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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为【我盗墓的那些年】这书名暂时改不了了(里面没有姑姑!)【盗墓+女强】我走南闯北多年,意外得到羊皮卷轴后,想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总以为是结局,谁知这一切只是开始……PS: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主角:倪燕秋 更新:2022-12-05 0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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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倪燕秋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我的姑姑太强了》,由网络作家“卿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名为【我盗墓的那些年】这书名暂时改不了了(里面没有姑姑!)【盗墓+女强】我走南闯北多年,意外得到羊皮卷轴后,想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总以为是结局,谁知这一切只是开始……PS: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卧槽,该不会真让我们找到了吧?”
“黑牛,少说话,多做事!”
寂静的山林里,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双手抱胸,语气清冷的说道。
手拿洛阳铲的黑牛,察觉到女子的存在后,吓得连手上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瞧你那怂样,哈哈哈。”
被人耻笑的黑牛回过神,瞪向穿山甲,食指戳在他的肩头。
“请你搞清楚,我这是尊重三姐!”黑牛沉着脸,咬着牙说道。
“你是说我不尊重三姐咯?”
称为穿山甲的男子一手抓住黑牛的手腕,一脸冷笑的看向他。
剑拔弩张的二人,仿佛两名打擂台的拳手,谁都不愿退步。
三姐扫了一眼二人,投去鄙夷的目光。
“鲨鱼,我在两个小时以内要看见结果,交给你了。”
说完,女子便消失在夜里。
鲨鱼摸了下他的板寸头,笑看向剑拔弩张的二人。
“如果野史没错的话,郭侃小房夫人的墓应该就在这里,按照元朝的风俗,土厚应不足三米!”
鲨鱼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
元朝皇帝都是蒙古人,游牧民族的丧葬习俗都是逐草而行,郭侃的小房夫人当年就死在这附近,能满足王侯将相的墓穴,便只有这一处!
历经两个小时,黑牛的洛阳铲终于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铁器与沉木碰撞到一起发出的声音,瞬间就吸引来鲨鱼观望。
穿山甲熟练的掏出白色手术手套,扒开土壤,露出掩盖在下方的沉木。
黑牛清理掉多余的土渣,便爬出深坑。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是团队一直秉承的口号。
鲨鱼,负责尖端技术,黑牛负责清理一切路障,穿山甲保障所有出土的物品不受破坏。
“银狼,三姐呢?”
黑牛张望着四周,疑惑的问道。
银狼闭着眼睛,并没回答黑牛的问题。
不过,银狼在,三姐肯定就在附近。
银狼主要负责的就是团队的安全,也可以说主要负责三姐的安全!
“给你们留两小时,还真两小时完成,下次留三小时,是不是还得三小时才能完成任务?”三姐双手插兜,嘴角露出轻笑 眼神挑逗的看向黑牛。
黑牛近一米九的个子,却仿佛犯错的小学生,低垂着头。
看黑牛那乖巧的模样,跟魁梧的身材对比起来就好笑。
起棺,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玄乎。
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等三姐走近深坑,黑牛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
红烛,红线加纸钱,两支红烛正对棺材的正东两角,两张纸钱摆成十字,红烛插过纸钱正中央,距红烛末端三厘米的位置,系上红线。
如果红线断,纸钱燃,烛光变色成幽蓝,便是大凶之兆!
三姐蹲在深坑边,手里叠放着两张纸钱,用红烛插过正中央,绑上红线后,用火折子点燃红烛。
红烛被点燃的瞬间,狂风四起,山林间的树枝疯狂摇曳,细微绵薄的雨水,洒落在众人的脸颊上。
“起棺!”
三姐沉声喊道。
深坑里的穿山甲和鲨鱼手拿撬棍,支棱起一个角,在缓缓的挪动棺盖。
掀开棺盖的一半,便停下动作,抬头望向三姐。
三姐顺着绳索跳下深坑,挥着手电看向棺内,一具女性白骨安静的躺在里面,在白骨的胸膛处,白骨双手紧握一张泛黄的羊皮卷轴。
鲨鱼跟穿山甲对视了一眼,眼底的狂热都快掩盖不住。
“小心点,用镊子拿起,避免有毒!”鲨鱼提醒道。
穿山甲扯过背包,拿出针灸包大小的工具包,工具齐全的程度,夸张到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都存在。
抽出一把修长的鹰嘴镊子,跟医用镊子的区别不同,它尖端部分,呈现出弯曲的幅度,跟鹰的嘴似的,使穿山甲轻松的夹起羊皮卷轴。
摊开羊皮卷轴,歪歪扭扭的抽象插图和古怪的文字。
“三姐,上面讲的啥?”鲨鱼好奇的问道。
三姐嘴角微微上扬,看完羊皮卷轴后,脸色神秘的笑了笑。
“传说居然是真的,黑牛配合穿山甲把地形恢复原样,鲨鱼通知风筝开会!如果我们真把这斗倒了,别说圈内,就连历史都会留下我们的影子……”
“那棺里还有啥值钱的没?好歹算是王侯将相的夫人呀。”穿山甲探着脑袋,观望着棺里。
“别费精力啦,郭侃的这位夫人故意没让史官记载,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却放了一卷羊皮卷轴,你知道为什么吗?”三姐意味深长的看向穿山甲。
“因为,这卷羊皮卷轴的价值,足够所有陪葬品……”
我叫倪燕秋,这是关于我的故事。
如今年纪大了,比较念旧,想着我的故事不应该消失在历史长河,便琢磨着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
我每次看向小侄女天真无邪的玩耍时,脑海里很平静,什么都不想,其实也挺好。
小侄女晚上睡觉时,也总会缠着我给她讲故事。
“阿玉,你不是总问我的故事讲完了没吗?”
“其实,我还有个故事没告诉你,这个故事,要从我找到那卷羊皮卷轴讲起……”
……
我把棺里的羊皮卷轴带回家里,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发现羊皮卷轴上记载的故事,跟一个南宋时期末,元朝初期的野史很相近。
而羊皮卷轴上的文字,也很有趣,不是蒙古文,也不是宋文,而是用西夏文记录。
西夏文字,又名河西文,番文,是专门记录西夏党项族的语言。
为何南宋时期末,元朝初期的羊皮卷轴,会记载关于西夏党项族的故事?
等小队成员全都聚集,我才拿出被真空密封的羊皮卷轴。
完整的羊皮卷轴,长约一米,宽约半米,伴随插图的文字,讲的是一个名为杏村的故事。
故事完结后,后面的字体跟之前的笔迹大不相同,由此可以推断出记载羊皮卷轴的有两人!
在西夏、南宋与金朝三国的边境处,有个宁静的村落名杏村。
村子沿溪而建,祥宁的淳朴氛围,感染着每一位路过杏村的路人。
某一天,酷暑难耐的炎热,烈阳高照的太阳,让村民只能待在屋里,哪都去不了。
好在小院隔得近,乘凉时还能聊聊家常,喝喝茶,跟隔壁说好今天喝茶,见对方迟迟未来,打算前去敲门提醒。
刚推开门,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一具高度腐烂的躯体,面容漆黑糜烂,要不是尸体旁摆放着一杆生锈的烟杆,真不敢确定这就是昨天还跟他聊家常的邻居!
