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言傅骁寒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安曲怀柔”的创作能力,可以将程言傅骁寒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内容介绍: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畅读全文版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精彩片段
程言看见了。
她立刻跑过去,毫不犹豫的一把把倒下来的屏风推到一边。
只听轰的一声,屏风倒下。
温为笙面色发白,看着程言的手:“程言!”
“快出去!”
程言顾不得手上的疼,快速抓住他,把他一起拉出去。
而此时,其它房间休息的人都被吵醒了,出来看情况,看见这边的情景后,都赶紧过来帮忙。
报警的报警,急救的急救,灭火的灭火。
大家齐心协议,直至消防警察医生来。
程言和温为笙是事故现场的第一第二发现人,而且程言因为推屏风那一下手受伤,她跟着女孩子一起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温为笙陪同。
到医院,女孩子便被送到了急救室,而程言也去处理手上的伤。
不过在来医院前,有经验的师傅已经给程言处理过了。
所以到医院时,医生看见程言手上的烧伤处理,松了口气。
“还好,烧伤不是很严重,也处理及时,处理得当,不然就要留疤了。”
“你们年轻女孩子,还是不要留疤的好。”
程言面色因着疼微白,当时那潜意识的一推让她全无感觉,到后面才觉得疼。
尤其是现在,疼的她额头都生出细密的汗来。
听见医生的话,她勉强笑了笑:“没事。”
那样的时候哪里能想到那么多,甚至她都还没想,她就已经那样去做了。
她不后悔。
即便留疤,也不后悔。
温为笙站在程言旁边,看着她的手被纱布紧紧包裹,他眉心拧紧,面色比程言都还要白。
她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他没有保护好她。
医生说了后续的注意事项,两人便出了去。
温为笙对程言说:“你先坐着休息下,我去拿药。”
程言的情况不用住院,但需要吃药,后续也需要定时来医院换药。
而在这期间,有许多注意事项。
程言看温为笙神色,从把那女孩子救出来后,他便这般拧着眉,面色凝重。
他很自责。
她清楚的感觉到。
唇微动,程言缓声:“学长,我没事。”
温为笙看她,她眉眼依旧清明,认真。
温为笙的心从程言那一推便压下了一块大石,很重,他很自责,很愧疚,他就在她身边,自己怎么没有保护好她。
他非常的后悔。
后悔没有早一点听见她的声音。
如果他早一点听见,也许她就不会受伤了。
可现在,看见她这模样,明明受伤的是她,却反过来是她安慰他。
温为笙一瞬笑了,手就这般落在她头上,轻拍:“我也没事。”
“不过,你这样救了我,我可要把你负责到底了。”
程言还从没有这样被人触碰过,她下意识的想退,但当温为笙的手落在她发上,极轻的拍,似哥哥对妹妹一般。
她顿住了,抬头看他。
温为笙脸上是笑,没有了之前的凝重,那拧着的眉也松开了。
他放松了下来。
看到这,程言脸上也有了笑:“不用。”
“要不是我叫你,你也不会来。”
论起前因后果,她这伤受的一点都不冤。
温为笙笑容漫开:“不是这么算的。”
“我会负责的。”
“好了,你就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好。”
温为笙快步离开,程言坐在那,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脸上的笑入了眼。
如果没有学长,她和那女孩子可能受的伤更严重。
温为笙很快拿了药回来,然后两人去了急救室。
这一晚的动静闹的不小,火烧寺庙,人受伤,消防去了,警察也去了。
而现在,急救室外有警察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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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衍尘如常早起,晨跑洗漱,一身西装的从楼上下来。
只是,他走到楼梯口时,脚步止住。
客厅里,之前空着的沙发此时坐着一个人。
文含英。
她穿着淡紫色旗袍,外披一条白色真丝披肩,胸口处别着一枚玉兰胸针,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拿着茶杯喝茶。
听见声音,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看过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要去公司了?”
