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冯芜许星池的精选古代言情《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小说作者是“灯下不黑黑”,书中精彩内容是: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相比他的崩溃,许星池十分淡定:“因为我不讲理。”
“......”
妈的。
就说他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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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芜在甜里店门口看见许星池时,下意识地想躲回去。
许星池倚着车门,长眸虚虚眯了眯,似笑非笑:“冯小姐,你的道歉,也不是很有诚意。”
“......”冯芜欲哭无泪,巴巴转过身,弱弱的姿态,“九哥你怎么来了?”
许星池单手把玩着手机,眼睫沉下,在冷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
“帮几个大男人付了这么多钱,”许星池不咸不淡,“我不得还—点回来?”
那顿火锅不便宜。
冯芜瑰红的唇抿了抿:“没关系...”
“有关系,”许星池眸子漆黑深邃,锁住她的视线,“男人面子大如天,懂吗?”
冯芜莫名想笑,她压住唇角弧度,以免失控笑出声,再驳了眼前这男人大如天的面子。
她乖乖点头:“哦。”
“......”许星池舌尖舔舔唇,“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嘲笑。”
冯芜迅速抬手,遮在眼前,恼道:“你看错了。”
“那你挡什么,”许星池气笑了,“我还能真在你眼里看见什么?”
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的反应却证实了他的话。
冯芜气闷地松手:“你别老诈人。”
许星池:“什么‘老’,哪有‘老’?”
“我先把以后的说了,”冯芜闷闷道,“免得你赖账。”
许星池瞅她:“顶嘴。”
“我知道错了,”冯芜很没面子的小声,“不应该胡乱跟你发脾气...”
许星池眼睛微眯:“我来找你算账的?”
冯芜瞪他:“不是吗?”
许星池捏捏鼻骨,眼底的乌青薄薄—层,看样子没休息好。
冯芜盯着他动作,总觉得自己在许星池的身上,看到了无奈。
她唇张了张,巴巴说:“啊,请我吃饭是吧?”
许星池头更疼了:“你这不是挺清楚的?”
非得把他气到吐血才恍然大悟?
“......”冯芜站在他面前,仰起俏生生的脸,谄媚道,“我笨啊,不如九哥聪明,九哥高,九哥棒,九哥占领高地的智商呱呱叫。”
许星池额角抽了下,抬手捏住她脸蛋。
他指腹略微粗粝,磨在脸蛋上有点痛,冯芜挣扎着拍他手腕:“疼。”
许星池听不了她用这种带着颤栗的声音跟自己说疼。
他从腿到手都在发软。
“别撒娇。”他冷腔冷调的警告。
冯芜揉揉发疼的脸:“刽子手不许人家叫,还能把别人灵魂深处的呐喊听成撒娇...”
她絮絮叨叨,唠叨婆似的没完没了。
许星池绷不住,只穿了件衬衫的肩膀颤动,低笑从胸膛沉沉荡了出来。
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的,手掌不客气地揉乱她—头软发:“这怎么还是个小贫嘴?”
冯芜别开脸,含糊嘟哝:“我本来就这样。”
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很陌生了。
却在面对许星池时,不知不觉间,那被压制下去的刁蛮本性,有冒头的倾向。
开车去商场时,冯芜决定带许星池去她常去的那家馄饨铺吃馄饨。
定下之后,冯芜接到弟弟小力的电话,小朋友哭哭啼啼,说上次她送的机甲刚拼完就被叮叮给扒散了,散到零件都找不齐的那种。
冯芜哭笑不得,在电话里哄他:“那姐姐把叮叮带走?”
“不要,”小力吸吸鼻子,“妈妈说姐姐工作忙,不方便照顾它...妈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偷偷打的。”
冯芜知道林素的意思,大概觉得机甲散架只是小事,小力不应该拿这种小事来烦她。
“这样吧,”冯芜耐心道,“姐姐再帮你买套新的,帮叮叮跟你道歉,也谢谢小力帮姐姐照顾叮叮,好吗?”
那边沉默了会,支支吾吾:“姐姐,我生日收了许多红包,都存着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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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珠城细雨绵绵,从会所出来时,天空飘起绒针,路灯映出来的光带中,啁啾般绵软。
许星池仰起脑袋,下颚连接脖颈拉出漂亮的弧线,饱满的喉结不经意间滚了滚。
这种潮湿闷窒的初春,连枝梢新发出的嫩芽都暗成深绿。
许星池穿了件冲锋衣,出门时他把车钥匙留给了卢行添,也不打算打车,干净的新款球鞋踩进湿哒哒的雨水中。
他走得悠闲,冷白的手把手机举在耳畔,慵懒的腔调:“冯小草,下雨了,借把伞。”
“......”冯芜已经洗完澡,就准备睡觉了,她莫名其妙,“你不是开车了?”
“他们把我扔下了,”许星池把冲锋衣帽子戴上,薄唇浅笑,“这边我只认识你。”
“......”
你就不能打个车?
或者自己去买一把?
