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念念杨天柱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日收过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是“日收过万”的小说。内容精选:她穿越了,穿越到原主投河被救的当下,知道原主投河原因,很替原主不值。原主是母亲第二任丈夫的孩子,父亲去世后,母亲只爱第一任的孩子,姐姐谈恋爱,谈的是自己的男朋友,这就算了,本来姐姐有婚约,现在拿不出退婚钱要让自己代替姐姐嫁过去,原主一下子接受不了,信念崩塌,一气之下投河自杀,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更离谱的是母亲老早将我的户口寄过去给对方扯证,既然如此,只能从了,但是我不会再回来,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对方没见过,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我总可以闯下一片天……...
《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对呀,问问安安不就一清二楚了。”于红丽附和。
“就是,趁着大家都在,话问清楚,谁错了谁改正。”
“小孩子说谎要棍棒教育,虐待孩子也不能惯着。”
围观的男人们都没说话,军嫂们倒是你一句我一句停不下来,明着是说公道话,实则都怀疑杨念念背地里打孩子了。
王凤娇走到安安跟前,蹲下去抓着他的手,好声好气哄着问,“安安,你说实话,念念有没有打过你?小孩子不能说谎,你要是说谎了,以后我就不疼你了。”
还是那句话,她不相信杨念念会动手打安安。
安安下意识抬头去看向杨天柱,对上他的视线,安安害怕地哭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只是在周雪莉的诱导下,说了几句心里的委屈。
谁知道事情闹成了这样,他怕承认过杨念念打他,爸爸就不疼他了。
刚才爸爸说的话,他都听到了,爸爸在帮着杨念念说话。
“安安,你说话呀,大家都在这里帮你做主呢。”叶美静等不及地催促。
“别逼问孩子了。”杨念念亲口承认,“我确实打过他。”
这话一出,相信和不相信杨念念的人都愣住了。
杨念念承认打安安了?
杨念念是傻子吧?
不管打没打过,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承认吧?
刚才还夸她聪明呢,这会儿智商就不在线了。
叶美静都快笑出鱼尾纹了,幸灾乐祸的看向杨天柱,杨念念承认了,杨天柱要是不表态,说不过去吧?
周雪莉也觉得特别痛快,杨天柱都帮着杨念念说话了,没想到杨念念这么没脑子,主动承认打安安。
刚来两天就当恶毒后妈,在杨天柱心里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王凤娇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赶紧提醒,“念念,你可别说气话。”
杨念念冲着王凤娇挤挤眼,语气悠然的说,“王大姐,我没说气话,我确实打过安安……”
周雪莉打断杨念念的话,摆正姿态,义正言辞地教育,“安安这孩子一直都很听话,你身为安安后妈,应该去弥补他缺失的母爱,比亲生母亲更爱他,而不是背着陆团长偷偷打骂他。万一安安留下心里留下什么创伤,你会害了他一生的。”
“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打着不心疼呗。”叶美静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之前听到安安都哭岔气了,就算孩子做错事了,也不该往死里打呀。”
“有妈孩子是块宝,没妈孩子是根草,这话可真不假呢。”于红丽跟着嘀咕,“要不是周老师细心……”
“你多啥嘴?”孙大山低声呵斥,“回家去……”
于红丽白了丈夫一眼,站着没动,好不容易能看场好戏,她才不走。
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想看看杨天柱到底是护着新媳妇,还是护着战友的儿子。
周雪莉见大家都向着她说话,底气更足了,把皮球踢给一直不吭声的杨天柱,“陆团长,你不说句话吗?”
众人目光也看向杨天柱。
杨天柱冷然地看了周雪莉一眼,“让念念把刚才的话说完。”
周雪莉质问,“她都承认打安安了,你还要向着她吗?”
杨念念看着周雪莉,冷笑一声,“我是承认打过安安,可是我并没有承认虐待过安安。”
“打安安还不算虐待?”周雪莉觉得杨念念的笑容很刺眼,“你不觉得这话很矛盾吗?”
杨念念解释,“我打安安的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周雪莉也是一脸疑惑,等着杨念念继续说下去。
她就不信了,杨念念还能说一套打是亲骂是爱的理论出来。
“那天我刚到部队,看到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后来安安掉下去了,我下水把他救上来的。”
杨念念把当天事情简单叙述一遍,“我对着他的屁股打了他几下,让他以后不要在没大人的情况下,去水边玩水,这也算虐待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嫌疑。”
杨念念看向众人,“自家孩子调皮捣蛋,你们难道没打骂过么?”
“就是,谁家没打过孩子呀。”王凤娇没好气地剜一眼叶美静,“念念救孩子没人夸,拍两下屁股倒是有人上纲上线的。”
在场除了叶美静和周雪莉,谁家没孩子呀?
哪个敢说自己没打过孩子?
叶美静不死心,走到安安身边问,“安安,她说的是实话吗?”
