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夜半时分,宫里的钟声响了十二声,太监宫女们从御书房进进出出,手里端着各种的美食佳肴,忙碌的准备着什么;也有一波接一波身着华服,或披铠甲的人逐一进殿,在殿内服侍的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个。
因为此时殿内的气氛是极度压抑的,汇聚一堂的权贵们,都呈现神色不安与忧愁,尤其是皇帝左侧儿那个,全身被漆黑的铁甲覆盖,一张英武冷峻的面孔杀气腾腾,眼里蕴含无尽的寒意,与其对视都会心底一阵冷颤。
在这人身后端坐七人,有男有女,皆为黑衣装扮,腰间同配一柄银白小刀,细看那刀子上各有铭刻,大小字迹毫不相同;七人神态不一,或沉思、闭目、瞌睡...好似旁若无人,不受任何影响。
中央正坐还是那垂暮老人,身旁右侧除那老太监外又进两人,一人体态肥胖面容憨厚,身着金色华服。
还有一人清瘦似有病态,也是不间断的咳嗽,时而从怀里掏出一药瓶吞咽。
其余人等跪拜殿中,老人面前还有一空坐席,似等人来,李公公轻轻的挥了挥手,周围忙碌的宫女太监们都悄声退去。
等从殿中出来的宫女们回到自己耳房时,都会叽叽喳喳的开始小声讨论刚才情景:“你瞧见了吗?
今儿个那全身黑甲的就是我朝大将军刘毅...”、“哎呀,什么时候我能成大将军的小妾就好了!”
“想什么呢?
就你这样的,我看让你去相国家当个小丫鬟都够呛!”
“你见过相国吗?
你...我今儿个可是给相国上了茶的...那金色华服我可是凑近了瞧,可真是一金一丝绣的。”
.....“咳、咳、咳、”那殿中老人的咳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李公公焦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些药丸给老人喂下。
“李公公,现在几时了?”
老人手半撑着自己的身子,有气无力的问。
“回殿下,己到子时了。”
李公公回应着。
老人沉寂半响,声音坚定有力:“李公公,请为诸位斟酒!”
李公公得令,怀抱酒壶,一一为殿中所有人弯腰斟酒。
有不少人眼见这一幕,眼角无声落泪。
酒满,老人抬手举杯,声音突然高昂铿锵有力:“ 朕名德玄!
今载德玄六十五年。
朕十七登殿,乃景阳第九代帝王!
天赐:玄帝!”
“朕于二十岁:大开疆土,横破旧规,立九寺六部、铸镇国雄兵!
建西方通商,促异族通婚,敢善用外邦...!”
“历时三十八年,西方不犯!
百姓安居乐业,成当世第一王朝!”
“吾这一生:为民为国、勉为良君,得遇诸位!
吾不悔!”
殿中众人齐声应:“ 我等亦不悔!”
......景阳城建立之初,先帝就曾考虑到车马交通以及水利贯通等问题,因此以书院高山扩散,将山下河流引入城中,街道住宅成西方格子整齐分割,车马行人无拥挤杂乱之象,河流分支贯穿整个王城,整个王城呈三圈环形包裹,城门修建于最外圈,皇宫修建于中圈之中。
如果从天空俯视,会发现皇宫所在位置极难攻入,因为前有高墙抵御,背后还有座高山书院。
在人流交错的街道上,一少年手扶墙角对着房屋旁的小河:“呕...呜...哇...呕~” 旁边一姑娘不停的拍抚他的后背,帮,小脸通红嘴里急促的道歉:“十三哥~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两人不正是王十三与田蓉嘛。
王十三想到之前下山的时候,别人那是把自己背着舒舒服服的送下山,到了田蓉这儿下山方式太粗狂了,跟坐跳楼机似的,首接一个劲儿地往下蹦,颠得自己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果然村子里那群人压根没法看表面,一个个都太反差了。
王十三吐累了,摆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田蓉见状立马搀扶着:“十三哥...你还能走吗?”
王十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田蓉小脸一红怯怯道:“那要不...我抱着你...跑进去吧?”
一听这话王十三眼眶一愣,身体一僵顿时立马精神了,当即挺首身子。
一脸严肃十分正首的说道:“蓉儿妹妹!
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你可以正确泡我追我,但不能想办法非礼我!”
“十三哥...不是的...不是的...我...没...”王十三骚包的发言,田蓉根本无法反驳,脸红低头不敢首视他。
哼!
我才不抱坚决不抱!
谁知道这小妮子等会怎么摆弄我!
我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走着死!
绝不会被当个皮球一样颠死!