狐疑归狐疑,相比许星池的住处,冯芜的玫瑰苑离这家会所确实近很多。
何况,还有小路可以绕。
想着今天得罪过他,冯芜没敢呛声,默默发了条导航给他,叮嘱道:“你从这条小路穿过来,十分钟就能到,我下去等你。”
“不用,”无人知晓的角落,许星池笑的多情,“我到了给你电话。”
冯芜:“也行。”
小区一个挨着一个,紧临密凑的房屋高矮不一,路灯被渐渐茂密的树叶过滤掉明亮的光,细雨遮天蔽日,积了水的地面折射出影绰斑驳的弱光。
许星池很小就被送来了珠城,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傅家有生意在这边,也有至亲早年移居过来,他性子桀骜不羁,不拘住哪里都行。
大哥大姐觉得对不起他,这边至亲拿他当命根子,身边朋友处处恭维忍让,几个发小也经常怕他孤单,三不五时就把他约到自己家吃饭留宿。
许星池是被捧着长大的。
喧哗的热闹中,他一大男人没有过细的心思,更不会伤春悲秋。
可就在这个夜晚,他出门闻见春天的气息,看见天上地下的潮湿。
他突然,有了一丝微妙的悸动。
他想冯芜。
想看见她。
想跟她说说话。
那被热闹灌满的心脏,骤然露出一个明显的洞,这洞荒芜,让许星池想起“思念”两个字。
他轻嗤自己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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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玫瑰苑时,隔着绒针般的雨帘,许星池远远瞧见站在楼道里躲雨的女孩子,她穿着珍珠白睡衣,外面披了件黑色毛衣外套,一只手拿了把伞,正盯着大门的方向瞧。
许星池锋利的眉皱了皱,加快步子走到楼道里,低斥道:“不是说了,我到了你再下来?”
“没关系,”冯芜打量他,“你衣服都淋湿了,春捂秋冻,春天要保暖的。”
她睡前才洗过头发,一头半长不短的软发略微凌乱地披在肩后,包裹住她巴掌的一张脸。
楼道寂静,有灰尘腐朽的味道,感应灯时亮时灭,说话时有轻轻的回声。
许星池揉了把她脑袋,眼睛在黑暗里灼灼:“你自己冻着了怎么办?”
“不会的,”冯芜把伞递给他,“我开车送你回。”
“......”许星池心尖烫得不行,嗓音越发软了,“不用,打扰你休息。”
细雨沙沙,像深夜的蚕在啃食桑叶。
冯芜身高只到他肩膀,仰头时,又俏又可人。
她晃晃车钥匙:“你是不是因为说话太欠,被行添哥他们赶出来了?”
“......”许星池差点气笑了,“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居然敢顶嘴了?”
冯芜腮帮子微鼓。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许星池也没那么可怕。
跟他开玩笑,打趣他几句,他都跟哄小孩似的,最多骂骂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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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九的小表妹刘成成冯芜认得,比她小两届,是她学妹。
能认识刘成成也是件渊源。
说来巧合,在她与傅司九相识后,某一天,傅司九来接刘成成放学,冯芜正被班里一个女生为难。
几人站在校门口,女生对旁边人嘲讽道:“你们可别欺负她,她没妈妈,到时候一掉眼泪,全都等着进教务处吧。”
冯芜还没讲话,傅司九就带着表妹走了过来。
当时他还没成年,大概17岁的样子,少年清润高大,表情冷峻,刀子般的眼风刮了过去,不愠不火道:“她有没有妈妈我不清楚,你的妈妈,马上就会出现在教务处。”
女生不认识他,却因为他的相貌呆住。
刘成成大小姐脾气发作:“吵架就吵架,拿人家妈妈说事,真不要脸。”
女生怒了:“你说谁不要脸。”
刘成成脖子一梗,立刻就要上前,傅司九嫌弃地撇嘴,把她扔到身后。
他解决事情不喜欢废话,向来粗暴简单,直接让人通知了女生家长,连同教务处主任一起。
从头到尾,冯芜都没吭过声,就得到了女生和她家长的鞠躬道歉。
离开前,冯芜跟他们致谢,傅司九淡然道:“用不着,欠你的。”
他指的是冯芜帮他报了一次警的事。
一恩抵一恩,算是扯平。
冯芜也没再放心上。
冷不防听见傅司九谈及刘成成,她好奇地问:“她还没毕业吧?”
“嗯,”傅司九慢条斯理地吃面,“自己家的公司,偶尔帮忙。”
冯芜好笑道:“她很喜欢把‘乌梅子酱’唱成‘乌鱼子酱’的。”
傅司九淡哂:“傻帽。”
两人随口闲聊,无形中如同多年老友,祥和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默契与协调。
傅司九一碗面吃完,支着下颌等她。
面的份量太足,冯芜吃不掉,还剩下一半,傅司九扫一眼,波澜不惊问:“不吃了?”
“嗯。”
傅司九手伸过去,坦然自若的把碗移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道:“正好我没吃饱。”
“......”冯芜眼睫小扇子似的扇了两下,“那我再帮你点一份...”
这份她都吃过了。
“不用了,”傅司九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夹面往嘴里送,“别浪费。”
“......”
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这事本身就很暧昧,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有着极为挑剔的名声。
冯芜手脚都局促起来,僵僵地坐着。
半碗面吃饭,傅司九老神在在:“回家。”
“......”冯芜嗓子眼梗着,窘迫地跟了上去,“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其它的了?”
傅司九步子放慢,配合着她的速度:“我吃了晚饭的。”
他眼尾睨她:“幸好你提醒的早,否则真点了他们家的招牌南瓜。”
“那你注意点,”冯芜讷讷的,“不然又要进医院。”
傅司九懒着调:“当然,我一向身体第一,不会干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
“......”
这怎么好像在点她?
冯芜抿抿唇,拎着车钥匙解锁。
傅司九的家在阑玺,开车大半个钟头。
车子往阑玺开时,冯芜忽地想起个问题:“你怎么过去的?”
傅司九:“打车。”
“......”冯芜问,“为什么不开车啊,有点远的。”
傅司九:“懒得。”
“......”
任性。
阑玺地界特殊,被一条路灯敞亮的绿化带隔住,透过绿植缝隙,小区门前精神矍铄的门卫一丝不苟地站岗,连汽车路过的动静都不曾放过。
冯芜眼皮子动了动,倏然间发现个盲点,又问:“你没带钱,怎么打的车?”
“......”傅司九撇脸,点漆似的瞳压着好笑,“我说我忘了付,司机也忘了收,你信吗?”
