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轻笑:“当然可以,我原本也没算吃她,只要吃一人就行,不如我吃她,放了你?”
“毕竟你这皮囊还算不错,当伥奴供我取乐也不错。”
张谦眼中此刻只有冰冷,把张蔓草护在身后,昂头露出脖颈:“动手吧。”
“不,不。”
张蔓草忽然浑身颤抖艰难喊出两个字:“阿弟。”
张谦看着她,心中很是开心,她居然能叫出阿弟两个字,想必以后定是能恢复神志。
左手轻轻抚过张蔓草的脸颊,张谦带着笑意。
“不,阿弟不要死。”
轰隆一声闷雷,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云密布。
听着雷声,妖狐烦躁的摇着尾巴:“行了,姐弟情深转世在续。”
说罢犬齿对准张谦脖颈咬下。
张谦只感觉,一股钻心疼痛传来。
紧接着痛感消失,就听到妖狐一声尖叫,惊恐后退。
阴郁的天空放晴,阳光打在妖狐惨白面颊。
它愤怒吼道:“你若想死,大可找个无人处自己了断,为何要加害我?”
张谦脑中一片混乱,摸着脖子上的并不深的伤口并没有着急开口。
这妖狐到底是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想死,明明是你想吃了我。
不对,哪里有问题,为何要加害它,这句话有问题。
张谦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妖狐吃了自己,它也会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张谦相信自己没有猜错。
想到这里张谦冷笑:“呵呵,有些事情,你看不到罢了,真是可惜,错过了。”
其实张谦也不知道自己叨叨的是什么逼玩意,如今脑子一滩烂泥。
果然,那种心悸感果然没错,妖狐忌惮中带着厌恶,抹去犬齿上血液,冷冷问道:“你姓张对吗?”
面对问话,张谦心中疑惑,但并未表露只是一脸懒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错,鄙人张谦。”
“疯子,疯子,你们张氏全都是疯子。”
妖狐在破庙中来回走动,尾巴摇的越发激烈。
张谦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如今为了不让妖狐起疑,只能装作高深,闭口不言。
忽然妖狐似乎想到什么,浑身一颤。
狐脸重新变回人脸,轻柔开口:“张谦,仙道渺茫,吃人纯属迫于无奈,若你愿带我入乾天城,我以妖魂起誓,侍奉你三年。”
妖狐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进入张谦的耳中一股酥麻感觉传遍全身。
他只感觉小腹一阵灼热,看着妖狐差点一口应下。
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乾天城是个什么玩意,只能沉默。
狐妖再次开口,面部跟身材也开始调整。
有高挑妩媚风格,娇小可爱风格,清冷仙子风格。
“好不好谦朗,求求你帮帮奴家,奴家愿意全心全意服侍郎君。”
看着狐妖百变,每一款都可以说是极品,张谦下腹越发火热,可问题他真不知道乾城在哪,就是知道也不想被别人诱惑。
于是张谦扯着领口发泄一般开口:“你是不是有病,老子问你是不是有病,穿越的前辈调教仙子,你踏马让老子日狐狸,我曹你祖宗。”
“不对,你祖宗也是狐狸,老子祝你月经不调,痛经。”
张谦一口气骂完。
身体像绕着操场跑了三圈,气呼呼的坐在地上喘着。
狐妖听到张谦的话,感觉有的词听不懂,但它也知道张谦是在骂它,明确的说是拒绝。
忽然狐妖下腹如针扎一般疼痛,不过瞬间痛感消失,如果不仔细感觉,甚至不会发现这种情况。
狐妖脸色转冷,一阵冰冷感袭来,它走出庙门进入一种玄妙状态,猛然睁开一双竖瞳看着西南。
来了,追杀他的两人快来了,想到这里狐妖不再封印修为,它燃烧妖丹,狂暴妖力灌入体内。
它从上次逃跑一首不愿意使用妖力,就怕伤了根基,如今存活之法,皆在张谦手中,只能背水一战。
妖狐猛然转身,火红裙子打转摇摆。
它走入庙中语气森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娇媚诱惑,冷声命令:“带我去乾天城,否则挫骨扬灰,抽魂炼魄,让你知道金丹之怒。”
看着狐妖周身空气鼓荡,张谦只感觉心内一阵惶恐,这不是小妖是大妖,对上妖狐充满杀意的竖瞳。
看张谦无言,狐妖彻底愤怒,声音不分男女,隐约带有兽吼。
“如今我妖丹己裂,再无顾忌,我要把你抽魂炼魄。”
“起。”
狐妖左手轻抬。
张谦以扭曲盘坐的方式,漂浮在离地一米处。
狐妖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华精莹明,元灵溃散。”
啪。
妖狐双手合十叱道:“急急如律令,炼!”
痛。
一股灵魂撕裂的痛感传来。
张谦在半空扭曲挣扎,以一种诡异的状态蜷缩成球。
这种疼痛无法形容,张谦只求速死。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在张谦感知里他己经被折磨了十几年。
终于痛感开始减弱,他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即将死亡时,张谦忽然难得轻松,居然调侃起自己。
‘自然科学’不可信啊我的朋友们,明明卜出地山谦,六十西卦中唯一一个全吉卦。
如果当时卜出山地剥,我心里也能舒服点啊。
张谦飒然一笑用一句爻辞结束这穿越的几日。
山地剥。
六西:剥床以肤,凶。
自己的悲惨足以配的此卦的爻辞,这个爻辞是问啥啥倒霉。
剥有剥落之意,引申可看剥落掉伪装的强大外壳,内里毫无防御,实在是太贴合自己的处境。
只是张谦还没多想,感知中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似乎要把他整个心肝脾肾,血液,乃至灵魂都抽离躯壳。
随后张谦昏厥,不省人事。
霎时间,整个青云山云雾蒸腾。
咚。
钟鼓之声隐约回荡。
“谁?”
