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很晕。
眼前天旋地转,嘴里酒气冲天,浑身热的起飞。
耳边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男中音,说话的时候还发出猥琐的笑容。
“魏总,好好享受,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门咔嚓开了。
咔嚓又关上。
鹿溪强撑着坐起来,眼前都是重影。
面前有一个长个三个头的猪八戒……不…不对,猪八戒比他可爱多了。
满脸的皱纹,能够夹死蚊子!
这特么谁??!她不记得饭桌上有这样一个丑人。
一只粗糙肥胖的手若有若无摸到鹿溪纤细的大腿。
鹿溪‘啪’的打开咸猪手,她的有些身体不听使唤,可是头脑还算清明,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疼痛让她的身体紧绷,恢复了一些控制了。
“乖乖……是魏哥哥呀……”
胃里在不停翻滚,鹿溪甩开肥猪,用力撑着桌面站起来。
她环视着周围。
包厢也很陌生。
她什么时候突然就换了包厢了?
整个包厢里此刻只有鹿溪和那什么魏总两个人。
魏总摸着鹿溪白嫩的小手,脸上带着让人恶心的表情。
这一次真的要好好夸一下刘聪,这样的极品可是不多见了。
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可美人的标准都是一样的,容貌美是下等美人,骨相美是中等美人,容貌和骨相都美那是百里挑一的极品美人。
鹿溪就是少见的极品美人。
魏总苍蝇搓手,“鹿溪啊!只要你跟着我,就是李成玉的戏我也给你上!”
李成玉又特么的是谁!
恶心死了……想吐……
鹿溪的身体不听使唤,热意蔓延到四肢,她的身体有些发麻。
奋力地甩了甩头,勉励清醒。
鹿溪在桌上摸索了一个红酒瓶放在身前防护。
魏总嘟着肥肠嘴向鹿溪亲过来。
鹿溪猛地出手,正中魏总的猪脑袋。
“啊——”
剧痛让魏总趴在地上眼前一片黑,半晌爬不起来。
红酒瓶没碎,魏总也没流血,就是疼,他也是身娇肉贵养十几年了,这一招也扛不住,直接就倒地。
一手捂着头,一手撑地要站起来去抓鹿溪。
“小娘皮!竟敢动手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鹿溪退后几步,狠命地拧了一把自己,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后退几步。
她想起舍友说她毒奶乌鸦嘴的事情,心里不由也抱了些希望。
不住碎碎念:“腿不抽筋腿不抽筋腿不抽筋……”
突然间,魏总惨叫出声。
魏总的两个小腿紧绷,在地上扭曲成诡异的姿势,用手去摆脚板,“我……我腿抽筋了……”
真的有用!鹿溪大喜。
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不对,打开门进来,又顺手关上了门,逼良为娼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保镖人高马大的,比鹿溪高了一个头还多,一个去扶魏总,一个去抓鹿溪。
魏总尖叫:“腿抽筋啊!”
保镖手足无措。
鹿溪趁机跑到圆桌对面,手里的酒瓶猛地敲在桌上。
碎裂的声音传到了门外,鹿溪用满是尖利的玻璃碎口对着他们。
鹿溪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这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意识也渐渐受到影响。
红酒有问题。
她要赶紧去医院,趁药还没代谢,拿到化验报告。
今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别想好过。
奢靡的圈子里该有一场大动荡了。
鹿溪咬破了舌尖,意识清明了几分。
两个保镖按住他,魏总狞笑着走过来。
鹿溪抬腿就是一脚,她的腿很长。
魏总的手还没够到她,就惨叫着缩回手,躬身捂住自己的宝贝,惨叫声震天。
“卧槽啊——”
趁他病要他命!
“放开我!”
鹿溪大叫着挣扎,抓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她整个人往前扑,正好扑到了魏总的脚下。
魏总抬腿就要踢他,鹿溪顺势抱住了她的小腿。
手中的破酒瓶举起来!
猛扎!
在魏总惨叫的伴奏下,鹿溪不停的毒奶他。
“天上地下只有他有第三条腿!”
