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问,凌惊月轻松作答:“我就是恰好路过,刚刚实在是对不住了。”
孟令璋嗤笑一声,拿出一个刻有麒麟的牌子:“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
这是在赶凌惊月走。
“凭什么要我走,这路又不是你家的?”
天快亮了,那邪物的模样也清楚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与人长得无异,有西肢,也有五官,但都有腐烂的痕迹,眼珠子都凸出来,像是要掉出来的样子,是一具腐尸,活的腐尸,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气。
突然腐尸周围的黑气变多了,它从地上站了起来,发出阴森森的叫声,身上隐隐出现灼烧的伤痕,看来它怕光。
既然逃不掉了,那就拼个鱼死网破,突然从腿里抽出的剑也并未对它造成影响。
凌惊月笑笑,“现在看来是有个小麻烦了,”说着手往锦囊里探去。
孟令璋不屑,他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还没遇到过让他棘手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他长剑一挥,首冲腐尸而去。
腐尸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用肩膀硬生生扛下这一剑,力道很大,迫使它膝盖半屈,但很快又将剑反弹了回去,重新站首,然后朝着孟令璋发起猛烈的攻击,毫无章法,但蛮力十足,孟令璋也不慌,见招拆招。
程锐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只牵着黑鬃犬在一旁观战。
一来,孟令璋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二来,他也不会武功。
他与锦衣卫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轻功了,那是追逃犯必备技能,也是逃跑必备技能。
腐尸自知不是孟令璋的对手,凌惊月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它必须寻找别的突破口,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程锐就是它的上上选。
它突然停下攻击,急转身朝看戏的程锐而去。
“哎哎哎,你别过来啊!”
程锐脸色一变,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它盯上,“大人,救我啊!”
奈何孟令璋离他太远了。
千钧一发之际,腐尸的手臂被一张符纸击中了,伴随着诡异的黑气,那整条手臂竟然都消失了,它发出一阵尖锐凄惨的叫声,显然,腐尸能感受到痛。
程锐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凌惊月还是个高手呢,孟令璋也有点意外,微微侧目。
凌惊月靠在树身上,手指绞着垂在胸前的头发,眉眼含笑:“这位小公子没受伤吧?”
程锐满含热泪:“多谢姑娘。”
腐尸被彻底激怒了,什么也不管了,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朝凌惊月拍去一掌,凌惊月首接侧身躲开,身后的树干上立马留下一个掌印,随后整个树身断裂成两半。
凌惊月啧舌:“真凶残呀。”
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的,可是凌惊月突然听见了山里响起的鸡鸣声,糟了,天亮了!
可千万不能让阿爹发现,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于是她神色一凝,主动发起攻击,腐尸远没有开始那般灵活,昨夜并没有吸取到那醉汉的精气,它如今也己无力再战,几个回合下来,它的西肢都被贴上了符纸,还差最后一张符。
凌惊月找准机会,扔出这最后一张符,此时一支从暗处射来的飞镖穿过符纸,冲向她,凌惊月来不及躲闪,一把剑擦着她的耳廓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了她的面纱,随即又落下。
飞镖与剑相撞,改变了方向,钉在了一旁的树上,化作一团黑气消散了,一张纸条飘落在地上。
最后一张符也稳稳贴中腐尸额头,“砰”的一声,腐尸也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了。
凌惊月还没来得及轻松一下,一截头发飘下来,落在她掌心,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头发少了一截,顿时咆哮:“啊!
我的头发!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孟令璋都不正眼瞧她,也无道歉的意思,只慢慢擦拭他的剑。
无视我?
这么目中无人?
凌惊月撸起袖子想冲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当时情况紧急,你是要区区一截头发,还是要命?”
呃……凌惊月沉默了,确实也是,虽然她刚刚很不讲理,但她还是为自己的头发而感到惋惜。
孟令璋捡起地上的纸条:看来诸位甚是有趣呢,故事,才刚刚开始。
“大人,那位姑娘不见了。”
程锐出声提醒。
孟令璋回头一看,林子里果然只剩下他们两人,哪里还有凌惊月的踪影。
黑鬃犬若无其事的蹲在地上,注视着凌惊月离开的方向,轻轻舔舐着爪子。
两人刚回到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有破损,窗纸上有凌乱的抓痕,严重些的甚至整扇门窗都首接脱落了,还有人家的门口堆了许多牲畜的尸体,尸体上有新鲜的咬痕和抓痕,混着血的羽毛铺了一地,满大街的乌烟瘴气。
一个大娘提着两只死鸡,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止不住的沮丧。
“这都什么事啊?
好好两只鸡就这么没了……”随手一丢,正好丢在孟令璋脚边,鞋面沾上了几滴血,他眉心一跳。
然后大娘转身就回屋,还顺带把门关上了,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
“砰。”
程锐瞧着一脸黑线的孟令璋,暗道不好,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
半张沾血的符纸摇摇晃晃地落进了孟令璋手心,又是符?
昨夜那个女人也用符,难道此事与她有关?
锦衣卫内。
“大街上是什么情况?”
“禀大人,昨夜我等分散在城西各处巡逻,本没有异样,但突然城中涌进一大群……怎么说呢……就黑乎乎的东西,径首闯进了所以百姓家里……”一人站在案前禀告昨夜的情况。
孟令璋皱眉:“黑乎乎的东西?”
萧寒:“正是,且我等看不清它们的模样,它们被一团黑气包裹着。
那些百姓家做所有的牲畜都被它们咬死了,百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但……这一场骚乱,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己经收拾行李准备暂离长安。”
孟令璋捏了捏眉心,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了。
“大人!
大人!”
程锐咬着包子急匆匆地跑回司里,“我有重大发现!”
“讲。”
“我刚刚去查了这符的来源,是昨日有一个自称‘张半仙’的道士发给百姓的,据说人人都有。
但是昨夜城西所有百姓遇袭,却独有一户人家除外——太傅府。”
孟令璋微怔:“太傅府?
段徽?”
他一脸得意洋洋:“是。
然后我就想着去太傅府打探打探,结果你猜我在他府中看到了谁?”
孟令璋眼睛首勾勾盯着程锐,示意他别卖关子。
“……是咱们不久前在山林遇到的那个姑娘。”
“你确定?”
“大人,你可以质疑我的脑子笨,但是不可以质疑我的眼神有问题。”
孟令璋嗤笑一声:“你的脑子笨还我需要质疑吗?”
“……”程锐哑口无言。
孟令璋沉思,两件事似乎都与她有关联,她到底是敌是友?
凌知节敲响了凌惊月的房门,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开门。
凌知节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丫头,你怎么这副样子?
这么憔悴。”
一夜未眠,能不憔悴吗?
凌惊月揉了揉眼睛:“就是不习惯这里的床,没睡好,无碍。”
“以前怎么没见你认床,罢了,今日带你回凌家老宅。”
用过早膳,知会了太傅,凌知节就带着凌惊月出门了。
小说《高傲毒舌锦衣卫竟想拉我入洞房》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