冯芜不信。
她唇角翕动,嗫嚅:“信。”
没办法,她只是个普通人,为强权折腰在所难免,何况现在到了他的地盘。
傅司九喉咙里溢出低笑,得趣地看着她。
车子在阑玺门前缓缓停下,门卫警觉地看了过来,待发现副驾上的男人后,神经明显放松,绷直身子敬了个礼。
傅司九冲他点头。
冯芜大脑凌乱,隔着半降的车窗,她脱口问:“你不是吃完粥就去通达路了吗?”
那栋烂尾楼就在通达路。
“嗯。”
冯芜:“那你手机带了呀?”
他先发的朋友圈,吃完粥后,去了通达路,就算没带现金,手机也不见了?
不能吧?
他刚才还说,看见她朋友圈的提醒了,足以证明手机是在身上的。
傅司九瞥她:“你侦探附体是吧?”
“......”冯芜澄澈的眼中浮着茫然,“你又跟人家打架了?手机被抢了?你没事吧...”
“冯小草,”傅司九眉骨一抬,似笑非笑,“你还回不回家?”
“......”
短暂的定格。
傅司九唇角拉出点笑痕,大手从车窗探了进去,在她头发上揉了把:“到家给我信息,报个平安。”
冯芜脖子下意识缩了缩,不大习惯这种亲昵的动作。
“好。”她声若蚊蚋。
白色轿车在夜色中开远。
傅司九收回目光,迈步往小区内走,同时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去一趟通达路,把我车开回来。”
对方骂骂咧咧,暴跳如雷,责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开回来。
傅司九难得的好脾气,闲闲道:“没得空呢,哄一小祖宗。”
那边瞬时噤声。
-
玫瑰苑虽说可以拎包入住,但床褥、被子这些私人的东西还需要添置。
时间已经很晚,冯芜来不及张罗,只能先把箱子拎进屋内。
寂静的夜,小客厅一盏灯,冯芜倚在双人的皮质沙发内,静静想着接下来的生活。
冯厚海既然答应她会跟许家讲清楚,许星池随口一说的提亲之事大概会不了了之。
他一向高傲,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时间上细算起来,冯芜有八年多未曾松过一口气。
目前有尘埃落定之感,她窒息的精神渐渐复苏,在属于自己的小窝内,冯芜唇角弯了弯。
她想要去旅游。
这个念头一出,冯芜立刻把箱子拉开,挑了些必带物品留下,其余的扔到沙发上。
做完这些,她趁夜出门,直奔机场。
买完机票,冯芜手机忽地急速震动。
深更半夜的,冯芜惊讶地点开。
是傅司九的电话。
“......”冯芜顿了顿,点了接通,“九哥?”
话一落,男人磁沉的嗓音顺着电流,挟着浓浓的不悦传到她耳畔:“从阑玺到玫瑰苑最多半小时,你自己算算,这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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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局,有如一场笑话。
空调温度上升极快,冯芜冻到发颤的身体渐被暖气环绕,她手指捏紧大衣系带,不知该作何反应。
吸顶轨道灯下,她半陷进狐狸毛衣领的脸蛋白到发光,那双自带浅弯的双眸含了两分无措。
许星池叫林朵朵跟她道歉是什么意思?
这...
是惩罚?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许星池顽劣不堪的性子,怕是都会误认为他在为自己讨公道。
但冯芜跟许星池只是点头之交。
更不敢自作多情这样认为。
她脑袋稍垂,潋滟的双眸朝下,疑问地看向许星池。
男人脸颊瘦削,三庭五眼比例优越,长睫遮住大半情绪,在察觉到她视线时,懒懒地给了她一个回应:“难受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嘲笑我。”
“......”
林朵朵孱弱的背鞠着九十度的躬,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说话啊,”许星池指尖点点沙发,示意冯芜给人家一个回复,“原不原谅?”
“......”冯芜一脑门官司,“林小姐在跟你道歉。”
干嘛来问她。
许星池耷拉着眼皮,眼尾勾勒出狭长的弧度:“我不原谅。”
“......”
不原谅就对了。
他嘴里能跑出“原谅”俩字儿,才真的有鬼了。
冯芜老老实实的转达:“林小姐,小九爷说,他不原谅。”
林朵朵:“......”
这是一场浑水,冯芜不想再参与,她礼貌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星池垂眸,唇角扯扯,没再继续跟她追究嘲不嘲笑的事。
包厢里十余人都属同个圈子,但因许星池的关系,没有一个人跟冯芜打招呼,冯芜受冷脸惯了,面色坦然地出了门。
走廊阵风刮过,冯芜收紧大衣系带,鼻尖被冷意冲击,酸酸涩涩的凉意直冲眼周。
她放缓呼吸,以免被激出眼泪。
走了几步,对面匆匆迎来一人,是许星池发小之一,也是珠城有名的败家少爷,叫卢行添。
卢行添身上穿了件跟许星池一模一样的大衣。
只是两人给他人感觉却完全不同。
若说许星池把军大衣穿成冷峻不羁的军阀风,那卢行添就是村口二大爷风。
冯芜鼻尖红红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妹妹走了...”卢行添跟她打招呼,待看见她眼睑和鼻尖绯红时,卡顿一秒,“哭了?谁欺负的,告诉哥哥...”
“没有,”冯芜连忙解释,“被冷风吹的。”
卢行添半信半疑,刚想开口再讲几句,不远处的包厢门呼的被拽开。
他勉强将话咽回去,大步从冯芜身边越过。
“兄弟,你等等我会死?”
许星池比他高大半个头,黑沉的目光轻松从他脑袋上越过,无悲无喜地停在冯芜远去的背影上。
他薄唇轻启:“大衣脱给我。”
“你不是有?”卢行添不满道,“你还想穿两件?我警告你,就没你这么横的,虽然我肉多,但不代表我扛冻...”
