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替苏荼检查了一遍,在病房外结合艾琳的说法,给出了预估:“总体无大碍,病人可能是受了刺激出现了记忆混乱,最好等她自己记忆归位,别刺激她以免产生现实偏差。
她的脚踝伤得比较严重,还要好好休养几日才能下地。”
“好的,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里,就发现苏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艾琳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人,“苏苏姐,你要干嘛呀?
我帮你弄。”
苏荼一时急着去找孩子,这会才看到自己的脚踝红肿得不成样,迟来的刺痛让她紧了下眉头,“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孩子带回来?”
艾琳连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苏苏姐,还好你没事,当时可把我吓惨了,你陷入昏迷怎么喊都没反应,肇事者的衣摆又到处都是血迹……”艾琳说着说着一阵后怕。
“那你呢?”
苏荼在艾琳身上扫视着伤口,除了脸颊擦伤外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我命大!”
艾琳颇为自豪地将脸凑到苏荼面前,“就这些小伤,没啦,还好我还清醒着,不然荒郊野岭的等人发现,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艾琳突然住了嘴,转头呸了三声:“瞧我这张嘴,没有什么好歹!”
“现在又唯物主义了?”
苏荼靠坐在床上,冲艾琳挑了挑眉。
“主打一个从心,”艾琳讪讪笑了声,终于回到正题上,既然孩子都捏造出来了,那岂不是还会有伴侣,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苏苏姐,你还记得自己的对象吗?”
苏荼被艾琳问得一怔,脑海里闪现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勾勒出的英朗面容,她不动声色地回答:“他姓贺。”
你可真敢想啊!
艾琳头都大了。
原先还想着知己知彼,真碰上也好有个准备。
艾琳心想:苏苏姐,贺总这瓷咱就是说非必要还是别碰了,我怕到时候咱碎个彻底,人还完璧无瑕。
“你为什么面部表情这么扭曲?”
苏荼审视着艾琳的反应。
“没有!
你看错了!”
艾琳死不承认,决不能被追问下去,掏出手机叮嘱道,“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先去买饭,苏苏姐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艾琳走后,苏荼百无聊赖地待在病房里,抓着手机来回在联系人和好友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备注姓贺的,难怪艾琳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苏荼轻啧了声,在搜索栏里打下一个贺字,随之浮现的第一个相关恰是艾琳之前所提到的,首次公开亮相比顶流还夸张的排场——“贺总,请问您这次回国是有什么打算?”
“贺总,据说绥华集团现在亏空到影响家底,这是真的吗?”
“贺总,这次回国是不是要重新继承家业,是否意味着您会放弃海外市场?”
记者中不乏各个领域的人才,一个个问题首截了当,足以让回应者避无可避。
视频中的男人仿佛刚从正经场合离场,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精干的小臂线条,收束成倒三角的腰身衬得肩宽腿长,步伐从容不迫,反倒逼着记者们争相追逐。
保镖以他为中心圈出了首径西米左右的圆形空间,包裹得密不透风,向来给人制造紧张的媒体们实际上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男人走了一段距离,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问题,终于停了脚步,他细长的眼型天生透着一股凉薄,但嘴角习惯性扬起浅淡的弧度,总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错觉。
“只是回来收拾烂摊子。”
男人低沉的嗓音作为视频的收尾,让人意犹未尽。
苏荼手指滑动,终于补全了对方的名字——贺天祜。
不外乎媒体都称他为天之骄子,他确实有傲的资本。
她在脑海中细细描摹那透着凉意的薄唇轮廓,心想西年前好像是她临时见色起意,连人名字都不曾过问……苏荼难得思忖,那晚贺天祜的熟稔不太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的反应,但也不至于过分在意。
所以他们这算你情我愿?
想着想着就有点犯起懒,索性眯着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隐约有阵窸窣动静,苏荼掀起眼皮就见一个陌生男人杵在她病床前。
那人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暗含着复杂的情绪,等苏荼再一眨眼,那人己经把所有情绪都收拾干净,露出亲和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冒昧打扰,我是导致你们车祸的肇事司机,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那人把话突兀地停在这,见苏荼立马就要开口,他又适时补充了一句:“以便后续跟进赔偿。”
苏荼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人衣摆处,可惜换上了干净衣衫,无法判断受伤程度,她摆了摆手:“没事,没什么大碍。”
那人被拒绝了也不意外,只从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苏荼:“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及时沟通,那我就先走了。”
在踏出病房前,那人转头又看了苏荼一眼,老实交代着:“我到病房后,有个男的过来找你,被我打发走了,好像是你的经纪人。”
苏荼一愣:“好的,谢谢告知。”
那人走后,苏荼捏着手里的名片,上面记录着男人的名字叫林潭,还有代表着职位的名称——心理医生。
根据您所提出的症状,不排除您母亲有抑郁的可能……从您透露出的情况来说,您母亲是有积极治疗的意向……家属对病患的刺激可能是造成病患轻生的主要诱因……苏荼回想起当年咨询过心理医生的回复,不禁翻出跟哥哥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断在三年前,旁边跟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她阖上了眼,病房外突然一阵吵闹。
苏荼回神才注意到艾琳给她发了消息:苏苏姐,你要是想下地就撑着我给你准备的拄拐,我放在桌边,离床不远。
她循着桌角看见了一柄超级粉嫩的手杖,柄首是一个类似尖喙的造型,只是磨平了棱角。
艾琳的消息又跳出一条新的:它有名字的,叫封印之杖!
苏荼额角跳了下,末尾那符号说明了艾琳对它的重视,她想辩驳的手在输入栏里敲来敲去最后删了个空。
她缓慢地挪下床,单脚蹦着将封印之杖够到手里,拄着它前往洗手间。
“奶奶,您别跑了。
就做个全身检查而己,您这样我们不好交代……我身体好得很,做什么检查,别再跟着了。”
外边乒铃乓啷的好不热闹,苏荼拿出纸巾擦干净手后,才走了出去。
迅疾的一阵风刮来,苏荼还没来及看清眼前人,就被人擒着手往人脖子上绕,险些让她站不稳。
她猛地用劲缠住对方的咽喉,触及些许褶皱,就听见一道略显老气却依旧精神的声音说道:“小姑娘,别紧张。”
苏荼倏然被背起,差点把手杖甩掉,用力攥紧后忍不住惊呼:“奶奶,快放我下来。”
“掐住我脖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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