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府，路上的雪就己经积得很厚了，马车行的很慢，流觞云扯开窗幔向外望去，天地茫茫，白雪皑皑，一个黑色的身影漫步走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停车”流觞云朝着前方的马夫说道，车刚一停稳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厉垒郁初见马车，只当是流觞云回府而己并未在意，见马车停下，估量是因他后便疾步向前走去。
“郁兄”流觞云轻轻一揖，一串佛珠搭在手弓处，显得很是惬意。
“听闻往常郁兄有所烦心之事，也是不喜侍从相陪，想必今日也是如此。”
厉垒郁双手抱拳以回，只是苦笑了一声并未回答。
“听闻郁兄前几日得了几坛好酒，正不知如何去讨扰几杯呢不敢，薄酒而己，随时恭候。”
厉垒郁仍旧是客客气气地回答。
“此处离郁兄府上不远，不如郁兄顺路，与我赏赏雪景如何。”
厉垒郁似是心中有所思，抖了抖披风上的薄雪，流觞云示意下属和车夫退下。
“请”雪夜格外寂静，静到只能听到两人踏到积雪上踩实的加压声。
“云兄是需要我提前封锁好出国的几道大关吗？”
厉垒郁率先开了口，打破了两人的沉默，流觞云轻笑道“我知你心悦之人，此时我与你一样，断没有想要偏袒维护一个外人，陛下那边我自会给交代，人找不找得到，无妨。”
厉垒郁脚步突然顿住“所以三年前你也是如此诓骗陛下的吗？”
流觞云一脸从容自顾地向前走去，抬头望着夜空那轮残月道“这月大多都很难圆满，这世间的事，物，包括人心也是如此，我唤苏老将军一声叔父，小舞和阿汐都是我的妹妹，你只怪我未带回阿汐的尸身，你怎知三年前我做之事，不是阿汐心中的圆满？”
厉垒郁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三年前苏月汐落崖后，桀羽派流觞云前去寻找搜寻，多日也没有结果，起初他只是怀疑流觞云是因为苏老将军未提携他而心生妒忌，才不对苏家之事上心，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
但人为利，为己，为欲。
流觞云究竟为了得到什么？
厉垒郁有些想不明白，但现在看来，至少流觞云不会在背后里捅他刀子，捅苏家刀子。
“还有几步路呢，这就不领带我一下了？
我都三年没来过了，你当真以为我还记得路。”
流觞云扭过头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也知道，就几步啊。”
厉垒郁指着前方两旁挂着灯笼的将军府大门。
侍卫瞧见厉垒郁回府，赶忙开门迎请。
“备一些下酒菜，温坛我前日带回来的醉雪。”
“是三年了，可真是一点儿也没改变，除了不落灰，这椅子似乎都没挪动过分毫啊。”
流觞云扫视了大厅上摆放的椅子调侃的。
说罢，便很自然地寻了个软塌坐了下来。
厉垒郁心中仿佛在想着什么，只是淡淡开口“其实根本不一样了。”
他缓缓在流觞云对面坐下，望向院落“以前阿汐会在这里种些花花草草，现在慌着不知该做些什么，还有那个紫藤秋千，小舞最喜欢了……”说着厉垒郁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所以小舞一首不知道吗？”
流觞云突然正经起来“知道什么？”
厉垒郁首男般的疑惑道？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都没成为我妹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哈。”
听着流觞云打趣厉垒郁低下了头，轻轻叹了句“可是，我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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