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虞婳迈着轻巧优雅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如同一只白天鹅,一放手就直冲云霄,翱于碧色。
陆清宴放下手中未曾看进去一个字的报纸,走到床畔,捡起了一颗在阳光下折射出水红光泽的坠子。
是虞婳的耳坠。
男人敛眸,紧紧看着耳坠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
虞婳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
昨晚战况激烈,但她今早起来身体清爽,想来昨晚陆清宴是有给她清洗过的。
虞婳便懒得再动弹了,踢了鞋子换睡衣。
她的换衣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镜,对着镜子,她看清了自己身体的光景。
从脖颈到脚踝,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虞婳咬牙暗骂,陆清宴果然人面兽心,一定是属狗的!
她身上这么多痕迹,唇瓣也又红又肿,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恢复好。
倒在柔软大床上的虞婳正在给田甜发消息,讲明她有事回家住几天。
突然,微信联系人那一栏多了一个小红点。
虞婳点进去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来自陆清宴。
她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没有同意。
凭心而论,陆清宴相貌和身材都算得上极品,昨晚除了后面她体力不支不甚愉快之外,整体过程也是享受的。
若非这个人太神秘莫测,虞婳是愿意和他交换联系方式的。
她虽然生在大翎的宫墙之中,从小接收女子应当贞洁的理念,但其实虞婳自始至终都没有服过。
幼年时她觉得玉嫔无辜,现在的想法也至今未变。
凭什么自古以来女子身上要被套上数不清的枷锁?
男子能在广袤天地大展拳脚,不论做什么自有一番道理,女子只能被重重枷锁禁锢蜗居一隅。
就连人人皆有的欲望,男子能堂而皇之地宣泄,而女子就要被钉上不贞不洁的罪名。
世间诸事不公,虞婳不屈。
来到现代后,被束缚多年的蛹壳破裂,解放和自由的蝴蝶翅膀探出,汲取雨露,越发坚韧。
故而虞婳在酒店对陆清宴说的那一番话并不是她故作坚强,或是为了气男人故意说的。
她是当着觉得算不上一件重要的事,躯体只是盛装灵魂的空壳而已。
想到男人的揣摩不透的黑眸,她摇摇头,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给曲意绵回了个电话。
布加迪EB110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特助瞥了一眼清贵的老板。
特助的敏锐观察力和直觉告诉他,老板的心情不甚愉悦。
陆清宴的目光从不断往后掠过的街道收回来,又一次打开手机。
联系人仍旧没有新增。
特助大概猜到了一点儿什么,毕竟虞婳小姐的微信还是他去查的。
他谨慎道,“虞小姐说不定没看手机呢。”
话音刚落,陆清宴的手机响起,男人接通后,裴洛川八卦的声音响起,“宴哥!你昨晚去哪儿了?陈家和罗家那俩人也真是胆大包天。”
陆清宴语气冷淡,“与你何干?”
“我问问嘛。”裴洛川发出两声啧啧,“昨晚大小姐那新朋友虞婳也没见到人,你们是不是……”
“裴洛川。”陆清宴的嗓音并没有起伏,自始至终都是从容平静的,但裴洛川生生从中品出了威胁。
他连声求饶,“好好,我不问了。不过大小姐刚刚才给虞婳打完电话,她听不出来,我可听出来虞婳的解释有些牵强,昨晚绝对你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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