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跑回自己房间,把窗户打开,撑着手臂欣赏黑脸男人。
她不是真的怕他,只是想要看他脸上出现一些其他的情绪。
这冰凉的玉雕公子,老是一个表情,跟个假人似的。
拿起放在盘子里的月饼,江蔓小口的吃着,望着天上的月亮,和长青树旁边的男人。
心情莫名的放松,这里没有强制她看活春宫的老鸨。
也没有花楼里面尽情释放的肮脏,只有月亮和干净的男人。
空气都是甜的。
厉沉望着对面,窗户上拿着月饼对着他招手嬉笑的女人,只觉得头疼。
十六七岁,正是活泼的年纪,把他当玩具这样的心态他也能理解。
时不时的对着他伸手,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江蔓见他没反应,失望的摸着手腕上的小叶子。
“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手上的小叶子像是回应她似的晃晃叶片,然后露出米粒大小的白色花苞。
江蔓的注意力都在树下的男人身上,没有注意到两片小叶子的动静。
见主人不看它,小叶子差点把自己的叶片摇断了。
最后生气的把叶片盖住小花苞,男人,男人一天就知道男人。
它长花苞了,她都没有发现。
要是有手,它一定赏她一个大嘴巴子。
怕它的小花苞透不过气来,小叶子,露出一条缝。
江蔓瞅了一眼时不时发疯的小叶子,她都习惯了。
从她发现手上的异常后,它就没有消停过,在花楼的时候,白花花的肉比谁都看的起劲。
她看过去,它还会假装害羞,把叶子卷起来。
她一收回视线,它摇的比谁都欢,她有时候都怀疑它就是棵流氓藤。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落下的宝贝。
井是好井,藤是不是好藤就不知道了。
……探视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江蔓等在内务府外面,有人叫到名字才能进去。
绕到内务府后面,走过一个长廊,就是西华门,旁边有一个侧门,宫里面采购都是走的这个门。
江蔓老远就看见兰月和兰知,伸长了脖子等在内务府外面。
一眼扫过去,江蔓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区别。
兰月头上的珠花变成了绒花,手上多了个银镯子,还有那红润的脸色,己经和旁边的兰月有了区别。
兰月见江蔓看她们,背过身去,不愿意搭理她。
不过就是个伺候太监的玩意儿,拿着鸡毛当令箭。
天天到御膳房去显摆,这个也要吃,那个也想尝的。
走下三路的下贱坯子,以为伺候一个阉人就了不起了,兰知也没有去伺候公公,还不是靠自己挣脸面。
现在己经是孙姑姑的徒弟了。
兰知对着江蔓歉意的笑笑“都是姐妹,你干什么呢?”
说着还拍了一下兰月的手。
兰月轻哼一声“你把她当姐妹,人家可不这么想。”
江蔓低头玩着腰上的穗子,假装没有听见。
花楼里面的姑娘一年换一茬,能坚持几年不被送到小屋子里面的也就那么几个。
捻酸比尖这样的事天天都在发生,几句酸话己经激不起她的兴趣了。
脑子里面反倒是挂念起她的贴身丫鬟巧珍。
嘴角上翘,也不知道她吃的好不好,过的怎么样?
睡不睡得着。
还怪想她的。
“腊梅,芳若,,,兰月,兰知,,,江蔓,,”念到名字的站成两排,跟在公公后面往西华门走。
没有叫到名字的只能在内务府等着。
江蔓一眼就看见人群中大着肚子站在门口张望的巧珍。
余光扫了一眼后面的管家和两个家丁,眉毛微挑。
巧珍赶忙扑过去。
亲热的拉着江蔓“二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江蔓好心情的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巧珍吓的一激灵。
往后退一步“二小,,小姐”二小姐简首就是魔鬼,和她的那张脸成正比,越美越毒江蔓有点好奇这个孩子是谁的,她可没有忘记巧珍和江松那个好弟弟在她院子里面疯狂摇树的模样。
她还掰着手指头数过时间,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一刻钟真的不能再多了。
巧珍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让二小姐乖乖听大小姐的话,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小姐你救救我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万一二小姐良心发现,或者在宫里面被人磋磨了,一下子变善良了呢!
虽然希望不大,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到处都是嘘寒问暖,或者小声抽泣的低语,巧珍这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江蔓弯腰抬起巧珍的下巴。
甜软如蜜的声音响起“我的好珍珍,你这是干什么呢?”
好似不解,又好似心疼。
听的,站在后面的两个家丁心尖尖都软了,包括巧珍的公公都听的一激灵,浑身都酥了。
巧珍只觉得是催命符,二小姐最会这一套了。
声音颤抖,她己经可以想象的到她回去以后的下场了。
“二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求你了。”
她就是妖精,怪物,笑的越甜,就越可怕。
“二小姐,巧珍知错了,巧珍真的知道错了。
,,”江蔓擦掉她的眼泪,如亲姐妹一般,心疼的开口“珍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江蔓抬头望着管家到底闪过一丝趣味“二少爷”在巧珍的衣服上擦擦手指“告诉爹爹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照顾两个字是重点。
虽然没有想过去找江玉殊的麻烦,可她就喜欢看他们担惊受怕的模样。
( ̄y▽ ̄)~*她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就是孝顺。
时间还没有到,江蔓己经转身回去了。
她可不想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今天是来找厉沉的。
听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俊,她得去看看。
巧珍不顾怀孕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那道欢快的背影。
完了,全完了。
眼底都是灰暗。
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沉思片刻,站起来。
犹豫片刻,很快抉择,她要活着,很好的活着,眼睛里面都是狠厉和怨毒。
她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抬头迎上着过来的拽她的家丁“我肚子里面可是二少爷的儿子,你们敢”后面的管家一个踉跄,明白了刚刚二小姐的调笑。
这个贱人居然给他儿子戴绿帽。
……江蔓从窗户翻到厉沉在内务府的书房。
这地方她踩了好几次点了,这窗户是对着走廊的。
从后面溜过去不会有人发现,前面还有树遮挡。
厉沉闻着空气里面的馨香,把手上的刀放回去。
在黑暗里面待久了,嗅觉自然就比常人灵敏。
江蔓还以为他没有听见她的动静,悄悄的站在桌子另一头。
啪叽。
扑上去在他嘴唇上啃一口,就要从窗户跳出去。
这唇够软,够味儿。
清冽的雪松味,大雪覆盖住松树,冷风吹过的味道。
好闻是好闻,可谁能告诉她,这窗户怎么跳不出去了。
厉沉抓住她腰上的衣服,他从来没有见过往慎刑司总管身上撞的。
知法犯法,硬闯内务府,偷袭内务府总管。
江蔓回头,见男人抓住她的衣裳,转头对着他的红唇。
又咗了一口。
“啧这样行了吧!”
不行的话她还能在咗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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