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拉开他的袍子检查一下,马车的帘子就被掀了开来,一阵冷风直涌了进来。
这袍子还没掀开,我又赶紧替他压了压,这万一着凉了可不行。
「一直不出来在里头干嘛呢。」
聂怀规在外头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满眼都是审视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爽。
「我刚睡着了嘛,你别一直掀着帘子,一会阿浊受凉了。」
我一边说着打算起身,可睡了太久,脚都麻了,一时间没站稳,眼见着就要往那座椅上磕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左右两边各多了一个支撑。
磕是没磕着,就是我这手臂快要被捏碎了。
聂怀规就算了,怎么殷浊的手劲儿也这么大。
我抬眸望向两人,这怎么回事儿?我不过摔个跤的功夫,这两人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痛痛痛。」
我甩掉两边的双手,挡在了聂怀规面前,压低了声音,「你少欺负阿浊。」
他的眼中满是冷光,斜眼瞥了我一眼,低哼了一声,虽说态度冷淡,但至少收敛了不少。
「阿浊……我先出去啦,你乖乖的,别乱跑,我一会儿给你打好吃的野兔吃啊。」
我朝着男人挥手,只是,是我的错觉吗?
刚刚那一瞬,我总感觉殷浊盯着我手臂的目光带着几分骇人的狠戾。
这纵马驰骋的感觉真是爽快的厉害,只是我心中始终放不下殷浊,不过匆匆打了几只兔子就想着赶回去。
「你干嘛。」
「我回去看阿浊啊,我带他出来的,总不能把他丢那吧。」
我看着聂怀规,总觉他最近莫名其妙的厉害。
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总盯着我和殷浊,尤其是那对殷浊的态度,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不说话,却又不肯放手。
我被他弄得没了耐心,甩手就想离开。
聂怀规似是预料到了一般,一把扯住我的手腕,猛的一带,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
我们虽说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可这岁数大了哪有不避嫌的道理,要是被旁人看到传出什么口舌,那可是怎么也洗不清的。
我拍打着他的胸膛,可他却执拗的将我拥得更紧。
「聂怀规,你快放开,一会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他是耍了什么脾气,我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我深叹了一口气懒得再和他纠缠,罢了,被看见就看见。
我垂下了手,任由他抱着,男人的头深深埋进了我的脖颈,粗喘的呼吸声伴着风声在耳边回荡。
「怕和我在一起被别人看到,和殷浊在一起就不怕了?」
他嘟嘟囔囔地开口,我下意识就想反驳,「阿浊是弟弟,你胡说些什么呢。」
他冷哼了一声,「你把他当弟弟,他可不见得把你当姐姐。」
这又是在胡说些什么,我皱着眉头刚想驳斥他几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
「姐姐,在做什么?」
只一瞬,我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