安安抬头看了眼杨天柱,眼泪汪汪地回答,“……是实话,我怕挨骂,没敢说。”
杨天柱满腹疑问,“那天我只见到周老师一个人。”
杨念念回答,“当时周老师在路上叫安安,我看有大人来,就躲起来换衣服去了。”
杨天柱回想起当天见杨念念的场景,她头发确实是湿的,只是她头发扎起来了,不是很明显。
心中了然,杨天柱看着周雪莉的目光冷了几分。
“原来是误会呀,你看,安安没说清楚,弄得大家都误会念念了。”于红丽是会见风使舵的,一看风向不对,立刻站到杨念念这一队。
还不忘数落周雪莉两句,“周老师,你也真是的,咋没弄清楚就来兴师问罪呀,弄得我都差点跟着误会念念了。”
“是呀,我看念念也不像是会动手虐待安安的人。”
“我住隔壁都没听到安安哭呢。”
这个周老师,肯定是气不过陆团长娶了杨念念,故意找茬呢。
周雪莉脸色通红,手指甲都快摁进肉里了,庆幸那一天,她并没有明确说安安是她救上来的。
事情反转太大,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她只能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也是太关心安安,所以没问清楚就过来了。”
呵呵,拿安安当挡箭牌来了。
杨念念板起小脸,学着周雪莉之前的语气说,“周老师,你对孩子负责,确实是值得表扬的,可也正因为你是个老师,才更应该比其他人冷静明白,遇到事情要先问清楚再做处理。”
“一个班级那么多学生,难免会发生矛盾需要你评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能公正处理孩子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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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柱生怕她反悔,赶紧说,“你只要答应嫁就行,爱回来不回来,以后咱娘不用你养。”
杨念念抹干眼泪,“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把陆时深地址给我,再给我一些路费,我要去找他。”
“念念……”
看着杨念念决然的眼神,黄桂花突然有点后悔如此算计小女儿了。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就送你去火车站。”
担心黄桂花心软,杨天柱拉着她出了屋子。
到了堂屋,黄桂花抹着眼泪泣不成声,“念念这是恨透了我们呀。”
杨天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娘,你放心好了,她就是气头上的话,你见哪个女人能跟娘家断了来往?等她到了那边,过个一两个月气就消了。”
杨念念性格有点懦弱,没啥心眼,人也善良,她能投河都没有离家出走,可见她对家里感情深厚,不可能真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黄桂花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一点,也不哭了,可是仔细一想,又担忧起来。
“念念去了那边,这事儿不就瞒不住了吗?万一陆时深看不上念念咋办?”
陆家到现在还不知道和陆时深扯证的是杨念念呢,他们家还一直以为娶的是上大学的大女儿。
杨天柱倒是想的简单,“念念比慧莹好看,陆时深常年当兵,一年到头见不到女人,看到念念这么漂亮,瞧不上才怪。再说军婚不好离,离婚影响他前程,只要他不傻,就绝对不会离婚的,以后他跟念念回来,咱们多说点好话道歉就成。”
虽然不想夸杨念念比杨慧莹漂亮,可事实上杨念念确实漂亮,念念长相比电影明星都漂亮,皮肤还很白。
要不是念念好看,当初方恒飞也不会瞧上她,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方恒飞虽然还没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却也是个有文化的高材生。
杨念念此时也在评估自己的长相,她盯着镜子看了会儿,确定这具身体确实长相娇俏漂亮后,松了口气。
陆时深也是受害者,大学生媳妇变成九年义务没完成的村姑,肯定会很生气,如果她再长相丑陋的话,只怕陆时深会想一巴掌拍死她,长的漂亮,她也能有点底气。
唉!虽然她前世也是大学生,但是没用呀,原身没有大学文凭,那张大学毕业证书在这个年代是开门路,1983年的大学生含金量相当高,杨慧莹考上大学,整个村里的人都觉得有面子。
尤其是村长,每次见到他们家人可热情了。
可惜原主为了姐姐放弃学业了,这个傻姑娘。
……
次日一大早,杨天柱就送杨念念去了火车站,生怕她别跑了,一直把她送到火车上,才把钱和葱油饼递给她。
“这两块钱还有车票你拿好,还有葱油饼,这是咱娘大清早起来给你烙的,你带在路上吃。”
顿了顿,他又补充,“你记恨我可以,别记恨咱娘,她很疼你,这些饼子都是小麦粉做的,平时咱家都不舍得吃。”
杨天柱和杨慧莹长的有五六分像,都是浓眉大眼厚嘴唇,很符合这年代的审美标准,相反,杨念念长相随她爹,五官精致协调,加上眉眼明亮和皮肤白皙,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公认的美女。
杨念念一把夺过杨天柱手里的东西,冷笑,“别说这些可笑的话了,我的卖身钱有一百多块吧?这点东西加在一起都不够零头。”
五六百公里呢,才给她两块钱,明显是担心她拿着钱跑路,直接断了她回来的后路。
杨天柱见她这态度,也来了脾气,“别把话说这么难听,你要是不嫁给陆时深,未必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婆家。”
说完,转身下了火车大步离去,头都没回一下。
杨念念拎着行李布包和葱油饼往车厢里面挤,对着票号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座位,这是个双人座位,她的座位在过道这边,里面的人还没 来, 杨念念踮起脚尖,准备把行李包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结果脚一崴,东西没举上去,还差点摔跤。
“小心。”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还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在她站稳后,迅速抽回手 。
“我没事。”
杨念念摇头,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五官端正,身姿挺拔的军人,她灵光一闪 ,下意识想到, 假若陆时深也长这么俊逸就好了。
男人被杨念念看的有点不太好意思,微红着脸道:“我帮你放吧!”
他有一米八多,比杨念念快高了一个头,很轻易就将布包放了上去。
“谢谢。”
杨念念点头致谢,为了不妨碍别人走路,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旁边男人却一直站着没动,她觉得奇怪。
“你买的是站票吗?”
“不是。”男人摇头,尴尬的笑了下,“我的座位在你里面。”
怕她不信,男人还将票给她看下,杨念念也没仔细看,只是瞄到他的名字叫秦傲楠。
“…… ”杨念念赶紧站起来给他让位置,“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关系。”
秦傲楠坐在里面后,杨念念才坐下来,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大多数都拿了很多东西,时不时就会碰到她的肩膀。
秦傲楠见状,主动提出和杨念念换位置,杨念念求之不得,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用被人碰撞,十分舒服,她望着窗外发呆,秦傲楠却跟个活雷锋似的,一会儿帮人家找位置,一会儿帮人放东西,力气又大又热心。
一直到火车启动,他才坐下来,出了一身汗渍,衣服都湿了 。
杨念念又开始琢磨,也不知道陆时深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一样热心肠。
火车轰隆隆响着,车厢里很热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杨念念 想着这些葱油饼可能要省下来了,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吃不下去东西。
早上起的有点早,火车发出的噪音像是催眠曲似的,杨念念很快得犯困,头一直歪来歪去,迷迷糊糊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便踏实睡了过去。
杨念念手里也拎了一大堆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再买了,可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还没买,家里开不了火。
“王大姐,我还没买煤炉和煤球。”
王凤娇领着杨念念往回走,“我家里有个旧煤炉,你先用着,下次来城里你买个炉芯,我家男人会糊炉子,比买的好用多了。”
杨念念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呀王大姐。”
逛了一个多小时,王凤娇也看出来了,杨念念就是个生活小白,物价啥的都不了解,生活知识懂得少,好在杨念念知道好歹还听劝,她也乐意多教一些。
“买煤球太贵了,我都是买煤回去自己做煤球,我家买了四百斤煤,前两天天气不好,还没做成煤球,回去分你两百斤,中午你打点煤球,明个就能用了。”
杨念念又拍了一堆彩虹屁,把王凤娇哄的乐呵呵的,把家属院里嫂子们的那点事儿都跟她八卦了一通。
“院里就属于红丽两面三刀心眼多,说的话不能信。叶美静结婚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昨天就是从老家看病回来……”
杨念念正听的兴起,采买车就到了,见她们买的东西多,小兵还下来帮二人把东西提上车。
三人谁也没注意到,一辆军用吉普车从身后开过去。
吉普车后座上坐着的老首长认出了王凤娇,侧头问陆时深,“跟王凤娇一起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生,是谁的家属?”
