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二人之后,一天我也累的够呛,在床上倒头便睡了。
朦朦胧胧中,不知哪来的苍蝇,绕在我耳边嗡嗡的叫个不停。我正在困头上,也懒得去理会,便脱掉了身上的T恤蒙在脸上。
衣服上还留着淡淡的香味,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摸,完了,唉,可能是在图书馆被刺激到了吧。没办法只能起身冲了个澡,人就更精神了。
我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好像挺热闹,便忍不住出门看了下,恰巧碰到了身着道袍,拿着拂尘正急匆匆往外走的二爷爷。
“小二,正好我想叫你呢,村长死了,死的有些蹊跷,说没就没了,村里人吓得不轻。咱爷俩过去看看,搭把手,维持一下秩序。”
二爷爷平时虽然和村里人的走动较少,但是遇上红白事都会叫上他,这身份在村里绝对是权威。
老爷子虽然七十多岁了,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一路上也没见他跑,就是一步接一步的速度极快,我得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不一会儿,就到了村长家。
门口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村里人就是爱看热闹,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全村就都知道了。
他们虽然都在门口伸头往里看,可没有一个人敢往前去。此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二爷来了,村民们马上自觉的闪开了一条路,二爷爷径直走向了屋子里。
村长的老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痛不欲生,一会功夫就哭昏过去三次。所幸村里的老妈子有经验,也不拦着,任由她哭,只要昏过去要吐白沫子了,马上就用又黑又厚的指甲盖在她人中上掐那么一会儿,人接着就缓过来了。
村长的老婆边哭边念叨:“晚上还好好的,他说想吃猪头肉,想喝酒,我就给他买了点,谁知夜里人说没就没了,我一摸人都凉了。娘来,以后我可怎么活呀……”
凄厉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划破了山村寂静的夜空。
二爷爷走进屋里,掀开了蒙在村长脸上的床单,尽管我站在后面,却还是被吓了一跳。村长死相十分吓人,嘴巴张的极大,两个眼睛中尽是血丝,全身乌青发紫。
二爷爷手放在村长脸上,嘴里念叨了一阵,手再拿开时,村长的嘴巴、眼睛都紧紧的闭上了。
“人走了,得干干净净的。小二,你去外面打点热水,再拿几条毛巾来,咱俩给收拾收拾。”
二爷爷先是把村长的头发捋了捋,接着用湿毛巾把脸仔细擦了擦,然后是身体,当擦到下半身时,一股特别腥骚的味传来呛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二爷爷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世间的事,该放的放,该忘的忘。”
他对着死去的村长好像在聊天一样,看得我直汗毛倒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擦洗完毕后,二爷爷又拿了一张新的床单将村长盖好,等明棺材铺开门了,再让村里人买来寿衣换上,然后守灵发丧就行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二爷爷一路上心事重重。
“唉,这两天村里恐怕不太平,方才我看村长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精气,他是因为精气耗尽人才没的呀。”
“那他精气是怎么没的呀?”
“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看出来,他走的有怨气,心有不甘。你刚跟我一块送走了他,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头上的蓝光都暗了,这两天凡事一定要小心一些。”
二爷爷叮嘱过后,用手来回的搓了几下我的头。
我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说过,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村里有人遇到过鬼打墙。
有的是走坟地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出去,明明认识路可走来走去就在一个地方转悠。有的呢,则是什么都知道,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好像被人领着走一样。
这时候,如果还是童子身的话,用手搓搓自己的头,头上就会发出蓝光,这样邪祟就害怕了,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大爷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有一回他喝酒喝多了,为了抄近路,从隔壁村里荒坟圈子的小路回的家。
到家之后都睡到半夜了,人突然就站起来了,接着就往村口的大深井方向走。大娘吓坏了,可怎么拦都拦不住,一路边拽着大爷边喊人。村里好几个大人才硬生生的把他摁住,好歹在井边拦了下来。这要是一头扎进去,再出来恐怕就难了。
后来据大爷说,他那天晚上其实啥都知道,但就是身体不听使唤,就感觉有两个人在架着他往前走。
到家门口的时候,二爷爷看着我,有些不放心,又拿起拂尘在我手上来回画了几下,好像在画符咒一样。
画完之后,二爷爷信心满满的说道:“行,这下应该问题不大了”。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但凡拿个红色圆珠笔在我手上画我都能信,这啥也没有忽悠谁呢。
回家之后,我也睡不着了,照着二爷爷给的书打坐起来,这两天我在练习的过程中,隐隐约约觉着体内有一股气随筋脉缓缓流动。到丹田处,若用意采取,竟能留下一些,想必已经进入了二爷爷说的筑基境的采气阶段。
别人修行多是求仙求道,而我刻苦修炼的原因却是泡妞,不知道自己这个半吊子以后能混成个啥样。
正当我打坐渐入佳境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身体随之飘飘然起来。
不知不觉间就跟着这香气来到了村口的小卖部,没想到小卖部今天居然开张了。
“小二来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之前还在我这里买辣条和汽水呢,时间过的可真快呀。”
老板娘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大概是在我十来岁的时候,老板娘嫁到我们村里来的。那时候她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妇人,刚嫁过来时,迷的我们村的不少老少爷们神魂颠倒的,其中还发生过不少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