崔衍尘看着她,下楼。
“您怎么来了。”
坐到沙发里,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家里没有保姆,但有钟点工,柳颜在时,她负责崔衍尘的一日三餐,而柳颜走后,就没有人负责了。
崔衍尘让许为找了一个保姆,每次他出差回来,保姆便会来做饭,做好后离开。
现在这个点,保姆早便把早餐做好离开了。
所以这茶,是文含英泡的。
文含英看着他,笑容是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和:“知道你忙,但还是要来跟你说。”
“今天是你袁伯伯的生日,中午袁家在东安楼为你袁伯伯小办,你得去。”
洛家家大业大,自然的,旁的关系也多,文含英口中的这个袁伯伯和洛家不是亲戚,但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跟崔衍尘的父亲关系极好。
茶水清甜,细品会带着微微的冽,文含英泡茶是泡的极好的。
崔衍尘喝了茶水,放下茶杯:“中午我会去。”
“呵呵,那就好。”
文含英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终于放下,她脸上也有了笑。
崔衍尘看着她:“您下次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特意跑一趟。”
“你这孩子,当母亲的还不是久没看见你,想来看看你。”
文含英目光微动,脸上的笑浓了。
崔衍尘看着她的笑,喉间溢出一个低嗯。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中午的青州太阳出了来,明晃晃的照着这个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极快的就消退了雨后的凉意,热气袭来。
倒是将将的不冷不热。
东安楼。
东安楼地处郊外,周边山水环绕,是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
正是中午之时,一辆辆豪车驶入,平稳停在停车带。
黑色劳斯莱斯也在车流中驶入东安楼,停在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崔衍尘手腕搭着西装下车。
门口有人迎接,看见崔衍尘,立刻上前:“这是……商司吧?”
来人正是袁家的长辈,今日寿星的夫人,徐兰芝。
她上下看崔衍尘,脸上满是笑。
“是我,伯母。”
“呵呵,快,快进去坐。”
“你母亲已经来好一会了,伯母带你去。”
“不用,您忙,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呵呵,没事的,你这孩子,伯母上次见你,好像都还是你结婚呢。”
“一晃就三年过去了,真快啊。”
说着话,徐兰芝带着崔衍尘进了大厅,直往院子里去。
东安楼很大,有正厅,前院,后院,而今天袁家说是小办,其实也不小,儿女把东安楼整个包了下来,现在楼上楼下都是来袁家的宾客,极其热闹。
崔衍尘走进去,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随即一个个眼睛便都亮了。
都说人中龙凤,但真正能当的上这四个字的人极少。
可崔衍尘,当的上这个名头。
他身形高挺,肩宽腰窄,常年沉浮于商海,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场,深沉内敛。
他本就出生世家,祖辈都是人物,教养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他,再配着这一张极好的脸,那便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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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衍尘脚步停下了。
他平常极少和柳颜通电话,因为知道他忙,她有什么事一般都是找许为,极少给他打电话。
而平日里,他也没什么事找她,他又时常出差,许久才回一次家。
回家后两人也是鲜少交流。
可以说,在他记忆里,三年,柳颜的面貌都是模糊的。
直至那一夜,她坐在灯光下,眉眼淡静柔和的看着他,跟他说出离婚的话,她的模样这才在他脑海里清晰。
她的声音这也才有了辨识度。
她和别人不同。
此时,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如那一夜,她看着他说着那些话时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到她此时说这些话的模样。
是如何笑,如何淡静,如何柔和。
那张脸在此时逐渐落下的夜色中,清晰在他眼前展露。
只是……
这样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落进他耳里。
他清楚的听到这声音里的感情。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在乎。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脚步停顿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停下来。
他站在那,手插在兜里,拿着手机,眼眸看着前方的树林,满目绿色,奇怪的,他眼前浮起那一日,他回家。
她站在那株春兰前,眉眼含笑等着他。
突然的,他的心动了下。
如那一日,不经意的就那般动了下。
四周安静,徐茗俪和洛君由看着崔衍尘,脸上神色都是呆愣。
就连丫丫都是呆的。
只有老太太,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然后往前。
丫丫大眼眨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看大伯,而看着那高大的人停下,她下意识的对着电话手表问:“大伯母,你跟谁在一起呀?”
“丫丫听到了叔叔的声音,这个叔叔是谁呀?”
孩子稚嫩天真的话传到几人耳里,几人回神,继续往前,但神色都不一样了。
而丫丫的话从手机里传到柳颜这边,柳颜还在温为笙怀里,她眉头蹙着,眼睛微闭,面色含着隐隐的痛。
她鼻子撞到了温为笙胸膛,因为快急,有些疼。
温为笙见柳颜神色,便要继续问,但不待他问,手机里便传来丫丫的声音。
柳颜听见了,而她也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温为笙怀里。
她从他怀里退开,礼貌说:“谢谢。”
然后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是大伯母的一个朋友,丫丫,大伯母最近没有时间,但大伯母答应了你的就会做到。”
“等过段时间,大伯母不那么忙了,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刚刚那一撞让柳颜不再犹豫,答应了就要做到。
等温为笙这边的事情解决,她就去青州找丫丫玩。
一两天的时间,她还是可以的。
“哈哈,真的吗?大伯母可不要骗丫丫哦,丫丫一直记得呢,不会忘记的!”
