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看脚踝,看着没什么大问题。
“很疼吗?是骨头疼还是筋疼?”
若是骨裂了怕是不好治了。
沈时安一怔,拉了拉被子,回道:“我分不清。”
“那就明日去县城找大夫,我找你有……”
林舒瞳孔一缩,“你……”
沈时安似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松开的被子重新裹上,“我手松了……我……”
说着眼睛浮上雾气,柔柔开口:“林姑娘……都看到了吗……”
林舒皱了皱眉,“没看到,我走了。”
“林姑娘是不想负责吗?”
林舒没有转身,“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这屋子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来过,不会有人说什么。”
“林姑娘是不喜欢我吗?”
林舒感受着腰间的温热,那双手慢慢爬向上面。
“林姑娘,谢谢你从牙婆手中买我下来,还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请林姑娘怜惜。”
林舒按住那双乱动的手,把手抬起,转身看过去。
沈时安双手软绵绵的任由她抓着,温柔的嗓音再度开口:“林姑娘……”
“你何必如此。”
沈时安颤了颤睫毛,“我听不懂林姑娘的话。”
“你想要安稳的生活,不用如此,我待你和苏辛都是一视同仁。”
“你和苏辛情同手足,我也不会赶你走。”
林舒说一句话,沈时安便把头低下一分。
“女人……会变的……”
“那你把身子给了我,我就不会变了吗?”
沈时安抽了抽手,难堪地开口:“至少可以留下来久一点……”
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很温暖,很幸福,他不想被赶走。
林舒松开他的手,“你的背一直挺得笔直,不适合做这番姿态。”
沈时安瞳孔微微一震,只觉得喉咙酸胀不已,他沙哑着声音开口:“林姑娘是嫌弃我头上的伤疤吗?”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的眼中对我并无爱意。”
“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去看大夫。”
林舒说完,关上门,出了院子,躺在牛车上睡觉。
沈时安看着关闭的房门,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蜷缩着身子,久久不语。
林舒闭了会儿眼,却是睡不着,好像自从开荤以后,身体里老是有一股火,一点就着。
她掰了截木棍,随手练起武来,趴着的黄牛不耐烦的打了个喷嚏,扇了扇耳朵。
茅草屋背后的山林中,苏母一脸便秘之色,“这人有病不成,大半夜不睡觉在门口耍棍子!”
她们二人好不容易绕过那群建房子守夜的工人,没想到,到了屋前还有个人守大门口。
“妻主,我们还去吗?”
苏母瞪了他一眼,“去个屁,他一喊,旁边那几十个人来了,咱们两个人都跑不了。”
“可是最近小妹夫郎身子不舒坦,怕是怀了女儿了,咱们再不把人给钱员外送去,那五十两……”
他还想过好日子,抱孙女呢,这都需要钱!
“走,先回去。”
……
清晨。
林舒把菜筐子搬上牛车,用绳子结结实实缠绕了一圈,才进院子。
沈时安早已经醒了,可以说昨晚他没怎么睡,睡着了又马上惊醒。
林舒看他站在门口,“我拿点稻草垫一下车头,就带你去县里,这样坐着不会累。”
“不用了,我……我的脚……已经好了……”
林舒把手里的稻草扔下,回看过去,沈时安抿着唇,有些不安。
看来脚伤也是骗她的。
她冷淡的点了点头:“嗯。”
“我去给林姑娘拿几个馒头路上吃。”
沈时安失措地跑去厨房,听到外面传来清冷的声音。
“用布袋装上吧,我也没地放。”
抓着馒头的手烫得通红,沈时安眨了眨酸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