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程卿安询问。
说道这里,老夫人叹了口气,暗暗指责道:
“都是你以前对他们太宽容了,才把他们都惯成这样。我知道你是好善乐施,但是也得有个度才行。
你管家时间久了,他们也只听你的话。
要不,你找个时间,去跟下人们传个话,就说以后月银不发了?”
老夫人这是要将她当枪使?!
程卿安心中冷笑,面上确是一脸不解:
“老夫人,下人侍奉主子,本该是有月银的,这是各家的规矩,不是我好善乐施。
今日,我来找您也是这事,我看上个月银还未发......您说的以后都不发银子这事,恕我不敢苟同。
安平侯府要是穷得月银都发不起了,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编排张府呢......”
程卿安这是指责她抠门?!
老夫人脸色一板,直接说道: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府上已经没有银子了,总不能将主子们吃穿用度的银子,都拿出来给下人做贴己钱吧?
还是,你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以前都能找到法子的,这次也不可以吧吧。”
说这话时,老夫人期待地看着她,如同五年前让她管家时一样。
程卿安低头挡住眼里的冷意,小声道:
“老夫人也知道,之前我都是拿我嫁妆铺子里的银子来贴补用度的。
可是,补贴过度,我嫁妆铺子也难堪重负......已经经营不下下去了。”
老夫人:......什么叫难堪重负,经营不下下去了。
难道他安平侯府是吸血虫不成!
见到老夫人脸上的冷色,程卿安暗讽.
有时候好事做多了,别人都觉得你是应该了......
“我陪着姑母去庄子上这几日,老夫人也把账册拿过来了,应该也看到了,现在连铺子都被我卖了......”
“这么说,你也没法子了?”老夫人脸色黑沉,心中很是生气。
卿安出门一趟,竟然学会推脱了,哪家有这样不堪的主母!
难道府上揭不开锅,她一点责任都没有!
程卿安看向她,开口道:“法子倒是有,就是看老夫人同不同意......”
“什么法子,你快说!”老夫人一脸喜意,急忙说道。
程卿安郑重其事道:“老夫人,孙媳就直说了。
侯府内的财务状况,您也知道,若是再没有进项,即便是不给下人发月银,几个主子吃穿用度都是难题。
不如就把那个庄子卖了吧,安平侯府现在也只有那个庄子可以卖出去了!”
老夫人眉头一皱,沉声呵道:“不行!不能再卖老头子留下的基业了。”
程卿安说的庄子,正是之前把苏叶儿送去的那个。
那是张家被各种债主搜刮后,仅剩的最后一个,要是再卖掉,张家可就真的只剩这个老宅子了。
今后,要是再遇上难题,那又该怎么办......
程卿安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回程家,找婶娘借些银子来应急了......”
“不行!”老夫人脸色漆黑,更加不愿意。
她可不敢再借程家的钱!
周氏那个黑心肝的,嘴上跟她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另外一套。
要是自己再去借钱,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事来!
见此,程卿安也没办法了,只能唉声叹气地回了院子。
老夫人拄着拐杖,躺到了床上午睡了。
她就不信了,程卿安当真能眼睁睁看着,侯府上下百来口人饿死!
......
程卿安回到院子,就见柚儿脸色不好,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夫人,是周若,她病了两天了也没见好,我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