“呵呵,不会,大伯母忙完了就提前给你打电话,跟你约时间,好不好?”
“嗯!好!”
“那大伯母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跟丫丫说了,丫丫乖乖听妈妈话。”
“好!丫丫会很乖的!”
和丫丫说好,柳颜心中也有了计划,她这两天会抽时间出来给丫丫做点心,给她寄过去。
就是距离有点远,她得想办法。
挂断电话,柳颜心里如是想着。
温为笙站在一边等着,他看柳颜神色,有没有受伤,确定她安好后,他视线落在她的鼻子上,刚刚那一撞让她的鼻头有点红,看着像哭过了一样,让人心软。
见她拿下手机,走过去:“对不起,刚刚我有点着急了。”
柳颜听见他的话,收回心思,摇头:“刚刚谢谢学长。”
说完,她看时间:“学长是住在平城市区吗?”
温为笙点头:“对,我现在要回去了。”
“等我调整好时间,给你电话。”
“好。”
温为笙没有多停留,和柳颜告了别便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柳颜站在路灯下,回想刚刚的通话。
应该是一月一次的家宴到了,丫丫没看见她,这才给她打电话。
而从丫丫的话里,她听出来,他没有告诉丫丫他们离婚的事。
不过,倒也正常。
他们离婚,他不可能专门对一个孩子说。
而两家的关系又在这,不可能他们离婚了,就彻底划清了界限。
柳颜脸上生出笑,他们虽然离婚了,但却似乎并不是陌路。
温为笙坐在车里,看着倒视镜里的人。
他刚刚听见了她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大伯母。
是洛家那边的孩子吧。
说起来,温家和洛家也有点渊源,洛家老太太做寿时,他都去过。
同样的,他亦见过那人。
性子较常人冷漠了些,但为人不错。
在长辈口中,以及他听到的传闻里,那人都是极不错的人。
品性极好。
他和柳颜离婚,他没想到过,但现在,他感激他。
是他,才让他有了机会。
温为笙收回视线,眼中有了笑,就如那星辰,一颗颗亮了起来。
夜色逐渐密布,天暗了。
一行人在外面散的差不多也就回去了。
而一回去,崔衍尘便和老太太去了书房。
没多久,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他面前。
门打开。
里面的人出现在他视线里。
白色衬衫,休闲长裤,一双平底咖色板鞋,电梯里的人长的很高,面容清隽,气质斯文有礼。
他一站在里面,四周的人都成了背景。
他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手上提着两大袋东西,因为重力,让他的筋脉喷张,充满力量,安稳。
温为笙买了饭菜,水果,营养品,以及陪护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他提了满满的两大袋,两手不停。
而此时,他手机响。
他把一只手上的袋子集中到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是蒋束的电话。
应该是问他情况怎么样。
恰恰这时电梯停下,他看了眼楼层键,到了。
便低头划过接听键接通电话。
此时电梯门开,他边接电话边走出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只是注意着手上的东西,不要撞到别人。
电梯里,不止他一人。
“喂。”
等前面的人先走,随后他才走出来,边走边出声。
此时,眼角余光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入眼中。
他下意识便要看去,但蒋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人醒了没有?”
他收回目光,回道:“醒了。”
“没事吧?”
温为笙脸上浮起笑:“没事,她好了很多。”
“听你笑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兄弟,这一次你可是因祸得福啊。”
明显打趣的声音传来,温为笙笑道:“我怎么就因祸得福了?”
“你看啊,你这心在人身上,人心不在你身上,你要跟人见面都得花心思,找理由,现在人恰恰因为你而受伤,你不就名正言顺的找到了在人身边的理由了吗?”
“兄弟,你可得趁这次好好把握机会,争取一举把人拿下!”
“这可是老天爷都在帮你!”
这斗志昂扬的声音,感觉不是他在追人,是蒋束在追人。
温为笙笑的无可奈何,不过:“你这么说倒似乎还真是。”
“只是……”
“这样的机会,我宁愿不要。”
他不希望因为这样的机会而让她受伤。
他希望她好好的。
“啧啧,瞧你这深情的话,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你这大情种!”