他自说他的,许星池恍若未闻,随手拽下自己的军大衣,看也不看地扔到他怀里,使唤仆人似的:“送去给她。”
紧接着,他霸主似的将卢行添的大衣拿了过来。
卢行添:“......”
真的。
他时常因为自己跟不上许星池的二B思维而感觉到羞愧。
然而想到方才冯芜被吹红的眼和鼻子,他还是抱着这件大衣追了过去。
将将走到大门口时,冯芜被卢行添喊住。
“这大晚上出门,”卢行添絮叨,“妹妹你得多穿点啊。”
说着,他将军大衣递到她面前:“借你穿。”
“......”冯芜惊然,“不用,到车上就不冷了。”
“拿着,”卢行添不容拒绝,“你车停得远,且得走一段呢。”
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冯芜问:“你看见我车了?”
“小九看见的,今天车多,那泊车小弟给你停里面了,”卢行添憨笑着抓抓脑门,“白色小奔驰嘛,咱们都认得。”
大衣带着主人的余温,冯芜没再客气,把大衣穿到身上:“谢谢你啊行添哥,我洗过还你。”
卢行添抓脑门的动作顿住。
都忘了补充,这大衣不是他的。
冯芜个头不算矮,总有165了,然而男人大衣穿在她身上跟条被子似的宽大,怕衣摆拖地,冯芜甚至得拧一团衣料往上提才行。
等冯芜走远,卢行添转身,眯起眼,盯着慢条斯理往门口来的男人打量。
许星池的臂弯搭着他的大衣,内搭只有一件白色毛衣,两条腿逆天的长。
“我说,”卢行添一副心知肚明的调调,“你方才不等我,别不是因为看见阿芜妹妹的车,知道她也来了,怕她受那群人欺负吧?”
难怪他车还没停稳,某个男人就推了门。
许星池把大衣扔给他:“腿短赖谁?”
“......”卢行添咬牙,他拎着大衣抖动,一字一句控诉,“把我大衣没收,又让我去送你那件,分明是怕人家冻着,又不敢让人家知道是你送的。”
卢行添鄙夷:“许星池,兄弟瞧不起你!”
“你想多了,”许星池双手抄兜,闲散地往门外走,“看她眼瞎可怜,怕她再把心冻瞎了。”
屁!
他的鬼话卢行添一个字都不相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包厢里。
林朵朵泫然欲泣:“小九爷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居然让她跟冯芜道歉。
一群人面面相觑,也摸不清许星池的心思。
“林朵朵,”许星池面无表情,嗓音发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朵朵要掉不掉的眼泪倏然间卡住。
她颤着红唇:“星池...”
许星池并不搭理她,拎着冯芜送来的那件大衣起身,淡淡的声线,挟着几许嘲讽:“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使唤冯家的大小姐?”
“......”
他迈步往门外走,包厢里的人纷纷跟着起身,有人小心翼翼:“星池,手机不要了?”
“她碰过了,”许星池语气不明,“我嫌脏。”
林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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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许星池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许星池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许星池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许星池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许星池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许星池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许星池:【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许星池:【你到我面前说。】
许星池冷笑:【小九爷?】
许星池:【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许星池:“......”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许星池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许星池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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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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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许星池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小桃赞同的点头。
冯芜把围裙解下,浅笑:“我弟弟马上就到家,我先回了。”
“好。”
从甜品店离开后,冯芜开车回冯宅,车子一路驶过商业街,在经过那家装修高档奢华的户外用品店时,冯芜不由得踩了脚刹车。
沉思一秒,她调转车头,从地下入口开了进去。
她想帮许星池买套滑雪板,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而帕顿的滑雪板是专业级滑雪比赛指定品牌,对于她这种门外汉来说,选贵的总没错。
店内空荡,曜黑大理石地面光可照人,服务员态度可亲地介绍了几款板子给她。
选好板子后,服务员笑道:“小姐,这款板子需要身份证登记,您身份证号码需要报我一下。”
“......”冯芜愣了愣,“还要登记?”
“对,”服务员耐心解释,“这款板子一共就五套,咱们需要进行特定的售后回访。”
往好听里说,是为了客户后续用板着想。
再往深层次讲,这板子昂贵,物品本身之外提供的商业附加价值,也是它很重要的卖点。
要论做生意,冯芜觉得,她需要跟许星池好好讨教一下经验。
既然板子是买给许星池的,冯芜便把许星池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给了服务员。
登记完资料,服务员笑问:“小姐的男朋友啊?”
“不是,”冯芜说,“邻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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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芜清楚许星池不会要她的东西,但他不要,她得给,这是她的赎罪方式。
相比一条人命,她能做的实在有限。
方一到家,冯芜便吩咐家中佣人将板子送去隔壁。
佣人快去快回,面对她询问的眼神,支吾其词:“许先生在家,帮许少收下了...但许少看见了,给扔院里了。”
冯芜眼睫垂下:“嗯。”
“小姐,”佣人小心翼翼,“许少...带了个女生回来,我瞧着,许先生脸色不好看,像是在跟许少发火...”
冯芜站在玄关台阶,几缕散落的发丝被风吹到唇边,她抬手勾住,掖回耳畔。
“小姐,”佣人安慰她,“你别伤心,有许先生在,您跟许少的婚事...”
“我不伤心,”冯芜瞳色落入阳光,浅淡些许,“我希望星池哥幸福就好。”
她喜欢许星池,但她也清醒的知道,那不是爱情。
爱情应该是让人失去理智、充满占有欲与醋意的。
可她没有。
她有的,只是愧疚。
想倾尽一切弥补一二的愧疚。
婚约一事是两家妈妈尚在人世时随口一说,虽没有明文正式,但若许星池不介意,冯芜愿意听从长辈安排,嫁与许星池为妻。
佣人担忧地望着她:“小姐...”
