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东宫差人送了两万两的银票来,说是昨日九州盛筵认栽赔钱了,这都是我赢回来的。
我屋里的大丫头翠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小姐你居然去赌钱,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听罢,恨不得钻进缝隙里,或者当鸵鸟把脸埋起来。
下午的时候,宫里有人递来帖子,说是要办茶会。
宫中茶会和九公主那种花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茶道本乃大雅,本朝时兴烹茶,烹后再分茶,分得好的,能在茶碗上做出一副画来,当真是风雅中的风雅。
宫中的茶会一年一度,往往连皇上都会到场,朝臣们皆要现场烹茶,还要排出位次来,第一名有重赏。
茶会不是过家家,往往皇上的言行之间,便能看出其态度。
喜欢谁,不喜欢谁,想提点谁,又想敲打谁,都在对一杯茶的品评之间。
是以京中的大人们都极为重视,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准备。
不过我不大想去。
我只想当鸵鸟。
太丢人了,我觉得我起码三个月不想见若华……谁知当天,我爹下朝回府后,对我叹道:“霄月,风雨欲来啊。”
“发生什么了?”
我问道。
“二皇子被差去江南督造桥梁,如今大桥落成,皇上欲在茶会上封赏他。”
我爹微微蹙眉,“紧跟着,今日有人去御书房密参了若华一本,说他出入赌坊酒肆,还闹到了京兆府衙去。”
我一愣。
二皇子党这是翅膀硬了?
“那怎么办?”
“皇上还没责问,目前看,是不打算问。”
皇上确实看重若华。
在襁褓里就封他为太子也好,择我父亲为他当老师也罢,至少从现在来看,皇上从来就没有动过换太子的心思。
但印象已经留下了,皇上肯定会派人去查。
这种事情也不会只出现一次,前阵子二皇子党拿我的事发难就是一种进攻,积少成多,难免皇上不会有想法。
我想了想,这趟茶会我还非去不可了。
茶会当天,我让翠竹把我压箱底的衣服和头面都翻了出来,可能一年到头也就打扮这么一两次,还是稍微用点心。
头挽高云髻,眉心贴花黄,全套鎏金点翠,一身宝蓝宫装。
全部穿戴完就花了半个时辰,上妆又花了半个时辰。
翠竹对我道:“小姐平日里就是太疏于打扮自己了,如今装点起来,当真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