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棠与陆镜明的马车出发后,沈棠才松了口气。
原来夫君说带她去看枫叶不是哄她的。
远离了陆府一群人,这下便真的只有他们二人了。
沈棠一路上心情惴惴不安。
她与陆镜明相对而坐,两人一开始先是说了一会话,便安静下来。
一路颠簸,两人便慢慢闭目养神起来。
休息了一会,沈棠便醒了。
她抬眸看向陆镜明,男人面容英俊,身姿挺拔,温和明润,当真是世家之子。
她看着陆镜明的神色,从额角,眉眼,鼻梁,还有唇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便是她的夫君呀,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与夫君过日子才是。
她如是想着,忽然看向陆镜明的神色有些微妙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另一双面容,与她夫君有几分相似。
只是那人面色冷凝,时常抿着唇瓣。
面上也终日带着冷意,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想到的是谁,沈棠用力的摇摇头。
她心中鼓鼓,有些许不安。
体内已经莫名有股火像是要爆发出来一般。
算了算日子,她的服药期就是这两日了。
等到了山里,一定要说服夫君与她圆房才是。
打定主意,沈棠心中便有了打算。
沈棠与陆镜明一行是乘着家中的马车到了灵隐寺的。
那里地处偏僻,平时去的人很少。
更多时候,都是一些达官显赫去寺庙里上香、小住。
因为路途偏远,山里的风景倒是十分怡人。
沈棠他们坐了大半天的车才到了寺庙里。
住持亲自接待了他们。
寺里供奉的佛祖,沈棠与陆镜明到的时候,便依例上了香。
二人吃了斋饭,陆镜明便带着沈棠在寺里观赏。
这里景色很好,空气清新,草木茂盛。
在后院招待宾客的院落里,还栽种了很多名贵的花草。
寺庙里每个季节都会有属于它的特色,如今深秋时节,便是观赏枫叶的好时候。
枫树栽种灵隐寺的后山里,那里一片火红的枫树,染红了整个后山。
沈棠被眼前的红色惊住了,满眼的风景,实在太美了。
最美的是,此刻还有夫君陪着自己。
陆镜明气质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若不是迟迟未圆房,沈棠都会觉得陆镜明简直是夫君的完美人选。
两人观赏了接近一个半时辰的枫叶,沈棠很开心。
对于即将到来的晚上,她更加期待了。
她依稀记得桃花的话,“小姐,二公子他这是要和你过二人世界啊。”
“原来二公子那么久,便是为了这个时候。”
“小姐,桃花真为你感到高兴。”
“二公子他一定会很温柔的待小姐你的。”
桃花为沈棠感到开心,沈棠被桃花这么一说,也隐隐有些期待。
她的夫君,原来那么久,竟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么?
她心中有些许的雀跃,如此,便是最好了。
原本要带桃花一起去的,桃花也说服了沈棠,说不想他们二人。
沈棠面上带着羞赧,可还是羞红了脸,应了下来。
如今天色渐晚,方丈亲自带着寺里的僧人送来了斋饭。
方丈是这一片的得道高僧,很受当地的达官显赫尊重。
看方丈照顾的十分周到,陆镜明的面上也带着满意之色。
只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该要睡觉了。
正当沈棠已经回了房间,她一早便沐浴过了,将一切收拾好,剩下的便是等着她的夫君了。
她等了一会,果然,门被敲响了。
沈棠跳了半天的心忽地便安定下来。
她理了理自己的发丝,照着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女子面上含着红晕,眉梢染上了妩媚风情。
她受过沈氏驯养,自是知道如此这般容色,男人很难自持。
嗯,等过了这一夜,便什么都好了。
沈棠一边想着,一边便去开房门。
果然,是陆镜明站在门口。
沈棠脚尖都有些发烫,她低垂着头,不敢看陆镜明。
“夫君……”声音如蜜糖一般。
陆镜明看向他的小妻子,眸中带着惊艳,可转瞬便是惋惜。
今日,还不是时候。
他于是开口道:“娘子,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沈棠红着脸,声音如蝇蚊一般,“妾身在等夫君,夫君快进来吧!”
说罢,便往旁边让了让。
陆镜明眸中闪过一抹叹息,却立刻道:“不必了!”
“啊?”沈棠面露不解。
陆镜明继续说道:“我来便是想告诉娘子一声,今日我不便与娘子住在一处。”
这声说完,沈棠甚至有些没有听清。
“什么?夫君方才说什么?”
沈棠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有些疑惑,陆镜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说,今夜你我二人不能同床共枕。”
这下沈棠听清楚了,可她面露不解,眼中瞬间就染上了一层水雾。
“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显的失落。
陆镜明只能继续稳住心神,“娘子有所不知,这处灵隐寺乃是皇家寺庙,当年太祖爷曾到过此地,所以一直是皇家贵人礼佛之处。”
“而所谓礼佛,都要身清心正,便是陛下来了,也要与后妃隔门而睡的。更何况,我等臣子?”
陆镜明的话说清楚了,沈棠也听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她有些失落,心情却早已归于平静,“夫君,我明白了,是妾身突兀了。”
陆镜明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不明白这里的情况。”
沈棠又点了点头。
陆镜明见状,又安慰起沈棠,“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信娘子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沈棠垂眸,无声的应了下。
陆镜明松了口气,继续说:“娘子你好生休息,我便住在隔壁,晚上你要是有什么,可以叫我。”
“嗯,好的,夫君,我知道了。”
说罢,两人便各自回房内休息了。
回了榻上,沈棠却左右无法入睡。
她是失望的,可是夫君说的也在理。
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还是自己太狭隘了。
只是,她想着想着,却越发感觉到不妙起来。
骨子里像是忽然着了火一般,如蚂蚁啃噬,烧灼着她的每处神经。
好难受,是她的药期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