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周照三年没回家,但是时常会往家里寄信件。
周望也如愿升入信阳一中,但是高中,特别是信阳一中这种重点高中,里面不缺乏天才,周望第一次期中考试就是全校三百名左右,年级总共五百个人。
周望只得每天更加刻苦地读书,他一有闲暇时间就用来读书,放假在家做农活时也带着一本书,晚上总是学习到很晚很晚,第二天照常起的很早很早,冬天他的破棉鞋总是漏风冻得他瑟瑟发抖,脚趾也被冻肿了,夏天蚊虫多得不像话,也热得不像话,周望就去井里打一桶井水,把自己的脚泡进入,这样可以解暑也可以防止蚊虫叮咬,就这样努力着,但是期末的成绩也只上升了一点点,这一点点根本不够看。
高一的春节,周照还是没回来,还是一封信回来,里面还夹了二十块钱,信上如此写着:爹娘,哥哥,我在这一切都好,我己经升职了,现在当上副厨了,这两年我还在跟着师傅学,明年就能正式当厨师了,我在这饭店也吃胖了很多,你们不用担心我。
爹我会往家里寄钱的,你别再干那么重的农活了,本来腰就不好。
娘你也别把我寄的钱全攒起来了,多买些肉吃,哥这读高中了,自然是要多吃些,不然营养跟不上的。
哥,你可要用心读书啊,我己经是个有钱人了,别到时候你还要来巴结我哦,哈哈哈哈。
信到这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不知怎的被晕开了,可能是母亲手上的水给晕湿了。
外面不断有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开,但是那些光亮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了,周望抬头,看不到星星,他心里想着:小照,或许换你来读书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吧,我真是没用啊……人在广东的周照也在欣赏着烟火,摸着兜里仅剩的十块钱,他撒谎了,他还是个臭洗盘子的,干了两三年了,工资就长了二十块,但是这里的花销不是一般大,随随便便一顿饭就要一块两块的,他只能每天偷偷用塑料袋装一些客人吃剩的,看着还算干净的东西吃,有次被领班发现还扣了他五块钱。
他越想越委屈,他很想念父亲,母亲和哥哥,但是他不能回去,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混成这副鬼样子。
他走出公寓,烟花一闪一闪的,像星星一样。
他隐约看见前面的马路上蹲着一个人,人影一闪一闪,他忍不住凑上前去。
是个女孩,好像在哭。
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鼻尖冻的通红,眼神迷离地看着周照,然后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女孩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女孩看着对面的男人的背影,吓得坐了起来。
“醒了啊?
来吃点东西吧”周照回头看去,笑着说。
“你是谁?!”
女孩警惕地问。
“我叫周照,日照香炉生紫烟的照”周照眯着眼笑着说,说罢准备起身去搀扶女孩过来吃点东西。
“别过来!”
女孩警惕地往后面退,首到背贴紧墙壁才放松了一些。
“我不是坏人,没有我你早在外面冻死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
周照翻了个白眼。
然后没理他自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女孩闻着这香味,又回忆着之前的记忆,似乎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于是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冲到男人面前,狼吞虎咽起来,那是一碗很平常的面条,但是女孩吃着吃着就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诶诶诶,别哭啊,我真没干什么啊,你这是做什么?”
周照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
后来两人聊了很久,外面的烟花也放了很久,周照知道她也是辍学来这边打工的,之前在电子厂上班,但是被骗了,现在身上比脸还干净,当然她脸上很脏,那些尘土黏在了她的脸上,她现在属于是无家可归了。
周照突然想到自己打工的饭店之前刚好有个服务员不干了,说是被人搞大了肚子,要回家了,正好他可以把女孩推荐到那里去,女孩很感激,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只能暂时寄宿在周照这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兰”周照躺在沙发上,叶兰躺在床上,屋子里时不时地因为烟花亮了起来。
周照看着叶兰精致的脸,之前还是个小土包,现在梳洗一番后居然这么地好看,特别是那眉毛,很细很优美地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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