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源唤小厮将静心居内的厢房收拾出来。
又嘱咐我,在修缮好落月堂之前,我作为长姐要照顾好齐遥。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失望。
“小姐,那私生女又来向您请安了。”
听到有人来报,正在为我描眉的侍女染冬没好气道,“不是说了府里没这规矩么,这幅作态真真恶心人。”
“幸好小姐醒的早,不然还不知传到老爷耳里会怎样。”
上一世也是如此,太守府人口简单,从无晨昏定省的规矩。
我每每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齐遥日日来向我请安,我本就不想搭理她,就吩咐人不必喊我。
将她晾在厅里。
不知道何时我就成了故意苛待齐遥的恶姐。
自然也传到了齐清源的耳朵里。
齐清源骂我贪懒不说,还刻薄“胞妹”,毫无太守府嫡长女的风范,罚我跪了一日的祖祠。
我抬手戴上一串檀木佛珠,望着铜镜中娇艳的面容,拆下秋露戴上的玉兰点翠步摇。
“小姐?”
染冬不解。
“时辰差不多到了,父亲也该到了,走吧。”
我今日素着一身,不显骄奢。
等着小厮摆好餐食,我才提裙来到华厅。
我刚接过染冬递来的花茶,齐清源就来了。
我笑着请他上座,唤染冬去小厨房传菜。
对着杵在一盘的齐遥招手道,“妹妹为何站着,快来尝尝姐姐的手艺。”
“昨夜忙着想给妹妹绣个荷包做见面礼,今早想着请父亲来用早,卯时便起来熬这碗鱼鲜粥了。”
我顿了顿看向齐遥,“妹妹不会怪我身子有些乏,刚刚怠慢了你吧?”
若我是齐遥肯定要在心里怒骂一句,好一壶碧螺春。
我当然不会给齐遥熬夜绣荷包,也懒得早起给齐清源煮粥。
我用着前世她的办法,把她架在了尴尬的境地。
她面色不虞,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齐清源边喝粥边说,“阿宁这粥熬的是越发鲜香了,为父就爱这口鱼粥。”
“遥遥啊,你姐姐最是大方体贴之人,你也不必担心她会苛待你。”
“听府上小厮说你每日都来给她请安,太守府没这虚礼,我们阿宁也当惯了小懒猪,就不必为难她日日早起了。”
齐遥闻言,只低低应声是,握着瓷勺的手狠狠用力,像是想把我捏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