蒋束直接就挂了电话,温为笙拿下手机,嘴角是笑。
他往前走,只是,走了两步,他脚步停下。
刚刚,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温为笙嘴角的笑垂下,他唇微抿,转过身,往电梯看去。
电梯已经合上,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目光微动,收回视线,继续往前。
她和那人还有联系。
他没有想到。
但是,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和那人虽离婚,却不代表他们就毫不相干。
他们联系,是正常的。
只是,在亲眼看见她通话记录里那人的名字时,他心里还是紧了。
他怕,怕他们还会在一起。
第一次,他是这般的不自信。
温为笙五指收拢,握紧袋子,脚步不觉间快了。
电梯里。
宫子言站在里面,看着早已合上的电梯。
他眼前是那一张清隽斯文的面容,眉眼温润如玉。
温为笙。
温家最优秀的子孙。
丫丫虽然才三岁,却有自己的电话手表,有时候小家伙想她了会给她打电话。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她的大伯母了。
姜梨睫毛轻扇,还是接了电话:“丫丫。”
“大伯母!”
脆脆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未褪的奶气,姜梨眉眼一瞬变得柔和:“丫丫吃饭了吗?”
临近四月,天暖和了不少,即便是身处山水间的老宅也不似之前那般带着寒意。
六点多的天还亮着,大家吃了晚餐无事做便出去散步,消消食。
春日里,一切都复苏,滋长,即便夜色来临,也充满着让人愉悦的生机。
丫丫跟着徐茗俪陪着老太太走着,一同的还有商淮舟,洛君由。
几人走在前面,徐茗俪牵着丫丫走在后面。
当电话手表里传来那柔柔的声音时,徐茗俪下意识往前面那走在老太太左手边的人看去。
又是一次家宴,但这一次,姜梨没有来。
从姜梨和商淮舟结婚到现在,三年,每一次家宴她都有来,无一次缺席。
可这一次,她缺席了。
他们所有人都讶异,商淮舟却没有解释。
虽然都是家人,却都有自己的家庭,商淮舟不说,他们也就不好问。
即便是老太太,也没出声问询。
倒是丫丫没看见姜梨,直接问商淮舟,商淮舟只说姜梨有事,没有来。
这理由,一听便是假的。
丫丫信了,他们却不信。
恰恰的,丫丫闹腾的厉害,一定要给姜梨打电话,正好现在也就几人在这里,而丫丫吵着,老太太也没出声说什么,商淮舟也没说,她也就让丫丫打了。
现在,电话手表里传来姜梨如以往一般柔和的声音,徐茗俪看着那从她嫁给洛君由开始到现在,便始终寡言少语的人,实在是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姜梨不来家宴。
丫丫没有徐茗俪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就是想姜梨了,就是想听姜梨的声音,现在听见姜梨的声音,她高兴的整个人都蹦跳起来。
“大伯母,丫丫好想你呀!”
电话手表被丫丫按了免提,这样说话很方便,所以姜梨的声音清楚的落在这山林掩映间的马路上,也清晰的落进每个人耳里。
前方说话的几人,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
因为,老太太没出声了。
徐茗俪眼睛眨了下,看身旁的小丫头。
这欢喜的模样,是真的很想姜梨。
姜梨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那般快乐,简单,她眼里生出笑:“大伯母也想丫丫。”
听见这话,丫丫顿时嘟起了嘴,不开心的说:“大伯母想丫丫都不来看丫丫,今天吃饭大伯母都没有来,之前大伯母还跟丫丫说好了一起玩,都没有来找丫丫。”
“大伯母说话不算话!”
孩子记性都很好,尤其是大人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她们就会一直记着。
姜梨唇瓣微动,眼里浮起自责,歉意。
想着离婚,想着处理好一切的事就离开,也就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
她声音安静了。
而在这安静里,大家无声走着,似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大伯母……大伯母有事,所以没有来,但……但大伯母答应了丫丫的会做到。”
“就是……得等等。”
没有多久,姜梨的声音从电话手表里传来。
她第一次这样不时停顿,能清楚的听出她的迟疑,为难,顾虑。
徐茗俪眉头皱了。
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忍不住的再次看向前方的人,就连洛君由也看向了商淮舟。
两人出现了问题。
倒是老太太,依旧平稳走着,面上不见半点异色。
商淮舟脚步沉稳往前,天色暖了,他不再穿着毛衣,而是穿着衬衫西裤。
这衬衫后背带着微微的褶子,似刚从飞机下来,连家都没有回便直接来了老宅。
以往那来老宅的家居休闲不见,有的是公事侵染后的薄凉。
奇怪的,也就一月不见,感觉视线里的人变了。
怎么个变法呢?