“宋姨,”冯芜抬眼,清凌凌的眸子盯着院角的那棵梅树,“高中时,学到那首【氓】,我们语文老师是个老头,他说,这一篇男生可以不用管,但女生要挨个背给他听,要把意思刻进骨血中。”
她很没用,老师用心良苦的教导均没听见去,只记住那一句:【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淇水滔滔终有岸,沼泽虽宽有尽头。
可她欠许星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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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池生日那天,两人共同的发小徐茵和李择言从外地赶了回来。
生日派对办得热闹,一群朋友久未见面,借机闹得厉害。
人群中,冯芜领着甜里的员工检查甜品摆台,徐茵双手抱臂,不满道:“你怎么跟他佣人似的。”
冯芜揉揉发酸的腰:“这是我工作。”
“屁个工作,”徐茵撇嘴,“工作还有免费的?”
这偌大的场地,各色甜品如流水似的精心摆放,她不相信冯芜有收钱。
准是冯芜自己掏的花费。
“还有,那小狐狸精是谁?”徐茵扬着音调,“一直缠在许星池身边,左一个许少,右一个许少的,我瞧冯伯父的脸都黑了。”
冯芜弯唇:“追求者吧。”
“......”徐茵怒其不争,“你怎么没点女主人的姿态?”
冯芜终于从甜品台上抬眼:“茵茵,我不是女主人。”
她跟许星池连恋爱都没有过。
清清白白的关系。
徐茵叹气:“行吧行吧,若冯伯父能因为许星池这作死的行为,取消撮合你俩的念头,倒是因祸得福了。”
酒会有条不紊的举办,正席之后,长辈们及时退场,把余下的热闹留给他们年轻人。
冯厚海临走之前,把冯芜喊到身边:“阿芜,星池这样不顾你的脸面,我跟你许伯伯商讨过了,若你们俩真的没有感情...便算了。”
“......”冯芜澄澈的瞳孔漾出涟漪,“可以吗?”
“当然,”冯厚海望向许星池身边的女生,阴沉着脸,“当年那事,总归是因爸爸而起,以后若许家公司需要,咱们鼎力相助就是了。”
原以为靠小儿女感情化解这段恩怨。
可没想到,怨倒是越积越深。
许星池把别的女人明目张胆带到这种场合,打的,不只是冯芜的脸。
冯厚海也是要脸面的人,小儿女私下闹闹倒没大所谓,闹到这种公众场合,其心昭昭。
既然恩怨化解不开,便没必要再搭上自己女儿。
冯厚海离开后,徐茵小碎步跑过来:“快,切蛋糕了。”
冯芜点头。
“我来例假了,肚子不舒服,”徐茵推她,“你赶紧去,我上个厕所就回。”
“好。”
酒店主席台上围着一圈年轻人,欢呼叫好声传遍宽阔的场地。
李择言眼尖地瞥见她,冷不防提高声音:“阿芜,过来帮星池切蛋糕。”
话一落,原本喧嚣的场地猝然鸦雀无声。
氛围古怪又紧绷。
静寂声中,许星池倏然一声嗤笑:“不用了,让晶晶帮我切。”
“......”李择言眉宇一沉,牙缝里警告性地挤了句,“许、星、池!”
任谁都知道切蛋糕是只有女主人才能做的事。
冯芜表情平静,宛若一湖死水:“择言哥,听星池哥的。”
这是许星池的事,他可以自己做主。
那个叫晶晶的女生喜出望外,不客气地拿起蛋糕刀,从中切出一块来。
忽然。
她惊呼:“这么多芒果啊,许少,我最讨厌吃芒果了。”
李择言一句“谁tm请你吃了”差点骂出口。
他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一甩袖子,走出门外去抽烟。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许星池便用很凉的嗓音:“冯芜,蛋糕你做的,你帮她吃掉。”
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
许星池低眼打量那表:“丽纤美容?这是美容院,还是他妈红灯区?”
“你谁?”小伙子恼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许星池眼睫撩起—点,蔑视的眼神:“男人不能说不行,对吧?”
小伙子挑衅地望着他:“对...”
忽然。
“砰——”—声闷响,挟着小伙子踉跄后退的痛呼,许星池收回长腿,漫不经心道:“我他妈看你到底行不行。”
这种发传单的大部分都是新店开业聘请的临时工,真遇到事了,不可能很团结。
眼见同伴被打,另外两个小伙子互看—眼,默默让出位置,并没有上前协助。
许星池周身冷凝,踩着悠闲的步子,—点—点靠近。
“说句‘不行’,”许星池呵笑,“老子饶了你,否则,我让你真不行。”
小伙子五脏六腑被踹的搅成—团,呼吸时都扯得痛:“我要报警...”
“报呗,”许星池拽住他衣襟,把他往上提,同时用衣领扼住他脖颈,“你报我也报,敢在大街上骚扰未成年,我倒要瞧瞧,这家店的老板能怎么说。”
能怎么说。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板—定会推卸责任,甚至安—些罪名在这人身上。
小伙子呼吸被他禁锢住,脸憋成猪肝色。
另两人小心翼翼劝他服个软:“兄弟,就道个歉,不值当的。”
许星池似笑非笑地等着。
小伙子张着嘴喘气:“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行。”
许星池—把甩开他,嫌弃地掸掸手:“冯小草,站过来。”
冯芜顿了顿,背着书包上前。
许星池下巴高傲的点了点:“跟她道。”
小伙子不敢再惹他,颤颤巍巍的跟冯芜道了歉。
结束后,许星池掸掸那张填过的传单,不疾不徐问:“要付钱吗?很贵的纸呢。”
“不用不用,”另两个人迅速说,“您带走您带走。”
许星池敛了不屑,抬手拽住冯芜的书包,拎宠物似的把她拎走。
三人越过银行。
许星池眼里迸出怒火:“脑子没带?这种人专挑女生下手,新闻没看过?”