巴掌大的村落,短短的时间,闹得全村上下无人不知。
年迈的村长前来查看了一番,也是满头的狐疑,夏季的天气再炎热,也不至于让尸体一晚上就腐烂到近白骨的阶段。
蹊跷的原因,让平静的村落开始躁动,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过一晚都会结束时,却没料到。
这仅仅才是开始……第二天早晨,一股恶臭、刺鼻,令人作呕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
不少村民聚集在昨天发现尸体的门口,有好奇,有厌烦,有气愤,也有凑热闹的。
但无一人敢靠近,死去的人正是昨天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邻居,很显然,村民都猜到多半是瘟疫之类的感染病,否则隔壁的邻居怎会在第二天就凭白死去。
村里的医生检查后,也没头绪,低着头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疫症?从医几十年,还真没听说过两天死人的瘟疫,背后的诡异和未知,让医生的后背一阵发凉。
为了安抚人心,只得承认是新型疫症,招呼人烧掉两具尸体,最后就连葬礼都匆匆结束。
第三天……搬抬尸体的两人毫无征兆的在家中死去,待人发现时,恶臭和刺鼻的腐臭味充斥着房间。
这次,连尸体都没人敢动,莫名的恐惧笼罩村民,不少人都打算立即搬离杏村,东西都还没收拾完,就拖家带口的连夜搬家。
第四天……乡间的碎石路,横七竖八的尸体,吓得准备离开的村民失声尖叫!
躺着的尸体,除了村民的,就连老黄牛也倒在一旁,中华田园犬也没能逃过一劫。
姗姗来迟的医生,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没有战争的年代,短短几天时间,死亡人数不断上升!
老一辈的人都在传,这哪是什么瘟疫,肯定是谁得罪了山精野怪。
一时间,村里剩下的人也不敢离开,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今晚会不会是自己?还是明早是自己?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近日,有村民双眼通红,神情激动的拉住一人,就喊他昨夜看见死去的人还在游荡!
这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夜,不少村民都躲在窗户后,观望着村里的一切。年轻点的心里的想法比较简单,就算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大胆点的直接坐在门口,喝着小酒,查探着周围。
宁静的上半夜,让不少躲在窗户后的村民,腿酸眼花的,门口喝小酒的也是半醉半醒。
下半夜渐渐来临,虫鸣鸟叫声,逐渐微弱,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出现在碎石路旁。
门前半醉半醒的村民瞪大牛眼,瞳孔放大,惊吓得砸吧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如不是亲眼所见,怎会相信这等诡异、荒谬的事!
白天,全村人的见证下,死在村口的村民没人敢去碰,腐烂的躯体,伴随着阵阵腥臭,别说人,就连中华田园犬都不愿靠近。
但!此时!摇晃着木讷的躯体,双眼空洞,神情恍惚的村民,缓慢的挪动脚步,往门前的人靠近。
看似弱不禁风的模样,大手却宛如有力的钳子,轻而易举的将人举起。
停顿几秒后,索然无味的扔下手中的村民,缓步游荡在孤寂的黑夜。
突然!
不可思议的一幕……冲刺着人神经!
被扔在角落的村民,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短短两分钟,颠覆人的认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得而知,或许这是我能写下的最后一篇日志……
这便是羊皮卷轴上记载的故事,卷轴上的插图描述的就是村落的标志性坐标。
讲完故事,我把羊皮卷轴摆放在众人的桌前,指着不同笔迹的开端,眯眼扫向他们。
“据羊皮卷轴上的记载,西夏的覆灭和南宋的覆灭,都离不开一支神秘军队,一支不死的军队!”
“不死军队!这怎么可能!”
风筝双手撑桌,猛然站起,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风筝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算是小队的情报员,专业的情报员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她无法接受我的说辞。
我嘴角轻笑,拿出一份新的档案袋,摆放在她面前。
“这是属于那支神秘军队的野史,搜索出的资料微乎其微,却无形中证实军队的存在。”
风筝是一名擅于交谈的女孩子,装扮朴素,方便打探情报,当她查阅档案时,眼眸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三姐,你不会在打这支军队的主意吧!”
唰的一下,小队成员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始皇帝的墓只能看,可汗的墓找不到,著名的皇帝墓都被前辈们拿下,能覆灭两个国家的军队斗被我们倒了,就算死后,你们孙子辈还能拿你出来吹牛逼!你们就说整不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开口,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杏村的位置同步完成,插图上标志性坐标已确认。”
风筝飞快的整理着电脑上的文件,分成六份分发给大家。
穿山甲照着列出的清单购物,争取在两天以内解决物资的问题。
鲨鱼浏览完风筝给他特别筛选的档案,开始筹划计划,钻研当地的习俗和风俗。
银狼跟黑牛就比较闲,每次下斗,银狼都会盘腿静坐,说是调节身体。
宛如高塔的黑牛不好打扰众人,只能孤独的撸铁。
我凑到风筝身旁,风筝白皙的玉手就像舞动的精灵,在键盘上飞舞。
电脑不断闪烁着画面,最终,元朝初期的地图版块跟我们现在的地图相融,坐标停在甘南藏族和果洛藏族的交界处。
曾经是三国交界的位置,流逝千年时间,不知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避免下斗后出现专业水平不够,我打算多叫一人。
风筝不适合下斗,得有人来补缺她的位置。
风筝到时需要在甘南和果洛来回跑,穿山甲所购买的物资,全都发向那边,等风筝去接受处理。
两天后,我跟风筝、银狼坐飞机前往甘南,黑牛、鲨鱼和穿山甲则前往果洛。
飞往甘南的人比较混杂,奇装异服的人也多,期间避免跟人接触,提前戴上口罩和帽子,用于掩盖人物特征。
浅睡几小时,飞机落地夏河机场。
在夏河机场,风筝需要单独行动,得提前摸清千年前杏村的具体位置,打探好情报,方便后续行动。
朝我挥手告别时,风筝每次告别的笑容都是那么温暖,我抬高手,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入这行,朋友的短暂告别,都有可能成为一生中最后的告别,我不敢看她的脸,害怕会成为我心中最深的那根刺。
替补风筝的人选,早就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在甘南州等待。
当我回消息给对方,他却让我先去一个地方。
“米苏茶。”
我跟银狼打了辆出租车,说出了地名。
“没问题!”司机大哥皮肤有点黝黑,看上去很淳朴,说着蹩脚的普通话,笑道:“最近来甘南的外地人还真多。”
“是吗?”
我讪笑着说道。
“来得好来得好呀,我们很好客的,而且我的家乡非常美丽,欢迎你们来参观,就是你跟他们有点不同,你跟你那口子感觉就是单纯来玩的,他们都背着行囊,反而像来办事的。”
我尴尬的望了眼银狼,都不知道怎么接司机大哥这话。
司机热情的为我们介绍甘南的特色和风景秀丽的地方,就是他那蹩脚的普通话不方便沟通。
路途很快结束,我跟银狼下车进入米苏茶,一眼就看见角落里吃东西的男子跟本地格格不入。
头戴棒球帽,身穿黑色休闲装,时不时在餐盘里挑出什么东西丢在桌上。
“南粤大耳哥,吃饱没?”我大方的坐在男子的对面,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上,笑看着他。
男子吐出口中的食物,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这踏马的茄子炒得贼难吃,还排甘南州餐厅第一,辣鸡!”
方言版普通话说出来,也就我才能听懂,听不懂的本地人还以为他在抱怨是我来得太晚。
“行啦,吃不惯就吃泡面,全国范围一个味。”
“尽量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这次行动我怀疑有人抢食。”我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谁走漏了风声?”大耳擦完嘴,小声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小队成员我肯定不会怀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还是懂的。
“装备呢?”大耳问。
“风筝正在处理,我负责甘南的情况,鲨鱼等人负责在果洛收集情报。”我缓缓说道。
傍晚,我租了辆越野,购买了半个月的物资和干粮,告诉风筝把装备和设备都准备好,我马上到。
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在甘南州市区停留太久。
“三姐,装备和设备都在这里。”风筝用手撩动着额前秀发,干练的说道。
大耳见风筝就伸出咸猪手,一脸讨好的说道:“鄙人朱廷言,幸会风筝小姐。”
风筝高冷的扫了他一眼,便开始搬抬装备和设备。
“我不大喜欢油腻大叔。”
油腻?大耳在后视镜里重新审视了自己一番,经典油头,黑色休闲装,自己哪里油腻了?
