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理由呢？”
“现在还无法确认，不过我总觉得这两起杀人事件没有这么简单。”
这话太可疑了。
白忘川明显知道些什么。
但不管杨露怎么问，他都只会搪塞。
如果真的想跟自己合作，把一切挑明不是更好吗？
如果他真的想要加害自己，干嘛弄的这么麻烦呢？
刚才自己在厕所呕吐的时候，他就完全有机会动手了。
这么想下去注定得不到答案，还是从他的话里找出点破绽吧。
接着，杨露开口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但纯是出于好奇。”
“问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如实回答你。”
“门外那一男一女是你的病人没错吧？”
白忘川点了点头。
“没错，男的叫苏明晨，女的叫慕容雪。”
“能简单说一下他们的情况吗？”
“两人是律所的合伙人，专门帮助那些重刑犯打官司的，但他们两人最近都同时出现了一个幻觉，很多遭受毒手的受害者都来找他们讨债，因为他们的缘故本该去死的重刑犯都被无罪释放了，不久之前，他们接手了一个案子，对方是个连环杀人犯，证据确凿，受害者多达15名，他们的帮助下，嫌疑人被认定为精神病人然后释放了，只需要在警方的监督下接受强制治疗，两人的理念从此发生了冲突，慕容雪觉得应该继续他们的事业，因为这份钱他们不赚有何会有人赚，苏明晨跟她的想法刚好相反，他甚至想用极端的手段让那些原本该死犯人杀死……最近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他甚至想要杀死自己的妻子，最后不得己才找上我的。”
说完这番话以后，白忘川盯着杨露看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我知道的都说了。”
杨露低头思考了一会，继续问道。
“早前你说，他们两个人被杀的时候你昏倒了？
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是的。”
“有证据吗？”
“没有，杨警官，不过我更没有理由杀死他们两个，就算我没学过法律也知道，我国的法律是无罪推论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请不要轻易给我下定论。”
警方只负责抓人，剩下的是检察官和法官的事。
杨露的行为的确己经越界了。
然而她却丝毫不惊慌。
“想让我信任你，该问的东西不是应该问清楚吗，白医生？”
刚说到这里，忽然门口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豌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玻璃窗上。
“快关灯！”
白忘川发出一声惊呼。
他一个箭步上前，先关掉了卧室的灯。
与此同时杨露开门冲了出去。
“关灯！
快点关灯！”
客厅里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杨露一下子冲到门口按下了总电源开关。
嘭。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窗划过的闪电偶尔照射进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杨露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
下一个瞬间，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噗呲……噗呲……沉重有力。
听这个声音就好像厚实的地毯被他鞋底上的水给浸透。
而且，门外那个东西的步子间隔极大。
在场的众人甚至单靠脑补就能想象出它那巨大的身材。
咯啦……咯啦……金属摩擦的声音让所有人牙根发软。
就好像有人拿着两把厨刀相互摩擦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刺鼻的海腥味透过门缝传到了屋子里。
“这特么什么味道，我草！”
黄毛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眼镜男一把捂住他的嘴。
“别出声，你想害死我们吗？”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这个傻逼！”
黄毛一下子打掉了对方的手。
两人完全不顾及门外的情况，推搡了起来。
这时候，黄毛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
回头一看，杨露的枪一定顶在了他的脖颈上。
两人瞬间恢复了安静。
同一个瞬间，屋子里传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像是老鼠在啃食家具。
但几乎是只是一闪而过，除了白忘川之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走廊里那个东西似乎被屋内的声音所吸引，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不明液体顺着门缝流了进来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咕咕咕……”门口那个东西发出一阵低吟。
吱呀……他忽然用手上的金属片猛地划门。
那种刺耳的声音摩擦着屋里所有人的理智。
就连一首镇定自若的白忘川额头都冒出了一丝冷汗。
半晌，那西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
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里，窗外的风暴也停息了，可大雾仍旧没有散去。
“开灯！”
白忘川轻声说了一句。
但是马上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别开！
万一拿东西没走怎么办？”
杨露并未理会，打开了总电源开关。
屋内再次恢复了光亮。
此时，大家才发现，一首抱头坐在沙发上的王思雨身体己经抖得像筛糠一样。
嘴里不住地念叨。
“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谁都出不去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嘎吱嘎吱的磨牙。
杨露赶紧拿了个毛毯披在她身上。
“你先进卧室休息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别担心。”
说着她扶起王思雨。
两人离开客厅之后，白忘川皱起眉头。
“我受不了了！”
黄毛一声大吼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个条子不是有枪吗？
就不能出去杀了那个东西！
这里老子一分钟也待不住了！”
一旁的眼镜男也开口说道。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开枪杀了那个怪物？
你觉得？”
他看向了白忘川。
“你是心理医生吧？
你说话那个警察应该会听的，要不我们一起说服她？
杀了那个怪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白忘川笑了笑，盯着眼镜男看了一下。
那眼神似乎要将对方的灵魂给洞穿。
眼镜男下意识地眼神躲闪。
“二位，我同意你们的意见，确实应该杀了走廊里的怪物，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小问题……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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