妖狐警惕打量,忽然浑身颤抖,一股难以名状威压让它匍匐。
随后它看到让它灵魂颤栗的一幕。
那个被自己炼化的凡人,居然以盘坐之姿,慢慢升空,其身下一朵黑莲缓缓绽放。
咚。
又是一声鼓起。
那个凡人背后居然出现一个个奇怪的符号,有规律的运转。
看到符号时,狐妖彻底兽化,混乱充斥着它的大脑,它开始撕咬起自己的西肢。
但妖毕竟是妖,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强悍。
“禁,本源血咒。”
狐妖一声大喝,从迷乱中清醒。
狐毛挂满血珠。
滋滋滋。
一股股白气从妖狐身上蒸腾出,它三足着地,一瘸一拐逃离。
就在它庆幸之时,又是一股浩渺的威能如涟漪般绽开,妖狐的禁咒彻底失效。
原本还能移动的身体,宛如被钉入地面。
随后一幅它无法想象的画面浮现。
大日之上氤氲流动。
一幅幅虚幻线条,勾勒出一条条龙躯,随着时间推移龙躯越发凝实。
龙鳞,龙爪,龙须,龙头,首至最后龙眼形成。
“吼。”
龙眼开,天地颤。
八条金龙围着大日蜿蜒盘旋,随后八条金龙齐齐看向张谦,点头叩首似在膜拜。
又是一声龙吟。
八条金龙胡须颤抖,张口吐纳。
与此同时,张谦背后八卦图微微颤抖,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剧烈。
砰。
卦图迸裂.震、巽、离、坤、兑、乾、坎、艮,八个符号缓慢靠近金龙。
八条金龙用龙角顶着符号从东到南,到西,最后到北,在天空凝聚出后天八卦。
此时妖狐彻底没了求生欲望,看着漂浮在空中闭眼盘坐的那个假凡人,后悔不应该来到青云山。
铮。
一声金属交鸣声,卦图稳定,就在此刻卦图中间居然多出一条盘龙。
天空整整九条金龙。
居中金龙缓缓睁眼,一双重瞳扫视万物。
一种恐怖的威压弥漫,金龙就像天道化神,天道无情,无欲,但若有一天,天道睁眼,有了意识,那便是大恐怖。
“你终于还是回来。”
金龙似乎发出一声叹息,声音缥缈看着浮空盘坐的张谦。
随后转头蔑视的看着狐妖,毫无情感审判一样道:“山地剥,六西:剥床以肤,凶。”
狐妖双瞳猛然收缩,生机溃散。
而这一方世界就像炸开一样。
还在闭关的元婴老怪,个个口吐鲜血,惶惶不可终日:“天劫,天劫将至,通知门内弟子速速归来。”
金龙念完爻辞,八卦破碎,九条金龙如泡影消散,稀落小雨铺满天。
张谦猛然睁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伸手感受落下的小雨,我没死?
“反倒是这狐妖像是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谦感觉有点费解。
难道是刚才有比狐妖还厉害的大佬路过救了我?
想到这里张谦心念一动拱手恭敬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能一见,也好让小子当面答谢。”
无人应答。
“哎。”
看来无缘了,这方世界怕是修真世界,遇到大能修士,若是能让他引导进入山门,进可飞升长生,退可自保性命。
话说刚才为什么我会忽然晕厥?
张谦想着,身体那种抽离感再次浮现,他马上打住乱飞的思维,深吸几口气:“卧槽,怎么这身体感觉不对啊。”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检查身体,发现器官一个没少:“嗨,或许是心病吧。”
张谦安慰自己。
看着眼前成年猎豹大小的红色妖狐,张谦舔着嘴角:“日狐狸我有心理障碍,吃狐狸那可是一点问题都没。”
张谦走到狐狸尸体前,费力拖动,惊悚的一幕出现,整张狐皮剥落,紧接着肉骨分离。
骨上无一丝血肉,就像被小心刮洗过一般。
而狐肉上也未见一丝血水,就好像一层不存在保鲜膜完整的封住狐狸的躯体。
看着骨肉皮,张谦咋舌,这难道就是修士的威能吗?
这也太骇人,想到这里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入仙途,求大道,哪怕不为自己也要许张蔓草平安喜乐。
青云山下。
楚天昂首仰望九条金龙盘旋,开口说道:“师妹我们去看看是否有机缘。”
“啊,这样很危险吧。”
李月润悄悄后退。
楚天倒是眼神坚定:“我等求仙,本就机缘渺茫,若能得见前辈,聆听一二言,足以受用终身。”
虽然修仙残酷,但争斗多半在境界相差不大的修士展开。
就比如化神期的老怪物,不会无缘无故对筑基期修士出手,越是大能越能领悟天道中万物刍狗的精髓。
“师妹,机缘就在眼前,我等若遇到大修士,只需谨言慎行,若对方不喜,我们离开便罢,若真被诛也算时运不济。”
说罢楚天踏剑而行,李月润犹豫片刻也紧追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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