就是一个有老婆和一个没老婆的区别。
之前的商淮舟是有老婆的样子,没有距离感,他的身上有着家的归宿感,让人觉得可以靠近。
但现在,没有了。
“啊……要等等呀,要等多久呀?”
“丫丫想吃大伯母做的点心了,也想和大伯母玩,大伯母可不可以明天就来找丫丫玩呀?”
丫丫没感觉到气氛微微的变化,依旧和姜梨说着。
姜梨听着她声音里的不开心,头低了下去。
她明天去不了,明天要上班。
“大伯母……”
“叮铃铃~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铛声传来,姜梨没有听见,她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丫丫的问题,怎么样才能让这孩子开心。
所以她全然没注意到一辆自行车朝她驶来。
但是,温为笙看见了。
他当即出声:“小心!”
立刻拉过姜梨,不意外的,姜梨一瞬撞进他怀里,发出微微的声音。
温为笙听见了,应该是他这一拉,拉的快了,力道大,让她撞到了他身上,把她撞疼了。
见自行车顾自骑走,他也顾不得那般多,赶忙低头,看怀里的人:“是不是撞到了?”
他声音关切,担忧,满含在乎。
而这样的声音也清楚明白的从手机传到电话手表这边。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
目光一致落在前方那挺拔高大的人身上。
暖橘的光晕洒开,刷着黑漆的花格窗似也显出了时间的印记,细细流转。
咔嚓!
枝丫被压断的声音,在这雨夜里,生出了点惊。
“理由。”
崔衍尘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深眸落在柳颜脸上。
他不怒,不惊,不讶,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点波澜。
柳颜看着眼前的人,三年,她在这张脸上从未见过‘失态’二字,好似对于他来说,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理智又冷静的状态去解决。
就像处理他的公事一样。
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商人,也是一个极好的结婚对象。
这一刻,她脸上生出温温的笑,眉眼柔和。
“婚姻需要感情,你娶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奶奶的话,我嫁给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人。”
“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婚姻光是靠适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行的,我们没有感情,没有孩子,这样的婚姻走了三年,已是极限。”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离婚,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柳颜平平稳稳的把这几句话在崔衍尘穿透人心的眼眸里说出来。
三年,她足够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他的意思。
离婚,他需要一个理由,不是挽留,仅是要一件事结束时该有的答案。
仅此而已。
而这一番话,她句句真实,唯独一个,她不喜欢他是假的。
崔衍尘没再说话,他看着柳颜,三年来第一次认真看这张脸。
杏脸,月眉,丹凤眼,鼻梁挺翘,唇瓣淡粉,视线里的人有着并不张扬,亦并不夺目的一张脸,就像那无声而开的兰花,淡看一切。
即便此时她说着离婚这样无奈的话,也是微微带笑。
不嘲弄,不埋怨,安然接受事情走到这一步的结局。
“想好了?”
“是的。”
“嗯,明天一早我要去拉斯维加斯出差,回来后办离婚手续。”
“好。”
雨似大了,细细的声音绵绵无尽,打的山间枝叶唰唰的响。
该是嘈杂的,却静极。
许是深夜,让这春雨肆意起来,高歌吟唱。
柳颜躺在床上,听着这雨声,心中叹息。
三年,该结束了。
……
一早大家吃了早餐,要去忙的便去忙了,不忙的就在老宅陪陪老太太。
崔衍尘因为要出差,飞机是八点的,柳颜早早起来给他做了早餐。
待大家都下楼来,崔衍尘已经上了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
恰是周六,要忙的人并不多,柳颜是幼儿园老师,周六她是休息的,但她要回去着手收拾了。
昨晚在文含英的一番话后,她想了许久,也把一切都想的妥当。
现在崔衍尘已经答应离婚,那么,她也要辞职了。
离开青州,回老家平城。
她不是青州人,是平城人。
“大伯母,你要走了吗?”