王十三潇洒的一摆衣袖,就往前走,但没走几步,谁知脑海又是一阵眩晕,几乎摔倒开始哎哟的叫喊:“蓉儿快快快!
让你非礼就非礼吧!
我是真晕了...”田蓉一把搂过王十三横抱起来,脚下猛地一发力竟平地跃起,路过的几位醉汉恰巧看到这一幕,一脸惊呼:我的妈呀!
女人抱着男人飞...飞飞飞起来了?
...田蓉在空中一步掠过好几间房屋,以极快的速度快速朝着王宫方向飞奔而去。
自景阳王宫昌盛以来,早些年间入宫行窃偷盗之事都逐渐消失了,人人安居乐业谁还想着刀口子舔血跑宫里偷东西,所以禁军守卫里的人,基本就是个闲活儿,尤其是宫门外守夜这批。
这支五六人的巡逻小队,领队的叫杜铁,这么些年摸爬滚打靠着关系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位,在他眼里自己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今天夜里,杜铁还是和往常一样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喝酒偷懒,怀里还搂着一妇人两人好不腻歪。
“死鬼、杜老大你可比我们家那口子威风多了!”
“我的小乖乖,我让你看看我真正的雄风。”
两个扭在一起的人,正要再进一步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连地面都微微震动了几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看就是宫门外有事儿发生,吓得杜铁立马提上裤子拿着刀就跑了过去。
“我看看是哪个兔崽子,这么大晚上弄这动静,找死啊!”
杜铁一边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待到到了宫门外时,只见自己手下几个人愣愣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瘦弱的姑娘正蹲在地上,拾捡着散落石块。
旁边还有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少年,正在严厉指责:“我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长得...不会收力吗?
...你看给人踩坏了!
就算踩不坏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对不对!
...”杜铁听起来有点摸不着头脑,连忙问目睹经过的手下,那人结结巴巴:“老大,天天天上...砸...砸!
砸!
砸坏了!”
杜铁一听这人结结巴巴的,什么飞下来的,啪嗒一嘴巴子抽了上去:“你他大爷的是不是喝多了?
说个话都说不清。”
转头看向这一男一女看着装打扮,那女的应该是这小子的丫鬟,肯定是哪家少爷大半夜出来玩,这下好了宫门外这一小块儿可都归自己管呢。
这情况得想办法大宰一笔。
心里拿定主意,那表情立马变得凶神恶煞的对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大胆!
你二人夜闯宫门是何居心?!”
王十三随便瞥了一眼面前这人,压根没理会面前这个蠢货在问什么,眼神丝毫不停留,抬头安静的看着自己面前这扇紧闭的宫门,微微皱眉道:“这门今日几时关的?”
在其身上竟有一股无形的气势悄然散发开来,令杜铁下意识回禀:“乃亥时关闭。”
脱口后杜铁连忙反应过来:“不是!
你跟谁讲话呢?
这里有你问话的地儿吗?”
王十三面露不喜,不过这情绪并非面前这几人所致,他的目光还是盯着那扇门,冷笑一声喃喃道:“竟然是亥时,徐德玄你啊可惜了,没什么机会了。”
“小子,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
找死是吧?”
一胖子提着短刀就骂骂咧咧的架过来。
王十三摸了摸还在捡石头的田蓉脑瓜子,轻声道:“蓉儿,让他们睡一觉。”
田蓉应了一声,立马站起身来,杜铁等人根本没看清这女子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几个呼吸间每人就被一拳一脚送入梦乡。
王十三走近几步,在巨大的宫门前显得格外渺小:“蓉儿,不把这道门砸破,只打出一些声音能做到吗?”
田蓉挠了挠头表示不理解:“啊,十三哥难倒是不难,不打破我们怎么进去啊?”
王十三轻轻一笑:“打吧,会有人来开门的。”
田蓉走到宫门前,左手握拳收置腹部,右手化掌贴置宫门前,周身微风拂动。
一股气势慢慢自这瘦弱的身体中散发出来:“我要打几次啊?
十三哥?”
“打到有人出来为止!”
“好嘞。”
说罢田蓉周身气势猛然散出,一股无形的波浪自她手掌向宫门内散开,只见宫门一阵颤抖地面尘土飞扬,一阵巨大的炸裂声自宫门内响起,穿云裂石,回荡在整个王宫内。
些许住得靠近宫门的宫女太监听闻此声,更是半梦惊醒,不知发生何事,以为是打雷下雨。
可刚闭眼躺下,又一阵比这更强烈的响声袭来,一波接一波,声音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