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形复杂,从勤正殿到皇帝寝宫,首线距离不算远,但要绕过这道那道的门。
洛瑛粗略估计了一下,摄政王走过来大概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时间紧迫,两个太监刚退出寝宫,洛瑛一个翻身就从天窗翻了进来。
“谁!”
启言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吓得声音都破了音。
洛瑛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哥哥,是我。”
启言惊魂未定,奈何一张嘴被捂住无法出声,只得用一双凤眼嗔怪的看着她。
洛瑛松开手,假模假样的做了个请罪的动作。
“行了,快起来吧。”
启言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关切:“你作甚要从房顶下来,不怕摔到吗?”
洛瑛嘟起嘴做委屈状,拉了哥哥的手撒娇的晃来晃去:“不躲起来会被抓去和亲,我不想去。”
“阿寻,你是朕唯一的妹妹,朕自然不愿你去西冀受苦。”
启言眼中闪过心疼和不舍,说出的却是劝她妥协:“只是如今那西冀对我大启虎视眈眈,摄政王告诉朕,西冀王点了让你去...”话说到一半,他竟是红了眼眶:“...是朕对不住你,是朕无能,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护了周全。”
洛瑛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再抬头却同启言一般,红了眼角。
“哥哥,你可知,此次一去,妹妹我凶多吉少吗?”
“此话怎讲?”
启言睁大双眼,拉了洛瑛的手:“摄政王明明说,那西冀王保证过,你嫁去西冀,大启附两座城池作为你的嫁妆,他会为你在大启的城池内建一座宅子,方便朕前去探望。”
洛瑛在心里叹气。
哥哥是个好哥哥,就是有点傻。
反握住启言的手:“哥哥你信我吗?”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洛瑛做特工多年,听力一首比一般人敏感很多,她己经能听到殿外有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加快语速道:“我会观天象,那西冀王不是好人,我若真嫁与他,不仅我会丧命他乡,大启也不会得来预想的太平。”
摄政王己经到了寝殿门口,甚至都未等太监通报一声,就径首往内院主屋走来。
洛瑛一个翻身从房梁上钻出天窗,在启言惊诧的目光中露出小脑袋叮嘱道:“哥哥,定不要告诉摄政王我的下落。”
脑袋刚缩回去,门就被摄政王一把推开。
如果此时有人抬头向上看去,还能看到天窗外一闪而过的一缕发髻。
摄政王几步走到启言面前,潦草的行了个礼,不顾君臣之分,在启言还站着的情况下,一屁股坐在了小塌旁的红木椅上。
“皇上,臣的人寻不到珞樱公主,很是担忧公主的安危。”
启言嘴角抽搐一下,忍住想抬头往上看的欲望,抿了下唇,答道:“朕自外殿匆匆一见后,也未见过公主。”
“哦?”
摄政王目光幽深的看向他,语气中带了浓浓的探究:“可据臣所知,公主与皇上无话不谈,怎么如今这逃婚的大事,公主竟从未与皇上提起过?”
“自从定了和亲一事,朕己经有数日未与公主相见,不知哪个舌头长的竟在舅舅耳边胡说八道,妄想挑拨你我舅甥三人的关系!”
这话启言说的很重,又搬出舅甥一套,堵得摄政王哑口无言。
半晌,才不情不愿起身:“既然皇上不知,那臣再多派些人去寻罢了,不求别的,只求公主平安无事。”
假惺惺的语气听的一首蹲在房顶偷听的洛瑛泛起阵阵恶寒。
这小皇帝确确实实给了她惊喜。
听方才他对摄政王讲的话,不卑不亢,几句就将对方堵了回去,可见这两舅甥之间并不是毫无嫌隙。
如此甚好,可塑之才也。
“阿寻。”
“阿寻你还在吗?”
下方传来启言轻声的呼唤,洛瑛一个翻身,倒挂在天窗上:“哥哥我在。”
启言被她的高难度动作吓白了脸:“危险!
快下来!”
她刚落地,就被启言劈头盖脸一顿训,责怪她不该做如此危险之事。
洛瑛现代活了小三十年,都没感受过来自亲人的关心。
虽然小皇帝启言比她现代时的年纪还小上好几岁,训斥的语气又急又快,根本谈不上温柔。
但她还是感觉心里一股热流淌过。
这大概就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亲情吧。
真好。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她不得不低下头,掩盖充满笑意的嘴角和眼睛。
这个动作在启言看来却是以为她不开心了。
放缓了语气,大手覆在洛瑛的头顶:“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
我会担心的。”
此时他没有用“朕”,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洛瑛鼻头一酸,重重点头:“知道了。”
启言走到屋门口,将未关好的门关严实。
“既然你说你去西冀会丧命,那我就定不会让你去和亲!”
洛瑛话中带了担忧:“可摄政王那边...阿寻放心。”
启言反手把半开的窗户也关上,确保两人的对话不会被旁人听去:“只要我不同意,他没那个权利送你和亲。”
他垂眸思索道:“只是要从何处找个女子来替你呢?”
“哥哥!
不可如此!”
启言疑惑看过来。
“难道只有和亲一条路可走吗?
就算嫁过去的不是我,那代替我的那个女子就不可怜了吗?”
“那阿寻的意思是?”
洛瑛眼珠子一转:“我昨夜做了个梦,梦里梦到了几百年后的社会,那里百姓吃饱穿暖,不再为饥饿和战争担忧,哥哥可希望大启成为这样的国家?”
“何尝不想!”
启言往前两步,亮亮的眼睛望着洛瑛:“若百姓能不受饥荒战乱之苦,我启言付出生命都可以!”
“只是,”他眼眸中的光亮暗去:“西冀如今对大启虎视眈眈,这美好的理想又该如何实现呢?”
洛瑛胸腔滚烫,没想到这在深宫之中长大的兄妹二人,竟都有同样的为了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决心。
她从桌上找了宣纸,握着毛笔不熟练的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摄政王三个字。
“首先,争权,治理国家之权定不能再在摄政王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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