看见柳颜拿着包从楼上下来,丫丫噔噔噔跑过来,惊讶的看着她。
柳颜弯身,轻抚她小脑袋:“是呀,大伯母有事要回去处理,不能跟丫丫一起玩了。”
“啊~~”
小丫头不大开心,失落瞬间就落在脸上,她还想着柳颜跟她一起玩呢。
徐茗俪是大学老师,她今天也不用上班,就在老宅陪老太太。
看见这一幕,她走过来:“大伯母有自己的事,丫丫不能缠着大伯母。”
柳颜笑着说:“下次大伯母带丫丫去玩。”
“真的吗?”
“真的。”
“拉钩!”
小丫头对她伸出尾指,柳颜配合,尾指和小丫头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了的人是小狗!”
“呵呵。”
柳颜去跟长辈们道别,到现在为止,除了洛君由和洛明俞因为有事吃了早餐后便离开了,其他人都还在。
“奶奶,您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您。”
“呵呵,你忙,不用特意来看奶奶,奶奶身体很康健。”
“好。”
“三嫂要走?”
许为跟着说:“电表在地下室储物室的进门左手边墙上。”
“嗯。”
祁商衍挂了电话,拿着电卡手机下楼。
此时天又暗了不少,地下室没有灯便是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来到储物室,看见墙上的电表,他拿起卡插进去。
只是,卡插进去却没动静。
他又插了一次,还是没动静。
祁商衍拿下卡仔细看,手机的光照在卡上,把卡上的字照的清晰,也把他低垂的眉眼照的愈发深邃。
在卡的背面,靠右上方的位置,贴了一个白色的小标签。
标签上清楚的写了两个小字,插卡,而字的前面画了一个箭头。
他看着这小字,字迹清秀,笔画认真,一如那离婚协议上的字。
山间气候不定,尤其是杜鹃山,云姆和温为笙刚到寺庙没多久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打在山间,一片片树叶上,发出细细的低语声。
云姆和温为笙订好房间,简单洗漱了下便去吃斋饭。
这个季节来杜鹃山的游客不少,因为这正是杜鹃花开放的时候,很多人前来观赏。
不过,寺庙里人不是很多,吃斋饭的人也少。
随着夜色到来,雨声弥漫,寺庙里更清寂了。
云姆和温为笙安静用餐,偶尔说两句话,声音都很小。
只是,两人吃的差不多,便要离开时,只听嘭的一声,碗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饭菜也跟着洒了一地。
云姆顿了下,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子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那坐在她对面的男孩子:“吴启,你什么意思?让你跟着我一起来这里你还委屈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委屈也得给我憋着!”
女孩子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转身离开,男孩子坐在那,看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脸上一阵青红交加。
云姆收回视线,掏出手帕纸,抽出一张给温为笙。
温为笙也看见了刚刚这一幕,他如云姆一般,一眼后便收回目光。
看着这折叠齐整的手帕纸,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接过:“谢谢。”
两人吃完,出了食堂。
此时外面的天比之前更暗了,寺庙里的灯火都点亮,把这山间一隅晕出一层光。
雨不大,依旧如之前一般,细细密密,洒在山间,渐渐的一层白雾笼罩。
“这里空气真的不错。”
两人走出来,在寺庙里逛。
远离了城市喧嚣,脱离了高楼大厦,这里很静,静的让人心安稳,淡然。
云姆边走边看寺庙里的建筑,看建筑上的雕刻,看的认真。
听见温为笙的话,她点头:“杜鹃山的空气是很好的,很多礼佛的人都会来这里。”
说着话,她停在一殿宇外,看着里面的千手观音。
观音是整个用金丝楠木雕刻,匠人工艺很好,雕刻的栩栩如生。
云姆看着,目光变得专注。
温为笙本来是朝前走着的,但身旁的人脚步突然停下,他亦跟着停下。
他看她,然后随着她的目光看里面。
木雕,她很喜欢。
温为笙视线落在云姆面上,看着灯笼下,她淡暖色的脸。
她其实不怎么笑的,面对不熟的人,她很少笑。
而不笑时,她一张脸极安静,就像那夜色里含苞的花朵,静然而立。
他眉眼温和,点点的笑意落在他眼里,他站在她身旁,背手,陪着她,和她一起看这千手观音。
“呜呜……”
振动声突然传来,静寂被打破。
云姆微顿,从兜里掏出手机。
是她的手机响,有电话来。
“噗!”
一口水从饶嘉佳口中喷出,亏的常宁手快,下意识拿起文件挡住脸,这才免了一场灾。
饶嘉佳喷完水便剧烈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常宁赶忙给她拍背,拿过纸巾给她。
好一会,饶嘉佳才缓过来,坐在椅子里,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常宁:“离婚?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要跟洛商司离婚?”
