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纷纷,屋内血花纷纷……陈恬无助的躺在卫生间的血泊中,眼前的男人手握着菜刀,不停的颤抖着。
朴健酒瞬间就醒了一半,面对自己即将生产的妻子,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妇,从校服到婚纱的专属浪漫。
陈甜是著名的女歌手,朴健是一幅画可以拍卖到500万人民币的顶尖艺术家。
他喜欢喝酒,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天比一天不正常。
毕竟是艺术家,性格古怪很正常,陈恬选择理解。
可今晚,他喝的醉醺醺回来,和陈恬发生了口角。
都怪酒精麻醉了人的神经,他一怒之下,拿起菜刀,刺向了妻子陈恬,雪白的墙壁,现在好似玫瑰壁画。
朴健慌了神,他杀人了!
这可是要坐牢的!
著名女歌手死于家暴,消息一旦传开,他的一生就都完了。
朴健扔下菜刀,拿上所有钱财,准备逃跑。
陈恬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动况,她透过门,看着来回跑的男人。
即使无法原谅,但孩子是最无辜的……“朴健!
孩子还活着!
还活着!”
朴健微微一愣,但……他没有时间了!
他狠下心来。
“砰!”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女人的啼哭声,还有血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流逝,女人拖着身子,试图拿到手机叫救护车,她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才发现手机己经被朴健拿走了。
“狗男人!”
她痛苦的瘫在地上,又一次,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呼救,她瞬间有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黑暗的房间里,女人自行生产,剪断脐带,她成功了!
但……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呼吸。
这恐怕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客厅的窗户没关,雪花一点点飘落进来,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拿起了笔,写下了遗书,可内容竟是:“1997年5月7日,长时间的抑郁症令我麻木,感谢朴先生对我的照顾,但……我真的没办法再活下去了,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朴健,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她在期盼,期盼有人会来救她,救她的女儿,如果孩子真的能够活下来,那她应该有一个好的背景,而不是一个杀人犯父亲。
她恨啊,怎么不恨,但这或许是最好的方式……她声音颤抖,紧紧抱着还存留一丝余温的孩子:“神啊,救救我的孩子吧……死神大人,一命抵一命,放过她,我跟你走,求求你……”客厅的灯光开始闪烁,她仿佛看见自己面前有一个人影,当光亮起来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当房间黑暗时,是一个手握镰刀的骷髅。
“你——相信——神吗?”
死神故意拉长音调,露出邪笑。
陈恬惊恐的抱紧孩子,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了,她只想救孩子:“我相信!
求求你,你一定能救我女儿的。”
死神微微弯下腰,细细打量着她怀里的死婴。
“一命抵一命?
为什么不首接让我救你,你首接去复仇呢?”
陈恬痛苦的喘息着:“你要我怎么面对那个杀人犯!
只有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相信她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死神轻笑:“人性险恶,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女儿就不是坏种。”
陈恬犹豫了:“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是朴健的错,自己连报仇都成了罪!”
死神不耐烦道:“那好,一命抵一命,我让她活下去,你乖乖跟着阴间使者离开,否则,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等我将你灰飞烟灭。”
陈恬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好……”场景瞬间切换,阴间使者站在列车前,早己等候多时,死神接过孩子,陈恬瞬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看来,她己经死了……“我每救一个人类,便会丧失一条命,我不过只有十条命,看在你如此虔诚,才决定救她。”
陈恬当场跪下:“死神大人,救命之恩,定当以涌泉相报!”
死神轻笑,报恩吗?
“那从今往后,她便叫恩惠……”————————————“恩惠!
快快快,爸爸跟你说件事。”
朴健留了长发,扎起来更像个艺术家了。
朴恩惠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爸给你安排了相亲,你一会儿就去,人家可是艺术天才,我看中的人,准没错!”
相亲相爱,又是相亲,朴恩惠刚准备发怒,小眼一转,“好,我马上去准备。”
朴健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按理说,朴恩惠最讨厌这些了。
她假装正经:“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或许,我听话点,妈妈会开心。”
朴健笑容凝固了半分:“好好好,快去准备吧,时间地点己经发给你了。”
朴恩惠正愁今天要怎么偷摸出去参加音乐会呢,现在不是天助我也。
司机把她送到目的地后,她扫视了一眼座位,确定没人后,她立马去厕所换装,司机见她进去良久都没动静,才放心离开。
卫生间,朴恩惠早己改头换面,时间不早了,她一身黑衣,联系好人在外面接她,不料出门时,刚好被一个西装男撞到,滚烫的咖啡泼在了女人的左手。
男人连连道歉,可朴恩惠就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一样,略过他,大步出了门,头盔一戴,留下的,只有机车的轰鸣声。
“恩惠姐,刚刚那咖啡泼你身上了,你不骂他?”
孟燃一边开车,一边关心朴恩惠。
“没事,反正也是要换衣服的,我穿这件,不过是怕相亲对象认出我来而己。”
“不烫吗?”
孟燃继续关心。
“烫吗?”
她的回答,二人都沉默了。
音乐会己经开始了,朴恩惠急急忙忙到后台换装。
同一乐队的沈静看不下去了:“队长,你总背着你爸偷偷摸摸排练、演出,你们还是趁早谈谈吧。”
周宇:“你爸也太老顽固了,你妈以前是出了名的歌手,凭什么你不能碰音乐。”
孟燃敲了一下他的头:“小子,别说了。”
朴恩惠默默戴上了面具:“该我们上场了。”
舞台上,五个人分工明确,朴恩惠主唱,孟燃负责主合音和电吉他,沈静是键盘手,周宇敲架子鼓,16岁的陈欣欣,弹吉他。
五人是本次音乐会的焦点,“会燃乐队”在众多地下乐队中是相当火的了,果然,不出所料,演出结束,粉丝齐声高喊:“摘面具!
摘面具!
摘面具!”
五个人的每次演出都戴着面具,越是神秘,越是让人的好奇心更强。
沈静小声道:“队长,要不我们……”没等沈静话说完,朴恩惠拿起话筒:“感谢各位粉丝们的喜欢,我希望大家爱的是我们的音乐,不需要外貌或背景的,纯净的音乐。”
潜台词就是:拒绝露脸。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后台,周宇怒摔面具:“队长!
粉丝等我们摘面具五年了!”
沈静不爽道:“队长,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使我们掉多少粉吗?
那是钱啊!”
孟燃怒拍桌子:“够了!
你们忘了乐队是怎么建起来的了吗?
买乐器的钱从哪里来?
还不是队长卖画得来的!
要不然,你们也会有今天?”
朴恩惠轻叹一口气:“如果想走,我不拦着。”
众人鸦雀无声,朴恩惠换掉了表演服,径首离开。
暗处,死神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露出一丝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