银狼扛起一台电子设备就往后备箱塞,风筝便指着银狼,认真的说道。
“我喜欢少说话,多做事的男人,比较有风度。”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摊着手说道:“大耳,先做事吧。”
等装备和设备都搬进后备箱,我打开地图定位,即将前往甘南与果洛的临界点。
查阅资料时,也得知经过甘南会有数不清的美景,女生对美的事物,都不会错过,包括我和风筝也不例外。
古有七彩云南,九彩甘南之称。
夜晚。
一片深紫色的星海,引领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几百公里的路途,开了一天一夜。
早晨,第一缕阳光从山峦间升起,满眼的希望之光照耀着大地!
蔚蓝的湖水,犹如淳朴的村民,草坪上的牦牛和羊群自由的奔跑,好似世外桃源。
没有羊皮卷轴的带领,都还不知道,国内居然存在这么有魅力的地方!
甘南与果洛临界的地方太宽,千年前杏村的位置也无法直接前往,剩下的路,无法开车,只剩下水路!
我拿出加强信号的手机,通知鲨鱼在两天内,尽快到达我发给他定位的地方。
如今,我都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无法在地图上认知,而淳朴的村民也没有普通话普及,连简单的交流和问路都成为问题。
鲨鱼得知我这边的情况,专门在果洛找了一个资深导游,导游通过电话,告诉游牧牧民情况后,游牧的牧民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入他的帐篷。
这是我第一次住帐篷,没有电视上描述的那么简单质朴。
牧民的帐篷里,很暖和,就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也说不上来,有点像羊奶和动物粪便的气味。
牧民见我跟风筝很瘦,还热心的端了两杯热腾腾的羊奶,嘴里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他肯定很希望我跟风筝喝掉。
我对牧民笑了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鞠躬。
口头语言无法表达,那肢体语言便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牧民单手横在胸前,笑着对我鞠了一躬。
我端起羊奶,喝了一口,浓郁的膻味,差点让我呕了出来。
强忍着反胃的味觉,我一口喝掉羊奶,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当晚,我久久无法入睡,不断梳理着下斗前会遇上的各种麻烦和应对措施。
绵绵绵……
帐篷外,传来羊群的叫声。
我试着睁了睁眼,帐篷布帘的阳光若隐若现,穿衣起身,走出帐篷,发现是鲨鱼等人。
“三姐,导游说接下来的路,必须走水路,但……水路有点邪……”鲨鱼支支吾吾的说道。
“有点邪门?”我狐疑的看向导游。
导游的穿着跟牧民差不多,头戴圆帽,肌肤常年受风吹日晒,偏蜡黄。
他告诉我们,水路走的黄河,黄河没问题,可进入黄河的支流,必须穿过一个潮湿的洞穴,船进入洞穴,所有人都必须闭上双眼,且不能发出声音。
不然就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会被永远留在洞穴里。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上这艘船,必须要藏族人带路,否则连船都上不了。
奇怪的规则和神秘的洞穴,让众人都很疑惑,上船的情况还能理解,那潮湿的洞穴,还真没遇上过。
我自认走南闯北,也算有点见识,还第一次听说过这种洞穴。
走水路,船又为啥要进入洞穴?
“如果害怕,可以不走水路,开车的话,恐怕得一个月。”导游摊着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看了眼装备和设备,走水路肯定不能全带,万一出事翻船,那就亏大啦。
“鲨鱼,分发个人装备,走水路!”我咬着手指沉思半响后,轻声吐道。
硕大的登山包一个个被搬出,为了方便辨认,背带上会留下拇指大小的数字,代表是谁的东西。
专业的分配和装备物资,导游的神色顿时慌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去那地方干嘛?”导游指着我们,紧张的说道。
我撩动鬓角秀发,温柔的笑道:“老乡别紧张,我们是勘察地质的。”
“风筝,把你的证件给导游看下。”
被人怀疑身份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连基本的证件都没准备,那就不配吃这行饭了。
风筝作为女孩子,清爽的气质搭配精练的短发,一副工作女强人的派头。
在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拿出勘察地质的证件。
导游手拿证件,对着风筝不断辨认,普通的人哪里能分辨真假,不少的部门都没听说过,哪有那慧眼。
见风筝拿出证件,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应该就是他们的领导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怀疑,主要是前段时间才发生了点怪事。”导游一脸歉意的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并没在意。
“我不是领导,是组长。”我纠正了导游的称呼,笑着问道:“能说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吗?”
“船上说船上说,不耽搁领导们的时间。”导游查看完风筝的证件后,态度发生了巨大改变,客气的说着。
好在越野车够宽敞,风筝开车,载着众人来到黄河边。
导游站在黄河边上,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嘴边,吹出尖锐的声音。
嗡!嗡!
两道低沉的船鸣响起,一道飘渺的船影出现在河面,仿佛就是从雾里出现的幽灵船。
简陋的船体,明显是辆渡船,靠边的方法都是抛出绳索,等岸边的人把船拉过来。
导游捡起绳索,就往石块上缠绕,我让黑牛等人前去帮忙。
船还没完全停稳,我就听见船上有人在大喊着什么,可惜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快上船!船长在叫你们赶紧上船!”导游扯着绳索呼喊道。
我跟风筝等人全都上船后,导游才松开绳索,跳上了船。
上船后,船上的人都看向我们,神情都不大好看,就差脸上写着不欢迎几字。
“误会!他们是搞勘察地质的人,不是跟那伙人一起的!”导游张开手,用藏语为我们解释道。
虽然我不懂导游说的什么,可他说完后,船上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
“都怪那群天打雷劈的狗东西!想盗取我们的宝物!”导游愤愤的说道。
原来,导游说的那群人,是打着旅游的名号,逛遍甘南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突然又出现在果洛,最后又从果洛回到甘南,还想盗走卷筒经里的经书!
甘南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卷筒经,卷筒经里的经书也是价值连城。
甘南一直都有小西藏的美名,拥有的寺庙和院落,多不胜数,当然最著名的还是卷筒经。
那伙人被抓住时,嘴里一直疯言乱语,说什么卷筒经里没有经书,还说寺庙里有密室,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当地,寺庙就是最神圣的地方,什么密室和隐藏的秘密,进出半辈子的导游从没听老一辈的人讲过。
提起甘南,如果有旅游爱好者,可以从川省出发,一路西北,风景会令人流连忘返!
话归正题,当渡船行驶进黄河支流时,渡船上的藏民全都进入船舱。
导游告诉我,前方不远处,即将进入那邪门的洞穴,需提前进入船舱躲避!
“穿山甲!使用无人机,抢先一步探查下洞穴里的情况!”我对穿山甲大声喊道。
鲨鱼帮忙卸下穿山甲的登山包,拿出无人机,迅速的组装好,安插好信号和摄像头,一切准备就绪!
抛出无人机,穿山甲控制着无人机,抢先一步往洞穴飞去。
我看向控制器上的摄像区域,支流的唯一路口,就是穿过洞穴。
在无人机一头扎进洞穴后。
呲呲呲!
刺耳的电流声传出,在无人机进入洞穴的瞬间,信号中断!摄像头也没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快!进船舱!”
洞穴里一定有强烈的磁场,其次里面肯定有生物!
无人机才飞进洞穴就断了信号,只有两种可能。
磁场波动太强,影响了无人机的信号,要么就是在无人机飞进洞穴的那刹,被洞穴里的生物袭击,直接坠毁。
“领导,洞穴是有点邪门,但只要躲在船舱里,就不会有事的。”导游怕我被吓到,出言安抚。
我低着头没说话,用手肘撞了下大耳,对他使了个眼色。
大耳的耳朵比常人的更大,耳廓更丰满,对细微的声音能清晰的做出判断,这也是我叫上他下斗的主要原因。
众人全都躲在船舱,透过舱门缝的亮光逐渐消失,我知道,渡船已经进入洞穴。
“水底有东西,岩壁上也有!”