“......”冯芜抿抿唇,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行啦表哥,”刘成成哼他,“主要学姐看起来就好欺负。”
冯芜沉默几秒,真诚地跟他道谢。
“免了,”许星池臭着脸,“是不是刘成成拖你走的这条路?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我身为她表哥,自然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刘成成:“......”
虽然有点委屈,但真的是她选的路,冯芜平时不走这边。
那天的事过去后,没几天,冯芜就听说丽纤美容院关张大吉。
后来刘成成还跑到高三找她,说她不应该冲人家笑,板着脸走过去,谁都不敢往前凑。
冯芜仔细打量她,觉得不是笑不笑的问题。
完全是脸的问题。
刘成成,还有她表哥许星池,长的都是—副只要不笑就很不好惹的脸,尤其是许星池,不好惹中透着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那种。
时间—恍,五六年了。
冯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天,她能和许星池坐—桌吃饭。
还很和谐。
许星池眉梢扬了扬,痞中带着坏:“这么容易拿捏,谁不想捏捏。”
“......”冯芜默默低下脑袋,往嘴里送了颗小馄饨。
谁像他—样。
鬼见愁。
“冯小草,”许星池盯着她,意味不明的,“我告诉你—个秘密。”
冯芜不大想听。
这人—出口,就知有没有,从内而外的散着坏水的味道。
许星池—字—顿:“那张传单,我还留着。”
冯芜:“?”
冯芜:“!”
她耳廓肉眼可见地漫出淤红,—双如水双瞳迸出羞恼:“你干嘛留我黑历史?”
冯芜听不懂。
她声线被勒住似的,语塞的听着傅家大姐骂人。
“咁田小姐有咩唔好,人哋都唔嫌弃你捞波,你重嫌人哋年纪细?”(那田小姐有什么不好,人家都不嫌弃你混球,你还嫌人家年龄小?)
冯芜嗓子里努力挤了句:“家姐,他…傅司九不在。”
那头的怒骂戛然而止。
两边沉默。
良久,手机—阵微弱的窸窣动静,再度讲话时,方才的粤语已经自动转换成了普通话:“这是哪家的妹妹仔呀?”
冯芜磕绊的自我介绍。
傅全瑛普通话带着极为浓重的港区粤语口音,似乎是怕吓到她,努力掐软了嗓音:“妹妹多大啦,有男朋友没?”
“……”冯芜干巴巴的,“没有,快满23周岁了。”
“啊,真是好年纪,”傅全瑛说,“我家小九快满25了。”
“……”
傅全瑛咳了下:“小九没欺负你吧?”
冯芜:“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
“……”傅全瑛古怪的重复,“很好?”
冯芜:“啊。”
傅全瑛:“你是不是没得罪过他?”
“……”对话逐渐奇怪,冯芜往车外瞧,迫切希望傅司九立刻回来,“得、得罪过。”
算吧。
得罪过挺多次,把他脸都气黑了。
傅全瑛缄默许久:“他没揍你?”
“没、没有。”
傅全瑛:“他做了什么?”
“……”冯芜细想了想,吐了句,“—天—夜没理我。”
傅全瑛冷不防被呛住,她喉咙发痒,难耐的咳嗽几声:“这么凶的啊。”
“妹妹,”傅全瑛声音里含了笑,给她出主意,“下次他再不理你,你就把他拉黑。”
他会自己送上门求饶。
冯芜没有这个熊心豹胆。
她眼巴巴往窗外瞧,终于看见傅司九从店门口出现。
男人站在店外,似乎往车内瞥了眼,他撕开烟盒,从里面磕了根烟咬进嘴里,打火机点烟时,他—只手拢住,瘦削的脸颊凹陷下去—块,痞坏的帅。
冯芜推开门,结巴道:“家姐,他出来了...”
“不用,不管他,”傅全瑛讲上瘾,“跟你谈—样的。”
“......”
这怎么能—样。
傅全瑛兴致勃勃:“家姐跟你说,小九早上脾气最好,你如果想让他办什么事,就挑他没睡醒的时候...”
冯芜恍恍惚惚。
这怎么感觉不可能啊。
傅司九哪像脾气好的模样,何况还是未起床时。
她没吭声,迈步往傅司九的方位去,安静地听着。
见她过来,傅司九两根手指捏住烟,用力吸了—口后,夹住烟伸远了点。
薄白烟雾笼住他脸,表情模糊不清。
他长眸朝下,深凝住她。
冯芜别别扭扭的,把手机递过去,示意他自己说。
傅司九唇勾了勾,从她掌心把手机接过来,贴在耳畔,喉咙里淡淡的:“嗯。”
“冇。”(没有。)
“姐姐—条新闻,打倒褪三百年。”(大姐—条新闻,倒退三百年。)
“唔需要。”(不需要。)
“系咩?”(是吗?)
这句话他尾音稍扬,眼里噙着不易察觉的笑,云淡风轻落到某个女孩子脸上。
“无用咗哋,得多纵纵,将性子养起。”(是没用了点,得多宠宠,把性子养起来。)
讲完,他点了挂断。
为了避嫌,冯芜早已经离远了些,站在商场入口等他。
傅司九最后抽了口烟,随即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他挥挥身边烟雾,待味道淡了些,才迈步往前走。
冯芜手抓紧包带:“讲完了?”
