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朝夕,我似乎是习惯了这一天的晚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门外逐渐传来踏雪而至的脚步声,我的身子猛然一僵—是谁?
屋外的雪还在落,仿佛昭示着站在门外的,是我要等的人。
我不敢上前去迎他进来,而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由窗外的雪任大任小,最后轻轻飘落,在我们两人都熟知的时间点,悄然离开。
没有办法,这见不得人的,始终不能在阳光下接受照耀。
1内宴举行完毕的第九日,有与众人一同欢乐入春宴。
我依旧坐于上席,将魏沭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今年的入春宴有外国使臣来访,除却歌舞之外,还有一些文书经纶,行商之谈。
忽然,一名使臣走到大殿中央,行了一跪拜礼。
我莫名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将头仰视皇上,眼中神色不明。
“近来羌蛮人不断骚扰中原边疆,尤其是我们南国与魏国。”
“而南国与魏国向来交好,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请一位皇子随我们去南国,商讨议事的。”
我将眉蹙在一起,有些心慌,“商讨议事”这四个字说的好听,但到底是想让两国联合抗外,又想要保证,让我们出一个质子罢了。
但是三皇子手上有兵权,七皇子得民心,太子便更不用说。
而其他的皇子在早年间因为后宫的你争我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如此选来,好像只有魏沭一人。
皇上沉默了许久,好似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就在这时,魏沭却离了席位,走至御前。
一跪,将背挺的笔直。
“儿臣愿随使臣去往南国。”
我大惊,刚想出言挽回几句,却被魏沭接下来说的话堵在了口中。
“儿臣是十三皇子,封号安字。”
他这话,分明就是说自己已经被封了王,在外立了府邸,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无论是生母养母,皆干预不了他。
且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去呢?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魏沭而来的。
皇上开心的笑着夸他“可真的是朕的好儿子。”
“既然如此,那三日后便启程去南国罢。”
事情已成定局,本该是件欢乐的事情,可我却半分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我看着已经归于席坐的魏沭,抿紧嘴唇,心里一阵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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