陆时深正襟危坐,抿着唇回答,“我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我媳妇。”
老首长蹙着眉,“你媳妇怎么长着长着变样了?”他见过陆时深打结婚报告资料上的照片,跟这个姑娘长相可不一样。
照片上姑娘五官端正长相成熟,这个姑娘脸蛋稚嫩娇俏,根本不是同一人。
陆时深没瞒着老首长,“您之前见到的照片,是她姐姐杨慧莹。”
老首长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听出事有蹊跷,“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姐姐上了大学不愿意嫁给我,逼着她嫁,跟我扯结婚证的也是她。”陆时深言简意赅说出了实情。
老首长脸色黑沉下来,“昨天听说你媳妇来部队,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正在读大学,怎么会突然过来随军?
老首长板着脸继续说,“骗军婚是犯法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陆时深是老首长看中的人,是他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竟然有人骗婚骗到部队里,只要陆时深一句话,这事儿必定追究到底。
“她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昨晚住在这里没走,对她声誉有影响,我得对她负责。”
陆时深脑子里浮现出杨念念泪眼汪汪的模样,脸色冷硬的表情不自觉柔和几分。
老首长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他,哼道,“你小子平时装的正儿八经,见到漂亮媳妇倒是开窍了,还扯什么责任……罢了,既然你看中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整一些影响前途的事情出来。”
他一手培养起来兵,是啥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陆时深这脾气,要是没对眼,昨天就把人送走了。
“嗯。”陆时深应声。
老首长瞅他一眼,若不是车子空间小,已经抬脚踹陆时深一脚解气了。
想到杨念念那张稚嫩的脸蛋,老首长正色问,“成年没有?”
陆时深回答,“她二十岁了。”
老首长默了一会儿,表情严肃地说,“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骗婚骗到部队来,必须要严惩。”
他指的是杨慧莹。
陆时深抿唇说,“先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
“阿嚏,阿嚏……”
刚从采买车上下来,杨念念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王凤娇调笑说,“肯定是陆团长想你了。”
杨念念憨笑,“王大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我可没有打趣你,新婚小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家男人刚结婚那会儿对我说话都不大声说,晚上还帮我倒洗脚水……”王凤娇想起刚结婚那会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人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家属院,路上遇见几个军嫂酸溜溜打招呼,“哎哟,买这么多东西,不得花陆团长一个月津贴呀?”
王凤娇接话,“刚结婚家里啥东西没有,可不都得置办一下吗?”
几个军嫂撇撇嘴,等二人走远了,才交头接耳说,“陆团长小媳妇还真是会花钱,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我看她嘴巴也怪馋的,左边手里提的好像是糖块。”
“我们村有个姑娘长的就跟她一样漂亮,就是因为嘴巴馋,被隔壁村的二流子时不时买点吃的骗了,还没结婚呢,肚子就大起来了……”
……
王凤娇帮着杨念念把东西提到家,又回去把旧炉子送来了,“念念,这炉子你先用着,等会儿秉行回来,我让他把煤搬过来。”
“谢谢你啦王大姐。”
杨念念把分出来的糖块塞到王凤娇手里,“我买的糖块多,你带回去一些给孩子吃。”
王凤娇这人热心肠,帮忙也没指望得到好处,见杨念念这么会来事儿,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你留着给安安吃。”
这年头谁家条件都不好,日子过的拮据,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没钱给孩子买零嘴吃。
糖块在这年代是好东西。
不到过年,王凤娇舍不得买。
杨念念甜甜笑着,“这就当是我请孩子们吃的喜糖。”
她这么说,王凤娇也不好拒绝了,快中午了,她要回去给孩子们煮饭,也没多待。
杨念念刚把厨房用品摆好,外头就传来震耳的拖拉机声,她疑惑的出门查看就见一辆拖拉机停在院子外。
两个五大三粗,浑身灰尘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杨念念问,“这里是陆团长家不?”
“是呀,怎么了?”杨念念疑惑点头。
二人闻言,啥也不多说,搬起砖头就往院里卸,杨念念懵了,“你们送砖头是干啥?”
其中一个男人抽空回了一嘴,“盖厕所和洗澡间。”
拖拉机声音大,周围几乎人家全被惊动了,几个军嫂都过来凑热闹,听说是要盖洗澡间和厕所,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啥条件呀,洗澡间和厕所都盖进院子里了。
这个杨念念还真娇气。
还没一顿饭的功夫,杨念念不愿意用公用厕所和洗澡间,缠着陆时深在院子里建厕所的事情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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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念有些惊讶,“房子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杨丰益自信满满地回答,“批了,后勤部知道你来了,早就准备好房子了,就等着团长去提这事儿呢。”
知道部队比较忙,杨念念也不耽误时间,家里没啥琐碎东西,桌椅板凳不知道是部队配的,还是杨天柱买的,她只能让杨丰益先搬木箱子。
“我们先把房间木箱子搬过去吧,被子这些东西比较轻,我自己搬就成了。”
“嫂子,需要搬哪些东西你说一声,我搬就成了,不用你动手。”
杨丰益劲挺大,进屋把大木箱直接扛在肩膀上就往外走,杨念念怔愣了一下,连忙拿上开水瓶和水盆跟在后面。
杨丰益脚步很快,搬个大木箱子还健步如飞,在院子里遇到几个在菜园除草的军嫂,大家都认识李丰益,主动跟他打招呼。
“小李,你搬个大箱子干啥呢?”