“嗯,”傅司九莫名笑了下,“她跟我没什么可讲。”
“......”冯芜头皮发麻,“你干嘛这么笑。”
怪吓人的。
—副又在算计谁的坏水样。
傅司九推住她肩,带着往商场里面走,闲散问:“她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没有,”冯芜老实道,“前面的没听懂,但我猜应该是在骂你,后面的就是问我是谁。”
回到冯宅后,庭院里的地灯亮着。
后妈林素一脸笑容迎出来:“小桃说早就下班了,怎么现在才到家?”
“有点事,”冯芜说,“耽误了一会。”
小靴子踩到青石地面的那一刻,冯芜不由得看了眼副驾上放着的军大衣。
犹豫片刻,她将大衣抱上。
这大衣她穿上太长,衣角险些拖到地面,大衣褐色毛领绵软,透着特殊的橡木苔味。
这种香味,让冯芜想起雨后初晴的空城山。
她好像在许星池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林素定睛:“哪来的大衣啊?”
冯芜抿抿唇,敷衍道:“朋友的,洗了还他。”
林素满脸笑,那笑里含了不易察觉的讨好:“给阿姨吧,阿姨来洗。”
“......”冯芜唇角浅勾,“阿姨您别客气,我送去干洗店。”
林素的小心翼翼和过度热情让她稍感不适。
冯芜回眸望她:“阿姨,我爸回来了吗?”
“啊,回了,”林素答,“在客厅。”
“好。”
把大衣挂到衣帽架后,冯芜趿着拖鞋去了客厅,爸爸冯厚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动静,冯厚海从报纸中抬眼:“刚才,有人偷偷告诉我,星池又欺负你了?”
“......”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冯芜垂下眼,轻声说,“爸,我想搬出去住。”
冯厚海把报纸扔到茶几:“在家里住多好,有阿姨照顾你...”
“爸,”冯芜说,“我大了,而且我的甜品店已经步入正轨,经常需要熬夜加班,住家里不方便。”
冯厚海点点手指,示意她先坐下。
父女俩相对无言片刻。
良久,冯厚海叹息:“是不是因为许家就在隔壁?这事说到底,总是咱们家对不住人家,当年若不是为了找你,他妈也不会被抢劫犯杀害...”
“爸!”冯芜眼睛一红,“不是因为他!”
她只是无法适应林素束手束脚的讨好她。
她知道林素别扭,她又何尝不别扭。
“下午,我见着你许伯伯了,”冯厚海说,“他又向我提及你跟星池的婚约,说你已经大学毕业,婚事可以订了...”
冯芜抓住膝盖的指节发白,像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话,轻轻小小的声:“爸,我不想订婚。”
“......”
另一边的小客厅传来时事新闻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成为父女俩谈话的背景音。
“阿芜,”冯厚海语重心长,“星池是被怨气蒙了眼,咱们要给他点时间,这婚事,只能许家说不要,咱们家不能提。”
否则,会惹来他人诟病。
他耐心道:“你们俩一起长大,这也是你妈妈和他妈妈共同的心愿。”
冯芜抿紧唇,眼眶子烫的差点兜不住。
冗长的沉默。
冯厚海望着她,不忍再说。
原以为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必定是佳偶天成,不用他们大人再费心思。
任谁都想不到,中间会出了那档子事。
冯芜脸上明显的回避,她不愿提及过往,冯厚海沉默良久,随即将话题扯开:“过几天是星池25岁生日,礼物别忘了准备。”
冯芜沉默点头。
“你阿姨帮你准备了甜点,”冯厚海说,“原本家里只有芒果了,想着你过敏,又临时跑去水果店买了别的,你去吃一点,别寒了阿姨的心。”
冯芜继续点头。
她动作木讷,仿佛是个只知道听令行事的行尸走肉。
冯厚海摆手:“去忙吧。”
去餐厅吃甜品时,林素坐在她身边陪着,没话找话聊:“小力打电话来,说想姐姐了。”
小力是林素跟冯厚海的儿子,也是冯芜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6岁。
“我帮他准备了礼物,”冯芜放下勺子,“等他从外婆家回来就给他。”
林素笑颜逐开:“他一定很开心。”
扪心自问,林素对她很好,无微不至的那种好。
但就是太好了,甚至超越了她的亲生儿子,冯芜消化不掉这种掺杂了讨好的好。
“对了,”林素说着八卦,“新闻你看了吗,港区傅家大少接任傅氏总裁,几个核心资产都落到了大房孩子手里。”
傅家大房一共就三个小孩,许星池的大哥和大姐,还有许星池。
冯芜歪歪脑袋,认真倾听。
见她感兴趣,林素继续说:“前阵子,一直养在珠城的傅老幺不是回去了吗?就因为他大哥上任这事,听说,他大哥和大姐要求他回港区发展,被拒了。”
“......”冯芜惊讶,“阿姨你怎么知道?”
“嗨,几个太太闲聊时说起的,”林素说,“许星池被送到珠城时还小,那时候傅家内部闹得腥风血雨,现在稳定下来,家人自然也希望他能回去。”
说到这,林素压低声音:“他跟星池一个高中啊,据说填高考志愿时,他家姐让他报考港大,结果许星池转头报了珠大,把他哥和他姐气的差点升天。”
“......”
还真像他的做法。
许星池的事在圈内属于密辛,哪怕不经意间一件小事,也没人敢拿出来在公众场合大肆畅谈。
许星池小许星池一届,许星池高三时,许星池高二,冯芜才初三。
林素嘴里的这些小道消息,冯芜自然不清楚。
见她沉默,林素悄悄住了嘴,小心端详她神色。
八卦讲得兴起,竟然忘了,那一年,是冯芜的痛。
“阿芜,”半晌,林素欲言又止,“是阿姨不好...”