“常宁,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好好用冷水给你自个冲冲,把自己冲醒了再来找我。”
“不,不对,不要找我这个离婚律师,更不要走进我这律所。”
“拜,慢走,不送!”
饶嘉佳说完便拿过纸巾收拾自己刚刚那一喷无比狼藉的办公桌,完全不理常宁了。
常宁无奈:“他答应了。”
饶嘉佳收拾的手一顿,下一刻,面色严肃又凝重的盯着常宁,似要把她看透,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常宁问她要离婚协议。
常宁叹气:“三年,他都不喜欢我,这样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还是离了好。”
“他出轨?”
饶嘉佳眯眼,显然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一双眼睛跟X光似得,要把常宁的心都给剖析出来仔仔细细的看。
常宁失笑:“没有,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突然抽风,突然想不通,突然怎么怎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信,你常宁什么德行,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给我老实招来!”
“快!”
多年好友,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年的交情,饶嘉佳确实是最了解常宁的人,常宁既然来了这里,也就没想着瞒她。
而刚刚的话,并不是假话,只是并不是全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常宁想了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他没碰过我。”
饶是饶嘉佳在盯着常宁这会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她瞪大眼,大声说:“你说什么?没碰过你?!”
声音过大,大的外面的人都看了进来。
饶嘉佳赶忙捂住嘴,凑近常宁:“你确定?常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眼前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人,很是好笑,常宁眼中生出点点笑意来,眉眼温软:“或许我心里早便想着离婚,也或许是知道了他心里的人回来,一直等着他,都没有结婚,所以昨晚他母亲说我三年都无所出时给了我契机,让我有了力量说出来。”
“他是一个很重孝道的人,我不提出,他是不会提出的,这三年,我从最开始的期待,小心,忐忑,到后面逐渐得淡然,看开,现在是时候了。”
“嘉佳,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就这样离婚便好,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自己幸福。”
“我和他各自安好。”
淡笑的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丝抱怨,不甘,常宁非常的平静安然。
饶嘉佳眉头皱紧,没说话了。
三年,丈夫都不碰妻子,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
一个女人,能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耗三年,不容易。
“好,我帮你立!我的姐们,离了他洛商司能嫁更好的男人!”
“呵呵,会的。”
常宁脸上生出点点的笑:“还是不要心情不好。”
“呵呵,这倒是。”
两人脚步往前,平缓的脚步声走远,在这夜色里,渐渐消散。
别墅里。
灯火明亮,气息静寂。
手机放在吧台上,洛商司站在吧台前。
他身上穿着浅色系休闲家居服,单手插进兜里,拿着一杯水,看着外面的夜色。
夜清静,和往日里无甚不同。
但细细感受,却有极大的不同。
就如此时的别墅,较之以往,冷清了。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凉水入喉,入心入肺,一股凉意无声在身体里漫开。
常宁回到房间便洗漱收拾,等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时间并不晚,才九点。
不过,今天爬山爬的有点累,起的也较往常早些,这个时候倒也可以休息了。
闭眼想着今天的进展,还有后面没完成的事,困意逐渐袭来,常宁睡了过去。
“你想走是吧?”
“我告诉你,吴启,不可能!”
“……”
“你干什么?你想打我?”
“呵呵,好啊,来啊,你来打啊!”
“……”
“啪!”
“……”
“吴启,我跟你拼了!”
“……”
似有吵闹的声音远远传来,常宁听见了,但她很久没爬山了,这一爬让她睡着后全身酸疼,也特别的疲倦,所以并没有醒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但逐渐的,这些声音不见。
一切都安静下来。
常宁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闻到一股烟味。
很呛人。
常宁下意识咳嗽,眼睛睁开。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一股烟,而这烟包裹着房间,带来浓浓的呛人味道。
常宁醒了,这味道也就清晰的入鼻。
她瞬间清醒,捂住口鼻看四周。
房间里没有着火,但是……
常宁看着从墙壁渗进来的烟,立刻拿过衣服披上,打开门快步出了去,来到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大打开,里面的景象也清晰落进常宁眼里。
火熊熊烧着,正是烧着和她房间相连的墙壁,晚上在食堂吃饭摔碗筷的年轻姑娘躺在地上,血从额头渗出来。
常宁面色变了,但她向来遇事冷静,看四周,大声喊:“有没有人,这里着火了,有人受伤了!”