大耳在我耳边轻声的吐着,我就知道,洞穴里肯定有东西!
磁场无论多强,都不会在一瞬间,使无人机失去联系!
“嘘!”导游把手指放在嘴上,对大耳做出禁声的动作。
嘭!
渡船前方传来一道巨响,好似什么东西跳进渡船,没一会儿,舱门外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不!应该说是像爪子落在木地板上,发出的那种声音。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船舱里,导游跟其他坐船的人都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的祈祷。
渡船舱门外出现奇怪脚步声时,敏锐的银狼早就蹲在舱门后。
寂静的黑暗里,渡船发动机的低鸣声格外清晰。
咚!
沉闷的响声响彻洞穴,顿时船体猛然摇晃起来。
船舱里的人被突如的状况吓得失声惊叫!伴随惊恐的呼喊声响起,洞穴里也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手电!”我轻声喊道。
黑牛跟鲨鱼率先照亮船舱,船舱里一片狼藉,堆放的货物和物资洒落一地。
手电的光透过船舱的玻璃,照亮船舱外的东西,全身无毛,浑身漆黑,身形有点像猴子!
面对手电的强光,黑皮猴子举起双手横档在眼前,呲着牙,对强光很反感。
“居然是水猴子!都多少年没见啦。”大耳望着船舱外的黑皮猴子,感慨道。
这是一种未被记录的猴子,能够自由在水里游泳,喜好潮湿阴暗的地方,讨厌阳光和热的环境。
浑身漆黑无毛,主要以鱼为食,长期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待,早年间,吃的腐肉也不少。
腐肉就是水里的尸体肉,动物或者人的都有。
行内人都喜欢叫它们水猴子,南派倒斗的人,在早些年间很容易就碰上。
基本都是用手电强光赶走,并未杀生。
“就在船舱里打开手电,吓跑他们就行。”我扶起导游,轻声说道。
见船舱里的藏民都回过神,我也拿出手电,查看起洞穴。
洞穴内潮湿岩壁居多,距离水面有少许的植物,光线太昏暗,透过船舱玻璃也看不太清。
渡船行驶出洞穴时,藏民们对我们一行人指指点点,我很不解,难不成又触犯他们当地的习俗?
“那洞穴有不少藏族人祭拜,如今你们惊扰了洞穴里的神,他们在讨论以后该怎么办!”导游双手插腰,不好气的对我笑道。
见导游放松的神情,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接着,导游跟藏民们解释,说那洞穴里的不是神,只是猴子,一种能下水游泳的猴子,吃生肉的猴子,如果不想被猴子打扰可以打开渡船上的灯,照亮洞穴它们自会离开。
质朴的藏民们对我们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导游偷偷告诉我,这是藏族人民最高的谢礼,我连忙拉着风筝等人跟着回礼鞠躬,朱廷言很一脸懵比,我一脚踩去,他才嗷嗷叫的反应过来。
渡船上,藏民们载歌载舞,放下戒备心后,对我们询问去什么地方,都愿意献出一点绵薄之力。
下船时,还有同行的藏民,好在有导游,不然还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鲨鱼找的这个导游,是果洛最牛的导游,藏语也不是通用,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方言,但他总能和所有人交流。
同行的藏民名叫额莉莎,就住在千年前杏村的旁边,她告诉我们,那个村子早就荒弃,老一辈的人都说那地方充满恶臭。
额莉莎出门,是家里的农具坏掉,顺便买学习用具和书籍。
路途中,导游告诉我们,如果体力不支,就提出原地休息,不能硬撑,口渴得立即补充水分,不然出现症状时,没有特效药就危险了。
随后,我们跟着额莉莎步行三小时,大耳一路都在鬼叫,银狼还帮他分担了一部分,还是在嚎。
黑牛主动帮风筝和我分担了小部分,顿时我就觉得背包轻了一半。
距离额莉莎的村口还剩下最后一段路时,才能明白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里,那种对仙境的向往。
村落里的建筑物,犹如梯田似的,那山涧清泉,顺着小溪流淌。
一尘不染的天空,宁静的村庄,山峦叠连,天降霞光于不远处的寺庙,如诗如画。
额莉莎背着背篓,眺望着远方,挺起胸脯自豪的对我们讲着什么。
风筝早就拿出相机,拍摄下这美轮美奂的景色,收藏进她的内存。
“领导,你们搞勘察地质,肯定很辛苦,遇上可遇不可求的景色,就照一张相片留作纪念吧。”导游指着手机,由衷的建议道。
我笑着点头,好像这么多年,还没留过小队的集体照!
小队成员六人加上大耳,我邀请导游和额莉莎一起拍照,导游没犹豫直接加入,额莉莎摆了摆手,拒绝邀请,说她加入进来就没人给我们拍照了。
我也没有强求,把相机递给额莉莎,并告诉她怎么使用。
拍完照片,都心情愉悦的进入这座美丽的村庄。
建筑的房屋基本都用白、红、黄来装饰,给人一种简约又清爽的感觉。
进村后,额莉莎便回家放背篓,导游带着我们逛了逛。
逛了十分钟,都没遇上村民,我皱起眉头,这不正常!
导游也发现不对劲,脚步开始加快,寻找到一处制高点,看向村庄。
村庄里太安静!
“等等,我总觉得这个角度有点熟悉!”
风筝指向屋顶的标志,有点像风向标,又有点像……旗帜。
我猛然惊醒!这不就是羊皮卷轴上的插图嘛!
“额莉莎呢?”我回过神,一路都是额莉莎在带路,她肯定知道什么!
众人回过神,张望着四周,都没发现额莉莎的身影。
“导游,你刚才跟额莉莎在聊天,你知道她家在哪嘛?”我紧皱眉头,沉声问道。
“额莉莎?什么额莉莎?”导游疑惑的望着我。
“三姐,你在说什么呀?”风筝也满脸狐疑的盯着我。
怎么会!
我冷冷的扫过众人的脸庞,神色都很茫然,该死!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一路,只有你自己在讲话,是你一路带我们来到这里,我都奇怪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还知道这里有个村落。”导游一脸无辜,愁着脸说道。
我低着头,余光瞟向银狼,银狼也留意到我的眼神,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没死心,对银狼问道。
银狼点了点头。
“那渡船经过洞穴时,有这回事吧。”我再次问道。
银狼继续点头。
“下船时,有人跟着我们一起下船,你留意没?”
这次,银狼没有点头,而是微微抬头,冷声说道:“没人跟我们下船。”
没人跟我们下船!那额莉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见风筝背包里的相机背带露在外面,连忙找出相机,查看里面的照片。
“你们自己看!”
我翻找到相机里的那张照片,递给了风筝,风筝看了眼照片,惊呼道:“这照片哪来的?”
照片里,我和小队成员、大耳还有导游都露出笑容,奇怪的是这部相机没有延迟拍摄,那拍摄相片的人是谁呢?
为啥只有自己记得额莉莎?到底怎么回事?
我记得额莉莎说过,她的村庄在千年前杏村的旁边,可眼前的标志性插图又怎么解释?
“导游你先离开这里,找人来救我们,我们还没完成任务,不能走!”我在登山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现金,也没数,全都给了导游。
导游见我义正言辞的态度,接过钱,哽咽的说道:“你们跟我一起走吧,别管什么狗屁任务,哪有活着重要。”
我拒绝了导游,能媲美始皇帝的斗,不见识一番,也只是活在后悔里。
导游见呦不过我,叹了口气,取下他的圆帽,对我们鞠了一躬。
“保重!等我来救你们!”
