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咬着唇,心虚不已。
他的打量让一颗心震颤不停。
“鸠郎,事出突然我只能赶快回宫,你生气了?”
小心的盯着他。
谢鸠抿唇,不语。
沈清欢捂着如鼓的心跳依偎到他宽阔的胸膛。
素指提起他的一缕头发晃了晃,哄着,“别气。”
谢鸠还是不说话,一副不好哄的高冷模样,板着脸。
“让我猜猜,还有哪儿惹你生气了?”
沈清欢麻着胆儿,用指腹在他清俊的脸庞上剐了剐。
手被攥紧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事出有因,轻轻该如实相告,而不是孤身一人去面对水深火热。”
谢鸠眼底的戾墨汁般翻滚,
“还是在轻轻心中,我谢鸠已不是你的依仗?”
沈清欢一惊。
什么都瞒不住他。
从赐婚的圣旨下来,沈家经历这些动荡,她就没再把谢鸠当依靠。
当初的谢鸠远在边疆,而且还有一股力量在制衡他。
她前脚动了联系他的念头,后脚军营中就传来他中箭重伤的消息。
她不敢冒险。
更不敢再依靠任何人。
靠着自己的力量支撑到现在,关关难过关关过。
她早不是从前只知情爱的沈清欢了。
“对不起。”
她垂下睫毛,愧疚的不敢看他,然后埋入他的胸膛。
谢鸠的胳膊伸过来,把她搂的很紧。
整张脸埋在他胸膛里,说话声也闷闷的,“鸠郎,这次不作数,等下次捉迷藏咱们再玩一次行不行?”
谢鸠没有回答。
拔步床内弥漫着一股窒息。
接着,沉冽的声音响起,“不掌管中宫很好,本王不想看到你为谢芜操心任何事。”
沈清欢:??
不是。
为什么话题跳跃度这么高?
纳闷就写在她黑白分明的眼底,接着谢鸠伸手,把她垂荡下来的碎发笼至耳后。
他盯着她,潭底是揉碎的星光,“何时出外行医,或者需要什么材料,药物,器具,跟你宫里的陈嬷嬷说,我会帮你。”
沈清欢:“……!”
谢鸠什么时候在她宫中安插了人?
她压下震惊,“陈嬷嬷是你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
陈嬷嬷是她从沈家陪嫁进来的,在进宫之前接受过周瑾瑜的层层盘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放行。
而且陈嬷嬷在沈家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在沈家,什么时候什么机缘变成了谢鸠的人?
“怕我?”
谢鸠的手背抚过她细嫩的脸颊,晦暗的眼神审度着她。
沈清欢扯了扯嘴角,问出心底的疑问,“陈嬷嬷何时成了你的人?”
“在你进宫之前。”
谢鸠言简意赅。
沈清欢内心一阵地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难道说是谢鸠认为她很快会嫁给他,所以提前帮她收买了陈嬷嬷。
想让她身边有趁手可用的人?
这个念头浮现之后,她被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冲刷着,看着谢鸠近在咫尺的脸,眼眶越来越酸,越来越涩。
“你、你是为了我收买了陈嬷嬷?”
谢鸠怎么那么傻?
沈清欢压抑不住内心浓烈的感情,睫毛打的湿漉漉的。
谢鸠不置可否。
伸手,牢牢的把她搂入怀中。
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沈清欢沉浸在一种又高兴又悲伤的情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她是在谢鸠的怀里睡着的,紧绷了不知多时的情绪在熟悉的怀抱中得到松弛。
眼皮越来越沉,她趴在谢鸠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香,很沉,她梦到和谢鸠正在举办婚礼。
他着红色喜袍褪去眉眼间的杀戾之气,昳丽精致的眉眼在烛光下发着亮,含笑拿起喜秤挑起她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