之心,秦虽弱,其强可知也”,慎到一闻此语,也是饮酒不语,沉默良久。
过后不久,忽见尸佼开口说道:“不聊这些了,鞅兄也着实高见,不知可有何打算?”
,卫鞅闻言冷笑一下,字斟句酌地说道:“去秦国?”
,尸佼闻言,诧异道:“秦国,鞅兄被这秦公打动了?
实话说,这秦国也真是又弱又穷,要是强大,这秦公何必如此求贤如渴,着急之情可见,可天下战国有七,单靠这秦国这一求贤令,值得鞅兄如此?”
,卫鞅闻言,便爽朗大笑道:“呀呀呀,瞧这尸佼兄如此多问,不说可不成了,如此,我便问尸兄一问,你可知我法家主张?”
,尸佼闻言不觉蹙眉道:“法家,不就是制定法令,严刑峻法,富国强兵嘛,之前李悝,吴起莫不是如此做,难道还有区别?”
,卫鞅闻言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然不为全部,知道现在在韩国如火如荼的申不害吗?”
,尸佼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卫鞅紧接着又说道:“申不害,还有眼前的这位慎兄,和我卫鞅,我们三人虽然都是法家一派,但观点大相径庭,其实虽有意见相同之处,但治法是有极大差异,韩国处于中原之地,西面交战,土地狭小,但地精民广,本来也可成富庶之国,但这层层封臣分利,国库自是虚竭,国库虚竭,便训练不了兵,没钱做精良装备,所以这韩侯找来这申不害,这申不害到韩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剪除贵族,这也是他术治擅长之处,所谓术,也不是什么奇妙,全文皆是君主如何通过各种方法,掌握群臣,名实相责,这对于君弱臣强的韩国是一济猛药,只要这申不害成功使得韩国摆脱旧贵族之累赘,便如脱缰野马,展蹄狂奔。”
这慎到听这卫鞅如此见识,便也暗暗喝彩,也是兴致使然,慎到也想看看卫鞅对他势法的见解,便忙问卫鞅说道:“既如此,那我这一派如何,”,卫鞅说得本是兴高采烈,激动之时听见慎到问自己,便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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