导游离开后,大耳戏谑的看向我。
“没看出三姐的演技挺出色,不去当演员可惜呀。”
就连鲨鱼和穿山甲都以为我在演戏,故意骗走导游。
当风筝把照片摆在众人面前时,都沉默了,随身携带的插图照片也拿了出来。
千年前的杏村被我们找到了,可谁都高兴不起来。
“假如这村庄就是千年前的杏村,那墓就离我们不远!”我捏着下巴,猜测道。
大耳拍着大腿,苦着脸叫道:“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啦,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鬼地方?以后准备好了再来?”
“离开的话,可能会遗憾一辈子。”我白了他一眼,淡然道:“要走的话,你就自己离开,我不强求。”
“如果你能坐到渡船的话。”
大耳如霜打的茄子,吹不出导游那哨声,就坐不到渡船,没有渡船,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我没有管大耳,爬上制高点,环顾起四周。
假设郭侃得知这支神秘军队的墓室,还用他小夫人的棺材来掩盖秘密,那牵扯的东西就有点多。
那安葬的规格绝对达到帝墓!
一座被历史掩盖的帝墓,那将会造成多大的震动!
不同的墓,看的东西都不同,以南派的手法,肯定就是寻龙点穴。
先得寻龙,寻龙便是看山脉,山峦成脉,脉象成龙,找到山峦中的龙脉,以龙头的位置下葬,且为寻龙点穴。
规模为帝墓,但葬之人,不是帝王,那寻龙点穴的方法,就不行。
我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山脉,山峦叠影成峰,峰口处,似乎有道缺口。
连绵的山峦就像一杆长枪,直刺那道缺口。
“不愧是郭侃,葬的墓地都这么有意思。”我轻笑着说道。
大耳瞪大眼珠子,微张着嘴看向我。
“这么快就找到墓啦?难怪北派的人都推崇三姐,而南派的人嗤之以鼻。”大耳顺势拍了手马屁。
“行了啊,南粤大耳哥的夸奖我可受不起。”
找到墓地的入口,就立马前行。
拥有帝葬的底蕴,而墓主人没有帝命,郭侃便寻高人葬了个翻龙穴。
简单点说,就是墓是葬在龙脉上,而且还是龙头上,可惜龙头有杆要它命的长枪,永远都翻不了身的龙穴。
且郭侃把羊皮卷轴藏在他小夫人的棺材里,等的就是元朝衰败落寞后,利用这座金山东山再起!
能使一个王朝东山再起!那墓里的价值无法想象。
“抓紧时间,争取天黑前到达山脚。”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平淡的说道。
离开村落,没有导游带路,连路都找不到。
爬山涉水,穿山越岭,在天黑的前一刻,才到达山脚。
要找翻龙穴的入口,正好需要月光,在晚八点的时候,月亮和山峰的那道缺口重合,月光洒落的位置就是墓室入口!
翻龙穴和寻常的帝穴,条件都是相反,晚上八点时,引入阴气,使墓穴万年都翻不了身。
这被埋葬在这的人,该多倒霉啊!
黑牛堆了个火堆,大家都一起烤火聊天,时间混得很快,就到晚上八点。
夜空很晴朗,月光也没被遮挡,成功的和山峰那道缺口重合。
夜晚下,那道月光很明显,我把准备好的面粉倒在地上。
标记好地点,黑牛拼装好洛阳铲,开始挖坑。
黑牛挖坑的同时,全部人都动了起来,风筝开始调配仪器和信号接收器,银狼把雄黄撒在营地的周围,避免蛇蝎毒虫的困扰。
穿山甲帮助黑牛坑里除渣,鲨鱼检查手电,蜈蚣梯和短刀的完整性,防毒面具和火折子是必备,干粮和水就留给朱廷言整理。
风筝不下斗,就留在山脚下,每个人的腕表,也配备蓝牙设置,无线连接的距离,最大范围是一公里!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过去,黑牛已经把深坑挖出,一道铁锈斑斑的铁门出现在坑里,就像下水道的盖子一样。
“穿山甲,能不能开?”我沉声问道。
“我先看下什么锁。”穿山甲蹲在坑里,拿着手电研究着铁门。
“这玩意就是元朝最普通的骨锁,随便拿个撬棍都能开。”穿山甲站起身,无语的拿起撬棍,轻松的撬开铁门。
打开铁门的瞬间,里面一股黑气升起。
穿山甲和黑牛早就蹲低身子,避开这股黑气。
黑气的学名叫浊气,瘴气,如果下斗时,就吸入一口,那就不必下墓啦,回家看医生吧。
等了两分钟,黑牛扔了几根荧光棒下去,照亮了入口处。
接连扔了几块石块,也没触发机关,这才把蜈蚣梯拿出。
避免被人起疑心,连蜈蚣梯也拆解开,等下斗时再重新组装。
安装好后,我戴好口罩第一个下斗,落地没发现异常,再叫银狼下来。
全员安全下来后,蜈蚣梯就留在这里,并拿出便签纸写下数字一,张贴在通道里,防止迷路。
落地的地方我用手电查看过,很奇怪,并不像墓室的入口处。
但说不像,正前方的两座石像又守在门口。
背后的通道,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石像又名镇门棺,我戴上手术手套,手指游走在石像之间。
“三姐,给小弟亮个底,这墓,到底葬的谁?”大耳拿手电照了下石像,脸色严肃的说道。
“南派三姐叫我下个斗,我二话没说,立马飞过来,三姐若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小弟,那小弟也不敢跟三姐放心下斗不是?”
大耳缓步靠近石像时,咔嚓一声,脚底的青砖又沉了下去。
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搭建蜈蚣梯位置的两侧,同时升起两堵石墙,将鲨鱼、穿山甲和黑牛三人隔开,而蜈蚣梯被石墙夹在中间。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还有机关!
“轮回叩!”
我望着升起的两堵石墙,沉声吐道。
大耳不由后退两步,惊慌的回过头,对我吼道:“这到底是谁的墓!”
“打电话时,告诉我说是元墓!下斗,守陵石像是南宋的神兽石狮,发我邮件的羊皮卷轴信息,写的字体是西夏文,这墓!到底是谁的?”
大耳如今无路可退,鼓着牛眼,对我质疑问。
犹如影子的银狼拔出短刀,横在大耳的脖子处,冷眼盯向他。
“银狼!”我低声喊道。
银狼收起短刀,离我一步之遥,警惕的看向大耳。
“大耳,这事很复杂,但这墓,的确是元墓!”
接着,我把已知的情报分享给大耳,包括屠灭国家的神秘不死军队。
“怎么会!”大耳有点接受不了,神色恍惚的说道。
我拿出风筝给我准备的翻译文,把羊皮卷轴的故事给大耳看后,他才缓过神。
嘶,嘶嘶。
“三姐,三姐,能听见吗?”
手腕上的蓝牙腕表传出风筝的声音。
“风筝你说。”我回应道。
“鲨鱼刚联系我,说跟你们断开联系,问你接下来该怎么行动。”那头的风筝语气飞快的诉说着。
我沉思了下,说道:“此为轮回叩,让他们走那条通道与我汇合,路途凶险,务必小心!”
“收到!”话落,风筝切断蓝牙的链接。
轮回叩,一般出现在主墓室,防止盗墓贼设定的防盗机关,怎会在入口处设定轮回叩呢?
我踏进镇门棺,背靠过道岩壁,谨慎前行。
背靠过道的岩壁,能减少触发机关的概率,经过过道,第一间旁室出现在眼前。
堆放的都是破碎的瓷器和兵器,兵器都被腐蚀,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放置杂物的旁室,绝不会存在机关,我拿着手电,大胆的穿过旁室。
下斗后,跟电影里不同,电影里到处都有煤油灯照亮墓室,真实情况就一路摸黑。
路过旁室,又背靠过道岩壁,如履薄冰的前行。
“等等!墙壁有东西!”