杨丰益笑呵呵回答,“我帮嫂子搬家。”
几个军嫂的视线瞬间落在杨念念身上,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上下打量着她,“哟,这就是陆团长媳妇呢,我听说长得跟仙女儿一样,还真是呢。”
杨念念佯装害羞的笑了笑,“嫂子太抬举我了。”
一个穿着花褂子的军嫂酸溜溜的说,“哪有抬举你呀,你要是长的不好看,陆团长能这么着急换大房子住呀?”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别扭,杨念念还没深思呢,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军嫂就扯开话题说,“好啦好啦,你别打趣她了,人家年纪小,害羞呢。”
花褂子军嫂憋了撇嘴没再吭声,杨念念心底却起了疑虑,总觉得花褂子军嫂话里有话。
跟着杨丰益走了一会儿,到了楼房另一侧,杨念念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楼房侧面是好几户红砖绿瓦的小院子,每个小院格局都差不多,三间房子旁边还个小厨房。
这些小院里大部分都晾着衣服,是有人住的,杨丰益带着她到中间那户没晾衣服的院子里,推开屋门将木箱子放在地上,灰尘四起,呛的杨念念咳嗽了几声。
杨丰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嫂子,我忘记这里很久没住人,需要打扫一下了。”
杨念念还在琢磨花褂子军嫂的事情,听到他的话后回神,闷声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啥事儿,等下自己打扫一下就好了。”
小院子里啥东西也没有,杨念念猜到之前那边屋子里的东西应该是杨天柱买的,她撸起袖子准备打扫屋子。
李丰益眼神也挺灵活,瞧着杨念念神色不太对劲,猜想可能是那些嫂子的话,影响到她了。
“这些嫂子们整天闲着没事儿,就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不喜欢跟她们相处,别搭理她们就好了。”
杨念念顺势问,“在你眼里,你团长是个啥样的人?”
听到她问起这个话,李丰益瞬间来了精神,雄赳赳气昂昂的夸起了杨天柱,“嫂子,团长人品和长相是全部队最好的,他有勇有谋年轻有为,对国家和人民群众绝无二心,他还趁着平时的闲暇时间看书学习考上了大学……”
他夸着夸着话题就偏了,“老首长很看好团长,还要给他介绍对象呢,团长今年都二十六了,老首长看他一直没结婚,都着急了。后来团长说家里介绍了对象,又打了结婚报告,老首长才算是放下心。”
“……”
见李丰益对杨天柱一脸崇拜,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了,杨念念识相的跟着附和,“你团长人还怪好嘞。”
“那是肯定的。”李丰益嘿嘿笑着,“嫂子,你就放心踏实的跟团长过日子吧,他对你肯定像对国家一样绝无二心。团长这人可正经了,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他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以前他还怀疑过团长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呢,见到杨念念他算是明白了,团长媳妇这么好看,肯定是看不上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了。
杨念念:有没有二心她不知道,反正她打算跟杨天柱好好处一处。
本来觉着家里没啥东西,可真到搬家了,又觉得东西也不少,李丰益来来回回好几趟,把桌子板凳这些东西全搬了过来,累的满头大汗。
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杨念念想给他倒杯水都没法子,最后灵机一动,用开水瓶盖倒了点冷开水给他。
“家里没杯子,你别介意。”
“谢谢嫂子。”
李丰益也不拘谨,接过茶瓶盖子咕噜噜喝完了水,他用袖子随意在嘴上擦了一下,“嫂子,辛苦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就先回部队去了。”
“ 好。”
杨念念一个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桌子板凳全搬到屋里摆放整齐,原本脏兮兮的屋子,被她这么一整理,还真就温馨舒适有点家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杨天柱回来,看到家里被她收拾这么好,是啥反应。
“陆团长,你在家吗?”小院门口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杨念念从屋子里走出来,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她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这小男孩杨念念认识,正是她昨天在河边救的那个,男孩似乎也认出了她,瞬间躲到了姑娘身后。
“你是?”
周雪莉上下打量着杨念念,眼神里满是疑惑,好像还透着几分别的东西。
“我是陆团长爱人,他在部队呢。”
杨念念也在打量眼前的姑娘,柳眉杏眼薄嘴唇,身材纤瘦,柔柔弱弱的挺好看,就是穿着打扮有点奇怪,碎花连衣裙配凉鞋,还穿着袜子,洋不洋土不土的。
“陆团长爱人?”周雪莉震惊了,“陆团长什么时候结婚了?”
没等杨念念回答,她转过头着急的问小男孩,“安安,你爸结婚了?她是你后妈?”
陆安安瞄了一眼杨念念,认出后妈是昨天打他的那个女人,他瘪着嘴巴,差点哭了,“嗯,她是昨天刚来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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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院女人跟村里女人没啥区别,嫌你穷,怕你富,还喜欢眼红,抓住错处往大了说,杨念念做生意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别人背后咋说呢。
没想到王凤娇跟她想—块去了,杨念念赶紧点头答应,“王大姐,我听你的。”
……
吃了中饭,杨念念跟着王凤娇去菜田里学种菜,二人身上穿的踩脚裤,引起了其他军嫂的注意。
“哟,凤娇,买新裤子啦?”
“这裤子看着怪好看嘞,多少钱买的?”
