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的锋刃,已刺破我颈上娇嫩的皮肤,冉冉流出的鲜血如火焰般刺目。
“好,朕依你!”
新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妥协的话语,随即狠狠挥了下袖袍,转身离去。
望着新皇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我手中的剪刀落地,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绝望。
“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再不欠你的了……”收到书生字条那日,看着字条上他决绝的文字,委屈的我真想就此诀别人世。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若我真的一走了之,书生和我一家人,定然会被暴怒的新皇拉去与我陪葬。
经过这一个月的巨变,我已不再像初时般懵懂,于是我很快便想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法。
唯有让书生恨我,才有可能让他忘了我,我才有可能将他和我父母都护得周全。
于是我立刻修书一封,派之前的宫女给书生送去。
信上我写自己如今是皇后,早已忘了当初的誓言,我写书生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状元,怎及真龙天子尊贵,我写这世上最可悲的便是自作多情,你书生怎敢与一国之母相配。
我仿佛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写尽了世间所有尖锐刻薄的文字,写到最后,我的泪水滴在纸上,似乎是在以那无根之水同他告别。
紧接着,我知道书生定然已收到了我的信,因为第二天我便收到了,他已去乡里赴任的消息。
书生出京的那天,我登上新皇专为我修筑的高阁,极目望去,我口中的言语微不可闻:我们,再也不见。
十一晃,十八年过去,浩渺的世间已是物是人非。
容颜依旧娇媚的我,在早上便收到了书生离世的消息。
书生自十四年前回京,却从此不理政事,得了个闲职后每日饮酒作乐,今天终于在又一番痛饮过后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然而此刻我脸上却没有丝毫忧伤,而是解脱,是一种放下所有重担之后的从容。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好好地梳洗一番。”
我挥挥手。
“让奴婢帮您吧。”
当年替我和他传信的宫女道。
“不必了,你们都回自己的住处吧,等皇上来了,告诉他我不许他责罚你们。”
听得此话,宫女虽心中不解,却还是遵从吩咐退出宫门。
半个时辰后,此时的我已进入一种玄妙状态,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