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好了脸上的伤，我对着镜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等会儿见妈妈，不能让她看出些什么。
可随即我的镜子被夺走，摔得粉碎。
“姜嫚，还有心情打扮呢？”
这些人，是霸凌我的常客。
“待会儿老地方，岸哥等你哦！”
我的心脏泛起细密的痛。
我祈求他们，能不能，先让我回去看看妈妈。
为首的女生叫文佳妍，她很漂亮，另外几个男生都听她的话。
“姜嫚，如果不听话，你就要担心你妈妈了。”
所有人都知道，说什么会让我乖乖听话。
这些，都是严岸教的。
歌房的包厢里，他们逼我换了一身暴露的裙子。
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伤痕未消，我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止不住地发抖。
文佳妍掐住我的脸，给我抹上鲜艳的口红。
“嗯，这样才漂亮，岸哥会喜欢的。”
可严岸没来，只来了几个陌生的男人。
文佳妍一出去，他们就来对我动手动脚。
我恐惧地胡乱挣扎，他们摸我的腿，又钳制我的手。
“这妹妹也漂亮！”
“听说是严家那小子玩过的，你敢玩吗？”
屈辱的泪水逼出眼眶，我挣扎不开，胡乱地踢在他们身上。
“臭婊子！”
极其用力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嘴里瞬间漫出血腥味。
“打扮成这样还装什么纯！”
心灰意冷之时，门被一脚踹开。
严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差点就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他，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旋即一抬手，就有人进来把这几个男人拖了出去。
文佳妍在一旁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姜嫚，我不是让你在这儿等岸哥吗？你怎么……”
我不解释。
如果严岸会相信这么拙劣的演技，解释有什么意义呢。
灯光刺眼。
我穿着暴露，发丝凌乱，口红蹭花了脸。
而严岸靠坐在沙发上，光影映衬着他无可挑剔的轮廓，矜贵又迷人。
片刻后，他掐灭了烟，走到我身前。
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淡淡的烟草味涌入鼻腔。
严岸的脸近在咫尺，我曾经多么眷恋，此刻就多么恐惧。
他看着我，突然轻笑了一声。
笑意不达眼底，透着森冷的味道。
“怎么，我这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姜嫚，你很缺男人吗？”
我紧咬嘴唇，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愿说。
见我这副模样，他漆黑的瞳仁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姜嫚，你跟你妈一样，下贱。”
他当然知道用什么样的字眼最能刺痛且激怒我。
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妈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我的反驳是那么苍白无力，以至于旁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笑话。
严岸捏着我下巴的手陡然用力。
“如果你忘了，我帮你记住。”
说完，他将我摁在墙上。
用一支笔，在我肩头写下两个字。
透过身后的玻璃，我清楚地看见肩上写的“婊子”，鲜红刺目。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
“姜嫚，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巨大的羞耻感将我包裹，我胡乱去擦，发现根本擦不掉。
即使一遍遍擦得皮肤通红。
文佳妍在旁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