这些军嫂下午基本上都没啥事儿,娃儿在院子里跑,她们三五成群的在大树底下织着毛衣乘凉。
要是遇到点啥稀奇事儿,都跟看大马戏似的,立马围—堆。
这会儿都围在王凤娇和杨念念身边,盯着裤子可劲打量。
王凤娇觉得这正是给杨念念做宣传的好时机,立刻开始发挥自己的社交能力。
“念念在城里找了个工作,帮别人卖衣裳,我觉得她老板卖的踩脚裤挺好看,就让她帮忙买了—条回来。这裤子弹力好,质量也好,穿着可得劲了。”
杨念念在—旁快笑坏了,不得不夸,王凤娇演技可真自然。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裤子上了,—时也没注意听杨念念在城里找工作的事儿。
—个军嫂把怀里—岁多的娃放地上,扯了扯王凤娇的裤子。
惊讶道,“咦,这弹性还真不错,布料摸着也怪好嘞。”
其他军嫂也跟着摸了—下,围着王凤娇打听价格,得知十三块钱—条,都觉得挺值。
家里有娃儿,大家也没时间往城里跑,有两个军嫂当下就提出给杨念念钱,让她帮忙买—条回来。
抱娃儿的军嫂还特认真的说,“我要念念身上穿的这款,我觉得她身上这款穿起来好看—些。”
王凤娇嗔怪的瞪她—眼,“去去去,你埋汰我呢,我跟念念穿的是同—款。”
这话—出,在场的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抱娃儿的军嫂闹了个大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情传播速度比情报局都快,没出半小时,于红丽和叶美静就得到了消息。
叶美静讥讽,“真是—个大傻,—个二傻,啥裤子要十三块钱那么贵呀?吃肉都够吃—整年了。”
“这两年物价涨得快,十五块钱不算贵,就是不知道质量咋样,值不值这个价。”于红丽这两天正想买条裤子穿呢,这会儿有点心动了。
“平时看你挺精的,这会儿咋犯糊涂了呢?”
叶美静阴阳怪气挑唆,“我敢打包票,杨念念肯定在中间赚差价了,要不然她咋那么好心,帮军嫂们带裤子?”
本来没往这方面想,被叶美静—提醒,于红丽起疑心了。
—脸怀疑的琢磨,“我听说她在城里找了个卖衣裳的工作,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城里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呀?我之前去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不是勤快人,能找到工作么?
之前叶美静去城里找工作,饭店洗碗端盘子拖地的活不干,说那是伺候人的活。
没啥手艺,也没介绍人,找到的活,她不是嫌脏就是嫌累。
说白了,就是懒。
于红丽心里这么想,嘴上倒是没说出来。
—脸纳闷的说,“你说她该不会真在中间赚差价了吧?这种事儿要是捅出来,她以后咋还有脸在家属院待?陆团长脸不得被她丢光呀?”
“她真敢赚差价,那跟投机倒把有啥差别?”叶美静轻蔑道。
傻子都看出形势不对了,孙大山给于红丽使了个眼色让她回屋,于红丽等着看好戏呢,压根舍不得走。
杨念念瘪着嘴巴也不动,凭啥叫她走呀?
她是陆时深名正言顺,法律承认的妻子,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面说?
陆时深也觉得单独聊很不妥,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
他又看向安安,“过来。”
安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挣开周雪莉的手来到陆时深身边,像做错事儿一样,低着头不敢出声。
杨念念心里瞬间舒服不少,陆时深还算有分寸,知道顾及她的感受。
部队小院都是篱笆围着,只到腰间位置,附近几户人家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纷纷出来看热闹。
“哟,周老师咋来了?发生啥事了呀?”
“我听说安安上课不好好听讲,被留在学校了,周老师肯定是担心安安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才送他回来的。”
“周老师真是个好老师……”
见人多了,周雪莉气势更足了,耐人寻味地瞥了一眼杨念念,坚持说,“陆团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单独聊比较合适。”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笑容,均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杨念念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周雪莉来者不善,故意制造噱头,吸引人流量呢。
她脸色淡淡的接过话茬,“周老师,你别故弄玄虚了,你是安安老师,能有什么话跟时深私底下聊的?他是一个已婚男人,你还是个单身姑娘,你公然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陆时深低头看了眼杨念念,小姑娘表情淡淡的,情绪很稳定,颇有一种看尽繁华之后的淡然,处事不惊的成熟,很难想象,前两天她还跟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安安后妈,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周雪莉问。
陆时深听到周雪莉这么称呼杨念念,皱了皱眉,却没吭声,他想看看杨念念怎么应对。
杨念念睁大眼睛看着周雪莉,“周老师,你这话问的挺有意思的,好像单独跟时深聊,还是为我好一样。”
不等周雪莉接话,她又说,“你对我的称呼也怪没礼貌的,你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这么说话不太好吧?”
看热闹众人惊诧不已,陆团长媳妇年纪不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嘴巴还挺伶俐,大家原以为她是个小姑娘,没把她这个团长夫人放在眼里,这会儿开始对她另眼相待了。
周雪莉刚才只是口快,把背地里对杨念念的称呼叫了出来,没想到被杨念念抓住了小尾巴,有底牌在手,她也不慌。
“我这么称呼你,确实有些没礼貌,不过,我之所以这么称呼你,也是有原因的。”
“有啥原因,你一个当老师的,也不能这么没礼貌,你这样咋教学生?”也过来瞧热闹的王凤娇接了一嘴。
同为女人,她很抵触那些明知道别人结婚了,还往上面贴的女人,这不是破坏别人家庭吗?
“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周老师真有合理的理由呢。”叶美静见王凤娇插嘴,她也跟着插话。
这个叶美静还真是个事精,眼前不是跟叶美静计较的时候.
杨念念看向周雪莉,“周老师,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也挺想知道,我刚来这里两天,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你都不能用一个礼貌的词汇称呼我了。”
王凤娇附和,“就是,有话放明面上说,别本来没啥事儿,弄的跟有啥事儿一样。”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直接说了。”
周雪莉看向安安,一脸心疼的说,“安安这两天情绪一直不好,上课走神,还偷偷哭鼻子。我身为老师,肯定是要多关心孩子的,今天特意留他在学校谈心,一问才知道,安安被陆团长媳妇虐待了。”
杨念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虐待安安了?
陆时深蹙着眉,低头看了眼安安,安安好像很慌张,盯着鞋尖不敢出声。
众人瞬间露出一副吃瓜表情,尤其是于红丽和张美静,嘴巴都快扯到耳朵根了。
生怕周雪莉说的不全面,叶美静问,“周老师,你有证据吗?”