碎玻璃刺入魏总的血肉,疼得魏总双腿乱蹬,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慌张,身体某处似乎没了感觉。
鹿溪在混乱中被踢了一脚,这一脚十分的软绵,但鹿溪的火气更大了,一把抱住魏总的小腿,不让他挣脱,使出了全力扎他小腿。
一下一下又一下!
连扎数下!
血液喷涌而出,流了她一手,鹿溪更兴奋了,她的身体里仿佛出现了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鹿溪以为时间过了很长,实际上才不到30秒。
来啊!造作啊!
“贱人!还不快拉开她!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废物!”
凄厉的叫声传到了门外。
昏黄灯光的走廊上,挺拔的男人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他的衬衣扣子扣在最上面一颗,看起来格外的禁欲冷淡。
身后跟着的胖冬瓜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站得很稳,只轻轻晃动了一下。
他缓缓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胖冬瓜。
胖冬瓜带着渔夫帽,讪讪地把自己惹祸的脚缩到了另一脚的后面,藏起来。
“抱歉,以慎,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突然停下来啊。”
君以慎是娱乐圈最年轻的影视,还是个大满贯影帝,君氏集团的二少,有着数不清的粉丝。
每一个身份都闪亮亮的,是旁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
只是有一点,他不爱笑,偏偏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在生气,每次被营销号拍到照片,都是一张臭脸。
胖冬瓜是君以慎的经纪人,特别会撕资源,又极会营销,他隐藏得最深的身份其实是君家管家的儿子,柏子仁。
到他这一辈,已经为君家工作三代了,用古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家生子!最值得信任的人。
黑得发亮的皮鞋后跟直接被柏子仁踩下来了,留下了白灰一片,白色袜子已经染上了脏污。
君以慎紧锁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回过头重新走到刚刚经过的那扇包厢门口。
包厢内部惨叫越来越大。
柏子仁瞪大了眼睛把耳朵贴到了包厢门上。
“这是在杀猪吗?”
君以慎准备开门,柏子仁连忙拦住他。
“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君以慎又双叒耍大牌#
#君以慎片场发怒#
#君以慎殴打场务#
这样的词条层出不穷。
“你没觉得要出人命了吗?”君以慎拨开柏子仁。
柏子仁叹气:“见死不救的确不是你的作风。”
君以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伴随“咔嚓”一声巨响,门没打开,但是他抬了抬手,一节断掉的门把手握在受伤。
柏子仁没忍住噗嗤一声,“你倒霉的地方总是变化无穷。”
君以慎:“嗤……”
身上仿佛被乌云笼罩,他盯着断掉的门把手看了一秒,回过头与柏子仁对视了一眼,眼里的威胁是那么明显。
柏子仁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噤声了。
“砰!!”
伴随着巨响门被踹开了。
这个时候门被踹开,所有人就像被下了定身符一样,全部转头看过来。
然而君以慎此刻的形象恨不得让他直接钻到地缝里去,羞耻极了。
他的脚被卡在了门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门的质量不好,竟然被君以慎轻而易举的踹了一个洞。
君以慎耳根有些热,他单脚站立也很稳当,飞快地抽回脚。
裂口的尖角划破了他的裤子,黑灰色的休闲裤被刮出了好大的一条痕迹。
君以慎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被他自己踹坏的门。
然后他矜持而缓慢地收回他的大长腿,仿佛是古代的贵公子一样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柏子仁站在他的后面就像一个小厮。
柏子仁:不敢笑。
逃生的门被打开,鹿溪眼睛一亮。
立刻挥舞着破酒瓶站起来。
君以慎瞳孔地震。
小鹿一样圆润漂亮的眼中跳跃着极具生命力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一切都燃烧殆尽。
看得他呼吸徒然乱了一瞬。
“君二少,你帮我拦住他,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我投资八千万。”
这人和肥猪认识,今天难道真的是她的末日吗?
