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勉强你,我只是遗憾……可是,我来了北京我们就不会离婚了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他似乎也给不出答案。
情人节那次,他连夜赶回北京,后来我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有没有上火车。
他在车厢里跟我聊了几句,电话的背景声吵嚷喧哗,而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他声音竟有了些哽咽,大概是源于工作的压迫,也源于我的压迫。
我不愿看到他这样,心软之下只好选择主动和解,条件是要他补偿我一个情人节礼物。
他当时答应了,可是后来他又忘记了。
就是这件小事让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他是个漠视生活的人,事业的重要程度远远大于生活中承载爱意的所有小细节。
他的确爱我,但我似乎只是他人生中一个命名为妻子的项目,他尽快尽好地把程序写完,以为从此一劳永逸,却不知道爱是终生的麻烦,每分每秒都需要人工来运转;我似乎只是家里一个漂亮的永生花摆件,在工作之余他愿意花时间仔细去端详和欣赏,而专注于事业时,他不再愿意抽出精力去擦拭,哪怕它的每一片叶子上都已落满灰尘。
性格不合四个字虽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我们对生活的理念确实不同。
或许他是对的,所以在社会层面上,他成功了,而我还没有。
“如果我们没有异地分居,却还是离婚了,这样会不会更遗憾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
易然微垂着头,仿佛是在细细思考我说的话,顿了顿,他又忽然抬头望向我,眼睛像是黑暗里突然擦亮了的一根火柴:“希希,我想……我们回去吧。”
我忽的打断他,捻灭那微不足道的光。
我看见月亮快要从云层的缝隙中挤出来了,我不想看见月亮。
易然是在中秋节向我求的婚,可离婚后的那一年中秋,我最喜欢的节日变成了一年中我最痛苦的一天。
我把自己封在房间里看电影、看书、写稿,一步都没有踏出家门,甚至拉紧了窗帘,没有让一缕月光有偷偷溜进来的机会。
我去扶他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是故意还是无心,他失去重心跌在了我的身上,随即抱了抱我,月亮已经及时探出了头。
一定是月光在诅咒我们,让我和他的心跳都失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