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蒲团之上,那松形鹤骨的身影静静打坐,眉间细点一颗朱砂痣,指腹拨动手持,嘴里念念有词,身上渡了一层烛火,橘火诡谲,远远看去犹如佛胎。
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脚踝处的摇铃轻微响动。
他蓦然开眼,乌瞳明亮,目光看向她的脚踝那一抹红绳金铃,衬得她脚趾如珠圆饱满,又似雪白。
云如朝是刻意戴上这个。
脚是通往欲望之路,是隐晦的勾引。
“将军……”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句。
谢焓隔着烛火暗影看向她,她长睫翕动,眸色明亮,他轻微蹙眉,“是你……” “是奴。”
谢焓目光冷灼,嗓音淡淡,“你脚上的是什么?”
云如朝红唇带笑,一派纯真的模样,“这是佛铃,是奴小时候母亲为奴祈福而来,奴小时候体弱,这佛铃就常伴身上,为奴消灾除病。
那日见将军后想起这东西,故而戴上来见将军,想着也是有缘。”
谢焓眸色并没有任何波澜。
云如朝随即扬了扬脑袋,看他,“将军,需要奴取下来给你看看吗?
这佛铃倒是有几分特别。”
说完,她躬下身子,身上那褥子微微滑落一截,饱满圆润的雪脯几乎夺目,手指去取那佛铃,直接划过那娇嫩的皮肤,留下一道轻微的红痕。
“不用。”
他嗓音微冷,喉头却轻微滚动。
云如朝停了手里的动作。
谢焓眸色冷淡,“就像那日一样,自己寻一个角落待着,子时离开。”
云如朝眸色微闪,这润物细无声的勾引显然作用不大,那就只能上点猛药了。
云如朝眼睛看向谢焓,旋即苦涩般的扯起唇角。
她道,“将军,奴知你对奴有戒备之心,只是奴今日将这佛铃带来,并不是蓄意勾引,而是因为奴的母亲也曾是向佛之人,看到将军不由想起奴的母亲……” 谢焓神色微动。
云如朝笑了笑,眼睛忽而浮了一丝泪: “奴本是湘阴人士,只可惜那里常年外敌骚扰,奴的母亲为了救奴,被那南戎的鞑子给活生生挑了脚筋,我的姊妹皆是死的死,散的散。
这些年常听将军征战南戎的威名,如何将那群鞑子赶出湘阴,于奴而言,将军是恩人……” 谢焓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云如朝眼泪随之滚落,“奴卑贱之躯不敢觊觎将军,只愿将军别讨厌奴便好。”
谢焓手停止了拨珠,看着她氤氲红润的眼睛,他道,“红尘俗世已经过往了,你无需感谢我,我如今是净空,而非北唐大将军。”
好一个红尘俗世已成过往,把她的话全部给打发了回去。
云如朝冷笑。
只是变成和尚而已,又不是变成太监,那玩意照样能使,又不是硬不起来。
云如朝起身,倒了两杯茶水。
谢焓看着她手底的动作,眸色微凉。
她拿起一杯茶水,双手奉给谢焓,“将军,这恩情奴无以为报,你已入佛门不能饮酒,这奉茶便是奴的一点点心意,还望将军承了奴这份恩情。”
谢焓听着她恳切的语气,看着她真诚希冀的双眸。
他接过那杯茶。
她骤然一笑,立马也拿起了自己的茶,“奴敬您。”
谢焓看着那杯茶水,冷哂一笑,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了她的皓腕。
那轻微的疼痛,她的眉倏然蹙紧,“将军……” 谢焓那犹如神人般面容,此刻多了一份冷讥,“戏演得倒是真,你真当我不明白你这里头下来什么?”
云如朝脸色骤然一白。
“奴没有……” 谢焓神色冷沉,“没有?”
云如朝苦涩一笑,“将军尽管试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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