喊着,常宁快步进了去。
她来到女孩子面前蹲下,手指探女孩子的鼻息。
有气。
她心里松了口气,看这火,再看女孩子这血,眉心拧紧。
她不知道女孩子具体伤到了哪,不敢随意搬动女孩子,只能继续喊:“有没有人,这里着火了!”
“有人受伤了!”
“快来人!”
她看房间,没有看到在食堂里和女孩子一起的男孩子。
也顾不得多想,跑回房间拿出手机报警。
此时已是深夜,大家都睡了,也正是睡的沉的时候。
但是,温为笙就在常宁的隔壁,听见她的声音,他一瞬就醒了。
立刻穿上衣服,快步出了来,便看见外面浓浓的烟漫出。
他面色沉肃,快步去到常宁房间:“常宁!”
常宁房间已经被浓烟包裹,看不到人。
而这时,常宁听见温为笙的声音,喊道:“学长,我在隔壁!”
温为笙心沉沉的跳,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来到隔壁房间,便见常宁把地上的女孩子扶起来。
现在的情况,女孩子必须带出来,不然她会被烧死。
不知道火是怎么燃的,但现在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烧着了,在温为笙看来满目皆是火,就在周遭烧着常宁。
他瞬间冲进去一把抱起女孩子:“我来,快出去!”
看见温为笙,常宁放心了,点头。
几人一起出去,而这时,旁边一个烧的支撑不住的屏风朝温为笙倒来。
包扎完后便离开了医院,那时那姑娘还在急救室,没有出来。
后面她再醒过来也就到这里了。
她没再过问那女孩子,甚至忘了那女孩子。
她就像朋友一般出声,没有扭捏,没有尴尬,自然而然。
洛商司看着这不曾有一丝一毫变化的人,张唇:“暂时脱离危险,在昏睡中。”
常宁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有了关切:“很严重吗?”
洛家是世家大族,亲戚众多,旁支也多,她嫁进洛家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
一个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还有一个就是文含英对她不是很满意,所以平常去哪也就不会带着她。
她这个媳妇,有等于没有。
自然的,除了洛家最亲的那些亲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而这个表姐的女儿,她印象中没有见过。
她不认识。
但现在,洛商司说了,碍于两家的关系,碍于此时的情况,怎么都得问一下的。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算不得很严重。”
算不得严重……
所以,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常宁微微的不确定,眼中也生出疑惑。
洛商司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出声:“手怎么样?”
手?
常宁微顿,看他,他在看着她,眼眸一直凝着。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
常宁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眼中,除了工作便是工作。
她没想到他会关切她,还是在两人离婚后。
脸上生出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他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表姐的女儿吧,而他能准确的来到这里看她,想必也是把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
他做事,从来都是妥帖的。
不会有一丝马虎。
洛商司看着她的淡笑,不再出声。
他没再说,常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常两人就是没什么事便不会交流,每次交流都是有事。
事情说完,也就无话。
现在,也是。
病房里变得安静,而洛商司没有要走的意思。
常宁看外面天色,黄昏到尾声,天色变暗,房屋染上了昏暗,树木也跟着披上了晚衣。
常宁突然想到昨晚他给她打电话问停水的事,转过头来,说道:“家里以后哪里有问题,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告诉许为,让许为联系我。”
他那么忙,这么亲自来过问这些小事,不大好。
洛商司看着她眉眼的清澈明静,认真仔细,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嗯。
常宁唇瓣动,好一会,说:“你……应该还要忙吧?”
“我这边没事,有爸妈照顾,你不用担心。”
“你去忙你的。”
“这次的事,没什么的。”
他这样一直在这坐着,应该是觉得她救了他表姐的女儿,应该补偿她吧。
毕竟她手受伤是因为救那女孩子。
但这对于她来说仅是一件小事,不需要他补偿。
他去忙他的就好。
常宁说完,便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离开。
洛商司这次一点声音都没再发出。
他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眼里的神色,许久,出声:“明天转院,君由会过来。”
常宁微顿,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便说:“不用的,我……”
“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开病房。
常宁坐在那,看着就这般离开的人,她唇瓣张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般强硬的替她安排。
洛商司关上病房门,他站在门外,短暂的停留两秒,然后转身离开。
脑科在十三楼。
他脚步沉稳来到电梯外,按下上行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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