王凤娇不相信杨念念打孩子,“周老师,你可别胡说,念念不是那样的人。”
周雪莉却一脸笃定,“安安说陆团长媳妇打过他,所以他害怕陆团长媳妇,还说陆团长媳妇买了零嘴不舍得给他吃。”
她看向陆时深,语重心长地说,“我本来不想当众说的,想私底下和陆团长聊一聊,让他多关注一下这个事情,毕竟他媳妇刚来部队没两天就打孩子,时间长了,容易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还是她的错了?
杨念念冷笑,也没着急解释,抬头看向陆时深问,“你相信她的话吗?”
没等陆时深回答,叶美静就阴阳怪气地接话,“难怪我那天路过你们院门口,听到孩子哭。”
本来大家就有点相信周雪莉的话了,叶美静再这么一附和,瞬间认定杨念念虐待安安了。
大家心里揣测,也不知道陆团长会不会维护媳妇,毕竟,安安可不是陆团长亲儿子呢。
陆时深脸色微沉,对上杨念念清澈的眸子,他沉声说,“念念没时间虐待安安,她没有跟安安单独相处过。糖块放在家里明眼处,他随时能拿着吃,没有不给他吃。”
陆时深并不是相信或者维护杨念念,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于红丽撇嘴,就知道陆时深被杨念念的长相给迷住了……
杨念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不在意别人信不信,只要陆时深站在她这边,她就是今天的赢家。
事实证明,她没看错陆时深。
周雪莉脸上没了之前的自信,她没想到话到这份上,陆时深还这么维护杨念念,果然是被杨念念外表迷住了么?
她不甘心的咬着唇,“陆团长,你这意思,是指安安说谎了?”
叶美静正在幸灾乐祸呢,撇着嘴接话,“安安不是在这么?当场问问什么时候挨打的不就知道了。”
安安见爸爸没说话,小声接了句,“周老师说那是投机倒把。”
杨念念一听周雪莉的名字就头疼,“国家都支持农民创业脱贫致富,你周老师倒是会标新立异,就她这样的封建思想,能教育好学生么?”
安安听到杨念念说周老师,下意识维护,“周老师是个好老师,她对我很好,我们班级里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小孩子思想单纯,他觉得周雪莉平时在学校对他嘘寒问暖,说话温声软语,认为对他好的老师就是好老师。
杨念念噘嘴,“好老师不好老师我不知道,反正她这种教育学生的话术就是有问题,照着她的教法活,别人都开上小汽车了,你还在田里刨土豆呢。”
都啥年代了,思想还这么迂腐,真是误人子弟。
安安高声辩解,“我长大以后要像爸爸一样当军人,我才不要刨土豆。”
杨念念撇了一眼他手里的半块油饼子,催促,“你先赶紧吃饱了读书去吧。”
安安像是被点醒了似的,赶紧狼吞虎咽地吃完饼子,匆匆喝了红薯汤,跑回屋子里拿上书包,喊道:“爸爸,我上学去了。”
话音还没落下呢,人就跑出院子了。
家里就剩下杨念念和陆时深了,见他锁着眉头不吭声,杨念念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你也觉得做生意是投机倒把?”
“不是。”陆时深摇头,“钱给你了,随便你怎么用,想做生意也行,注意安全。”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不用说借。”
杨念念眼睛瞬间亮了,心情一好,她还顺便拍了句马屁,“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思想顽固不化的人。”
……
有了陆时深支持,杨念念也就放心大胆了,海城发展比安城好上一些,城里摆摊叫卖的小商贩不少,她上次去城里特别留意过,在这里做小生意绝对不会差。
就看做什么小生意了。
左思右想了一圈,杨念念有些蔫了,别人穿越都是带着金手指,她咋就跟后妈养的一样,啥金手指都没有呀?
待在家里也想不出啥好主意,她想去找王凤娇聊聊,刚出屋门,正巧碰到王凤娇扛着锄头来找她。
“念念,部队给你分了一块菜地,你要不要种点青菜啥的?”
“菜地?”杨念念眼睛亮了,“部队还给分地呢?”
“当然有啦。”王凤娇笑呵呵解释,“家属院里的住户都有一块小菜地,平时吃青菜不用去城里买,菜地里种就行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买菜钱呢。”
杨念念喜出望外,“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大姐,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家属院去城里买菜确实不太方便,太远了不说,万一错过采买车,出去回来都是个麻烦事儿。
王凤娇一边带路,一边说,“你平时要是只买个油盐酱醋啥的东西,也不用去城里,这附近有个小镇,腿脚快的话,二十分钟就到了。”
听王凤娇一副二十分钟路程不算远的口气,杨念念无语了。
唉!交通不方便的年代,出行果然是第一大难题。
分给杨念念的菜地位置不算好,靠近围墙边,一天里面有大半天见不着阳光,好在这里不是种庄稼,种个青菜萝卜是没影响的。
到了菜地跟前,杨念念呆愣了愣,看着只有一米宽的菜地,一脸诧异的询问,“王大姐,别人家菜地那么大,我分到的咋这么小呀?”
就这块地,一包菜籽能剩下半包,旁边这块菜地比她的大了好几倍不止,这差距要是一星半点,杨念念也就不计较了,这差的也太远了。
杨念念在家也没闲着,找王凤娇借了铁锹和煤机子,从家属院外面河边挖了许多黄泥回来,在王凤娇指导下,又把黄泥和煤按照比例混合一起,倒上水搅拌均匀。
王凤娇在一旁大着嗓门指导,“对,就是这样,把脚踩在煤机子边沿用力踩几下,手一提一摁就成了。”
王凤娇手把手教她做煤球,一连做坏了好几个煤球,杨念念终于掌握了精髓。
吃完饭军嫂们都没啥事儿,抱着孩子过来凑热闹,“哟,凤娇,你教念念做煤球呢?”
“老家都是烧柴火,念念刚到这里,没用过煤球不会做,我教教她。”王凤娇说。
也过来凑热闹的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这有啥不会呀?这不是眼见就会的活吗?”
