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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戳穿

发表时间: 2024-04-11

白灰色气云形成无数螺旋状气旋,聚集成为龙卷风,肆无忌惮的在这方世界相互碰撞,脚下的土地崩裂开来,散落在各处,被龙卷风吹起浮在空中,土地下无尽的深渊,像一巨人之口,渴望着,贪婪吸引世界到处的生命。

嘶吼,哭喊,麻木,各种的声音充斥传进站在这片只剩一块土地的人类,渺小的将要迅速死亡,包裹在周围的,龙卷风变成了血红色,土地逐渐的挤压成褐色粉末,天上,地面,深渊,到处的龙卷风,血红色,白灰色,以及深渊隐身的黑色。

当太阳高高升起,记得摘一朵路边的野花。

子七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脸,随手摘了两片树叶,揉碎开,敷在自己的眼睛上。

这是他在这所学校睡的第一次觉,在一棵大杨树高处的粗壮枝干上。

这棵树周围被其他树的枝干遮盖起来,从外面的路面并看不到上面会有一个人靠在这弯曲成C形的树枝上,更何况夜晚更没有人会关注。

子七晃动着因为睡觉支撑了一夜的腿,慢慢坐起让自己的背贴着树干,透过几片没有遮严实的树叶缝隙,默默看着路面上有说有笑的学子,不知道此时脑子想着什么,只是又收回来目光,闭上眼不动。

飞舞起来了,离得很近的野花。

值得注意的人终于出现,在有风送到子七面前,带着桃花香,尾随着几朵迷失花瓣。

子七看着经过他的雨叚,将敷在眼睛上的叶子扔进风里,下了“床”,拿起立在“床”角的一把一起出现的长刀。

揉烂的绿叶,跟着风走了弯弯绕绕许多路,被送到不属于它的路边刷了绿漆的垃圾桶中。

“诶,你们看,坐在后面的这个男生”。

一名正在玩着手机的穿着黑色卫衣的女生,扭头看了后面坐着的子七,对她的同桌讲道。

“长得一般般吧,怎么了”,这位同桌玩着手机里的游戏,随意的往后瞅了一眼,面不改色说到,“哎哎哎,推塔啊,会不会玩”。

这两个人的随意交谈惹起周围同学的好奇,纷纷向后看去,只见一穿橙色卫衣的男生趴在桌子上,身体随着呼吸正常起伏,像是睡着一般。

在座的各位都没注意,对他们来说只当是一蹭课的同级生。

同在这间教室的雨叚也回头瞅一眼,突然呆住,心跳紧的快了几下,脸上原本的淡然消失,随之出现少许愠怒,握紧桌下的小手,一种冲动,想要砸在后面坐着的穿着橙色卫衣子七的脸上。

“叚叚,你看诶,是昨天那个男生啊”,雨叚旁边的一女生胳膊碰了碰她,一脸惊讶好奇,“真奇怪,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学校也没说什么。”

这女生扭过头来,看向窗外的一缕金色阳光,照射在脸上。

“要不是我们俩今天又提了,我都怀疑昨天是场噩梦了。”

雨叚扭过头,重重叹口气,松开桌下握紧的手,小声说道“昨天的事就当成梦就好了”,说完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身体僵了一下,“今天中午我就不和你吃饭了,我有些事要问他。”

“好”。

这情绪不高的二人就这样结束了话题,各自等待着什么。

这突然来蹭课的子七也是随意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觉。

雨叚收回停留在子七身上的目光,看向右手手腕上戴着的散发着白光的银色手镯,手镯内圈刻着她与子七二人的姓氏字母。

眼神延伸开来,回到了前面的一年前的一天夜里。

那时她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年多来和子七恋爱阶段的点点滴滴,有欢乐,有悲伤。

更多的悲伤挤压在内心,无法排解。

终于是在眼中泪水控制不住滑落在脸颊的情况下,看着面前模糊的手机备忘录,慢慢的打着分手信里每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夜己深,人影散。

泪水浸湿枕边人,悲喜铺满万里路。

她和子七终于在三个月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彻底的分了手,不知二人泪流了多久,只是没有拥抱的离别终究残酷了。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当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未来避不可及的缘分。

当子七睁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雨叚时,他没有这么想。

内心毫无波澜,随意的揉了揉眼,看着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问到“你不去吃饭?”

雨叚看着面前的早己忘记的面孔,仔细端详起来,没有回答他问的问题。

这是她分手后第一次再看到这张让她感动伤心爱过的脸,时过境迁,如今却怎样也提不起该有的冲动。

只当是两个陌生人的再次碰面,一方带着神秘,一方透露着愤怒。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一首跟着我。”

雨叚收起目光,坐在子七前面的座位。

“是,不过不长”,子七看着面前曾经让他深陷爱情苦海的人,如今二人都成长许多,没有猜测的一见面就会流泪,也没有惋惜。

“大概就是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离开。”

“好,这三天我们两个一起。”

雨叚紧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人,像是一台冷血的机器,深吸一口气,终于是下定决心,“就当是弥补一年前分手时的一点遗憾。”

“好。”

子七站起身来,在心里叹口气,希望这件事不会酿成大祸,到时候不要后悔就好。

“走吧,陪我去吃饭。”

雨叚也站起身,转过头,孤独的走在前面。

子七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是下了决心,跟了上去。

要说学校什么地方最吵闹,超市,操场和餐厅。

子七陪着雨叚来到喧闹无比的餐厅,上了二楼,找了地方坐下。

“你吃什么?”

