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酒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罢了!
就放过这帮恶徒吧,也算他们好运!”
听完江酒的解释,南清玄虽然还是不大赞同,但勉强也能接受。
把这事搁置下来,南清玄倒是对那些山匪昨夜的问话起了些兴趣。
“说起来……酒叔,昨晚那伙人问的东西,我怎么……怎么感觉有点印象……好像,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奇怪!
到底是哪里见到的……”说到这,江酒的神色反倒凝重了些,他似是有些不确定地问南清玄:“小玄子啊,你出谷时,到底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
难道真的是那物件?
不应该啊……那不是应该放在……南清玄对于江酒的问话有些不明所以,“还能有什么啊,单单一些杂物罢了,重要的东西应该也是在酒叔你那里放着吧。”
说着,南清玄又有些遗憾,“可惜,这次出门的银子没带太多,才刚出来没多久就花的差不多了……好在还带了些值钱物件可以抵押,再撑个十天半月的估摸着问题不大……只是后面,我们得寻思些挣钱的法子了,不知道酒叔你以前闯荡江湖是怎么弄到银子的?”
南清玄说着说着,又开始担忧起后面的花销来了,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情来倒挺老练的。
唉,酒叔这人啥都好,就是每顿离不开酒,还得是好酒!
不是这个原因……银钱也不至于花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南清玄突然就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到那个令牌图案了、这个感觉……有点像是……对了!
上个月的酒馆!
“我记得……酒馆那次……我们刚好花光了银钱,我随便寻摸了一个东西抵给了老板,他还给换了不少银钱……”抵了?
抵了!
听着这话,纵使江酒平时最是随性,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抚了抚额头,颇有些无奈地说,“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不该在你手上啊……啊?”
南清玄这会也有些迷迷瞪瞪,“不是琢磨着等出谷很长时间嘛,我看银两也没有多少,就从谷内寻摸了一些看起来值钱、又吃灰很久的物件以备不时之需。”
说来也颇为得意,“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嘛!”
看着江酒越来越严肃的眼神,又想起了那伙山匪寻找线索的样子,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不会,惹了什么祸事吧……南清玄挠了挠头,正打算开口说话,忽然——一把圆头大锤横空飞来,铛的一声,稳稳砸在两人面前的土地里。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大喝:“休走!
看我一锤!”
说着,一个大汉率众从后面的山路上闯了过来。
正是昨晚的那一伙山匪。
匪汉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场面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爷爷的,差点被你们给糊弄过去!”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溜溜地凑到匪首面前,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这么急着先走,肯定有猫腻!”
本以为又是囫囵过日,没想到似乎真的找到了线索,这群匪徒不由得心下一快,却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的神色不见一点慌乱。
这会总躲不掉了吧!
南清玄暗暗想道,虽然可能真的惹了麻烦,但事到临头再懊恼无济于事,更何况还不知这些土匪的来意到底如何。
这样想来,南清玄便驾轻就熟地摆开架势,却不动作,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江酒,似是等他做出打算。
江酒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心下己经有了判断,眼下这局势再想瞒天过海总不现实,那么不如……江酒浑然不见昨日的谨慎态度,他屈指一弹,不远的树梢上便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落。
这酒客哂笑道:“牵引寻踪蝶?
倒是小瞧你们了。”
说着,又是幽幽一叹:“既然这样……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了……唉……麻烦就麻烦吧……”忽地,他整个人的气势都跟着发生了变化,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扑面而来。
匪首像是也感受到了场面的变化,面上谨慎了几分,心下却是一狠,当先报出了名号:“我乃梁山道五虎——恶虎坐下开山先峰李莽,识相的赶紧跟我们回去交待清楚,不要不识好歹!”
小弟们也挥舞着兵刃跟着附和。
若真是寻常的百姓,恐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江酒不理会他们,而是转头对着跃跃欲试的南清玄,说:“动手吧!
一个地境下,余下的全是凡境,足够你试试身手了。”
说完,负手而立,再没有插手的意思。
“好嘞!
就等酒叔你这句话!”
南清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李莽,他遥遥招手,陷在地上的大锤便飞回掌心。
这莽汉大喝道:“不知好歹!
小的们,上!”
仿若是针尖遇麦芒,一个照面间,南清玄便一头扎入混战中。
虽然模样还稍显稚嫩,但交起手来的南清玄却一点儿也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
只见他抬手便是两道气劲,一下子就击飞了当先扑上来的土匪喽啰。
接着,又是双手抱圆,鼓起一团气旋,忽地震退了杀到面前的一众匪徒。
倒是江酒,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退到一旁,看起来似乎是准备考较一番后辈的本事。
但他一身的气势勃发,土匪们根本不敢上前打扰。
一旁的匪首越看越急,匪众们虽然都持着兵刃,但双方实力的差距却显而易见,南清玄哪怕是赤手空拳,依然是游刃有余。
这大汉终于是忍不住了,舞动着双锤加入了战斗。
“你这小娃,休要嚣张!”
说着,便是一锤横空飞至。
不好!
正在缠斗的南清玄忽地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威胁,心里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他连忙躲开几个土匪的攻击,硬接了这刚猛的一锤,被打得连连后退。
见南清玄吃瘪,李莽更是兴奋,鼓足气力,便又是一锤袭来。
“小娃儿,还有呢!”
南清玄还没卸下上一锤的力道,见又来一锤,心里不免更是着急。
忽地,他脑海仿佛是灵光一闪。
只见他一手拖住刚才的铁锤,另一手又接住这霸道的一击,内息按照某种莫名的路径运转,整个人都旋转起来。
心中有一道口诀无声响起:混元不动,星移物换!
霎时间,两股沛然巨力似乎随着他的这一转改了方向。
两柄大锤又忽地砸了回去。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大汉李莽起身去接,竟然被震得一个踉跄。
但比起这点暗亏,他更惊讶的是对方刚才施展的招式。
“明教大挪移?
你怎么会这手?
难道你们是明教的人!”
刚刚险些吃亏的南清玄没有答话,一脚踢开两个匪众便攻了上来。
擒贼先擒王!
李莽被激起了凶性,倒来了兴致。
“也罢!
抓住你们自然能好好盘问个清楚。
小娃儿,见识见识我这混天锤的厉害!”
到底是地境的高手,不论是招式还是功力,都要远超一般的匪众。
两人一下子陷入到僵局之中,再加上周围一帮匪众的围攻,南清玄还隐隐落入下风。
南清玄虽然自问境界不低于对方,但毕竟初出茅庐,没经历过几场实战,经验上就差了对方许多。
此时的他,一边招架着各种攻击,一边急切地想着破局的对策。
但偏生没什么对敌的经验,只好将自己学过的招式通通使了个遍。
但他不知道的是,看到南清玄这一连串的招法,匪首李莽的心里更加惊讶。
“青城松鹤拳。
华山劈山掌。”
“北派平风步。
东羿射天指。”
“……沧浪流霜腿,五行三才遁。”
“见鬼!
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多门派的武功!”
南清玄就像一个武学百宝罐,各家各派精妙玄奇的武功招式被他一一施展开来。
他或是拳如鹤喙,猛击一个土匪喽啰,或是立掌下劈,击开迎面的锤身。
行步如风,指气连发……竟然生生招架住连同李莽在内的这一波人的围攻。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清玄越打越是畅快,越打越是兴奋。
原本稍入下风的局面竟然一点点扳平了回来。
南清玄胸中仿佛有一股气流奔涌窜动,激得他由不得长啸一声。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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