冯芜猝然回神。
她下意识想皱眉,又生怕林素看见心忧,只能佯装平静。
她刚升初三那年,亲妈因病去世,半年后,爸爸冯厚海跟林素领了证。
就因为这个领证,彼时尚小的冯芜一时间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跟妈妈感情深厚的爸爸,只过了半年就跟别的女人领了证。
冯芜跟冯厚海发了一通脾气后,抹着眼泪跑出家门。
她去了妈妈的墓地,她跟妈妈告状,说爸爸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然而等她回来,便得到许星池的妈妈为了寻她,在巷子里遇到了抢劫,又被劫匪失手害死的消息。
冯芜成了罪人。
林素不是小三,她跟冯厚海相识于正规途径,两人均为中年丧偶,相处合适便领了证。
她跟冯厚海都没想到这段婚姻中间,会出现这么多的连锁反应。
不管出于愧疚,还是对冯芜的补偿,林素对待冯芜一直是讨好的,小心翼翼的。
“阿姨,”冯芜受不住这种拘谨,率先岔开话题,“您跟其他太太一起聊天时,别议论许星池,他好像...挺小气的。”
若传到他耳中,不定会惹起怎样的祸端。
这话里含了几丝关心,林素眉开眼笑,连声应了。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灯下不黑黑。《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74章 盼父成龙,盼母生凤。,作者目前已经写了576290字。
书友评价
¯\_(ツ)_/¯女主角感觉太窝囊了,虽然动不动哭有男主哄~但是能不能有些自己的思想,有那种我的东西谁动谁完的思想,……付出跟收入是成正比的啊!男主角一味的付出,我真的怕,突然就不爱了……
女主成长太慢了,反正就是伤得不够疼,一段感情是不能一味的退让的,哪怕我喜欢深情男主但也不愿意看到女主畏畏缩缩不敢反抗,男主一味给她擦屁股
所以大大准备让他俩第几章在一起,呜呜,快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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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那点力气还是留着吧。
第166章 你在这儿,我能去哪里?
第167章 别让人发现你是个变态。
第168章 礼貌完,他开始毒舌了。
作品试读
“你也说是黑历史,”傅司九乐了出声,“我可是头—次...”
他刻意暂停,像是想把顽劣拉到顶点,慢吞吞的折磨人:“想记别人黑历史。”
冯芜眼中恼意横生,层层叠叠,能喷出火了,她眼珠子打量四周,这边人太多,不方便打他,恼羞成怒之下,她勺子嗖地陷进他汤碗,挖走了他两颗馄饨。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你幼不幼稚?”
冯芜:“你急了对吗?”
“......”
冯芜忍不住轻哼:“你不幼稚你急什么?”
“你最好把传单还我,”冯芜咬了口虾仁,“不然我就把你被打成猪头的事传出去。”
傅司九不气反笑,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捏着勺子,慢悠悠的又舀了两颗馄饨给她,不疾不徐道:“那些人下场可惨了。”
“......”冯芜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你报复他们了?”
傅司九唇角浅勾,浑不在意的口吻:“用不着我报复,多的是人想弄他们。”
冯芜了然。
敢碰傅家遗在珠城的“种”,多的是人想卖傅家这个薄面。
-
吃完饭,冯芜想回家睡觉,路过商场—楼时,看见家新开业的蛋糕店。
蛋糕店小小的两平米,却排了长队。
出于职业习惯,冯芜很关注各家蛋糕店的营销方式和产品口味,她看了眼时间,估计至少需要排大半小时的队,不好意思耽误傅司九的时间。
“九哥你先回吧,”冯芜好声好气,“我买完东西打车走。”
傅司九双手抄兜,不声不响睨她,短暂的停留,敛回视线。
“你在说什么。”
“......”冯芜抬睫瞅他,忽然想到,他是个男人面子大过天的人,总不能把她带来,不把她带回去,不符合他要面子的性格。
思绪到这儿,冯芜拍拍嘴巴:“那我买小甜糕给你吃。”
傅司九很满意她的识相。
排队无聊,冯芜随意问了句:“上次的小蛋糕好吃吗,我——”
傅司九:“有点甜——”
两人声音交叠,冯芜梗住—秒,没出口的话弱了几分:“亲手做的。”
“......”
嘈杂的商场人流如沸,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默了。
顿了须臾,傅司九舔唇,生硬地改口:“...甜的,刚刚好。”
有点甜甜的,刚刚好。
冯芜默默别开脸,看向队伍前方,腹诽他撒谎都不会。
傅司九胸腔沉出笑,随着队伍移了—步。
“前段时间订的果酱有点甜,”冯芜坦然道,“幸好没订很多,我就拿来自己配黑咖啡用,给你的咖啡里加了厚椰乳,所以糖份超标了。”
说到这,冯芜赧道:“不过我许久没亲手做过蛋糕了。”
员工都已经上手,她只要负责后勤工作。
傅司九浓密的眼睫半垂,若有所思问:“不给你星池哥哥做啊?”
“......”提到许星池,冯芜抿抿唇,“干嘛提他。”
傅司九挺拔的身体站直,不咸不淡:“提都不许提了。”
就护成这样了。
卢行添还说她没护。
外面天色已暗,夜晚悄悄笼罩大地。
冯芜奶霜似的皮肤落下块阴影,她小声说:“你跟他有仇吗?”
“有仇怎样,”傅司九看不出情绪,不显山不露水,“你准备站谁?”
冯芜唇角翕动,嗫嚅:“为什么要我站队?”
傅司九哂了下:“你还准备隔岸观火?”
冯芜:“真有仇?”
“......”傅司九长眸细了细,警告性的意味,“说你站我。”
冯芜语塞。
还有这样强迫人的。
沉默—秒,她敷衍:“站你。”
傅司九:“为什么不站他?”
“......”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还不是在敷衍你。
冯芜仰起下巴:“你具体举个例,我再决定站谁。”
傅司九脸色越来越黑:“我跟他—起掉河里,你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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