君以慎整个人定在远处,他看着鹿溪,对魏总的话置若罔闻。
狭长的凤眸很幽深,仿佛在涌动着什么。
鹿溪看脸上溅了几滴血,眼睛通红,还带着透着一丝疯狂的笑,俏皮的梨涡又突显出她的几分娇憨。
又娇又凶。
她对挡在门口的君以慎怒目而视,“让开!不然就同归于尽!”
圆润又透明的小奶音,十分别致,仿佛一颗水晶铃铛。
鹿溪准备随时夺门而出。
魏总怒吼:“鹿溪,你只要出了这个门,我要你不得好死。”
鹿溪冷笑一声:“明年我就能参加你的葬礼。”
她推开挡在门口的冬瓜,药性已经让她的手脚变得无力,冬瓜丝纹未动。
柏子仁看着鹿溪满脸的血,没有让开,想扶他又不敢:“你这还是去趟医院吧……”
滚烫的呼吸让她想要发狂破坏,身上又痛又痒。
鹿溪剧烈的喘息,眼中划过恨意,她举起手里的酒瓶就要刺出去。
头顶的光线突然暗了一下,清冽的木质香扑鼻而来,鹿溪手腕突然一痛。
酒瓶哐当掉在地上。
鹿溪的头都要炸了!!!
这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修长的身形携着一股清风而来,徐徐吹走温室效应。
她眼中划过一道迷茫,不知道要怎么做。
柏子仁想要扶住鹿溪:“这么烫?这是中了药物了?”
君以慎目光犀利地射向还在叫骂的魏总,目光如刀:“你在君越酒店使什么下作手段。”
魏总疼得龇牙咧嘴,被君以慎一质问,愤恨的脑子也清醒过来,赔笑解释:“冤枉啊!这可不是我干的,是他经纪人把人送给我的。”
笑容因为疼痛,显得格外的扭曲,狰狞。
“君二少还是把她会给我吧。”
“还?”君以慎的声音冰凉低沉。
柏子仁嗤笑一声:“你在君越搞人口贩卖的事,我们以后再算账。魏总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要是失血过多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可不好了。”
意有所指的目光先落在魏总肿了一个大包的头上,又落在被血液浸湿的右小腿上。
魏总有点不甘心,这么辣的女人,他从没见过,如今不光是摧毁欲,连征服欲都起来了。
他想要鹿溪跪在他面前叫他主人!
那是怎么找的饭店?
竟然找了君家旗下的店,现在被君以慎抓了个正着,果然是有名的铜墙铁壁,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魏总不敢怨恨君以慎,把刘聪给记恨上了。
君以慎撇开眼,不去看魏总那张那啥过度的脸。
冷淡中带着几分轻蔑,“魏总,药是三分毒。”
魏总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他吃药的事脸君以慎都听说了,是谁说出去的,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漂亮的脸蛋。
别被他逮到!要不然——
魏总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发麻,别是失血过多了吧。
他慌了。
“快!快!快送我去医院!”
鹿溪像个无尾熊抱着熊一样。
酒气中还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慌张,冷斥:“下去!”
脑中一片混乱的鹿溪,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话。
柏子仁打电话叫人过来删视频。
挂了电话他又急忙催促。
“走走走!先离开!万一被人拍了照片,你就是今年人家预言的人设崩塌的主。”
柏子仁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住鹿溪的头,不让人发现她是谁,又把自己的渔夫帽带着君以慎的头上,警惕地四处探查,确认无误后才招手让君以慎过去。
到达地下车库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出了一身汗。
等到了保姆车上。
柏子仁不由佩服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生猛的十八线。”
君以慎如今骑虎难下,他勉励冷静。
可是鹿溪像条鱼一样在蹦跶。
君以慎完美无缺的脸上都是躁意,声音沙哑:“赶紧去医院。”
深呼吸……一口气还没吐出去。
鹿溪动了。
柏子仁还没来得及感叹她的柔韧性。
鹿溪坐到了君以慎的腿上。
像个大型挂件一样。
艹!
君以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看了看鹿溪的小红脸,从眉毛到下巴,就连脸上细小的容貌都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