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赵少爷发话了:“就她吧。”
他的手指向我,在场众人愕然。
女人们争相叫嚷着要伺候赵少爷,但赵少爷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管家说:“也好,那我带了这些娘子在外面候着哦,这个完了事儿,我就喊下一个。”
于是就没有了下一个。
赵少爷蜷缩在牢房角落里叼着根枯草不语,我渐渐松开手,就这么尴尬的一阵僵持。
他不搭理我,我也不知说什么,这才有些后悔地为他掸掸被我弄褶皱的裤脚。
“少爷,俺,俺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吧?”
我问。
他打量我,一脸好奇,唇角勾出嘲讽的笑:“人生除死无大事,不过,有比死还要大的事。”
我眨眨眼好奇地问:“是,是管家说的,留种吗?”
他口中叼的稻草险些被他误吞进喉咙,急得咳嗽一阵,再看我,他眼眸里全是哀悯和无奈。
终于,我吞了口水问他:“少爷,俺能吃口东西吗?”
他点头说:“断头饭,若你不嫌弃,就吃了吧。”
嫌弃,我怎么会嫌弃?
连年洪灾,接连瘟疫,民不聊生,颗粒无收。
方圆几里草根树叶都被啃光,我还会嫌弃白米饭?
我伸手抓了一大把白米饭,那饭竟然还热得烫手。
我也不顾了许多,左手一把肉,右手一口米地往嘴里塞着,大嚼大咽,然后就被噎得险些窒息。
于是我抓起旁边的壶几口灌下。
“咳咳咳咳……”辣辣的,那是烧酒,不是水。
看着我被辣得涕泗横流的狼狈样,赵少爷反被我逗笑了。
“别哭,慢慢吃,都是你的。”
他说。
我吮着手指抽噎着:“俺没哭,俺是高兴,俺能吃到肉。
五年了,还是五年钱过年杨财主家杀猪,俺吃到过一口白水煮大肠。”
我继续啃着骨头,眼前可是香喷喷的酱香大肘子。
赵少爷看怪物似的打量我问:“你多久没吃饭了?”
我要拖延时间,我不能轻易地被他赶走。
管家交代过,只有被少爷留下过夜的,才给那借腹的半吊钱。
于是我同赵少爷诉说这几年乡下人的艰苦,哪里还有稼穑耕耘。
百姓逃难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我最小的弟弟被人花了两个米团就买走,据说他被拿去炖了米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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