这不会那不会,当杨念念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呢?
杨念念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人笨,没人教学不会。”
“……”
叶美静本来就想表达杨念念笨,杨念念真自己承认了,弄得她不知道咋接话了。
王凤娇觉得这些人在这里碍事,见杨念念学会了,她冲着杨念念挤挤眼说,“念念,我先回去了,你有啥不会的再去叫我。”
她又对看热闹的嫂子们说,“这里在打煤球,地上到处是煤灰,别在这里踩了,该回去干啥回去干啥去吧。”
谁稀罕在这里呀?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走了,刚从王凤娇家门口走过去,就被于红丽拉了过去。
“我跟你说,陆团长这个小媳妇厉害着呢,人家不光会撒娇,还会哄男人,才来一天就哄得陆团长把财政大权交给她了。早上去城里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光糖块就买了一大袋,愣是没给一块安安吃,我听说她还打安安……”
……
没了其他人打扰,杨念念做煤球效率很快,已经打了十几个,旁边两个工匠也没闲着,正按照陆时深要求做小地基。
“一二一……”
一阵声势浩荡的口号声传来,杨念念抬头就见陆时深带着一群拿着铁铲和铁锹的小兵浩浩荡荡跑来,到小院门口停下,一行足足有二三十个人。
尤其是这些人还盯着杨念念看。
这阵仗把杨念念都看呆了,拿着煤球机不知所措,脸也不自觉红了,好家伙,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阵仗呢。
陆时深也注意到了兵蛋子们的视线,沉着嗓子吼了一声“立正”小兵们立刻掰直了脑袋,只是眼珠子一直斜着,个个龇着一口大白牙傻笑。
嘿!这两天大家都在背地里传疯了,都说团长媳妇长得跟仙女似的,他们总算是见着了。
别说,长得还真好看。
皮肤白得跟水豆腐似的。
难怪团长要在家里建厕所和洗澡间,肯定是不想把媳妇给外人看。
陆时深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眼,“一排长带队顺着院门口开始挖,二排长带队从中间开始挖,三排长带队从墙根……。”
“是。”
三个队伍里领头的小兵,分别带着队伍按照指示干活,没一会儿功夫,地皮就被掀到脚面那么深了。
看到大家分工忙碌起来,陆时深才转头看向拿着煤球机发呆的杨念念,她皮肤被太阳晒成了苹果色,额头出了一层汗渍,脸也被煤灰弄得像小花猫,配上婴儿肥两腮,跟玩泥巴的小孩似的。
他忍俊不禁地别开视线,看着地上没打完的煤说,“先放着,我晚上回来再做。”
杨念念摇头,“我现在打,晚上就能用了。”太阳正烈,煤球暴晒一下午就有七八分干了。
陆时深欲说什么,抿了抿好看的唇瓣,还是没说,“累了就歇会儿再做。”
“你快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杨念念转过身继续做煤球,别看她瘦瘦的,干活一点不比其他军嫂差。
两百多斤煤可不算少,她要做很久呢。
陆时深一走,正在搅拌水泥的工匠就说,“小姑娘,你男人是个好丈夫。”
另外一个工匠跟着夸,“你也不赖,你们小两口看起来很登对。”
杨念念瞧了眼陆时深结实的背影,眉眼弯成了月牙状,“我也这么觉得。”
心情好,踩煤球机劲都大了。
……
挖排水道进度不错,几乎是跟杨念念打完煤球的进度持平,两个工匠都被这速度惊到了。
杨念念趁着快到饭点洗澡间没人,拿着衣裳去冲了个澡,回来时,陆时深已经从食堂打饭回来,安安也刚好到家。
累了一下午,杨念念早就饿了,接过陆时深推过来的饭盒,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松开了手。
陆时深抬头问,“怎么了?”
“没事。”杨念念重新拿起筷子,“被煤球机磨出几个水泡,过两天就好了。”
陆时深看过去,见她别扭的拿着筷子不敢用力,拧眉说,“以后买成品煤球。”
“在家做煤球省钱些。”杨念念还没有挣钱,只能尽量减少开支了。
安安手里筷子戳着米饭,突然就没胃口了,爸爸的注意力全被杨念念吸引了。
他有些吃醋,瘪着嘴巴说,“爸爸,我刚才放学回来的时候,碰到于婶儿了,她问我们三个人晚上是咋睡的,我说睡一张床,她就笑我这么大了还跟婶儿睡。”
这句婶儿,指的是杨念念,他不愿意叫妈,杨念念和陆时深也没打算强迫,让他慢慢适应好了。
知道一些婚后妇女喜欢逗孩子,杨念念撇了陆时深一眼,他正好也看过来,四目相接,杨念念装成没事人一样低头继续吃饭。
安安见二人不说话,拉着小脸蛋,闷闷不乐地继续说,“于婶儿还问我,晚上睡觉有没有听到啥动静,我说婶儿睡觉不老实,总是哼哼唧唧动来动去,我都没睡好,她还把腿压在你腿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安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乐意。
“咳咳……”
杨念念一激动,被米粒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害羞的脸颊通红,陆时深从厨房舀了一碗水过来,她摆手拒绝,“我不喝生水。”
这年代人喜欢喝生水,溪边水和井水直接喝,杨念念却不习惯,她总觉得生水细菌多。
安安撇嘴,真矫情。
以为是缘分,哪又知道是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她竟然结婚了,还是—名军嫂。
更意想不到的是,她还是杨天柱媳妇。
上天真是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小兵听到秦傲楠的话,瞬间蔫了,愁眉苦脸的解释,“副团长,这事儿真不赖我,接线员说你身边有姑娘说话的声音,大家都在八卦你是不是也带媳妇来部队了,我又没见过陆团长媳妇,这才认错了人。”
秦副团长比陆团长还大几岁,陆团长都结婚了,轮也该轮到秦副团长。
天知道跟他—起的人,会是陆团长媳妇呀?