大耳条件反射般往旁跳去,手电迅速的射向墙壁。
豌豆大小的虫子,悄无声息的隐藏在黑暗中,如果不是大耳听觉敏感,还真发现不了。
往旁跳去的大耳,手肘碰到墙壁上一块凸出的青砖,前方的通道陡然降下一道断头门。
“该死!”我在兜里掏出火折子,用力一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通道。
利用火光驱散着虫子,银狼趁机阻拦断头门。
能阻挡断头门的东西只有金刚杵,类似千斤顶的东西。
银狼翻找背包无果,断头门最终也封锁掉我们的路。
“大耳!断头门旁绝对有暗门!快找!”
黑虫逐渐接近,即将退无可退时,银狼手持短刀,挡在我的面前。
取下腰间的酒壶,撒在过道上。
铮!刀尖迅猛的划过,火星闪烁的刹那,一条火蛇,挡住黑虫的攻势。
“多谢。”
银狼冷峻的脸跟我擦身而过,双眸宛如星辰大海,永远波澜不惊。
大耳紧张得冷汗直流,双手慌乱的摸着墙壁,就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修建陵墓时,墓主人没有九龙之尊的身份,那我推断机关绝对在右边!”我双手放在墙壁上,缓慢的游走。
严谨的建造要求下,摸到摇晃的青砖或者石块,那便是机关!
呲呲——
太过久远,齿条全都生锈,扭动起来很费劲。
我拼命的扭动,断头门旁的位置,在锯齿和链条的拉动下,升起一道暗门。
我弯腰钻了进去,一条一眼望不到顶的阶梯摆在面前。
“登仙梯?这墓主人的排场还真大!”大耳钻进来后,一眼就看见阶梯,出言惊叹道。
恐怕都是郭侃故意为之,调侃墓主人想称帝。
登仙梯只有帝墓才会出现,代表帝王飞升,前往仙界的宏愿。
而且登仙梯跟轮回叩都是主墓室才会出现的机关,才下斗怎会都遇上?
登仙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台阶,寓意登往仙界,我最多爬了一百步就登顶,不由嗤笑郭侃。
这支不死军队屠灭的国家,都成了别人的嫁衣,最终葬于墓底都还得受人嘲讽,实属凄凉。
“银狼呢?”我见大耳背后没人,出言问道。
大耳拿起手电往后照去,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
突然,阶梯上挤满密密麻麻的黑虫,朝上涌来。
“三姐,快盖上吧,银狼兄可能……”
大耳的话没说完,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双眼直勾勾盯着阶梯的通道,我相信银狼不会栽倒在这地方!
“三姐……”大耳额头满是冷汗,再次出声道。
我叹了口气,正当盖上通道时,一柄短刀刺在通道口。
我连忙推开盖子,拉起银狼,跟大耳合力关上阶梯的通道口。
“可惜,连追我们的黑虫是啥样都没看清。”我叹气惋惜道。
银狼抬起他的短刀,两只黑虫卡在刀鞘与刀刃之间。
“尸虫?”我微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黑虫,不确定的说道。
大耳也歪着脑袋,看了半响后,得出的答案跟我一样。
南派的人,大多数称呼尸蟞,我走南闯北惯了,称呼不同没关系,只要大家能认识这东西就行。
尸虫,专吃腐肉长大,喜好阴冷湿润之地。
追赶我们的尸虫,都不能论只,计算单位都得用面积来计算,而且要养活这么大面积的尸虫,腐肉的基数又得多恐怖?
不过,银狼捕捉的尸虫,体积跟正常尸虫比较,太小了!
我还在思考尸虫和登仙梯的问题时,银狼却强行打断了我的思绪。
“三姐,这……是不是来过?”
银狼很少会打断我思考,除非遇见紧急情况。
“三姐,这……我们是不是来过?”
我抬头看了眼四周,镇门棺的石狮,栩栩如生的伫立,除了没有搭建的蜈蚣梯和落下的轮回叩,背面也没有通道外。
这里就跟我们下斗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没找到我留下的便签纸,笃定这里没来过后,又疑惑为何陵墓会如此修建?
“相同的修建方式,只会出现在墓中墓里,难不成这里还存在其他的墓?”大耳狐疑的说道。
“解答疑惑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答案。”我轻声说道。
接着,我又背靠墙壁,往旁室走去。
见状,大耳紧随其后,银狼押尾。
这次的旁室,破损的兵器较多,瓷器反倒减少,脚踩在上面,时不时发出瓷器被踩碎的声响。
即将进入过道时,这次我认真的检查了墙壁,没发现尸虫,才放心的靠墙通过。
别以为吃腐肉长大的尸虫就对活人不感兴趣,那尸虫达到浪潮级别时,它会无孔不入,豌豆大小的尸虫,在爬过你身体时,那结局可想而知。
顺利通过后,我穿过拥有断头门的地方,为了证实我心中的想法,路过过道时,我特地找了下断头门的机关。
最后,让银狼扔出破损的兵器,激发机关。
机关被触发的那刻,两秒钟的时间,断头门便落下。
我心中的疑惑更甚,如果真是帝墓,出现机关很正常。
可这墓的存在,是元朝落寞后,后代子孙东山再起的地方呀。
“加快脚步,这墓有点不对劲。”
直觉告诉我,这墓绝不是表象所看见的那样,需立即通过轮回叩,找到鲨鱼等人,迅速撤离!
沿墙慢行一段路后,通道的转角处出现亮光,我谨慎的探出头,看向里面。
小拱桥,流水溪,水中芙蓉岸柳树,弯曲桥廊凉水亭。
涓涓流淌的溪水顺着九宫的地渠流动,池塘里的芙蓉娇艳的绽放,塘的正中央,矗立着凉亭,凉亭
的正上方,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全场。
我仿佛进入皇宫后院,就拿这处风景来说,能修缮的现代工匠屈指可数!
“这墓不是帝王墓却胜过帝王墓,牛呀三姐。”大耳穿梭在芙蓉与柳树的花海里,闭上眼一脸享受的说着。
池塘里的芙蓉,随波澜轻微摇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凋零,枯萎。
池塘的塘面缓慢升起一缕白烟,白烟随着芙蓉飘散,消失在空中。
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过鼻尖,我轻嗅了下,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岸边的垂柳,那嫩芽长出到枯黄,只经历了两秒钟,新芽萌发时,春机盎然的味渐渐弥漫。
“残蓉败絮!三姐别闻,香里有毒!”
大耳见柳树发出新芽,那股雅香出现时,就大声喊道。
我在背包翻找防毒面罩时,还是不小心吸了一口,醉人的陈香,令人如痴如醉。
银狼翻出防毒面罩,套在我头上时,我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等我醒过来时,银狼和大耳都戴上防毒面罩,神色担忧的看向我。
“三姐,没事吧?”大耳柔声问道。
我深吸了两口气,缓过劲后,才站了起来。
“走南闯北数十载,居然在残蓉败絮上栽了跟头。”我不由自嘲的笑道。
两者分开,都没有毒性,在特定的情况下,枯萎的芙蓉和残掉的柳树发芽,都有一股暗香。
吸食掉暗香会怎样,行内还没消息传出。
咦?
我定睛望向凉亭,一人背着小背篓,对我招了招手。
额莉莎!她怎么会出现在墓里!
“大耳!快,快看凉亭,你看见那人没?”我指着凉亭,双眼死死盯着额莉莎,怕她下一秒再次凭空消失。
大耳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向凉亭。
嘶!还真有道人影,背着小背篓,如我所描述的那样。
“银狼,你看见没?”我见大耳没说话,便继续问向银狼。
银狼冷着脸扫向凉亭,摇头道:“没看见凉亭有人。”
“什么!”
