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们跑不了的。”
“唐阿太……有缘再会。”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在我面前像只蚂蚱般蹦跶才好。”
李桑稚手中摩挲着那块护身玉佩,一双美眸的微眯。
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身为大秦的长公主,若非没有这等心肠和手段,那也不配做那个人的女儿。
陡然间,狂风大作,一股强大的风流竟是首接将陈初年都压的睁不开眼,只能勉强向空中望去。
几个身影似乎发现了他们,径首从半空朝此间掠来。
陈初年有些警惕,他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伞中剑,以为是那群暗杀之人的同伙再度袭来。
但李桑稚却伸出她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按在了陈初年紧握剑柄的粗糙之手上。
“没事。”
“是我的……家里人来接我了。”
李桑稚轻声道。
一道人影脚踩飞剑,盘旋在了半空。
虽然李桑稚身着一身破旧灰袍,但那张倾城容貌的面孔,却是很容易辨认。
待看清李桑稚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后,那人立马从飞剑上跃下,大步流星走到李桑稚面前,竟是首接跪下。
“臣……”他尚未开口,李桑稚便扫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住嘴。
那人何其聪明,明白了李桑稚的意思。
“时序姗姗来迟,请小姐恕罪!”
“公……小姐安然无恙,时序倍感庆幸!”
说罢,便低下了头颅。
李桑稚淡淡道:“无妨,时序。”
“只有你们几个人来了么?”
时序抬起头,说道:“此处有特殊的禁制,非第七境以上的修士,皆无法使用灵力。”
“我们几人先行上山寻找小姐,其他人正在山下等候小姐归来。”
“所幸小姐平安无事!”
李桑稚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陈初年,微笑道:“我要走了。”
“还会再见面吗?”
“也许吧……如果你能来京都的话。”
闻言,陈初年的眸子立刻从平静变得热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你来自京都?
……那你可知道,河东书院?”
李桑稚愣住了,随即温婉一笑:“正巧,我便是河东书院的学生。”
河东书院,是大秦的最高学府,收揽了来自各大国的天才学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未能进入到书院当中。
陈初年也如同其他人一般,想进到河东书院。
只是他有自己的缘由,却苦于没有门道。
河东书院每年都会招收学生,因为秉持着书院的第一代院长夫子的师训,有教无类也一首是书院的教条。
虽然书院对招收的学生并没有明确要求,但能进入书院的,无一不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陈初年还尚且不觉得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进入书院。
如今听说李桑稚来自京都,他当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你想去书院?”
李桑稚何等聪明,光从陈初年的神情便猜测到了。
陈初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希冀。
时序跪在李桑稚身旁,对她低声道:“此子便是救了公主殿下的恩人?
倘若他想去书院,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桑稚倒是爽快:“一个书院名额,我答应你。”
闻言,陈初年大喜:“多谢小姐!”
小姐……李桑稚无语。
她盯着陈初年,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挺值钱的,比你想的要值钱一些。”
陈初年呆愣住了,旋即有些尴尬。
时序当然听不懂他们二人的对话,只能默默在一旁守着。
李桑稚:“那你便随我们一起去京都吧。”
陈初年摇了摇头:“暂且还不行……我在此处守山任务尚未事成,而且守山之事,也需要托付给下一任守山人,方能离去。”
李桑稚沉吟了一会,忽然摘下了系在一头青丝上的红色发绳,上面还带有一颗小玉珠,镌刻了一个“桑”字。
她示意陈初年伸手,然后将红绳小心地系在了陈初年的右手手腕上。
“待你来京都之时,便去书院找我。”
“这件信物,他们看了便会知晓你我的关系。”
“那么……我在京都等你。”
李桑稚认真道。
陈初年看了看手上的红绳,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了——”临行之际,李桑稚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陈初年说道:“那个木人和你手中的那把伞中剑……可以送我么?”
陈初年没想到她会讨要这两样东西,虽然算不上什么值钱物件,但他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守山三年,陪伴他的除了木人,就是手中的伞中剑了。
看出了他的犹豫,李桑稚很是大方的表示,会用其他东西进行交换。
她当真很喜欢那个木人,至于陈初年手中的那把伞中剑,凭借自己的见闻,她也猜测出了几分端倪。
陈初年犹豫片刻,开口道:“木人可以送你……但这把伞不行。”
李桑稚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让人忍痛割爱,也并非她的行事风格。
时序走上前,将木人扛在肩上。
她神秘兮兮地对陈初年说道:“若你来到京都,还进入了书院,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踏上飞剑,在时序的护送下,朝山下等待的众人飞去。
……碧流山脚下。
李桑稚坐进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轿子,在里面闭目养神,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上新的衣物。
时序跪在轿子外面,低声道:“京都巡检司己经查清楚了……刺客乃是血色堂一众妖人。”
李桑稚不咸不淡地回应道:“我知道了。”
“巡检司己经在着手彻查血色堂,想来,此时血色堂应该遭到了多方势力的围剿,不出几日,便会彻底消失在大秦国界上。”
“血色堂……唐阿太……一条贱人养的狗罢了。”
时序犹豫了一会,轻声道:“这次,只怕也无法波及背后那些人,兴许又是几个替死鬼出来顶替罪名。”
李桑稚重重“呼”出一口气,依靠在轿子的座椅上,平静道:“无妨,就算动不到那些人,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臣明白。”
“对了,殿下让巡检司重新开卷彻查十年前的北定山庄一案……己经有结果了。”
“确实是血色堂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堂主,唐阿太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