雨叚将挎着的包放在座位上,看着人流攒动的餐厅,问道。

“我不吃饭,你吃什么去买就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子七随意的说道,脸上透露着疲惫和少许排斥,仿佛这吵闹的地方藏着一头吃人的巨兽。

雨叚听到子七的话后,诧异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奇怪的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人海中消失。

子七看着她弱小的身体挤进人群,内心深处触动一下,心跳加快一分,终究是什么动作没有,继续坐在这里,看着面前的雨叚放下的白色的帆布包,一股熟悉的记忆进了陌生的脑海。

子七终于是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向周围的人群。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不知转了几下,雨中的美人不知道何时到来,大雨冲洗行走的轿车。

轮胎与路面紧紧贴合,摩擦,生热,就这样热下去,落下的雨并没有吸走发热的焦灼。

继续的发热吧,就这样在雨中开出花来。

“慢慢吃,外面下雨了。”

子七看着面前默默吃饭的女孩,打破了两人之间持久的宁静。

“我去拿把伞,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熊熊的火焰啊,迎接着睡梦中的女子,倾天的雨花。

死掉的生机,伴随铁皮的燃烧,不再挣扎,雨珠跳动。

子七看着面前从燃烧的汽车中走出的女子,身着血色红衣,脚下升起一阵浅浅白光,浑身散发着由天落下的雨珠蒸发而来的水汽,那雨竟是一滴都落不到女子身上。

而这番场面,落雨,红衣,曼妙舞女,缥缈云烟,却是构成了一幅雨落成仙图。

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的缩短,终于到了各自面前,雨好像停住,二人周边的雨声消失进尘埃,使得在这里站立的二人之间凑出了暧昧氛围。

“没想到是派你来,这才是第一天。”

子七看向面前熟悉的人,摇了摇头。

“我怎么了,我们离得那么近,你不还是跑了。”

这面前的仙子伸出纤纤细手,不顾子七的排斥,抚摸着这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好似轻抚碧玉波纹,点点惊湖一片。

“你换了这副面孔也没用的,这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你拦不住,这是命中注定。”

“这么说,我们只能打出个结果了。”

子七后退一步,与面前轻浮的人保持应有的距离。

面前的女子看着子七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抚摸,也不生气,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好像本该如此,“不是今天,至少不是现在,有人看着呢。”

女人说完向着子七后方挑了挑眉,戏谑的笑着。

等女人说完,子七皱了下眉,向女子眼神注视方向看去,终究是叹了口气离开这里,也不管女人的看法。

“我不是让你在座位上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子七走到突然出现在路边的雨叚,皱着眉问道。

“你不是去拿雨伞吗,雨伞呢?

我还要去图书馆,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雨叚也没有问刚才看到的事,连不远处那台燃烧着的车子也没有透露出好奇。

雨继续的下着,并没有因雨叚的到来停止。

远处燃烧的铁皮因雨水的冲洗灭了火花,白烟从灭亡的花朵中诞生,包围在远处站立的女子身边,渐渐的女人的身影看不见。

风吹起,聚拢的白烟向西周散开,逐渐消失殆尽,而刚才雨中的女子如同消失的烟雾一般消失不见。

子七克制住心里的某种冲动,向前走去,到了路边的一处灌木草丛,伸出手在里面摸了一阵,再缩回手时,手中己是出现一把蓝色雨伞和一包纸巾。

“给,擦擦脸,别再感冒了”。

子七撑开伞走到雨叚面前,罩着有些颤抖的雨叚,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她。

围绕在二人周边的雨小了些,只是风变的大了,带着雨珠的风焦急的吹来,漫无目的的狂奔。

“下次我会快一点的,这次怪我。”

子七意识到什么都不说显得幼稚了点,沉闷的解释着,目光却没有出现在擦着头发的雨叚。

雨叚注视着子七,像是发现了什么,伸出手到这伞外,任由带着雨水的风肆意刮着细嫩的手。

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回进雨中,任由落下的雨水敲打她苍白的脸庞,一双透着暗淡色彩的眼睛,随着雨水落下变的模糊起来,看着面前撑着雨伞的子七。

“你不是子七,对吗?”

……阳光终是来了,下了很长时间的雪不再来了,红砖铺开的建筑也显露出该有的荣华。

这宁静的地方世界,倾听来自西面的苦楚。

打坐的老僧睁开带着浑浊液体的眼睛,看着大堂正面静坐的三尊大佛,面带微笑,周围被金光包裹,庄严肃静。

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传进老僧的耳朵,他扭过头向门口看去,小僧带着一盘子的食物来到老僧面前,呆呆的笑着。

“师父,今天可以去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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