大耳冲着银狼大叫道:“一大活人你都看不见?”
银狼没理他,收起短刀,指着凉亭背后的地方,冷声道:“该走了。”
等他们争执完,我已经出现在凉亭,静静的看向额莉莎。
没导游帮忙翻译,就算我在凉亭,也不能跟额莉莎交流。
当时我也说不上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到凉亭里。
“回去吧,别往前了。”
额莉莎这次说的话,我居然听懂了。
我的瞳孔放大,惊奇的看向额莉莎,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三姐!你怎么独自来到凉亭,遇上危险怎么办呀。”大耳追了上来,神色紧张的说道。
呼!我重重吐出一口气,回神时,额莉莎再次凭空消失。
对大耳的话,我直接过滤,不就是怕我死在墓里,他会跟着陪葬嘛。
小队分工里,我负责的就是寻龙点穴,北派人说的眼把头。
“走吧。”
我拍了下银狼的肩头,在我被吸引到凉亭时,他是第一个赶到我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就默默的在一旁。
凉亭的背后,再次出现登仙梯,我默默的数着登仙梯的台阶数。
这次登仙梯的台阶数在两百步,离开登仙梯后,我发现又回到镇门棺的位置。
而镇门棺的两头石狮,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比之前的石狮更有神韵。
此时,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证实我心中所想,我紧靠墙壁,再次来到旁室。
旁室里,破损的兵器满地皆是,碎掉的瓷器和白骨混淆在一起。
显然,现场发生过厮杀。
我没继续往前走,回想起额莉莎给我说的话,让我回去,别往前了。
轮回叩落下,挡住回去的路,我没有回头路可选。
而旁室的兵器和白骨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我们下斗的地方,是入口没错,可我低估了这帝墓的面积!
在山脚下斗,而那座山,恐怕早就被掏空,成为帝墓的一部分。
而我在墓中的位置,应该是一座塔里,每上一层,场景和路线,都在大同小异的发生变化。
也不知鲨鱼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深吸了口气,调整好状态,加快脚步,继续通过过道。
这次没有选择触发断头门的机关,直接进入后,我停下了脚步,不敢往前踏一步。
翠绿的紫竹林,黑暗而幽深。
竹林里还铺着石板路,不知通往何方。
紫竹林,传闻后宫的乱葬岗,死掉的宫女太监都随意的埋在紫竹林里,那紫竹能长得那么嫩绿乌黑,就因人血滋养。
我脚踩在紫竹林里,如履雪地,阴暗的竹林里,总飘荡着一股枯黄竹叶烂掉的味道。
“若是阳光照耀进紫竹林,那多舒坦。”大耳张开臂膀,陶醉的说着。
“墓里这紫竹长势,可以了吧。”我查探后,随口说道。
等等?墓里的紫竹,没有阳光的照射,是无法常年保持乌黑嫩绿。
我们下斗的时间是傍晚,如果白天的话,这里能晒到阳光?
“能查看到紫竹林的顶端不?”我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手电那微弱的光照射在头顶,被浓郁的竹叶挡住手电的光,无法查探顶端的情况。
忽然,紫竹顶部的竹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有风!”我心头一喜,盘算着爬上崖边,一览帝墓的风采。
“有风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大耳停下脚步,疑惑的说道。
大耳的话提醒了我,墓室能通风很正常,要说这片紫竹林能进行光合作用,还能产生风就很奇怪!
也就是说,紫竹的顶端绝不会是空的!
当我心中无比疑惑时,一缕月光洒照在紫竹上,我抬头看向天空。
数不清的琉璃被布置在岩壁上,布置琉璃的地方,都有一条通风口。
风是通风口吹进来的,皎月的光能通过琉璃进入墓里,那阳光更不用说,简直太壮观了!
我仰着头,不得不惊叹古人的智慧和技术。
嘶嘶嘶。
我狐疑的低头,俯身看去,一条细小的青蛇,正吐着蛇信,朝我脚下爬来。
还没等我叫出声,银狼手起刀落,青蛇被斩为两段。
“你们太注重天上,都忘记周围和脚下了。”银狼冷声说道。
我回过头,走过的路早就消失,铺满地板的路也被枯黄的竹叶遮挡,方向彻底迷失了。
大耳还在兜里掏出指南针,我翻了个白眼,帝墓里,指南针还能有用?
“咦,这针怎么乱指,该不会买到水货了吧!”大耳拍了拍手里的指南针,拉长脸骂道:“敢卖我南粤大耳哥假货,等着关门吧!”
“帝墓里,都存在影响磁场的东西,你那指南针带了等于没带。”
我蹲在地上,扒拉起枯黄的竹叶,准备以地为标,为我指路。
嗤!一柄短刀与我的脸擦身而过,锋利的寒芒,差点就划破我的脸颊。
我的手僵在半空,双眼扫过短刀时,刀尖扎中一条跟枯叶融为一体的毒蛇。
毒蛇的头颅被短刀死死的钉在地上,我挪了个地,检查了没有毒蛇,才开始扒拉起竹叶。
我食指和中指紧靠,插进土里,翻起少许的泥土,接着对比紫竹根部的方向。
紫竹在生长时,它的根部会自然的朝阳光照射方向所生长,我只要朝着根部所指的反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口。
“往这边走!”我起身指着与紫竹根部的反方向喊道。
“小心!”
大耳大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我被大耳猛的推开,说时迟那时快,银狼挥刀砍来,我在被推开的瞬间,银狼的刀就砍向半空,一滴热腾的血,滴落在我的脸上。
又是毒蛇?
我摔倒在地,立马起身,查看起大耳的伤势。
“没事吧?”
大耳吃疼的咬着牙,冷汗顿时浸透他的衣服。
“没事三姐,小小毒蛇,何足挂齿。”大耳的咬合肌突起,一把扯下肩膀处的毒蛇,满头冷汗的说着。
都命悬一线,还在开玩笑。
我直接撕开他的衣领,肩头处,毒蛇留下的牙印清晰的可见。
“你可不能死!你死了,你哥那我怎么交代!”
我把大耳放在我的肩头,拿出白酒,我喝了一口,猛地全喷在他的肩头。
大耳咬紧牙关,疼得捏紧双拳也没叫出一声。
我准备给他吸毒时,银狼打断了我。
“先离开!这里毒蛇太多了。”
我抓住大耳的手,扛在背上就跑,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大耳救我的那刻。
还挺帅的。
负重跑了两分钟后,我弯着腰喘着粗气,怎么还没有跑出紫竹林?
“三姐,放下我吧,你的团队需要你。”大耳眼神迷离的趴在我肩头,虚弱的说道。
“放……放你娘的狗臭屁,这斗,是老娘叫你来的,现在你也是我团队的一员!”我强撑着一口气,回骂道。
骂完,我的体力快速流失,膝盖发酸,发软的半跪在地。
“三姐,我来背,这紫竹林有点不太对劲。”
银狼接过大耳后,我眯着眼看向紫竹林。
试着走了两步,发现紫竹会随着我的方位和视角而发生视觉上的改变,我擦掉额头的汗渍,冷嘲道:“真是屋漏连逢路雨天,这时候遇上八卦阵。”
“大耳坚持住,给我三分钟,必破这八卦阵!”我捏紧拳头,目光坚定的说道。
离开紫竹林的方向为艮,生门!