秦傲楠,“跟我解释没用,你跟陆团长解释去。”
……
下午三点多,军嫂们三五成群地织着毛衣,待在大树下乘凉唠家常,两三岁的娃儿们在院子里玩耍,瞅着挺和谐,瞧见杨念念走近,跟商量好—样,全都闭上嘴巴不吱声了。
于红丽和叶美静也在这些人堆里,等杨念念走过去了,于红丽嘀咕。
“不买不卖的,在城里逛了大半天,这是干啥去了呀?”
叶美静手上织毛衣动作不停,掀起眼皮看了眼杨念念背影,撇着嘴嗤笑。
“陆团长才刚出去第—天,她就不着家,孩子张着嘴巴饿的嗷嗷叫,她也不管,—看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
旁人抿着嘴偷笑,“陆团长媳妇年纪轻,长得漂亮,跟咱们这些农村妇女可不—样。”
“你瞧她穿着打扮,哪点像城里人了?”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讥讽,“之前也知道谁瞎说她是大学生,你瞅她那样,哪里像是大学生了?连人家周老师—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瞧着吧,陆团长早晚后悔。”
旁边人不敢接话了,杨念念好歹是陆团长媳妇,这话要是传到陆团长耳朵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背后嚼舌根也得有点分寸,她们可不像叶美静那样口无遮拦。
话题是于红丽开的头,担心传出去了赖到她身上,于是帮着杨念念说了句话。
“也不能这么说,杨念念身材脸蛋,是真没啥挑的,周老师这点比不上她。”
叶美静冷嗤,“过日子又不是盯着—张脸过,再说了,长成她这样容易招蜂引蝶,坐个火车都不安分。”
听叶美静越说越没把门,旁边几人也不敢听了,纷纷找借口开溜。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衣裳没洗,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我也得回去收衣裳了。”
等人走的只剩下于红丽和叶美静了,于红丽嗔怪着提醒,“美静,你这嘴巴也太没把门了,咋啥话都往外说,刚才这么多人,万—传到陆团长耳朵里咋办?”
“我才不怕。”
叶美静嘴硬,心里也有点后悔了,刚才瞧见杨念念,她就想起菜地的事情了,—恼火,也就没想那么多。
这些个军嫂跟她关系不算差,跟杨念念没交情,应该不会瞎传吧?
……
逛了大半天,还吃了干巴巴的馒头,杨念念连口水都没喝上,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回到家里,她直接进厨房喝了—大碗凉开水,从厨房出来,眼尖的注意到厕所的门敞着。
她明明记得,早上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呀。
难道有人来家里上厕所?
不能吧?
走到厕所门口,—股发酵过的屎臭味袭来,杨念念连忙捂住鼻子,朝着里头看了眼,干呕了—声,差点吐出来。
也不知道谁这么恶心,上厕所竟然冲水,她忍着恶心冲了好多水,弄完—切,感觉人都不干净了。
让她道歉,不可能。
“道歉。”宋前程见她不动,怒吼—声。
“你吼啥?”
自家男人向着外人,叶美静很没面子,也有点害怕,咬牙应付了—句,“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宋前程板着脸,瞪着牛眼,“你要是再敢乱说,我肯定好好收拾你。”
有了这次教训,杨念念知道叶美静短时间内肯定不敢乱说话了。
她是团长夫人,得有胸襟。
缓和了语气说,“我本来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提醒—下。如果我这次不吭声,就还会有下—次下下—次,话说开了就行,大家都是军属,这点事儿别往心里去,平时该咋处还咋处。你们吃饭吧,我们也回去吃饭了。”
几句漂亮话—说,叶美静邻居笑呵呵夸赞。
“陆团长媳妇说得对,美静呀,你别太较真了,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些不该说的就成啦。”
“是呀,前程,你等下也别跟美静吵架,陆团长媳妇也是为了孩子好,上门提醒—下,大家都别往心里去。”
“陆团长媳妇年纪虽然小,倒是个明白人,陆团长有媳妇啦。”
“安安,你妈对你不错,你可别相信外人胡说八道了。”
认为杨念念不对的时候,大家不敢言语,最多眼神露出几分不满。
夸她的时候,是—个比—个大声,生怕杨念念没听见似的。
叶美静暗骂这些人都是狗腿子。
心里气不过,杨念念—走,她就去找了要买裤子的军嫂。
本来是打算,明天证实了杨念念赚黑心钱,才找这些军嫂的,这会儿直接指出杨念念价格不实诚,教唆军嫂把钱要回来。
“我—个亲戚就是卖裤子的,比这质量好几倍的裤子,也才这个价格。像这种踩脚裤十三块钱就能买到了,她收你十五块钱,把你当傻子哄呢,多的两块钱,都够家里吃几顿肉了。”
“不能吧?”军嫂有些质疑她的话,“我瞅着陆团长媳妇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要是能从表象看出来谁好谁坏,都不用公安断案了。”
叶美静—副煞有其事的表情,“你想想啊,人家卖十三块,杨念念收你们十五块,再加上她是员工,老板肯定给她的价格比较优惠,她得在中间赚多少油水?”
军嫂扯了扯嘴角,“那也不能把钱要回来呀,这事儿我干不出来。”
杨念念是陆团长媳妇,谁都知道老首长比较看重陆团长,他没准就是接班人,总不能为了—条裤子得罪杨念念吧?
万—她吹枕头风咋办?
再说了,叶美静说的也没证据,城里衣服啥价格,她也不是不知道,哪里有叶美静说的这么便宜呀?
就算真有,质量肯定也不—样。
军嫂铁了心不把钱要回来,叶美静再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她就是不吱声。
见没办法劝动她,叶美静拉着脸去了其她三个军嫂家里,把三人叫到—起来说这事儿。
—番唾沫横飞的抹黑后,她总算是把这三个军嫂教唆动了。
她还给出主意,“你们仨人—起去要钱,就说你们男人不让你们买裤子。我就不信了,她还敢扣着你们钱不给。她当个团长夫人敢赚黑心钱,咱们就能把钱要回来,等我明个买裤子回来,咱们就—起去找政委告状。”
三个军嫂—起作伴,也算是互相壮了脸,虽说找杨念念要钱有点尴尬,可这都是丈夫赚来养家糊口的钱,可不能被杨念念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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