“跟我走!”确定方位的瞬间,我对银狼说道。
离开八阵图,必须按照它的方位而走动,艮为生门,乾为开门,第一步就以乾的方位切入。
历史上,传闻诸葛亮布置八阵图,困住十万敌军,诸葛孔明所布置的八阵图乃阵中阵,跟眼前的八阵图,无法比较。
而排兵布阵的八阵图,破解之法,跟迷惑住人的八阵图也不一样。
排兵布阵的八阵图,从正东生门艮杀入,往西南休门坎杀出,再从正北开门乾杀入,此阵就算破了。
言归正传,我以乾的位置切入,前行五十步,接着往坎的方位走三十步,顿时转入艮的位置,一路直行。
最后,茂盛的紫竹挡住去路,我义无反顾的扒开紫竹,隐藏在背后的暗道,出现在眼前。
进入暗道后,我让银狼放下大耳,大耳背靠石壁,抬手竖起一根大拇指。
“破八阵图花三分钟,三姐乃真能人也!”
我捏在大耳肩头的手指,猛然用力,伤口里的污血缓缓流出。
我拿起白酒瓶,直接淋在伤口处,大耳疼得嘶哑咧嘴。
等我起身后,大耳一脸懵比的望着我。
“都不帮我吸一下吗?万一还有毒呢?”大耳如受欺负的小媳妇,嘟囔着嘴,埋怨道。
“你还想我帮你吸?”我眯着眼眸,嘴角带着淡笑,轻声吐道。
“不想不想!”大耳连忙自己吸出毒血吐掉,然后消毒。
最后我拿出医用绷带,帮他包扎,毕竟,他也救了我。
“休息够了没?”
我望着大耳被绷带缠绕的手臂,小声的喊道。
“没够能多休息吗?”大耳可怜巴巴的问道。
“不能。”我一口回绝。
说着,我继续往暗道深处走去,期待接下来的登天梯有多少阶。
等通过暗道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开眼界。
登仙梯!真正的登仙梯!
登仙梯,顾名思义,登往仙界的楼梯,想要成为仙人,就不能有枷锁和束缚。
真正的登仙梯,两侧是没有遮挡物或扶手这一说法,一条直路上青天。
壮观!太壮观了!崖壁还种满奇花异草,配上一条直路上青天的登仙梯,真有种仙界的感觉。
“老娘倒要看看登仙梯的顶部,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率先登上登仙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登仙梯,犹如在天的尽头。
楼梯宽度大约在一米五左右,说窄不窄,说宽不宽,我走在台阶上,往下望了一眼。
我记得以前我看过一本书,那本书的开篇,讲的就是,当我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我。
现在,我低头看的时候,底下如万丈深渊,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
登爬了两百步台阶,顶端的出口,依旧如蚊虫渺小。
但我心里有种直觉,这登天梯不够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或许连两千步台阶都没有。
墓主人没有帝王血脉,不可能给他修建真正的登仙梯,修缮登仙梯所需的财力和人力非同小可,绝不会是当时郭侃能调动的。
当我爬登天梯爬到一半时,空中飞来一只娇艳的蝴蝶,扑腾着翅膀,煞是好看。
通体浅紫,网球大小,头部还有两根细小的触须。
我停下脚步,看向蝴蝶,蝴蝶似乎在欢迎我,开始绕着我转圈。
我举起手电,照耀着蝴蝶,蝴蝶每次震动翅膀,好像都会散落下什么东西。
嗤!寒光一闪。
蝴蝶被一分为二时,渺小的身躯瞬间炸开。
我颈部传来一股温热,顺手摸去,黏糊糊的,还带有一股恶臭。
我连忙用衣袖擦掉颈部的液体,加快脚步往上爬去。
随着登仙梯的台阶提升,蝴蝶的数量开始暴涨,银狼也不敢再动刀砍掉蝴蝶。
我知道,银狼也是为了我好,墓里见到再娇艳的蝴蝶,有可能下一秒也会要人性命。
“失魂蝶?居然真的存在?”大耳在手电光照射的瞬间,就认出了这东西。
“什么失魂蝶?这不是普通的蝴蝶吗?那它致不致命吗?”我沉声问道。
听大耳认出这蝴蝶,我心头一慌,该不会有问题吧!
“那倒不致命。”
我顿时松了口气,还没等我松完,大耳的话再次响起。
“失魂蝶是我在老家一个老中医的传承医书上见过,他告诉我,失魂蝶的有关记录,很少很少,它遇上活物时,会拼命抖动它的翅膀,产生一种令人睡眠的粉末,古时候,没有麻醉剂,失魂蝶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如果失魂蝶受外力击杀,那它们在死前将会自爆,产生的液体要是被人沾染上,会被皮肤迅速吸收,接着神经毒素会向大脑进发,从而产生幻境。”
我顺手摸了下颈部的液体,哪还残留液体,早就被皮肤吸收干净。
这时,我再抬头看向这些娇艳的蝴蝶时,眼中充满恐惧。
是呀,抖动翅膀产生的粉末只会催眠,不致命。
可在没有任何遮挡的登仙梯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被催眠后,还有活路吗?
关键你看它一直抖动翅膀的样子很贱,还不敢拿刀砍它。
我趁毒素和催眠还没开始,拔腿就往顶端跑去。
望着近在眼前的顶端,我的身体愈发酸软,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难受呀!就差最后几步,就能登上登仙梯。
我实在撑不住,意识消散的那刻,我眼前一黑,知觉也在渐渐消失。
在即将倒下时,我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抱住,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时,登仙梯上就只有我一人,银狼和大耳不知去了哪里。
“都告诉你,让你离开,你却偏要往墓里钻,活该。”
我背后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回过头去,居然是额莉莎。
怎么又是她!她到底是什么人,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又到底是敌是友?
“后路被轮回叩挡住,我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往前。”我冷声说道。
“都是借口,你明知道这墓的价值,才不想离开!”额莉莎瞪大眼睛,捏紧拳头脸色愤怒的对我喊道。
“也对,未被人发现的帝墓,对你们来说,就是招惹苍蝇的臭肉!”额莉莎双手抱胸,眼露调戏的眼神对我说着。
“对!我就是被臭肉吸引来的苍蝇,怎样?”我坦白承认后,额莉莎反而陷入沉默。
“怎样?我还是那话,劝你离开,能保全性命,再深入下去,可就来不及了……”额莉莎那空灵的语音飘散消失后。
我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所摇醒,大耳嘴里喊着什么,我还听不太清。
“醒了就没事啦,喝点水,失魂蝶的毒素很好解,大量喝水排便就行了。”大耳递过水壶,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起身推开了他,喝了两口水,听觉和视觉都在迅速恢复。
“你想我多喝水然后去放水?”我伸出食指,挑起大耳的下巴,语气无比挑逗的问道。
大耳的脸唰的下红到耳根,努力辩解道:“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等小人!”
“意思是光明正大咯?”我掩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你!”大耳气鼓鼓的扭过头,不打算继续跟我讲话。
我也不逗他了,环顾了四周,看了眼登仙梯顶端的风景。
“真美呀。”
我俯瞰着崖壁下的深渊,深渊下正巧传出金灿灿的光芒,宛如一条金龙缓缓升起,照亮深渊和登仙梯。
湿气过重的深渊里,白雾弥漫而出,镶嵌在崖壁上的琉璃再次传导。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已经早上七点,太阳初升的时间。
这宛如仙境的地方,不愧为登仙梯的顶端,我巡视了一圈,发现登仙梯的顶端,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把黄金龙椅。
正规龙椅有十三条龙盘在上面,可这把黄金龙椅,只有四条龙,皆是雕刻在椅子下方。
“可惜了,纯金打造的椅子无法拿走。”大耳无比遗憾的说着。
说完,大耳一屁股坐在龙椅上,龙椅顿时分成两半,吓得他哇哇大叫。
龙椅分成两半后,折叠在一起,形成新的阶梯。
这寓意是就算坐上龙椅,也不过是给他人做的嫁衣吗?我笑了笑,踏上新的阶梯,爬了上去。
翻过阶梯,我微张着嘴。
“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们是把整个山峦都挖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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